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山给他介绍:“这是我朋友宁丞,这是陈志远,在狗狗公园遇到的狗友。”

  “你好。”宁丞伸出手,笑得咬牙切齿。

  “你好。”陈志远和他握了一下,迅速拿开。

  好小子,有点眼力见。

  宁丞把手臂搭在长椅的椅背上,看起来就像在搂着谢秋山一眼,陈志远也很懂事地往边上挪了挪。

  什么朋友,这男的就差把“谢秋山是我的”写脸上了。

  陈志远在心里吐槽道。

  “这只金毛养得可真好。”

  宁丞夸了一句,想伸手摸一下,小橙子忽然狂吠起来,志超也跟着叫,两狗叫的凶,但是都在自家主人的保护下,动都不动。

  “他叫志超。”陈志远介绍道。

  “志超?这名字好啊。那他弟弟是不是叫志远?”

  “我叫志远。”陈志远嘴角抽搐。

  宁丞愣了一下,难得露出尴尬的神色:“不好意思……”

  陈志远抱着志超的狗头,道:“没事,这名字我爸起的,志超也是他给我买的。我当时不懂事,非要跟他拜把子,我爸就给他起了志超这个名字。”

  他说这话时面带笑意,志超好像听懂了,转头对他笑了笑,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谢秋山沉思:“听起来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是啊,志超马上九岁了,是只老狗了。”陈志远摸着他的狗头,眼眶有些发红,“养狗人总是逃不过这个话题,算了,不说了,我带他到湖边遛遛,不打扰你们了。”

  “再见。”

  望着一人一狗的背影,谢秋山感慨万千,他敲敲小橙子的脑袋,叮嘱道:“志超年纪好大了,你以后不要对着他叫,要尊重长辈。”

  小橙子抬了下头,翻了个白眼,又重新躺回到谢秋山的腿上。

  宁丞收紧胳膊,把谢秋山带到自己的怀里,道:“你放心,这家伙还年轻着呢,能陪你到你结婚,我俩结婚的时候,让他来当花童。”

  “少在这里说胡话了。”谢秋山挣开他的胳膊,给小橙子套上狗绳,站起身来,“玩了也有一个小时了,我们走吧。”

  宁丞跟上他:“晚上吃什么,在外面吃点吧。最近新开了家湘菜馆。”

  谢秋山:“回家吃吧,带着狗呢,不方便。”

  “那我给你做饭吧,你想吃点什么?”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不留宿。”

  “不留宿又不是不能吃饭!路过超市的时候去买点菜吧。”

  “随你。”

  贾家。

  元格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三天了,送进去的饭只吃了一点点,房间里整天拉着窗帘,一点光也不见,他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骨嶙峋,梁女士见到都吓了一跳,跪在他门口直哭,哀求道:“儿子,宝贝,出来吃一点饭吧,妈妈煮了你最爱的海鲜粥。”

  里面依然没有声音,贾父手里拿着工具锤,随时准备破门而入,软着声音道:“儿子,爸爸妈妈今天去见过那个谢秋山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还是没有答话,两人等了很久,贾父的锤子都举起来的时候,门开了。

  元格眼底挂着黑眼圈,面孔苍白,毫无血色,透出一股颓靡的青灰之色,两眼空洞无神,瘦弱的身躯僵直得像张纸,摇摇欲坠,气息奄奄。

  “宝贝啊!”梁女士哭着抱住他,元格的身子晃了晃,险些被她撞断,“宝贝,你先去吃点饭吧。”

  元格抱着脑袋,泪水从两个洞里滚出:“闫哥不接我电话,他不接我电话!微信也不回,他是不是不要我了?都是见过那个谢秋山之后才这样,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痛苦,我好想死。”

  父母两人被“死”字刺激到了神经,母亲哭得更厉害了,贾父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为了一个男的,你至于吗?!”

  元格抬眸看了他一眼,身子朝后坠下,是梁女士紧紧抱着他才没摔倒在地。

  贾父见状也不敢再说重话,将他搀扶到桌边,安慰道:“我们今天见过谢秋山了,他说他和闫锡一点关系都没有。爸爸也找人问了闫锡身边的导演和经纪人,他和谢秋山确实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他以前从来不会不理我的,都是在见了谢秋山之后才这样的!他肯定喜欢哪个谢秋山……”元格攥紧勺子,骨头脆弱得似乎随时要断掉,“他不理我,是因为谢秋山拒绝他,他伤心了。谢秋山怎么能拒绝他,怎么能让他伤心呢!”

  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碗里,梁女士赶紧把碗拿开,柔声安抚:“宝贝,不是这样的,他俩没有关系,是你想多了。闫锡是爱你的,他只爱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