徐冬清恨透了没有用的自己,恨透了遇到危险只能跑的自己,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她除了拼命的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这一刻,她对力量充满了渴望。

  如果她有修为,如果她有能力,那她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险。

  也就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需要别人来救。

  在即将被那些人追上之前,她被人拎了起来,她毫无反抗之力就被人带着走了,然后就是令人眼花缭乱的移动,不过片刻后,那些追兵就没影了。

  徐冬清刚刚跑的太急,这会儿脸都涨得通红,肺像个破风箱一样不停的呼呼喘气,她艰难的抬起眼睛,就看到了一张阴柔的脸。

  男子一身黑衣墨发,一张脸俊美无双,明明是极美艳的一张脸,却也不显娘气,就是眉目间有些许戾气,这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好相与。

  可偏偏他嘴角还挂着标准的微笑,如果只看他的下半张脸,一定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说不定还心地善良,但如果加上眉眼,顿时就有种冲突的割裂感。

  而他的语气漫不经心,似是带着笑意:“小姑娘,你是陪嫁的?”

  徐冬清现在太怕这种长得妖孽的男人了,因为主角定律就是颜值好看,越好看越容易有戏份,而眼前这位……

  虽然与笪子晏是截然不同的类型,但却是一样的好看,甚至比阿离还要好看。

  这样的样貌实在不让人不警惕。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徐冬清面上还是装模作样的,露出了一个十岁小女孩遇到危险时该有的样子——

  眼睛一眨,瘪嘴假哭嘤嘤嘤。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人他们要打我呜呜呜。”

  面前这个长相妖孽的男人眯起眼睛,认真的打量着徐冬清,他像是觉得有意思,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你叫什么,多大了?”男人懒洋洋的提问。

  “严落冬,叫我小冬就可以了,今年十岁。”徐冬清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委屈模样,可怜兮兮的说。

  “哪个冬?”男人又问。

  “冬天的冬。”徐冬清真是奇怪死了,为什么这些人都对“冬”是哪个“冬”这么在意,这已经是第三个这么问她的人了。

  而她这次的回答,显然又一次答对了。

  这个奇怪男人在听到这个冬是冬天的冬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惆怅,但很快就收敛起来,不过眉眼间的戾气却是少了些,笑容也真实了些。

  他用一种徐冬清看不懂的怀念目光看着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着她看别人,声音很轻,带着感叹:“你长了一张好样貌,还有一个好名字,是有福气的人,不会死在这里。”

  徐冬清:“?”

  这莫名其妙的夸奖,让徐冬清有点摸不着头脑,也加重了她心中的疑惑。

  毕竟这奇怪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他是因为徐冬清的脸才救的她。

  这感觉太奇怪了。

  男人却像是没察觉到她的疑惑一样,一脸怀念的伸手抚上了徐冬清的脸,徐冬清甚至没有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脸就已经被人摸到了。

  她下意识的就想后退,男人却轻笑了一下,轻声说:“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举妄动,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男人的压迫感太强,徐冬清顿时浑身僵硬,不敢动了。

  见此,男人立刻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他满眼深情的看着徐冬清,手轻轻在徐冬清脸上摩梭着,动作暧昧又旖旎。

  “乖一点。”他说:“你真是长了一张好样貌。”

  “跟着我吧。”

  不是商量,是直接命令的语气。

  不过因为他的漫不经心,倒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思,但给徐冬清的压迫感依旧强大无比。

  “……什么叫做跟着你?”徐冬清小心翼翼的试探开口,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不是吧,不是吧?

  可惜事与愿违。

  男子的目光隐晦,毫不掩饰的直直盯着徐冬清的脸,也没有半点兜圈子的意思,直接开口了当地说:“做我的人,我喜欢你的脸。”

  徐冬清:“……”

  她才十岁,就要走上被包养的日子了吗?

  虽然但是,为什么啊?

  难道现在的大众审美就是她这种豆芽菜?就算她长得好看,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更何况面前这人……倒像是透过她在看别的人。

  难道……

  “是我长得和什么人很像吗?”徐冬清的语气依旧小心翼翼,实在是面前这个人给她的危险感觉太强了,比起笪子晏都还要更胜一筹。

  而且,徐冬清偷偷打量了一眼这阴柔俊美男人额间的那朵鲜红色火焰标志,顿时更加小心。

  这个标志她在柳城也见到过很多次,是传说中堕仙的标志。

  比起传统的魔修,堕仙往往都更加危险,因为他们曾经也修仙,掌握很多仙道的东西,堕魔之后,远远比一般的魔修强大。

  也更加凶残。

  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堕落,是受了什么打击?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这种人一般都是喜怒无常的很,简直就是疯子。

  “怎么,你不愿意吗?”见徐冬清半天不说话,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虽然语气没什么变化,但徐冬清却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上了,浑身寒毛乍起。

  “没有。”徐冬清这一刻哪还顾得上思考,下意识的就摇起了头:“我很愿意,这是我的荣幸。”

  男人这才满意的笑了,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徐冬清脸上的肌肤,目光满意又赞叹,像是在欣赏什么珍贵的宝物,唯独不像是在看人。

  徐冬清感觉自己就是个物品,正在任人打量摆布,评估价值。

  而在巨大的实力悬殊下,她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最后,男人满意地收回了手,看来他评估出了一个很值得高兴的价值,语气都轻快了些:“你乖乖的,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也不会让别人对你怎么样,你会绝对的安全。”

  “另外,你真是一个宝贝。”他无比赞叹的说:“你知道有几分像她,是多大的福气吗?”

  徐冬清:“。”

  呵呵,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