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总待着不可一世的欠揍表情的宁丞,此时却多了几分拘谨和小心翼翼,这让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割裂感,让谢秋山意识到两人的关系真的发生了质的变化。

  “我来找你,是因为班厦的事情。”谢秋山喝了口水,摸了下喉结,道,“班厦想让我们去跟他道歉。”

  “为什么?”宁丞问。

  谢秋山无奈地耸肩:“这件事怪我,那天喝了酒说错了话,他找到顾兴超那里,要我去道歉。我去了两次都吃了闭门羹,他非要我带上你,这老头估计还在为咱们合作的事情置气呢……”

  “他不肯见你?!”宁丞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狠戾,恍惚间又变回了那个桀骜不驯的宁丞,但他关注的点却在于,“他为难你了?”

  “没有。”

  谢秋山的喉间又有种被堵住的感觉,滚烫的,又有些酸涩。

  被拦在门外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入职场以来他遇到的难缠的客户太多了,早就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情绪崩溃,最多语气平淡的在宿舍群里吐槽一句“今天遇到了一个糟老头子”,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打抱不平,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来这里以后,他连可以吐槽的人都没有了。

  本来没放在心上,但被宁丞这么一关心,那点被隐藏在深处的脆弱又冒出了头。

  他低下头假装找小橙子,掩盖自己的动容。

  宁丞愤愤道:“这小老头也太小气了。让我们去给他道歉,多大的脸?”

  谢秋山逮住小橙子,把他抱进怀里,垂眸道:“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我打算把他公司拿下来。”

  “啊?”宁丞愣了几秒钟,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这么狠?”

  “顾兴超也是这么想的。”谢秋山撸了两把狗头,把想哭的感觉压下去,又把小橙子扔回去,“从他公司不好下手,我打算从他那些私生子下手,让他主动把公司交出来。”

  “他那些私生子啊,哪一个?”

  宁丞对班厦混乱的私生活也是有所耳闻,所以他一直看不起班厦,不守男德,几把骨折。

  谢秋山:“最小那个,在京市第三中学,现在上高一。我查出来他最近在跟一些混混走的挺近,那些混混沾赌。”

  宁丞啧啧两声:“才高一就这么玩,班厦也不管管?”

  “他有个大儿子继承公司就够了,后来生的那些都是他管不住吊。”谢秋山语气中满是讥讽,“生了不养,不如不生。”

  宁丞笑了一声,托着脸说:“我,我能管住。”

  谢秋山:“……so?”

  宁丞脸上一红,盯着桌子,手指抠着桌布的一块皱起处,说:“我这两天一直在学习。你说我技术不好,也没说错,那天……我不知道要用润滑的,就简单地扩张了一下……”

  “……”

  如果怒气可见,谢秋山现在已经七窍生烟了。

  难怪,难怪那么疼!

  真就硬往里面怼啊?

  “对不起,疼到你了。”宁丞的语气虔诚,他双手合十,对谢秋山拜了两下,“下次我会注意的。”

  谢秋山语气冷硬:“没有下次了。”

  “我在学习了,你不应该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

  宁丞的嘴角一垮,两边嘴角都弯了下去,“可我想试试。”

  “那你想想吧。”谢秋山说。

  他起身想走,又想起还没说完正事,便坐了回去:“咳,明天跟我去趟班厦家吧,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刚拒绝完别人又来求人办事,谢秋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

  宁丞沉着脸,说:“我不想去。”

  “你……”谢秋山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可以开条件。”

  “我想亲你。”

  “这个不行。”

  宁丞扭过头,气成了河豚:“你一点诚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