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子晏开锁的动作很快,根本没时间给徐冬清和董绪杰交流。

  董绪杰还在不明状况,一双眼睛瞪的老大,徐冬清比他反应快一点,电光火石之间,她一脚踢在董绪杰腿上,直接把人踹到了床幔后面。

  董绪杰立刻反应过来,顺势躲进了床幔里,徐冬清则被力的相互作用给带了一下,一个站力不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头一下撞在了床沿。

  这一下撞的够狠,直接给徐冬清撞得眼冒金星,疼得她俩眼一抹黑,半天反应不过来。

  然后就在她疼得泪眼朦胧时,一支冰凉的手捉住了她的下巴,强迫的抬起了她的脸,然后就跟摆弄什么名贵物件似的,细细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泪花。

  “师尊,哪怕你用着别人的脸,看起来一样的令人讨厌啊。”笪子晏漫不经心的开口,他半蹲在徐冬清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表情嘲讽:“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呢?”

  徐冬清选择瞪着眼睛装傻给他看。

  笪子晏没有继续开口,他动作堪称温柔的将徐冬清从地上抱起,缓缓放到床上,然后漫不经心的看了旁边的床幔一眼,勾了勾唇。

  徐冬清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她刚想开口找理由打发笪子晏出去,笪子晏就先上了床,动作非常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徐冬清:“!”

  徐冬清猛的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笪子晏手指一弹,一个虚影凭空出现在床前,虚影是笪子晏的模样,嘴巴一张,笪子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我明日再来看你。”那道虚影说,然后就往门外走去,片刻后,人影走了出去,门也被从外面关上了。

  而真正的笪子晏,就躺在徐冬清后面,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徐冬清的腰控制着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持着冰凉的匕首,抵在了徐冬清的小腹上。

  徐冬清:“!!!”

  徐冬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想干什么,他知道这房间里有问题了,这是想引蛇出洞。

  房间里太黑了,又有床幔挡着视线,徐冬清不确定董绪杰有没有分清那是虚影,但是肚子被一把匕首抵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知道笪子晏这狗逼是真的会做出一言不合就捅她两刀的事情啊!

  她只能祈祷董绪杰察觉出这是个陷阱。

  但……

  事与愿违。

  等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床幔就被人挑了起来,董绪杰骂骂咧咧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搞什么啊,笪子晏这狗东西在玩什么花样?”

  徐冬清:“……”

  只见董绪杰小心的走到门口,一边探头往外看,一边还问徐冬清:“你怎么会在笪子晏房间里面?”

  徐冬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敢回答,只能沉默。

  董绪杰见她不说话,有些烦躁的回头,说:“你不是说你和笪子晏的关系不好吗?不是说你最讨厌笪子晏了吗?”

  “怎么现在你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房间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昏暗了,笪子晏又躲在徐冬清背后,还有被子的遮掩,董绪杰一点都没看出来,还在那执着的追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徐冬清明显感觉到背后的人心情不太美妙起来,于是梗着脖子说:“你记错了吧,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董绪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完全不吃她这套,语气无比认真的说:“不可能,我记得非常清楚,你还说笪子晏就是个小人,跟他在一个门派里,你都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笪子晏了。”

  “怎么,你现在不认账了?”

  徐冬清:“……”

  徐冬清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听到身后的人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男人冰冷的身体将她抱得更紧,几乎要把她的肋骨勒断,让她如坠冰窖。

  冰凉的匕首在徐冬清肚子上面跃跃欲试,像是要找一个合适的角落下刀。

  徐冬清瞬间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了。

  董绪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徐冬清说话,他顿时更加烦躁了,几乎是气急败坏的说:“你是聋子吗?听不到我在跟你说话吗?”

  “问他要干什么。”笪子晏的声音很轻的在徐冬清耳边响起,那几乎是气音了,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肚子上的匕首威胁性的轻轻划了一下,徐冬清不敢不从,立刻哆嗦着开口:“千雨谷不应该在北方吗?”

  董绪杰不耐烦的“啧”了一声,非常不客气的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杀笪子晏这个小畜生的,亏我还信了你的鬼话,以为你和他不是一伙的,早知道,我一开始就该杀了你!”

  他说着,朝着床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你还在床上赖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是笪子晏的房间吗?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徐冬清朝着走近的董绪杰疯狂眨着眼,不停的朝着背后的方向使眼色,眼睛都快翻成斗鸡眼了,董绪杰果然停下了脚步。

  徐冬清立刻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发现了吧吗?发现了吧?她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不能还没发现吧?

  然后徐冬清就看到面前的董绪杰眉头紧促,莫名其妙的说:“你有病吗?眨眼睛干嘛?你眼睛坏了?”

  徐冬清:“……”

  没救了。

  徐冬清的心瞬间凉了。

  董绪杰却还怕她凉的不够透彻一样,可劲的泼冷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你还想不想杀笪子晏了?给我个准话!”

  徐冬清哪敢说话,只能张嘴用口型说:“快跑。”

  董绪杰却没听清:“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怎么光张嘴没有声音啊,你不但眼睛有问题,嘴巴也有问题?”

  徐冬清:“…………”

  徐冬清彻底对面前的傻逼失去了希望。

  “她是想告诉你。”笪子晏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漫不经心的用匕首去挑徐冬清的下巴,笑吟吟的说:“你想杀的人,就在她背后。”

  董绪杰:“?”

  董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