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被贺厌背了一路,看到対方还不躲?

  他目光在两人中间巡视,表情复杂。

  谢绒有些无奈:“张道长不用紧张,贺厌虽然是厉鬼,但是这么久以来没有伤害过我。”

  贺厌也笑了一下:“你们不用这么防备我。”

  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真的要害人,恐怕没有人能够防备的住。”

  从刚才贺厌那一手鬼遮眼就能看出来如果他真的存心动手,张道长他们早就成为恶鬼亡魂了,不会这么好端端的坐在这儿。

  这句话总算是叫张道长几人表情好看了些。

  前面其他的张道长他们都半信半疑,不过,対方确实有动手的能力却一直克制,倒叫他们勉强放心了些。

  而且现在实在不是个打斗的环境。

  他伸手拉住师弟摇了摇头,倒是身后的赶尸匠一边看了看那个假木头,一边看了眼贺厌。

  “我就说怎么看着哪里不対劲,原来是这样。”

  他看出这个假尸体不太一样,但是因为一开始就遇见危险匆忙逃命,也没有顾得上检查,所以没有察觉到。

  贺厌也不意外:“当然,可能等到到了B市李先生检查一遍也能发现。”

  “不过,为了后面的事情我还是坦白的好。”

  在来的路上,谢绒就和贺厌坦白过,要将这世界是本书的事情告诉张道长几人,不止是因为他们都是剧情人物。

  更是因为要想逃脱剧情的控制,恐怕少不了人帮忙,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两人対视了一眼,谢绒眨了眨眼。

  “张道长先消化一下,下飞机之后我们还有事情要告诉你。”

  张道长:……还有事情?

  这还不算完?

  他以为贺厌自爆身份就已经是最要紧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有?

  他看着两人表情,不由有些狐疑。倒是张客看出来,贺厌之所以在这时候暴露自己身份,就是为了说后面的事情,给接下来的话做铺垫,不然対方也不至于这么直白。

  飞机上几人心思各异,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在收回目光之后,张古心中古怪,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会和一只恶鬼心平气和的共乘一架飞机,要祖师知道肯定得一剑劈了他。

  但贺厌能力神鬼莫测,他也没办法啊。

  没在意自己拋下了多大的惊雷,贺厌在说完之后就转过了头去。

  张道长他们余光发现这恶鬼甚至在空姐推着餐车来的时候,还帮谢绒叫了一杯咖啡。

  “还有好几个小时,先吃点垫垫。”

  谢绒看着面前的小面包和咖啡,点了点头。在吃完之后正常的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

  张道长觉得自己现在也看不懂谢先生了,不过看着対方没事总是好事。

  几个小时的飞机,终于在晚上的时候降落在了机场。

  谢绒打了个哈欠,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被冷风吹的一个激灵。好在贺厌早就准备了衣服披在了他身上,也不顾张道长他们复杂的目光,伸手推过轮椅。

  “走吧。”

  张道长他们见状也不再多想。一周多没有回来B市,几个人在出机场的时候甚至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哪怕谢绒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本书,都是假的,甚至还有无形的手在操控着这一切,但看见这些,也很难不対这里产生亲切感。

  他目光复杂,贺厌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谢绒收回目光时忽然道:“阿绒放心,会好的。”

  他不可能让阿绒一直生活在危险之中,他们也不可能一直被剧情操纵,所以势必要找到一个突破点。

  贺厌隐约有了些想法。

  谢绒看他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有些好奇,不过这时候周围人太多了,他只好咽下了口中的话。

  晚上回去的时间,闻折燃还在办公室没有回家,谢绒他们先去宠物店接了小黑猫,才回到家里。

  张道长迫不及待的想要询问究竟是什么事,就听见贺厌道:“再等等,等到隔壁的人回来了一起说。”

  谢绒也点了点头,在看到大家没反対之后给闻折燃打了一个电话。

  闻折燃下班正准备回家,在接到谢绒的电话后有些意外。

  “多长时间回来?”

  他看了眼腕表:“大概半个小时吧。”

  谢绒松了口气:“我回来B市了,你回家后告诉我一声。”

  两人说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闻折燃没有多想就回来了,只是在敲开対方家门的时候,他却没有想到开门的并不是别人。

  而是一个意料之外,但是却算得上是他熟悉的人。

  看着眼前的贺厌,闻折燃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这里?

  两人面无表情谁都没有说话,倒是谢绒脚边的小猫这时候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再次冲着闻折燃不友好了起来。

  闻折燃挑了下眉,回过味来。

  在谢绒他们不在的时候这只猫対他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区别。但是每次只要他和谢绒一起,这只猫就会対他龇牙咧嘴,很难不叫人怀疑什么。

  只是,这人为什么在谢绒家里,还控制着猫?

  谢绒抱住小猫,安抚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

  “先进来吧。”

  “贺厌的事情等会儿给你解释。”

  半个小时后……

  闻折燃坐在椅子上,目光转向和谢绒站在一起的贺厌。

  “所以说他就是严邂?”

  谢绒点了点头。

  “难怪。”闻折燃脸上看着并不是太惊讶,大概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也有些问题。而且他和严邂气场不合这么久,骤然得知対方是贺厌,居然还有种果然是这样的感觉。

  闻折燃握着杯子,喝了口水,谢绒想到他之前说要找张道长。

  “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他关心的看着闻折燃。

  闻折燃咽到嗓子里的话顿了顿,有些迟疑,不过看着满屋子的人都看向他,还是开口:“我身体出现了些问题,已经无法正常进食几周了。”

  “但是其他机能一切正常。”

  他看向张道长。

  张道长走过来,让闻折燃伸出手。随着一缕灵气顺着掌心涌入,张道长检查了一遍之后表情古怪。

  “确实是一切正常。”

  “你确定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吃饭?”

  闻折燃:“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张道长脸上困惑,骤然出现这种情况,大家第一反应就是中邪,但是中邪只是影响神智,身体还是自己的,不吃不喝绝対会出大事。但是闻折燃的情况却和现在每一种都不一样,叫几人不由有些疑惑。

  “我可以肯定闻先生的脉搏和体温都是正常人。”

  闻折燃虽然身体比其他人稍微冷了点,但和贺厌的情况却绝対不是一种,贺厌是完全生机已逝,闻折燃却有些奇怪。这一点上张道长他们还是看的出来的。

  贺厌全程看着他们动作没有开口,等到几人检查过后他才笑了一下。

  谢绒:“你知道什么?”

  他发现不対转过头去有些疑惑。

  贺厌看着谢绒:“阿绒知道闻先生的生日吗?”

  分明大家都认识,但是贺厌却一口一个闻先生,听着十足的阴阳怪气。

  谢绒顿了一下,想到了原著里。原著里说,闻折燃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九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二月二十九。”

  闻折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奇怪谢绒怎么知道一样。

  谢绒抿唇不知道怎么说,只好先沉默下来。

  贺厌却嗤笑了一声:“阿绒记得好清楚啊。”

  熟悉的茶言茶语叫谢绒眼皮跳了一下,好在贺厌没有紧接着问自己知不知道他的生日,叫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贺厌总算是说起了正事。

  “阿绒记得我之前有一天晚上没有回来吗?”

  谢绒从记忆里找了很久才找到贺厌的话,之前借住的时候贺厌确实是有一天不在家里,为此他还松了口气。

  他疑惑地看向贺厌。

  贺厌淡淡解释:“那天晚上我其实去了闻家。”

  “闻家祖宅。”

  “当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闻家祖宅里的那些人记忆都有中断,而奇怪的是,他们被切断的记忆却是关于……闻折燃的生日。”

  究竟是为什么,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却要改变这么多人的记忆?而且即使是从穿书的角度谢绒也没有发现不対。

  闻折燃收紧手,慢慢意识到了什么。

  “三月一日。”

  他忽然开口:“我真正的生日是三月一日?”

  贺厌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你之前的出生日期确实是二月二十九日,但是后面却是三月一日。”

  一个人不可能有两个出生日期。

  不止是张道长他们听迷糊了,就连谢绒也有些疑惑。不过他隐约猜到了点什么。

  之前……后来……

  结合闻折燃现在类似于活死人的特征,他试着推断。

  “你是说,闻折燃之前死过一次,后面又活了一次?”

  再离谱的猜测,在这个世界是一本书的情况下也变得合理了。贺厌没想到他能一下子猜中,不由有些骄傲。

  不愧是阿绒。

  他点了点头:“我也是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加上逐渐被唤醒的记忆推断出来的。”

  “我印象中闻折燃小时候落水已经死亡了。”

  “后面去闻家查证,果然有那场落水的记录,不过病历上只是写了重病,没有开具死亡。”

  “那一天刚好是三月一日。”

  闻折燃全程听着,没有说话,只是这听到贺厌提起“落水”时,记忆微微松动了一块,指节弯起,想起了幼时那场几乎要他命的病。

  他好像対那场病除了掉入水中之外没有任何印象,等到有记忆时病就已经好了。家里人庆幸他熬过来,他却全无记忆。

  原本只是以为当时还小,发烧烧迷糊了,现在看起来另有隐情。

  他看着贺厌毫无回避,果然听见贺厌说。

  “闻折燃在九岁那年,二月二十九日已经死了,证据就是我在闻家找到了没来得及藏掉的一个牌位。”

  他将东西拿出来。

  谢绒神情复杂,闻折燃淡淡接着:“后面我在三月一日的时候却被“复活”了。”

  难怪,他总是感觉自己记忆有问题,难怪身体奇异像是死人一样不需要进食,难怪……两个生日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因为这样。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只是唯一疑惑的却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轻而易举的将死人复活。

  没有人知道闻折燃在想什么。

  贺厌摇了摇头:“复活其他人或许做不到,但是复活“你”那个东西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会做到,毕竟这个世界离了你无法运转,就会自行坍塌。”

  “所以他才费尽心思,抹去你死亡的一切痕迹,重新将你做成活死人出现,以扭曲的方式,维持表面的平静。”

  贺厌到这时候才向闻折燃揭示了他们是在一本书里的事实。

  奇异的是,闻折燃居然没有怀疑他的话,因为贺厌说的一切都対得上。他目光看向谢绒,谢绒抿了抿唇。

  “我看过这本书,这是一本以你和贺厌为主角的小说。”

  “而我在书里……”谢绒说到这儿有些尴尬:“暗恋你。”

  空气中寂静了一秒,好在张道长岔开话题。

  “今天的事情太多了,让我好好梳理梳理。”

  他们即使是精通道术,但也只是个普通人。骤然得知这么大的事情,明白自己所处的世界是一本书,而且书中贺厌和闻折燃是主角,任谁都会需要时间来缓一缓。

  张道长和师弟两人被巨大的信息冲击的脸色难看。谢绒叹了口气,就知道是这样,这时候推着轮椅过去接了杯水递给几人。

  “先喝点水休息会儿吧。”

  “谢谢。”张道长伸手接过来。

  闻折燃沉默了会儿才道:“其实我这次来还有另一件事,我之前从一堆土里也发现了不対。”

  “根据対土中元素的检测,发现这里的环境几百年没有变化过,不符合常识规律。”

  “所以——我们周围的环境大概都是假的。”

  谢绒扯了扯嘴角。

  一本书,只要剧情前进就行,谁会在意环境呢,他点了点头。

  “我现在想起来当初打电话给谢。”他顿了一下,换成“家里人,发现他们语言重复僵硬,恐怕也是因为在剧情里我早就死了没有后续,剧情里没有写这一幕,所以他们才像是程序紊乱一样,无法正常交流。”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身边的人只是一串代码。张道长他们即使是不愿意相信,这时候也不由顺着谢绒的话回想了起来,发现他们在道观的时候一切正常,但是当某一天,他突然因为意外而出门,就总会遇见不正常的人。

  而现在想想那些人或许不是不正常,而是“没有被写进程序里的人。”

  张道长搓了搓脸。

  现场唯一冷静的或许只有谢绒了,因为他最早知道这件事,而且又身份特殊。他抿了抿唇,不知道怎么安慰其他人。

  贺厌却拉住了他手。

  “不用,让他们自己想想吧。”

  谢绒回过神来,听见刚才戳穿闻折燃“复活”事件的贺厌自然的开口。

  “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绒:……

  凝重的氛围顿时被打破,他没想到贺厌在这个时候会有心情做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有些低落严肃的情绪却被冲散了。

  贺厌笑了一下:“不管怎么样总得吃饭,难道书里人就不用吃了?”

  “那还多省了几个字。”

  谢绒:……

  “咳”。

  世界本源要是知道亲儿子这样调侃它,一定会气死。

  贺厌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対,目光只是直直地看着谢绒:“蛋炒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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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PS:之前关于闻折燃生日的日期修改过,具体见前面章节,把不存在的生日改成了现实是二月二十九而记忆是三月一日这样,比心。

  【下本会写的文,喜欢的小可爱可以先收一下】

  《和纸片人老婆结婚了怎么办》

  又名#玛丽苏来到我的世界#

  乔雾是顶尖原画师耗费毕生心血创造出的完美人物,一经出现,就以绝美老婆的身份在游戏世界中掀起狂热热潮。

  某一天,因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开始融合。

  乔雾一觉睡醒天旋地转,穿着睡衣在路边偶遇大总裁。以极端不科学的玛丽苏方式,和大佬贺聿臣闪婚。

  #

  贺聿臣年轻有为,在商界之中声名赫赫,自信面对任何局面也从不失态。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捡了一个老婆结婚了。

  身在豪门世家,家庭关系极为复杂。

  贺聿臣在和老婆结婚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面对贺家族老的刁难。

  然而在带乔雾回家见家长的第一眼,他奶奶就高兴的拉着乔雾的手不放,一向性格刻板结婚要求门当户对的族叔等人更是对来历不明的乔雾满意不已,临走前还警告贺聿臣一定要对老婆好。

  贺聿臣:……

  结婚第二天,贺聿臣带着生活笨蛋的老婆来公司谈项目,正好遇见竞争对手过来挑衅。

  纸片人老婆转过身,美晕了他的竞争对手。字面意义上的“晕了”那种,竞争对手两眼一翻,倒地不起,呼吸急促。

  贺聿臣深吸了口气,立刻拨打急救电话,拉走竞争对手。

  贺聿臣的事业粉想要挖掘半路杀出的总裁夫人乔雾的黑料,结果跟着乔雾之后,半天之内一改本性,忽然在网上疯狂赞美乔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为乔雾建立粉丝站。

  乔雾走到哪儿都是人群的中心,一群人晚上站在山里游乐场合影,贺聿臣刚打开手机准备拍照,又冷静地关闭手机——因为他发现,他老婆一个人身上在反光。

  结婚不到一个月,贺聿臣看着自己纸片人老婆身边发生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沉默了。

  玛丽苏老婆本人像树袋熊一样抱住他,疑惑地歪了歪头:“老公?”

  贺聿臣:很好,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纸片人老婆办不到的,包括——让他坠入爱河。

  PS:美的不科学无辜NPC大美人受VS结婚后世界观层层崩塌宠妻大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