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听不禁屏住呼吸。

  同时心中对赵老太太这只吸血虫也不禁鄙夷, 什么母女情深,这是又来吸谢家的血了吧!

  其他人也都看向赵纷然。

  也有间或偷看谢燕归的,见谢燕归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心道肯定是强撑着。

  谢清听胸有成竹。

  那什么摄像机出现的倒也挺好, 录下赵纷然指证谢燕归的过程, 如果再让司.法机.关追究几分......

  哪怕只是一面之词无法定罪,也够谢燕归喝一壶的。

  赵纷然看着众人的目光, 目光最后落在窗户边的摄像机那里。

  黑洞洞的摄像机镜头好像通向什么未知的地方, 又似乎有人透过那镜头盯着她, 目光冷冷的,失望又仇恨。

  她张了张嘴, 又张了张嘴。

  这才说出话来。

  嗓音嘶哑,但声音倒还算清晰可辨:“不是燕归,是我......是我没站稳,一时又慌了神怕被责怪, 所以胡言乱语了几句。不是他......”

  谢清听怀疑自己听错了:“不可能!我们会给你做主, 孩子无辜,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嫂子, 你说实话。”

  赵纷然摇头。

  赵老太太也惊呆了:“怎么会不是?是不是谁威胁你了?”

  她看看连翩又看看谢燕归,连带谢清听和谢四叔爷几个人都没放过, 怀疑肯定是这几个人中的哪一个谢家人对赵纷然使了手段,让她的女儿不敢说真话。

  毕竟对这些人来说, 家族的名声大于一切!

  赵老太太的儿子也催促道:“姐, 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摔了孩子, 骗鬼呢!是不是谁威胁你了......”

  他的儿子也大了, 已经交了女朋友,大学毕业说不准就要结婚。

  结婚就要房子。

  现在海城这房价......

  赵纷然看看谢清听又看看自己的家人,这些人这会儿倒关心起她的孩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说起来真正关心过她肚子里孩子的,好像只有连翩和谢燕归。

  谢燕归傻了归傻了,居然还知道安慰她尽管放心,他会好好照看她生下来的孩子......

  赵纷然叹口气,眼神倒有些柔和起来:“不是燕归,我怀孕后脾气不好,和他处不来,他却叮嘱我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就说,我感激他这份心,主动去叫他下楼吃饭,低血糖,一个没站稳自己就摔了,摔了却不敢认,就想推脱责任......是我的错。”

  她虽然看着虚弱但条理如此分明,再没有人能硬着头皮说她是被威胁的。

  谢燕归看着赵纷然,不感激她,只觉得她可怜。

  没有那份记录了一切的视频,赵纷然肯定还会指认他,现在不过是无奈之下才说了真话。

  他握紧了连翩的手。

  还好有他哥。

  赵老太太喃喃道:“这怎么......怎么可能呢......”

  赔偿没了!

  这也太丢脸了。

  如果赵纷然不是虚弱的躺在床上,她非得骂她几句不可,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谢清听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赵纷然这蠢货居然反水......

  连翩道:“二叔,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谢清听:“没有了。”

  连翩:“还请二叔有错就认,给燕归道个歉吧,你张口闭口就是燕归做错了事,燕归年纪小又什么都不记得,被亲二叔这样误会,心里得多受伤。”

  说着动了动被谢小狗握着的手。

  谢燕归虽然不大情愿,他不想在谢清听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但他哥催呢,就顺势垂着眼睫沉默又倔强的站着。

  谢清听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年纪小的侄子:“燕归,二叔也是情急,你不会怪二叔吧。”

  谢燕归:“二叔道歉我就不怪了。”

  谢清听运气几秒,强行平心静气的道:“......是二叔的错。”

  谢燕归:“那二叔以后可要少胡说八道。”

  连翩:“燕归,不准对长辈没礼貌。”

  谢燕归:“哥我错了。”

  没逮住训斥机会的谢清听:“......”

  连翩见好就收,对赵老太太道:“老太太,赵姨流产也不只是她不小心,老宅到处都是谢叔叔生活过的影子,赵姨走不出伤痛也是有的。依我看,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赵姨去娘家散散心。”

  赵老太太:“不了吧,到底嫁出去的女儿......”

  将人送出来哪有那么容易再送回去,本来就是继母,孩子还没了,继承权什么都没有。

  她虽然是个老太太,没什么文化,但家里孙子外孙可都是大学生,懂法的。

  连翩:“是嫁出去了,所以我想给赵姨一套宅子,让她去那休养。”

  宅子,还一套。

  别墅?

  到时候别墅直接卖了那不得几千万上亿,在海城买房子足够了。

  赵纷然的弟弟立即劝道:“妈,你就让姐出来住缓一缓,换了环境养好身体才是大事,这次可是过鬼门关呢!”

  最疼爱的小儿子一向鬼精鬼精的,赵老太太虽然不解但还是转了口风:“连总说的是,是该散散心。”

  连翩:“就是这个道理,老太太果然是慈母。”

  在病床上目睹一切的赵纷然,眉目中闪过一点讽刺。

  还想像以前一样,卖她的首饰卖她的车卖她的房子?想得美,这次说什么她也要将房产攥在自己手里。

  谢四叔爷几个面面相觑,感情他们这算白跑一趟?

  赵家至少得了一套房呢。

  要不然......算了算了,谢燕归什么都不记得,没法套交情,当然记得什么那就更不会给他们面子。

  而连翩,这青年看着玉一样的人,做事却周全的一点缝都不给人留。

  惹不起,惹不起。

  哎,谢清听不行啊,风泉在世的时候看着咋咋呼呼的,原来是个纸老虎。

  谢四叔爷几个只觉索然无味,连招呼都不想跟谢清听打,直接走了。

  谢燕归也走了。

  只有赵家人想着还没到手的房子,对赵纷然十分殷勤。

  谢燕归和连翩走出医院大楼,快冬天了,天有些冷,但阳光明亮气息清朗,倒让人不觉精神一振。

  谢燕归还牵着连翩的手:“哥,真给那女人房子?”

  连翩摇头。

  现在谢家的东西都是他在管没错,但给别人东西,还是给赵纷然这个杀人从犯,他没那么好的心。

  吩咐岁安:“等赵纷然出院了让赵家人接她回去,就说那房子正在处理,过几天就过户。”

  岁安:“然后?”

  连翩看向天际:“将她在老宅的东西打包送过去,告诉赵家人,我忽然想起来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谢叔叔给赵纷然的,既然房子早给了,那就不再给了,反正我怎么给也比不过谢叔叔给的,他们要嫌弃那房子不好,可以换。”

  至于以后赵纷然如何,以连翩对赵纷然的了解,她应当会在谢清听身上下功夫,或者直接和赵家人争产业。

  现在老宅总算是清静了。

  岁安听都听笑了:“少爷,他们肯定不肯换,也不敢换。万一换来换去没了呢。”

  谢燕归:“哥,你也不喜欢赵纷然,是不是?”

  连翩看他:“不是喜欢不喜欢,你的东西,我不会乱送人,等你想起来,想怎么处置你自己说了算。”

  他这话完全就是长辈嘱托晚辈了。

  连翩知道随着他在谢氏权势日盛,肯定有人会嘀咕谢氏将来的归属权如何。

  他现在多给谢燕归灌灌耳音,免得谢燕归听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再心里不安,谢家永远是谢燕归的,这一点不会变。

  岁安心道谢燕归当真幸运,能让他家少爷连千亿资产都半点不动心。

  毕竟虽然谢老董事长留了遗言,但如果连翩想,还是有可能搞到整个谢氏自己当家做主的。

  这真是个考验人品的活。

  谢燕归低声对连翩道:“我要想起来,哥,我想和你订婚。”

  想不起他们的过去,他心里总是很不安,尤其江揖曾经和他哥还订过婚,幸亏那人眼瞎他才有机会。

  连翩没有看谢小狗,因为他无法回应小狗热切的眼神。

  虽然是事出有因甚至迫不得已的欺骗,但少年人这样单纯又热烈的信任和期待,还真是让人克制不住的愧疚。

  快些恢复记忆吧,燕归,他默默道。

  回家后,连翩特地吩咐了管家和赵纷然贴身的佣人去医院看望赵纷然。

  当然在此之前告诉了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种告诉并非空口白牙,而是有当时躺在病床上的赵纷然诚恳说明真相的视频。

  管家羞愧难当。

  他是实实在在怀疑过谢燕归,而且在打电话通知连翩时虽然没明说,但话里的偏向很明显。

  佣人脸涨的通红。

  她日常照顾赵纷然,虽然赵纷然脾气不好但到底照顾出了感情,当时对谢燕归的怨怼情绪就更重。

  管家对连翩和谢燕归道:“连总,少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武断就......是我的错。”

  佣人也赶忙鞠躬:“少爷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连翩没说话,而是对谢燕归抬了下下颌,意思是看他的。

  谢燕归知道连翩行事一向有章法,但在这章法外却又很有人情味,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

  这样的连翩让人很喜欢。

  他便有意识的模仿,只道:“没关系,她肚子里怀着我爸的孩子,你们紧张她也是紧张我谢家的血脉,情有可原。不过当时我确实很难受,被误会的滋味不好受,你们每个人扣一个月工资,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如果是计较些的人家,他们应该收拾东西走人了,管家和佣人明白这一点,一时之间十分感激谢燕归。

  谢燕归则看着连翩,见连翩看着他的神情柔和,便知道这样做没错。

  连翩对管家道:“白叔,你是家里的老人,也是佣人们中主心骨一样的存在,以后做事要更敏锐更周全。”

  管家连连点头。

  连翩道:“当然,周全聪明之类都是次要的,我知道你是个记恩的人,谢叔叔对你好,你便想着要照顾好他留下的亲人,也因此对赵姨诸多关照,才在赵姨出事后那么紧张。”

  管家眼眶顿时就湿润了,他就是这样想的。

  连翩温和道:“正因为这样,你更应该明白对谢叔叔而言最重要的人是谁,在这一点上,你错了。希望再有下一次,你不要再选错。”

  用人上但凡没有大问题,他还是选择用熟不用生。

  经过这一次,管家应当视谢燕归为唯一要全心全意对待的对象,这也算大大的稳定了谢燕归的后方。

  管家用力的点点头。

  谢燕归能感受到管家对待他态度的变化,这都是因为连翩,连翩为他打算的这么周全,这让谢燕归心里十分甜蜜。

  但人的情绪在晚上总是会格外的多变,尤其惆怅居多。

  他在黑暗中问连翩:“哥,对你来说,谁是你最重要的人?”

  连翩睡的迷迷糊糊,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谢燕归:“哥,我嫉妒江揖,我好想和你订婚,订婚后马上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

  连翩:“......”

  谢燕归:“哥,我知道你醒了。你不说话,难道你还想着别人?”

  连翩将谢燕归凑近的脸推远,虽然遮光窗帘让他看不到什么,但能感觉到谢燕归的气息越来越近。

  这熊孩子。

  他想了想道:“感情上的话,过去最重要的是江揖,现在最重要的是你。”

  连翩说的是实话。

  他在感情上有纠葛的目前为止就江揖和谢燕归两个,有目的的纠葛那也是纠葛,而江揖是过去时,谢燕归是现在时。

  当然是谢燕归更重要。

  谢燕归:“那......”

  他想问和江揖比,他好还是江揖好。

  不过问归问,心里还是挺踏实的,因为他哥提起江揖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是完完全全将江揖放下了。

  连翩:“再打扰我睡觉,你就不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谢燕归:“哥晚安。”

  因为睡觉被禁止拥抱行为,他只得熟门熟路的将连翩的一只袖口牵了,这才不那么满足的闭上了眼。

  几秒钟后,谢燕归又低声问:“哥,那个孩子......”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赵纷然流产上,他也是现在才陡然想起这件事,那个也就五个月左右的胎儿会被怎么处理?

  连翩想,以谢清听的谨慎和心虚程度,那胎儿怕不是要被迅速的毁尸灭迹,免得留下后患。

  他只道:“应该还在医院太平间。”

  海城这边,人去世之后都是火化以骨灰入葬。

  谢燕归沉默了好一会儿,有些怅然的道:“不知道那女人想怎么安置孩子,我想去看看,带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带花,跟他(她)说会儿话。”

  他在心里已经设想过将来有个弟弟或者妹妹,要怎么陪伴着对方长大,要怎么样才算做一个好哥哥。

  现在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连翩侧身捋了下谢燕归的手臂,这是个安抚的姿势,柔声道:“不是你的错。”

  谢燕归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天发生了很多事,两个人耗费的精力不小,很快就都睡着了。

  第二天,连翩让管家问询赵纷然那个胎儿的事。

  管家打听过后告诉连翩,那胎儿昨天晚上就被谢清听送去火化了,骨灰安置在海城一处香火鼎盛的庙宇中。

  管家回复这件事的时候,谢燕归也在。

  谢燕归有些诧异,旋即道:“昨天对我疑神疑鬼的,这是知道错了才这么积极吧。”

  连翩:“也许吧。”

  在谢燕归提出要去寺庙看看时,连翩阻止了他:“寺庙香火旺,那个胎儿月份又不大,说不定很快就能投胎个好人家,亲人这时候去看,胎儿感知到自己被牵挂舍不得走,未免不好。”

  那胎儿本就不是谢风泉的骨肉,而是赵纷然和人通奸所生。

  现在谢燕归兴冲冲的去,将来知道了真相,怕不是要呕死,所以连翩就找了个什么投胎的借口不让他去。

  谢燕归没有注意到连翩说的是“投胎个好人家”,而不是“再投胎个好人家。”

  当然,这细微之处连翩自己也没注意。

  想了想,他觉得连翩说的有道理,只道:“那还是让他(她)好好去吧。”

  被谢燕归勉强夸过一句的谢清听,生病了。

  谢清听生病其实有迹可循。

  昨天天气冷,他又挨了饿,火急火燎的在医院和殡仪馆跑,又亲自送胎儿的骨灰去寺庙。

  四处奔波,还有本身的心虚恼恨,总之就病了。

  这一病就是一周。

  连翩派韦幸象征性的去慰问了一下。

  经过赵纷然流产的事,韦幸更确信谢清听已经不是他印象中那个粗豪忠心(对谢风泉忠心)的总经理。

  也许是财帛动人心,也许是人心易变。

  总之韦幸为谢风泉不值,心中也暗暗防备起谢清听。

  当然他是个成熟的助理,在探望谢清听时半点异样都没露,看着还跟平时一样。

  生病的谢清听暂时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质问赵纷然,问她为什么临时反悔,只心道等病好了,来日方长。

  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市,也有人病了。

  病的是连秋皎。

  喝酒后吹了风,无意中又听到了不那么让人乐意的传言,先是头疼,然后就是发烧,浑身疼的跟被人毒打了一顿差不多。

  连秋皎自觉不是个爱交际的人,但人人都知道他和江揖关系匪浅,而且没准日后还要更进一步。

  人际关系避免不了,你来我往的,总会有脾性相投的。

  渐渐的他的社交活动就多了起来。

  不过顾忌着江揖提醒他的,说还有江冬林的残余势力在外面,他出门安保很严格,一周顶多去会所、宴会之类的两三回。

  然后就听交好的二代说,江揖前段时间去了一趟海城。

  当下饭局上就有人情不自禁道:“听说连翩也在海城!”

  话说出口,忽然意识到连秋皎和连翩乃至江揖之间千丝万缕的说不清,总之怪尴尬的。

  连秋皎脸色顿时不好,但也只是片刻。

  他无可奈何的叹息道:“海城繁华,翩翩又爱玩闹,去了总不回来,我父亲挂念他,叫了好几次他也没个音信。说起来当初翩翩在国外就玩的疯,那时候要不是奶奶勒令他回国,说不定还要往更远的地方跑。索性连家家大业大,供得起他胡闹。”

  富贵家庭的子弟,哪怕不是刻意培养,但耳濡目染之下很多事很容易就能听出话外之音来。

  尤其连秋皎过去伪装的严实,完全端庄大方纯良宽厚,现在却屡次在饭局上提起连翩怎么玩闹跋扈。

  哪怕他摆出一副做大哥的无奈又宠溺的语气。

  但家丑不可外扬,要真为了一个人好,干什么翻来覆去提人家的不是。

  渐渐的当初真被连秋皎气质人品吸引过来的人,都不自觉和他拉开了距离,就是看在连家和江揖的份上不得不交往,心里到底也有了计较。

  难免想起过去连翩在社交圈活跃的时候,那时候连翩真是热烈的朝霞一样,而且行事很干脆利落。

  那是连翩没遇上江揖的时候。

  两人有年龄差,还都先后出了国,几乎毫无交集。

  那时连翩光芒万丈,连秋皎像个隐形人。

  有人故意提起连秋皎的不是来讨好连翩,连翩也只是不大乐意的来一句:“说这些扫兴的干什么,咱们玩咱们的。”

  如今再想起,连翩之于连秋皎,真是高下立判。

  当然,有对连秋皎这种局上必提连翩的事不感冒的,就有心知肚明但愿意捧连秋皎,顺着他的话说连翩的:

  “同样是连家人,连翩比起秋皎你真是差远了”

  “一样米养百样人,还是江总有眼光,虽然被连翩蛊惑过一段时间,但到底慧眼识珠”

  “你想做好哥哥,人家未必想做好弟弟”

  “秋皎你就是人太好,还是别搭理连翩的好,免得再被牵累”

  “将来连少和江总大喜,可不要忘了给我们发请柬,也好让我们沾沾喜气”

  “......”

  虽然极力的奉承连秋皎,但连翩的存在实在是太醒目太让人难忘,话题不知怎么又绕到连翩身上了。

  说他除了美貌再没有什么,完全是个绣花枕头。

  整个饭局就成了连翩的批判大会,批判他除了长的好家世好运气好之外,再没什么可称道处。

  运气好说的是连翩得了连老太太那许多东西。

  那些财富足以动荡连家整个根基,虽然连父极力阻止这消息泄露出去,但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再后来几乎整个安市上层圈子都心知肚明。

  有人暗笑连秋皎一家人愚蠢,这时候不知道笼络连翩,还四处散播连翩的不是,是生怕连翩不和连家离心?

  此刻许多人说着连翩的不是。

  但这些人中的一多半心里却十分清楚,在连秋皎面前可以畅所欲言,但见了连翩却还是得恭恭敬敬。

  那位少爷可是个很恩怨分明的人。

  犯他手里,那可要丢大脸。

  更不要说连翩如今身家丰厚又不金山漫撒,说不得财富比他们老子都多。

  算是和江揖一个层面上的人物了。

  如果他跑谁家集团挂名个总经理、董事之类的,轻轻松松。

  哪怕只是吃闲饭,这世上吃闲饭的人还少了吗,他们倒是想吃这口闲饭,可却也没甚资本。

  饭局后,有人单独和连秋皎说了几句话。

  卖个好的意思。

  他告诉连秋皎,江揖去海城是真的 ,而且是为了见连翩,甚至给连翩道了歉,姿态低且诚恳。

  连秋皎不解但却克制不住的生出一种不安来:“道歉?”

  作者有话说:

  -

  完结文推荐:《霸总穿成弃夫之后(穿书)》

  -

  文案:

  -

  佛系淡定美人受·天煞孤星恶狗攻(年下)

  -

  纪廷森,纪氏集团总裁,生来金尊玉贵,长成后姿仪无双,被称为世家公子的标杆。

  唯一的瑕疵是因一桩童年旧事厌恶与人亲密,被迫成为不婚族。

  -

  一朝穿越,纪廷森变成了玛丽苏小说中嫁入豪门的二线小明星。

  -

  小明星自私又恶毒,明面上已达成豪门笑柄、娱乐圈毒瘤成就,将来还会人憎狗厌全网黑,最终重病去世。

  纪廷森:事业上还能再抢救一下,婚姻......假结婚离得掉,很好。

  -

  霸总老公冷漠警告:“银货两讫,不要痴心妄想,你这样的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多看一眼。”

  纪廷森:”好的,我保证不再爱你,不再纠缠你。”内心:年轻人,脾气可真暴躁。

  -

  三个月后的一天,

  -

  纪廷森醉酒卧床,霸总老公吻他手指,迷恋又虔诚:“森哥,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原本只是假寐的纪廷森:......其实,我只当你是弟弟,你信吗?

  -

  备注:

  1、主受,受是万人迷,双洁,日更。

  2、不黑原主角攻受。

  2、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按住一个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