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丞感觉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难受得无法呼吸,心脏也开始慌乱地跳动。

  谢秋山居然扔下他走了,睡完就跑,难道他打算不认账了?

  宁丞呆坐在床边,床单上还有两人纠缠过的痕迹,不知道过了多久,谢秋山的短信发了过来。

  【谢秋山:昨晚我喝醉了,你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吧。】

  【谢秋山: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两行字挑动着宁丞的神经,他一言不发地起身收拾行李,去前台退了房,到了门口才发现他的车也被谢秋山开走了。

  真狠啊谢秋山,逃跑还把他的车开走了。

  宁丞站在酒店门口打车,他的表情比冬夜暴雨天还要可怕,路过的出租车没人赶在他面前停下,手机上的打车软件也像跟他作对一样,一直没人接单。

  直到昨晚那个万博林出现在他面前,盯着被他眼刀扎死的压力邀请他:“宁总,我送您一程?”

  下午一点多宁丞回到了小区,他给赵哲打了个电话,公司无事发生。

  赵哲的语气有些奇怪,带着些隐秘的兴奋:“宁总,昨天晚上过得怎么样?”

  宁丞正在气头上,听到他这话觉得有几分奇怪,前台说是按照名单分配的房间,报名的流程都是赵哲去办的。

  找全这最后一块拼图,宁丞在电话里质问:“你安排的我和谢秋山住一间?”

  赵哲:“瞧你说的,情侣出门不就应该住一间嘛。”

  宁丞:“……”

  他已经没工夫去问赵哲在哪里得到的这个傻吊结论了,宁丞挂断了电话,面前就是谢秋山的家门。

  按下门铃,叮咚的响声刺激着宁丞的鼓膜和心脏。

  两分钟,没人回应,但宁丞听到了狗叫声,他在门上拍了两下,大声道:“谢秋山!你给我开门!”

  门后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就是慌乱的脚步声,宁丞深吸一口气,喊道:“你睡了我就想跑?!”

  “……”

  门啪的一下打开了,伸出一条胳膊把他拉了进去,谢秋山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一手捂着他的嘴,满眼羞赧的神色。

  他身上有薄荷的香味,圆领上衣下还有已经变成褐色的痕迹。地板上摔碎了个透明的玻璃杯,茶几上放着药盒。

  “谢秋山,你在吃药?”

  宁丞这才发现谢秋山的脸色通红,是那种发烧后的不正常的红色。

  “你还好意思问。”

  谢秋山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声,晃晃悠悠地坐回到了沙发上。

  因为屁股疼,他只能侧坐着,谢秋山调整了一下姿势,怎么坐都不得劲,干脆趴在了沙发上。

  宁丞还站在玄关处,因为谢秋山这一句话,他的耳廓弥漫着一阵红,心脏好像也跟着谢秋山发起了烧,被扔下的怒火消失不见,只剩下酥麻的令人心痒的颤栗。

  “你别看了,给我倒杯水。水壶在厨房。”

  谢秋山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骂人。

  他回来的路上就起了烧,身上又疼,还得开车,他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车开回来,从宠物店把小橙子带回来后,他已经烧到神志不清了,在沙发上睡了很久,呼吸就像在吞刀片,硬生生疼醒了。

  刚起来打算吃个药,宁丞就来了。

  谢秋山杀人的心都有了,宁丞把他搞成这样,居然还敢来他家里闹事?

  “谢秋山,吃药。”宁丞端着水过来,谢秋山像条搁浅的鱼,软趴趴的。

  他把谢秋山扶起来,水杯送到他嘴边,谢秋山刚张开嘴,宁丞又把手缩了回去,问道:“你吃饭了没?空腹吃药不好。”

  “……”

  谢秋山无声地骂了几句,说:“你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

  “哦哦,你喝吧。”

  宁丞把水杯递给他,谢秋山像个小火炉一样贴在他身上,鼻息间喷洒出的热气灼烧着他的脖颈。

  宁丞缩了缩脖子,扶在谢秋山肩膀上的手也跟着绷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