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清很懂如何利用自己的地位,所以在欺负完三峰的小辈之后,她又大摇大摆的找自己峰的小辈去了。

  她第一个找的是诗曦,然后看她在睡觉也没打扰,转头去找了笪子晏。

  笪子晏正在修炼,看起来很刻苦的样子。

  见徐冬清来了,他眉眼淡淡,平静又疏离的问:“师尊有什么事儿吗?”

  徐冬清听到他这个声音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感觉今天的笪子晏格外的冷漠,就像她刚穿越来的那时候一样,看向她的目光仿佛淬了冰。

  只不过她刚穿越来的时候,笪子晏还会演一演,起码会装个乖顺的样子,现在倒像是连演都懒得演了,直接就是明晃晃的讨厌。

  但……

  徐冬清明明记得他昨天还不这样。

  她昨天送花的时候,虽然他看上去还是很不耐烦,但明显没有现在这样冷啊。

  只是一晚上而已,发生什么了?

  徐冬清有点懵逼,她随便打了声招呼,然后发动了读心。

  笪子晏心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徐冬清还是感觉到了他那烦躁厌恶又无可奈何的情绪,就像是无语到不想说话的那种感觉。

  徐冬清惊了,这些居然不是她的错觉,笪子晏是真的又开始厌恶她了,而且是恨不得杀之后快的那种。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回到解放前?

  徐冬清一边惊疑不定,一边试探的说:“诗曦的事情,我去找宗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和你说一声。”

  笪子晏淡淡的应了。

  好像没生气。

  徐冬清见状,于是又说:“你最近修炼的怎么样?”

  笪子晏这次终于舍得抬眼看她一眼了,但语调依旧四平八稳,好像他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尚好,多谢师尊关心。”

  徐冬清:“……”

  不对劲。

  这太不对劲了。

  但徐冬清也不知道说什么,生怕一不小心起了反效果,然而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笪子晏却主动开口了。

  “师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冬清来了精神,拿出了高考做题的认真,说:“你问。”

  “师尊为何对我这么好?”笪子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徐冬清,一字一顿的问:“或者说,师尊为何心悦我?”

  徐冬清:“……”

  徐冬清懵了。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

  “怎么了,很难回答吗?”笪子晏见徐冬清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师尊说心悦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悦我吗?”

  这是个好问题。

  徐冬清怎么知道原主为什么心悦这个狗逼啊。

  明明脾气不好,性格又差,关键是还心眼小,死记仇,放着什么样的人不喜欢喜欢他啊。

  哦,对了,原著说的是原主是因为这张脸,一眼倾心。

  对,一见钟情。

  徐冬清像是找到了答案的小孩,瞬间精神起来,她怕自己说的效果不好,还特意装出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仿佛真的非常爱笪子晏,已经弥足深陷了一样。

  只听她说:“子晏,为师对你是一见钟情。”

  笪子晏目光深邃的看着她,看的徐冬清都有些发毛了,就在徐冬清觉得自己是不是答错了的时候,笪子晏忽然笑了。

  他笑得仿佛如沐春风,低声重复,声音轻的仿佛情人之间的耳语:“一见钟情……”

  “这么说,师尊是看中了我的脸?”笪子晏反问。

  他没有一开始那么严肃了,冷漠也消了,气氛顿时缓和,这句话也问的更像是开玩笑一样,徐冬清放松下来,也随口回:“子晏人中龙凤,不管是什么都是惊艳的。”

  没有否认。

  笪子晏的笑容很暖,但却不达眼底,他像是害羞了一样微微低下头,以至于徐冬清没看清他眼底闪过的汹涌杀意。

  “果然是因为我的长相吗……”笪子晏喃喃自语,他表现的实在太过正常,徐冬清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她甚至还有心情评价:“子晏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这真的是大实话。

  作为龙傲天主角,这个世界的天道之子,笪子晏就没有哪一样是不绝的,那张脸也像是鬼斧神工,妥妥的男主配置。

  但这发自内心的夸奖,到了笪子晏耳中,却是那样的嘲讽,他嘲讽的问:“那比起诗鹤呢?”

  徐冬清没听清那个人名,愣了一下反问:“谁?”

  笪子晏却已经收敛好神色,乖顺的说:“没什么,多谢师尊抬爱。”

  徐冬清:“……呃。”

  就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就感觉好像选错了一道送命题。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哪里不对的徐冬清干脆不想了,直接发动读心。

  然后她就听到笪子晏与表现出来的乖顺截然相反的冷漠声音在心底里嘲讽的响起——

  “真会装啊,徐冬清怎么会有你这么会装的小人呢?连我差点就让你骗过去了啊,但是没想到吧,我什么都知道了。”

  “说起相貌,谁能比得过逍遥派第一花瓶的你呢,堂堂仙门高人,却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狐媚脸,真是令人作呕。”

  “不过……脸长得这么好看的话,那用你的头盖骨养出来的花也一定很好看吧?”

  徐冬清:“?”

  徐冬清颤抖的打出了一个问号。

  “师尊怎么了?”见徐冬清表情不对,笪子晏关切的问,又是那种好贴心的语气,眼神真挚,表情认真,好像他真的非常非常关心徐冬清一样。

  徐冬清默默用手摁住了脑壳,一边告辞一边跑路:“没什么,就是想起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还有……人的相貌是天生的,我觉得并不能责怪人们自己……”

  笪子晏:“?”

  看着落荒而逃的徐冬清,笪子晏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想——

  智商很低会影响到头盖骨种出来的花的质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