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这片土地被我承包了[种田]>第96章 战争终止

  天刚泛起鱼肚白, 驻扎了一夜的大元军便开始向前进军。

  阿古德本以为大元军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敢真的进攻。毕竟这寒冬腊月,大元军根本没有其他的保暖措施。

  可显然,他失算了。

  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找了格烈, 让他看好谢玄和赵柯然。

  随后便亲自领兵还带上了西厥的将士去了前线。

  他这次要亲手毁灭大元。

  格烈让人去抓了谢玄和赵柯然押到他的帐内, 可手下人说并没有找到赵柯然,只绑来了谢玄。

  “王, 要不要告诉北丹,赵柯然跑了?”

  格烈摆了摆手, “这事就让我亲自去与阿古德说吧, 将谢丞相押上战车。西厥的勇士正在战场浴血奋战, 我们不去会寒了勇士们的心。”

  赵柯然被000支撑着跑路, 跑到一半遇见了大元军。霍远远远的便看见了前方有人影,便用望远镜看, 辨认出了是赵柯然。

  他连忙骑着马朝着前方快速跑去,000看见了霍远赶过来,便回到了系统。

  它要是再强撑着赵柯然的身体跑,赵柯然的腿会废掉。

  赵柯然晕倒在路边, 霍远看着人摔倒,扬起马鞭拍打,马如利箭一般冲了出去,带起一阵劲风。

  赵柯然因虚脱昏睡了,本在互市监的李仁德四人因此番出征都被叫来了随军。

  当赵柯然醒来的时候,李仁德,齐思明带着顾福海和范斯围成一圈盯着赵柯然看。

  郭参也一脸的歉意紧盯着赵柯然,他自从知道赵柯然被丹毛子掳走后, 就一直很愧疚。总觉得人是他请来帮忙救人的,结果临走的时候没有亲自送人回去,还让赵柯然被掳走了。

  他心里这些天七上八下的,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霍远将人从路边带回来的时候,郭参就黏了上来,紧跟着赵柯然一步不离。

  “醒了!”

  李仁德一声吼,把所有人的魂都叫了回来。

  守在边上的霍远也拨开了人,看着赵柯然缓缓睁开的眼睛,急道:“感觉怎么样?”

  赵柯然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我没事,就是路走多了……”

  李仁德和齐思明四人轮番给赵柯然检查过后,确定了没事,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要去前面参战,你好好休息。”

  霍远担心赵柯然,便留在的后方,郭参是领骑兵的,如今也在大后方。本来郭参还以为自己上战场后赵柯然也不会醒,没想到赵柯然只睡了一会便醒了过来。

  这让他安心了不少,连带着浑身充满干劲,势必要那丹毛子付出代价。

  赵柯然不想说话,太费力气,只点了点头,微微的笑了笑。

  …

  “许郡,怎么样了?”霍远牵扯住缰绳,“吁”了一声。

  许郡勾唇笑道:“那北丹王亲自来了,他们在那叫嚣了好一会,这会准备进攻了。我们已经让火器队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们冲过来,我们就会立即动手。”

  许郡与一旁的沈松柏对视,各自点了点头,表示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北丹那边果然冲了过来。

  北丹此次也是想要让大元瞧瞧厉害,便让骑兵在前,巨大的冲撞,会让大元的第一道防线崩溃。

  西厥的将士被安排在骑兵后面,做北丹步兵们的肉盾。

  本来对于自己的安排窃窃自喜的阿古德,怎么也没想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包括大元这边,也都看呆了。

  北丹骑兵刚跨出没多远,就传来的巨大的爆炸声。爆炸声声相连,不绝于耳。黄土被炸的飞溅,带着呛鼻的浓烟。

  马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四处逃散,可这爆炸却似阴魂不散的跟着他们一般,跑到哪里都有。

  一时间北丹骑兵被炸的四处逃窜,黄土被鲜血渗透,地面上落着马与人的断肢残臂。

  西厥的将士们见状,根本不敢向前。

  他们惊慌失措,有的人甚至大喊,是兽神降下了天雷要他们的鲜血冲刷罪孽。

  阿古德被这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竟在转瞬之间消失了近半人数。

  他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也不管这巨响是不是天雷。他只知道,这一场仗,大元人和西厥人都得死。

  “别忘了我们出征前喝了的神阳草浸泡的神水!兽神正在体内保护我们北丹的勇士!北丹的勇士们,杀光大元人!谁能杀了大元的将领,大王我赏金千万!”

  阿古德的一番话,让北丹诸多将士打起了精神。赵柯然埋下的地雷被踩的差不多了,后面冲上去的骑兵再也没有听到“天雷”声。

  他们见状,更加状起了胆子,挥鞭前进。

  霍远猜到了这应该是赵柯然的手笔,之前赵柯然问他要火|药时,说了自己的计划。

  不过只和他说会对火|药做些改良,他倒是没想到是如此景象。

  看着愣神的许郡与沈松柏,想到赵柯然提醒他不要与别人说他会制火|药一事,便隐了下来,出声提醒道:“北丹骑兵跨过了‘屏障’进攻了。”

  沈松柏立即回神,指挥着火器兵们扔点燃引线的火|药罐子。

  罐子里面还装了不少铁片,只要插入身体,那除非割皮扒肉,不然这铁片可取不出来。

  北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元人会扔“天雷”。

  刚镇定下来的马匹再次陷入癫狂,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自己解决了自己。

  北丹骑兵彻底丧失了战斗力,阿古德意识到,这不是“天雷”。这是大元人制作出来的武器。

  他瞬间对这种武器入了迷,他能想象,若是自己能得到这种武器,该有多好!

  整个草原和大元,都会被他收入囊中!

  阿古德不仅完全没有退意,甚至命令部下急速向前。

  他要得到大元人神秘的武器,然后再杀光大元人。

  北丹的骑兵已不成气候,沈松柏便下令停止了扔火|药罐。

  “停下吧,元帅说陛下密信,西厥部投诚,火|药罐不要伤了他们的将士,他们可也是算我们的兵力。”

  许郡对于西厥的投诚半信半疑,当烟雾散去,他策马前进,领着大元将士冲锋陷阵。

  两军陷入混战之时,本挡在他们前面的西厥军四散开来,并不与之争斗。“冲散”了西厥军的肉盾之后,大元军与北丹军正式交战起来。

  而那些穿着灰色皮毛的西厥军竟然真的调转刀口,将兵器对准了北丹。

  北丹军被西厥军刺伤的时候,他们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许郡见状笑了一声,嘿,活久了什么事都能遇到。

  沈松柏则带着火器兵们跟着霍远的小队绕过战场,伺机毁了北丹老巢。

  这次的战役,可以说是大元将士们在冬日打的最畅快的一场仗。

  他们手中新换的刀剑足以让北丹的兵器裂开口子,他们穿着暖和的棉服,棉鞋,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哪怕是露在外面的手背都被袖子上突出的一块棉布所遮盖,并不觉寒冷。

  他们丝毫不会担心,因为寒冷而无法活动关节。也不怕布里塞多了杂草保暖,而抬不起手挥舞刀剑,无法自保,无法反击。

  出征前,他们就知道,之前去了景阳学医的战友们全都回来了。

  还有四名医术了得的大夫,也跟着大军前来征战。

  他们这次也不必担心,受伤了无人医治,只能等着伤口恶化,活活等死。

  以往的所有不利在此战中都迎刃而解,当他们要营救的赵大人与他们半路相遇,可元帅还是说了继续前行时,他们每个人心中都知道,这场仗或许是最后一战。

  他们的身后就是青玉关,他们的陛下此时就在关内的景安府。而大元所有的百姓们,也都在那一墙之后。

  这么多年的征战,百姓们打不起,他们也耗不起了。

  多年未踏足故土亲见家人,思念早已如魔一般缠绕着每个大元将士的心间。

  而西厥大军的加入,让他们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大元的将士们越战越勇,心头的血液快速流动,让他们不畏生死。

  这一战,他们想要打出一个完美的结果。

  马蹄声越来越近震耳欲聋,大元军似乎是有默契一般,往两侧散去。还不忘提醒身边的西厥军和他们一起散开,免得被马误伤。

  骑着高头大马的大元骑兵威风凛凛,他们在高处俯视着战场,郭参一马当先朝着前方冲去。

  寒风凛冽,他们极速前进,刀刃一般的风劈在脸上,也仅仅是微眯眼睛。

  阿古德在后方的战车上,他远远的能看见本作肉盾的西厥军竟然散开了。

  他自以为西厥军被大元军吓的四散逃开,最后又加入了战局攻打大元军。

  若是他朝前走的话,或是战局开启的时间够长,阿古德便能发现,西厥的大军掺入其中,攻击的并不是大元而是他北丹。

  西厥王押着谢玄来了战场,大元皇帝让他在阿古德手上救出赵柯然。但是开战前赵柯然人却不见了,从阿古德对于赵柯然的态度来看,阿古德不可能派人暗杀,想来此人应该是逃走了。

  不过他确实没救到人,格烈决定送大元皇帝另一个大礼。

  大元骑兵踏着飞沙冲锋的时候,阿古德慌了。

  他环视四周,眼下北丹处于劣势。他正准备离开,免得自己受伤,正好看见格烈押着谢玄。

  “快将谢玄带上战车!”阿古德看到谢玄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用谢玄来要挟大元,让他们罢手。

  格烈一派唯命是从的模样,拉着谢玄朝着阿古德的战车走去,边走边说赵柯然不见了。阿古德此时已经不想再想这么多,他也不觉得一个小县令的分量能有多重。

  即便赵柯然是世家的子弟,可是真的说起身份来,在他们北丹也就只是大臣的孩子,没什么价值。

  赵柯然顶多就是聪明一些罢了。

  阿古德皱着眉,摆手便说:“不见就不见了!快!把谢玄带过来!他是大元的丞相,位高权重。即便叛了国,他在朝为官那么多年,定然知晓大元许多阴私,大元皇帝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谢玄的手被铁丝捆住,铁丝上缠绕着尖刺,尖刺陷入他的手腕,格烈牵拽着铁丝,血液顺着铁丝滴落在地。

  阿古德的话谢玄自然听见了,他被格烈带上了战车,即便被当作奴隶般对待,谢玄依旧挺直了背脊。

  他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发髻上由一根檀木簪固定,那是大元人绾发的样式。谢玄衣袍干净整洁,却是北丹独有的服饰。

  手腕的鲜血早已染红了袖口的纯白皮毛,谢玄仿佛你觉得疼一般,看着阿古德骇人的神色,勾唇道:“赵柯然在大元的分量可比我重多了,这场战役也是由他而起,北丹王,你这是捡了西瓜丢了芝麻。”

  阿古德翻了个白眼,自觉自己聪明过人,一眼便识破了谢玄的阴谋,“你当我是傻子?大元皇帝为了个少年耗费这么多兵力?”

  阿古德一把将人拉了过来,在谢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就是因为你!他们怕你把大元机密告诉北丹!你快让大元军停手,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谢玄冷哼一声,极具嘲讽。

  阿古德本就火的不行,连忙要问他笑什么。

  可下一秒,阿古德就睁大了眼睛,他惊愕的地下头,利剑穿透了他的心脏,剑尖正在滴滴答答的滴血。

  阿古德费力的回头,却在半途中倒下,他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看向那个已年迈却依旧高大的西厥王。

  格烈用尽全身力气刺入的这一剑,西厥的落败因他而起,最终也该由他了结。

  如果当初没有因那桩丑事被北丹利用,他们不会与大元决裂,他们会因与大元通商日子过的越来越好,他西厥的勇士也不会被北丹当成肉盾,毫无尊严的死在战场,最终尸骨都难寻,被大漠的黄沙掩盖。

  一切都是他种下的恶因。

  谢玄对于西厥王的举动没什么反应,如果阿古德现在再睁眼看一看前面的战局,便不难发现,西厥的大军正在与北丹军厮杀。

  北丹王被西厥王刺了个透心凉,后方的北丹军立刻乱做一团,本守在阿古德身边的将领木达余反应过来后,下令包围战车,不能让西厥王和谢玄跑了。

  木达余红着眼睛,满眼的愤怒,他死也想不到一直交好的西厥会在此时对北丹下毒手。

  还是西厥王亲自动的手,他们根本就防不住。

  格烈带的护卫队在木达余下令包围他之前,就已经将他围住,手中的尖刀队着北丹,面容冷峻,大有一种鱼死网破之意。

  前面杀做一团,后面也乱做一团。

  阿古德身死的消息在众目睽睽之下,并无法隐瞒。

  北丹军心彻底乱了。

  大元军势如破竹,彻底击溃了北丹。木达余见无力挽回,并狠了心要拉两个陪葬。

  谢玄立即趁机用双手套住格烈的脖子,他手上缠绕的铁丝成了一道“屏障”,除非铁丝断开,或是他的手被砍掉,不然格烈便不能从他手中逃脱。

  他放声狂笑,命令西厥护卫队保护他的安危,不然就拉着他们的王一起跳下战车,让北丹人将他们活活踩死。

  格烈本就没想活着走出北丹,不管死在谁的手里都一样,对于谢玄的话他也当没听见。

  这些人说是护卫队,其实用“死士”形容更为贴切。他们是格烈怕自己杀不死阿古德,又召集的一队死士,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双拳难敌四手,很快西厥的死士都被北丹军杀死。木达余杀红了眼,他跳上战车,谢玄用格烈作肉盾,抵御了木达余疯了般的攻击。

  最终谢玄不得不放开已经没了气息的格烈,想要跳下战车,可战车下也是北丹军,他无处可逃。

  木达余一刀劈向谢玄,被破空的利箭射穿了脑袋。

  他满眼只有战车上的人,却忽略了早已无限靠近的大元骑兵。

  郭参放下了箭弓,冷笑一声,他不可能让一刀劈死这么便宜的是好事落在谢玄头上。

  而此时的北丹老巢也被霍远带人炸了个底朝天。

  脑满肠肥的北丹贵族们被巨烈的轰鸣声吓破了胆,哭爹喊娘的四处逃窜,都被大元军绑了起来。

  霍远以极快的速度,不费一兵一卒便彻底占领了北丹王帐。

  战争结束,谢玄被郭参押回了大元听候发落,格烈的遗体被西厥军带回了西厥。

  …

  西厥。

  格烈的遗体被抬回来后,悲伤的气息笼罩在了这片土地的上空。

  西厥王后迪达丽强忍着泪水,打起精神来宣布格烈临走时给她留的遗嘱。

  迪达丽身边聚集了格烈的心腹大臣,就连他带走前往北丹参战的西厥军的军权都交给了迪达丽,他怕会有被利欲熏心的儿子伤害迪达丽。

  几十年的夫妻,迪达丽也早就做好了准备,替自己的丈夫,也替他们共同深爱的西厥子民,做最后一件事情。

  “西厥今后投诚大元,王位由大元皇帝钦定。我们西厥会重新与大元通商,大元皇帝答应了王,会以最低价将物品卖给我们。

  从今往后,我们会有吃不完的盐和食物,再不怕寒冬腊月没有吃食,活活饿死。我们的子民可以自由的与大元换置所需物品。今后西厥不用再为北丹卖命,西厥的好儿郎往后只还好的保护家人保护自己!”

  各个王子们对此有的接受,有的暗怀鬼胎。可看着格烈留给迪达丽压倒性的力量时,不得不收起了活泛的心思,安静如鸡。

  而对于西厥的子民而言,他们心中只有感恩与激动。

  终于可以吃饱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