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哪里,你回来看看我。”

  “哥,监

  “哥, 我胸口疼。”

  “哥,你在哪里,你回来看看我。”

  “哥, 监护室好冷啊。”

  “我想你了,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在韩深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 电话来了,是沙哑低弱的声音, 小奶猫似的,绵绵软软。

  韩深手抖了一下, 说道:“傻子。”

  躺在病床上的韩易用手推开护士姐姐, 对护士摇了摇头, 就像他刚刚对护士姐姐说的那样,如果韩深死了, 他也活不下去的。他毕生的信念就是韩深,没了韩深,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韩深拿走了他的那把枪。

  这么果断决绝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 他不敢想。

  他想死, 但他不想韩深死,他希望韩深快乐幸福的过完余生, 尽管这个余生或许没有他。

  他不懂宗教,只是听说,自杀的人罪孽深重,是无法上天堂的,他不要上天堂,他也不要转世, 他希望当一颗星星, 韩深在哪里, 他跟到哪里,韩深要是不喜欢他了,让他消失,那他就悄悄躲起来,隐于星海,等什么时候韩深开心了,再冒出头。

  韩易说一句话,脖子和胸口的血就会汪汪冒,护士和医生看的揪心,替他疼,但韩易却无动于衷,带着轻柔的笑:“哥,做手术好疼。你回来好不好。”

  韩深笑了下:“听医生的话,别乱动。”

  静默,良久,连带呼吸声都没有了,韩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泪珠从从眼尾滚落,他支撑着笑意:“哥,那你要死的话……能不能去祠堂东边的小山坡帮我摘些野花。这样你我要是变成了孤魂野鬼还能顺着花的位置找到对方。”

  韩深没说话,静静的挂断了电话。

  他去了外面,寻找到了韩易所说的小山坡,遍野的黄色小花,映的天明亮娇嫩,他采了最漂亮的花,捧在手中,朝远处走,走了走,又回来了。

  变成孤魂野鬼也不能再遇见他。

  韩深又将这捧花放下,如果这里是一个标记,如果韩易会追寻这个标记而到来,那他一定要离的远远的。

  韩深朝远处走,走了很久,选在了一片空旷的地方,重新拿出枪,即将扣响时,突然一道猛烈的力量从背后袭来。

  将死之人对敌意的判断几乎为零,徐升很容易就控制住了韩深,怒骂:“你们他妈的都是疯子!一群疯子!寻死觅活的给谁看呢!妈的!妈的!”

  徐升的怒吼声响彻野地,他将枪夺过来,连忙取下了子弹,又将枪扔的远远地,恶狠狠地盯着韩深,痛斥:“没出息,韩深你真他妈没出息!一点点挫折就打算死了,你说你在乎韩易,你在乎了个锤子,你他妈要是有点责任心你就不会让韩易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你他妈要是有一点良心就该知道韩易为你付出这么多年不是让你在这里求死的!”

  “我说韩易贱透了还真没说错!贱不贱啊,那么多人怎么就看上了你!?看上条狗人家都知道不离不弃!你呢?!韩易心态崩了准备死,你就也崩了?!韩深!”徐升厉声,一把抓住韩深的领子,“你告诉我你现在应该干什么!”

  韩深嘴唇颤了下。

  “你现在应该去找韩易你明白吗!?你现在自杀就等于放弃了韩易,自私透了!”徐升松开韩深,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对韩深这么说话,但他知道,如果他再晚来一秒,现在看见的就是一具尸体!他一直以为韩深是主心骨,在外人看来,只要有韩深在,天就不会塌,可现在他才知道,韩深弱爆了!

  万幸,韩易给他打了电话。

  徐升一阵头痛,想起韩易,又生怕韩易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拿出手机,一边给韩易拨通,一边又一拳直接朝韩深腹部砸,怒吼:“你他妈自己想清楚!”

  嘟嘟嘟几声,电话接通了,是护士姐姐的声音,徐升心一下凉了一大半,颤颤巍巍的问:“韩……韩易呢?”怎么不是韩易接电话……

  难道韩易也自杀去了?!

  五雷轰顶!

  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分身的本事,能救一个就尽力了,千万不要韩易那边也又想不开啊。

  好在护士小姐姐忙道:“韩深先生在吗?!可以让他接电话吗?!病人的状况不容乐观,现在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徐升手一颤,看向韩深,讲电话递过去。

  头痛欲裂的蹲下身,看着旁边的韩深,说道:“韩深……你真的是坏透了。如果你是因为愧疚自责,觉得对不起韩易所以想死,那你可真是给自己找了个最轻松的方式,一死百了,但对韩易来说太不公平了,韩深,太不公平了。”

  也不知徐升的话是一剂良药还是一剂毒药,这些话顺着血液流动,流到心脏位置,生疼。

  像是提线木偶,他甚至没有了自己的灵魂,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徐升叹气,给他做口型:说啊说啊。

  发现还是不开口,徐升又小声的说:“给他说,你很好。”

  “……我很好。”韩深吸了口气,握紧拳头。

  徐升又提醒:“给他说,你也要好好的。”

  韩深眼睫微垂,“你也要好好的。”

  发现韩深又停住不说话了,徐升揉了揉太阳穴,“给他说,说……你快回去了,让他等等你,说你想他了,哎呀呀呀,就是情话啊,你不会说吗?”

  韩深沉默了。

  好久。

  “韩易……”韩深叫了一声。

  第一次,眼泪不受控的落下,“你不能不要我。”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无助的说:“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啊,没有人喜欢我了,小易,除了你,没有人喜欢我了,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过会陪我很久很久吗,你怎么先撑不住了。”

  “你不死好不好,没有你我怎么办,求求你,小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我知道我只想要你,我知道我会因为你的喜怒哀乐而悲伤而快乐,我知道是你牵动着我的心,是你影响着我一点一滴的变化。”

  “你再陪陪我好不好,你不要抛下我先走了好不好,你想去游乐场,你醒了我们就去,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你醒醒好不好,没了你我要怎么办,韩易……没了你我要怎么办……”

  声泪俱下。

  韩深第一次哭的这样悲切。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挖出来的,

  一句句话将藏于心底最深处,从不敢表达的内容汇聚起来,爆发。

  电话那边传来的是断断续续的医护声。

  韩深声音渐渐停下,他以为没有了希望,却在最后一秒听见了轻轻的一声嗯,很轻,很轻,这么一声让韩深从绝望的谷底抬起了头,竟有了一丝气力,他不敢出声,他怕他的声音太大将那轻轻的一声吹散了。

  但这一声给了他所有的期许。

  他知道,韩易不会抛下他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

  像是一场与生命的历练,没有输赢,只有悔悟。

  【任务目标心愿值已上升至百分之九十五。】

  ……

  痛恨毒.品,从小时候就痛恨,长大了更痛恨。

  韩易不再选择回避,开始与毒.瘾做对抗。

  一个人的信念是尤为重要的。

  曾经的韩易认为自己吸了.毒,可悲的毒.瘾一定会让韩深觉得排斥,他恐惧韩深的离开,他怕像曾经一样不要他了,如果是那样,他宁愿自杀可以挽留一点尊严,他要比韩深先走一步。

  可现在韩易打消了那个想法。

  他知道,韩深不会离开的,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韩深都不会离开他。

  毒.瘾的折磨是无法磨灭的伤害。

  韩深心疼,不再吝啬自己的情感,毫无保留的对韩易一次次的表达爱意,陪韩易经历一次次苦痛的折磨。

  脱胎换骨。

  半年后。

  他们从戒.毒所离开了。

  那是一个艳阳天。

  他们出了大门,照射在太阳下,他轻轻搂住韩易,韩易回头看了一眼他,似感似叹的说:“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太阳了。”戒.毒所里的太阳总是四四方方的,太闷了。

  “以后每天都会看见。”

  “噗嗤……难道没有阴天吗?”

  “阴天到了我们就换个城市,去找太阳。”

  “啊?那岂不是天天都在换城市,多累呀。”韩易笑了起来,“哥你会画画对不对,你给我画个太阳!”

  “好。”韩深牵住他的手,想阳光迈去,“回去给你画。”

  韩易瘦了一大半,瘦到脱相,只剩下骨架和皮,曾经的腰肢纤细,但却摸着有触感,软软的,如今手轻轻拢过去就将他的身子拢完了。

  那么一个矫健的人,现在变得迟钝了。

  医生说,吸.毒是有后遗症的。

  韩易以后的以后可能都不能去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韩易知道后,开玩笑的说:“啧啧啧,那我是不是就要从杀手榜上掉下来了?”

  “合法公民,什么杀不杀手?”韩深又笑了,“没掉,我听说国外有人搞了个什么排行榜。”

  “嗯?我是第几名?”

  “没名次。”

  “啊……”

  “他们给你弄了个黑色的头像,代号Y,够神秘吧,放在了和第一同样的位置,没有写你的名字,就当是纪念你了。”

  “这样啊。”韩易噗嗤笑出声,“干嘛代号是Y,为什么不是H,这样你的名字就和我一起挂在上面了。”

  韩易出来的消息韩深压住了,只有关系好的才让见了一面。

  他们出国了。

  韩易帮他顶了所有的罪,金融上的罪责就用金融的手段去处理。

  韩深将所有身家所有资产,尽抛,一点不留。

  他需要带韩易国外疗养三年。

  选在了北欧的小乡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

  韩易的身体总算恢复了些。

  国外没有禁枪令,韩易可以继续用枪,韩深给他买了界内最新款的枪,韩易捧着玩了半天,说道:“哥,我们去打猎吧?!”

  韩深皱眉:“不行。”揉了揉韩易的脑袋,“想吃肉?我们又不缺食物,不至于去打猎吧。”

  “哎呀呀,是玩,打猎是玩,不是谋生。”

  “那也不行。拿着枪玩一玩就行了。”

  韩易的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所有和体力精力有关的事情他都不希望韩易接触。

  韩易哀叹一声,坐在草地上,眺望蓝天白云,随心所欲的躺下,看着白色的鸟儿和老鹰的困斗,看累了就转头,再看韩深,穿着一身蓝色马甲,正在那里浇花。

  他们养了一大片的玫瑰花,红色鲜艳,美不胜收,每一个到此处旅游的人都会发出赞叹的声音。

  有人会问,为什么养了这么一片花海,韩深总是会回答:“爱人喜欢。”

  韩易往往也会噗嗤笑出声,韩深这么一个正经的人,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爱。

  游客看向韩易的时候,没有对同性的抵触,而是投去真挚且美好的目光,笑道:“你们的感情真好,你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要是曾经一定是韩易大声喊叫一声:“会的会的肯定会的必须是永远!”但现在韩深比他的反应还要快,抢在前面说一句:“会的。”两个字,让韩易的心无比踏实。

  韩深会给每个送出祝福的游客一束玫瑰花,将这份浪漫赠于所有人。

  夜晚,在外面的草地上放了厚厚的几层毛毯,又铺了一层羊绒,韩易睡在外面。

  韩深拿出一杯羊奶,放到韩易手边,韩易熏得脸色都变了,连连作呕:“这什么鬼东西!”

  “哦,一月前买的羊下奶了。”

  “?”韩易表情诡异,“你挤的奶?”

  “怎么了?”

  “哈哈……没怎么,就……挺全能。”韩易保持微笑,默默将杯子挪到韩深身边,“你多补点。”

  “嘶……”韩深敲了个脑壳上去,“跟我玩心思呢?喝!”

  “不。”韩易往韩深怀里钻,撒娇似的低喃,“你自己闻闻腥不腥……”

  韩深还真闻了闻,犹豫一下,“半杯总行吧?”

  “不要。”韩易咬住他的衣角,“你有没有听说过,现挤的奶是容易有细菌的。”

  “放屁。”韩深揪住韩易的后颈,将韩易的脑袋拎起来,“照这么说,早些年的人都不用活了?”韩深将人扣在怀里,拿起杯子,直接往对方嘴上怼,“喝。”

  韩易抿唇,眨巴眨巴眼,楚楚可怜的望着韩深。

  “前段时间去体检,医生说了你要补充营养,建议你喝羊乳,喝点吧。”

  “我是东方人,医生是西方人,他可能对我这个外国人的身体不太懂,乱说的。”

  “乱说你个头,你喝不喝,不喝我按着你喝了啊。”

  “啊啊啊不要不要!”韩易立马蹦跶起来,跑的远远地,自己在那边摞了好多石头也没注意,绊一下,脚趾正好撞到石头上,疼的龇牙咧嘴,坐在地上嗷嗷叫。

  韩深无奈的叹气,走过去,拍了拍韩易的脑袋:“作死。”

  “哥哥抱。”

  “不抱。”

  “抱嘛抱嘛!”

  “疼不疼?”

  “你抱我我就不疼了。”

  “不抱就继续疼?”

  “嗯嗯!”

  “这么神奇?那行,我试试,看你会不会继续疼。”佯装要走掉,韩易立马尖叫的笑了起来,一个反扑,挂在了韩深身上,亲切的在耳畔低声:“你看,不疼了。”咬住韩深的耳朵,亲吻,韩易小声道:“你要是随我意了,我就随你意,怎么样?”

  “……”

  韩深没回答。

  过了会儿,发现韩易格外坚持,才道:“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不是,怎么就受不住了啊?三年了才做了不到五次,你觉得合理吗!歪歪歪,我们好歹分摊给每个月都要有一次吧?”

  韩深脸颊微微发红,“大庭广众的不能说这些话。”

  韩易笑了,他哥就是这样,脸皮薄,老古董,心理年龄仿佛个百八十岁的老人。

  韩易调侃:“你往四周看看,除了有你养的动物,哪里还有人,所以不算大庭广众。”

  “那也不行。”韩深带着韩易往栅栏内走,进了小别墅,上二层,将韩易放到床上,韩易往他身上缠,他就将人往下撵,气的韩易憋气,韩深倒是不慌不忙,临危不乱的站起身,“控制一下你自己。”

  “……”韩易直接丢过去一个枕头,“我控制你个头!”

  两人也算是各退一步了。

  一个,奶没让喝成。

  另一个,想做的没做成。

  公平。

  次日,韩易吵闹着要去打猎,还在自己的小木屋里挑选了一把最合适的□□,对着天空比划,嬉笑道:“我的准度还是可以的。”

  他朝外面走,最远处有几个挂在树上的彩旗子,随风飘扬,好巧不巧,有一只鸟叼走了彩旗,韩易挑眉,扬起枪,对准,嘭的一声,枪正中旗子,鸟儿吓得飞走了,旗子落地,如果去看就会发现旗子上有燃起的洞。

  韩易骄傲的问:“怎么样?”

  “嗯嗯,不错。”

  “敷衍。”

  “没敷衍,真的很厉害。”

  “那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你。”

  韩易一手将枪扛在肩头,大阔步的走来,“那我让你见见我更厉害的样子?”

  “大可不必。”

  扫兴!

  软磨硬泡都不管用。

  韩易不理韩深了,扭头就走,脸掉的比驴脸都长,韩深装作没看见。

  晚上,韩易依旧不肯放过此事,不睡觉了,盯着黑眼圈熬夜,抓住韩深不敢让他这么费心力的弱点,看着韩深干着急,终于,在深夜,韩深咬牙切齿的说:“明天带你出去玩。”

  韩易大喜,忽一下蹦到韩深身上,“好好好!”

  次日,他们开车五小时,去了市区,那里有射击场。

  韩深很清楚,韩易根本不是想打猎,他只是手痒痒了,想玩枪,又或者……想证明自己实力从未退步。

  韩易是个争强好胜的人,对外一向态度强硬,不服输,从来都是那个站在至高点蔑视一切的人,他有资本嚣张与不屑,只不过是对韩深时将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了。

  射击场。

  一群玩枪的好手都在。

  韩深韩易一进去,几波人都看了过来。

  一则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在一起了。

  二则像是射击这种游戏不似篮球足球高尔夫,这是高危险型的,来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是精通真枪的,而他们从未见过这两人,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是熟手呢还是草包来看热闹了。

  反正韩深不缺钱,选了个最佳的位置,这可让其他会员有些气愤了,凭什么他们刚来就可以在那个区域玩?!

  韩深没在乎那些人的目光,随手拿起一把短柄枪,对准,停顿一下,看向韩易,心想,他是来帮韩易树立信心的,不是来打击人的,万一韩易一会儿表现不佳,自己表现的太好了会不会让韩易心里不舒服?

  在韩易的注视下,韩深对准靶心的手微微偏移,射击,边缘。

  传来一阵放肆的嘲笑声,像是在笑话他们这水平也配站这个位置。

  韩易没在乎,甜甜的笑:“哥,你干嘛老让着我?”

  “是我实力不行。”韩深笑道:“你教我。”

  韩易狐疑的看了几眼,心中寻思,韩深有可能说的是真话,毕竟对方十几年来很少自己动手。

  韩易也想,那他不能表现的太好了,他要给韩深留点面子。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打的都不尽人意,引来无数嘲笑声,那些人看着他们打了这么多还没有正中过,有人胆子大了,嘲讽的走过来用英文说:“不要浪费资源了,这里不适合你们,你们还是去玩水枪吧哈哈哈哈哈。”

  韩深微微蹙眉。

  他不想难得出来一次还闹的不愉快。

  韩易眯起眼,完全不将此人放在眼里,转身,继续道:“哥,继续吧。”

  谁知有人就是想找死,接二连三的挑衅:“敢比比吗,输了就滚吧。”

  韩深沉下一口气,觉得有些不快了。

  韩易再次深呼吸,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见他们俩都不说话,其他人也以为他们好欺负,纷纷走了过来,肆虐的讥笑,也许有那么几个人觉得这样做不好,太欺负人,但也没敢说出声,只是悄悄给韩深韩易做了手势,意示他们先避一避离开。

  矛盾是在一个人准备推一把韩易时爆发的,那只手还没碰上韩易就被韩深一把抓住。

  韩易笑了下:“想比?成,比,你们要是输了,就……再说吧,先比。”

  “哈哈哈哈哈再说吧?你是不敢说吧?!”哄然大笑,那群人又问:“怎么个比法?”

  “算数目吧。移动的靶心,五分钟之内,谁射击的最多谁获胜?”这是一个很常规的比法,又比了速度又比了准度,但通常这种比法是一对一,可韩易不要,散漫的笑:“一对……”他朝这些人看了几眼,想数,却又懒得费脑子,挥挥手,“随便吧,你们随便上人。”

  “小子,我劝你不要这么嚣张。”金发男看向韩深,“不欺负你,让你朋友也一起吧。”

  韩易本想帮韩深拒绝,却听韩深已经说道:“二对十三,开始吧。”

  韩易侧目。

  众人惊讶。

  移动的靶心最考验人的判断力与忍耐力,加之距离够远,且容易发生好不容易对上了一个,就被别人抢先,所以也是有一定难度的。

  先开枪的是那群外国人,连射三枪,稳中,中了以后还吹个口哨挑衅他们。

  韩易被逗乐了。

  在对方连中七把的情况下,韩易这边连一枪都没放。

  有人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要认输了?

  直到对方第十把的时候,韩易才堪堪抬起手,单手,对准,“嘭!嘭!嘭!嘭!嘭!”五发连射,秒中!侧目,姿势都不改,身形不动,沉稳异常,再次射击,“嘭!嘭!嘭!嘭!嘭!”又是五发!

  “哇——漂亮啊!!”一阵惊叹声,众人瞪大了眼,震惊!

  韩易像是觉得没意思,坐到旁边的桌子上,一个不利于射击的位置,□□在他手里随意玩转,倏地,再次抬起,连射数发,依旧稳中!

  “这……太不可思议了!”有人愕然。

  韩易百无聊赖的看向那边,“歪,再不开.枪你们就要输了哦。”

  *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