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蚀立刻捞起床单把还不老实的程熙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 手脚都绑得紧紧的，这样即便他能再次把枪召唤回来，也没法抓起来开枪。
做完这些, 他一边张开胳膊, 以护崽老母鸡的姿势把芮旺家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安抚性地拍拍小姑娘的后背, 一手去关直播, 脸色严肃中又带着几分疲惫, 网友们也没觉得他这表情有几分是演出来的，都纷纷留言安慰和支持他。
“谢谢大家, 我听见警笛声了, 待会还有很多事要忙, 就先下了。”姜蚀朝镜头挥挥手，“后续我们也会跟大家报平安的。”
网友们在这次的直播里亲眼围观了一场惊险可怕的袭击，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同时, 也发自内心地祈祷姜蚀他们能够安全，警方能尽快把坏人绳之以法。
关掉直播之后，被姜蚀用床单五花大绑的程熙目光凶恶地瞪了过来, 被堵上的嘴巴“唔唔唔”地从喉咙里发出嘶吼，好像有无数诅咒的毒液要对姜蚀喷出来似的。
姜蚀歪了歪脑袋, 故意冲程熙做了个鬼脸：“不, 我就不想听你说话, 你叫破喉咙我也不会拿掉你嘴巴里的抹布的。”
程熙：“……”
芮旺家：“……”
亏得直播已经关掉了，不然就她哥这样的台词, 还有眼下程熙这副凄惨的尊容, 芮旺家都快要怀疑她哥才是邪恶阵营的人了。
姜蚀抓起床头柜上的纸巾盒塞进芮旺家的怀里：“你擦擦眼泪, 之后帮我去通知一下节目组的人, 等会儿我们可能要一起到派出所做笔录什么的，累了就先回房间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应该会很忙。”
他故意开直播将程熙的犯案过程向公众同步展示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进一步消耗邪道系统的能量。
用黑科技关掉直播、删除直播回放需要能量吧，清理全国网友们设备里的截屏需要能量吧，消除大家的记忆也需要能量吧？这么轮番消耗下来，姜蚀就不信这邪道系统不会被他榨干。
不过事实还是超出了姜蚀的预料，因为他发现邪道系统好像压根就没有掐掉他的直播。
是能量不足，还是程熙仍憋着什么大招吗？
想到可能还有潜藏的危险，为了保证脆弱的凡人，姜蚀得找个借口把芮旺家支开。
芮旺家这一晚被吓得不轻，脑袋都有些木木的，她哥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于是听话地点了点头。
就在她要离开房间之前，芮旺家又疑惑地从怀里摸出那张“护身符”：“刚刚那一枪，真的是护身符帮我挡下来了吗？”
姜蚀轻咳了下，揉揉她的脑袋：“你想多了，其实就是你运气好，他那一枪脱手了，所以没打中。所以现在你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有多惊险了吧，让你晚上不要随便出门，你非要来凑热闹，连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还有封建迷信可要不得，这次算是运气好，下回再不注意有你吃亏的。”
芮旺家：“……”封建迷信要不得，那你怎么还在我房门口画那个鬼画符？
她哥就是一整个大型双标代言人。
不过小姑娘其实也不太相信一张纸就能挡下一颗子弹，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过惊险刺激，程熙的“失手”已经不能算是运气好的范畴了，巧合得超出了常理，所以芮旺家才会有这样的怀疑。
只不过她的大脑还处于受惊后的混乱状态，一时半会儿无法厘清和还原当时混乱的记忆碎片，这时听见姜蚀这么说，自动代入姜蚀描绘的场景中，逻辑上是说得通的，所以也就信了他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芮旺家点点头，把那张纸又塞回口袋里，听话地走出了房间。
外面也有好几个人听见响动出来了，有的是听见楼下的警笛声，有的是听见姜蚀房里的枪声，芮旺家正好出来帮姜蚀打个掩护，拖延一下时间。
终于把小姑娘哄走，姜蚀转过身，摩拳擦掌地走向了程熙。
“咱们总算是又见面了。”
姜蚀一开口说话，发言就跟个反派似的，甚至还微微抬起下巴，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程熙怔愣了下，随即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万人迷光环燃烧着最后一丝能量替他发光发热，将程熙的魅力值拉到最满，企图用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引起姜蚀的同情心。
这副表情以往不管是在任何人的面前展露出来都是无往不利的，就是副作用有点大，使用之后万人迷光环的等级会往下掉一级，所以除非是必要的时候，程熙是很少会把这压箱底的法宝拿出来的。
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程熙想到程潮汐之前的传闻，又联想到姜蚀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说是花花公子，但至今仍然是个雏儿，说是要追求女神，都追到了拍摄场地还是没有跟对方说上话。这么一看……程潮汐或许非但不花心，反而很可能是个纯情少年？
甚至很有可能，程潮汐是借着这些女人，掩饰他是喜欢男人的事实？
程熙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原本绝望的心里顿时重新燃烧起希望，反正他跟程潮汐也没有血缘关系，人为了生存，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想到这里，程熙又眨了眨眼，眼里的水光既委屈又惹人怜爱，尽管他被五花大绑毫不怜惜地丢在地上，可在光环的加持下，依旧带着一股诱人凌虐的美感，想要在他雪白的肌肤上掐出或红或紫的痕迹。
但是，程熙面对的是姜蚀。
姜蚀摩拳擦掌地等他出招，结果就看见他不断地在地上扭，非但没有觉得诱人，反而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就这？
“你眼睛是不是抽筋了，怎么老是眨个没完。”姜蚀甚至不解地挠了挠头。
程熙：“……”分明是你的眼睛才有问题吧，他这是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做媚眼抛给瞎子看，气死人了！
姜蚀和程熙的悲欢并不相通，无法理解程熙疯狂燃烧能量给他表演眼抽筋是为了什么。
他等了几秒发现对方竟然没有下一招了，那感觉就像是点燃了一支炮仗，但是在引线烧完的时候发现这炮仗进了水，哑火了，根本没有炸开。
“唉，算了，原来是我之前高估了你。”姜蚀摇摇头说。此时他已经能听见酒店电梯升上来的声音，警方的人已经快要抵达这个房间了，他得速战速决。
程熙正在内心跟邪道系统吵架，为什么自从那次将程潮汐推下楼以后，他对程潮汐的每一次计划都以失败告终，没有一次能成功。并且系统划走了他的积分却没有办成事情，办不成也就算了，积分还不能退回来！
这不公平！
程熙在心里疯狂呐喊，奈何邪道系统跟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任他撒泼。直到这个时候，透过程熙的眼睛，一人一系统都看见程潮汐的身体往前栽倒，随即一团浓黑云雾升腾而起，程熙与邪道系统双双发出下意识的惊叫：“啊啊啊啊！！”
只见那浓黑云雾上蹭地睁开四只金色的眼睛，仅仅是被那硕大如灯泡的眼睛盯着，皮肤就起了一层白毛汗，浑身如同瞬间置身于外面的冰雪世界，心肝胆俱裂，从身体深处涌出了无限的恐惧。
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
程熙被吓得连一声都发不出来了，被那四只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的眼睛盯上，他连动都不敢动，只能呆愣愣地坐在原地，看着那团黑雾靠近自己。
然后，牠便伸出了一只很像人手，却又比人手巨大得多、也更白更锋利的爪子。
那爪子照着程熙的脑袋轻轻一挠，程熙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滚到了一旁，滚动的时候，他看见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脑袋里被抽离出来。是个有点透明的，像水母一样黏糊又恶心的玩意。
姜蚀用自己的法体，直接一爪子将邪道系统从程熙的体内抓了出来，程熙听不见这只“水母”在说什么，因为离开宿主之后，身为不同维度的产物，它无法与这个世界的人类直接沟通。
但姜蚀听见它说话了，这“水母”在不断地蹬腿挣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怪物，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合作的机会，只要我们强强联手，这个世界迟早可以被我们收入囊中——’
可惜话音未落，黑雾便张开了漆黑的大口，将这死到临头还在大放厥词的“水母”一口吞了下去，还嚼了嚼，发出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程熙：“……”
系统404：【……】
几秒之后，黑雾里又吐出了一团胶质状东西：“啊呸呸呸！好难吃！”
姜蚀吐了吐舌头，黑雾底下的眉毛都快拧得打结了，这邪道系统的口感也太差了吧，是哪个邪神搞出来的，他要打差评！
系统404不知道该如何发表感想，它只好把注意力都放在被姜蚀吐出来的东西上，分析成分之后，突然开口：【殿下，这些可能是之前被邪道系统吸收的残魂。】
“嗯？”姜蚀歪了歪脑袋，等它继续往下说。
【被一方世界划入轮回范畴的产物，从本质上来说是源于天道的，那么也理应终于天道，如果天意并不打算让这些亡魂消散，那么这些人死后的魂魄就无法被邪道系统消化，邪道系统只能榨取魂魄的力量，无法彻底拥有这些魂魄。】
【这也是为什么殿下您会觉得它难吃的缘故，因为这些魂魄都是人类的魂魄。】
姜蚀恍然大悟，随后马上反应道：“那岂不是说，程潮汐的魂魄也在里面了？”
【是的，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魂魄抢救一下还能重新进入轮回。】
“那要怎么抢救？”姜蚀有些发愁，吃东西他倒是很擅长，但救人却不是他擅长的领域。
系统404提醒道：【您还有营养液。】
对哦，404在绿色文学网连载的任务汇报也开始渐渐有粉丝基础了，姜蚀虽然没有经常上去看，但也知道在不同的世界里还有很多读者在关心自己，有留言支持他的，也有给他打赏营养液的。
姜蚀让系统兑了一些营养液出来，给这些魂魄都浇上。像种树似的，随着晶莹的水滴落在那团胶质上，胶着团在一起的魂魄逐渐分离，碎片融合，模糊的形态慢慢有了形状，最后形成人脸。
姜蚀看见了程潮汐和虎哥的脸，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里面居然还有好几个人的魂魄！
系统404检测了这些魂魄的大致年岁，判断道：【这些应该都是邪道系统之前的宿主。】
也就是说，这些宿主即便最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也是要付出灵魂被吞噬的代价。
【还有一个魂魄比较特殊，好像是在程熙落水时跳水救他的好心人，邪道系统当时就是吸收了他的魂魄，才有能量重置时空，让程熙重生的。】
否则无利不起早的邪道系统怎么会突然选中程熙作为绑定对象。
“哇，这么说来，这邪道系统真是个为祸人间的毒瘤，坏事做尽，坏到没边了。”姜蚀气愤地鼓了鼓自己的黑雾，黑雾狰狞地张牙舞爪，好像随时能择人而噬，把本就吓得不轻的程熙给直接吓尿了。
“噫……”姜蚀嫌弃地飘远了一点，重新沉入程潮汐的躯壳中，披上那身外壳，随手抓起酒店的水壶，倒掉里面的开水，把那几个刚刚恢复过来，还有些懵懵懂懂的魂魄装进去。
等事情结束，找个靠谱一些的寺庙，把水壶送去听几天经后就可以让他们重归轮回了。
刚好做完这些，警察后脚就进了房间。
*
不久后，程熙被警方带走，他以杀人案和两起杀人未遂案轰动了全网，姜蚀的直播画面被无数人截屏、转发，并持续挂在热搜上，程家想要压都压不住。
由于性质太过恶劣，程熙的案子得到了高度的关注，同时网友们要求这种丧心病狂的杀人恶魔必须从严处置，绝对不能姑息。
程熙在失去了邪道系统的庇护后，没了那层万人迷说什么别人就会信什么的光环，他的谎言被层层拆穿，最后只好自暴自弃地承认了一切的罪行。
但他坚持说姜蚀是一个怪物，他有四只眼睛，会变成一团黑雾，还会吃人！
程熙声嘶力竭地强调程潮汐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最后换来的是警察叔叔“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还告诫他，与其想方设法抹黑别人，不如再想想自己还有哪些犯罪事实没交代清楚的。
程熙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相信他说的话！
不过姜蚀在被警察叔叔夸了应变能力之后，也按着他批评教育了好半天，主要还是教育他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身手，遇到危险时也要多依靠旁人：“锻炼身体是好事，但你一个人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像这次，要不是程熙那一枪打空了，你妹妹可就危险了，知道不？”
“嗯嗯，知道了。”姜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看起来十分的乖巧，“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
警察叔叔这才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带着你妹妹回去吧。”说完匆忙地将笔录收拾好，抬腿就要走。
姜蚀觉得挺奇怪，顺嘴问了句：“大叔，等会儿你们还要去哪里啊？”
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程熙的杀人案奔波。姜蚀注意到不仅是这位警察，楼道里人影来去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大写着风尘仆仆四个字，肉眼可见的心力交瘁。
警察叔叔说：“嗐，别提了，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全省六个动物园的动物集体出逃，咱们市的市动物园也惨遭毒手。最离奇的是，通过监控，我们之前猜测的团伙作案也不成立了，把锁撬开的居然是一只猴子！”
姜蚀双手合十轻轻鼓了一下掌：“原来是动物园的动物团伙作案，好家伙，那只猴子继承了猴哥的聪明才智啊。”
警察叔叔哭笑不得：“唉不跟你们说了，我们还得出去找动物，跑出来的动物里头还有老虎狮子，你们在路上也注意点，要是发现了市动物园的动物，可以打报警电话通知我们。”
“好的，一定。”姜蚀又冲他点了点头。
芮旺家一晚上没怎么睡觉，正打着呵欠靠在姜蚀身上，听说可以回去了，勉强掀开眼皮：“哥，你在想什么？”
“想动物园里的动物。”
芮旺家啪地一下睁开眼睛，惊恐地朝她哥看了过去：“不是吧，你还真打算吃那些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动物？你不怕被抓去坐牢啊？”
姜蚀拍了她脑袋一下：“你以为我傻啊，法律规定不能吃的东西我不会碰的。”
芮旺家总觉得他这话有哪里怪怪的，如果法律不规定，那岂不是老虎狮子她哥都敢去啃一口？
不对，这种时候，她担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哥一个滑铲进了老虎的肚子里吗？
甩了甩脑袋，芮旺家归咎于自己还没睡醒，脑袋不大清醒，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丢进垃圾桶之后，她又问：“那你想这些动物干什么？”
姜蚀不好意思说这些集体出逃的动物可能是因为昨晚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才跑的，心里多少会有点小内疚，想要帮帮这些可怜的警察叔叔们。
所以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想要为辛苦的人民安全保卫者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芮旺家崇拜地看了过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哥，你觉悟真高！”
“嘿，那必须的。”
“等会儿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芮旺家被她哥感动之后，也想要为她哥做点什么。
姜蚀很自然地就开始报起了菜名：“那就蒸糕吧，要红枣牛奶味儿的，还有昨天老乡们送的那些鱼，一半做酸菜鱼，一半做水煮鱼吧，还有那袋红薯，可以做个拔丝红薯，红薯糕，红薯汤圆……”
“打住，当我没问。”芮旺家立刻摆起了手，“你点这么多菜，臣妾做不到哇！”
姜蚀慈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做得到的，我看好你哟。”
芮旺家：“哥，你知道自己现在笑得有多瘆人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和程熙互换了。”
“我这盛世美颜还有人能把我认错？”姜蚀挑挑眉。
芮旺家夸张地捧住了自己的心口：“啊，我的哥哥为什么这么自恋。”
说完她就噗嗤一笑，如同云销雨霁一般，从被自己养兄下狠手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
之前她已经下定决心不把程熙当家人看待了，可没想到在程熙这种人渣的面前，连互不干扰都是奢望。他下手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和他从小到大相处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芮旺家在释然之后，又感到了遗憾：“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程熙这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就堕入了黑暗，连一点过渡的时间都不给他们。
姜蚀想了想，说：“其实每个人都有黑白两面，有的时候只是光明的一面占据了上风，能够忽略黑暗带来的负面情绪，但不是说黑暗的一面就不存在。程熙或许一直以来对你们家都是有怨的，只不过他之前克制得很好，因为某个契机，他觉得自己不用再克制，甚至可以将恶念都释放出来，所以他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芮旺家若有所思，又拉了拉姜蚀的袖子：“那你呢，你的黑暗面是什么？”
姜蚀朝她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开怀：“我本身就是黑暗，我是无尽食欲的化身，所以你得多做点饭喂饱你哥，知道吗？”
芮旺家：“……”好家伙，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呢！什么光明黑暗，都是为了烘托他这最后一句话的吧？
“嘶，你这话好中二啊，我都被你冷到了。”芮旺家假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又摆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行了行了，知道你是个吃货，回去我就把红薯和鱼都给你做了。”
“真乖，再奖励你一张符吧。”姜蚀掏掏口袋，把那根没用完的口红旋出来，从咨询台随便找了登记表，又画了一张自画像。
“说好不封建迷信的呢？”芮旺家无奈地接过那张纸叠好放进口袋，小声吐槽，“幼儿园小朋友画得都比你好看，不过看在你是我哥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吧！”
姜蚀哈哈一笑，又摸出几张登记表，继续涂涂画画。
芮旺家不解地问：“怎么，你还画上瘾了？”
“对啊，说不定多练练以后能开个画展什么的。”姜蚀笑眯眯地收起那几张纸，催促小姑娘赶快回去，他还有点事情需要去别的地方一趟。
芮旺家没有多想，她还要跟父母报平安，说说事件的后续，还要给姜蚀做饭，忙得很。
而姜蚀则在她离开之后，乘车来到已经临时关闭的市动物园，在门口摄取了一丝气息后，便又找了个没人的空地，把他画的几张符纸甩手抛向空中。
姜蚀两指竖起，低低喊了声：“叱！”
符纸无火自燃，上面的红色笔迹如同活了一般悬浮在空中，像飘带一样随风缓动，轻盈地围绕在姜蚀的身周。
姜蚀一个意念闪动，飘带便丝滑地飞向了四面八方，循着市动物园的气息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城市里在逃的那些动物们纷纷打了个哆嗦，强烈的预感令它们愈发慌不择路，一头还没来得及蹦上屋顶的羚羊就被凡人看不见的红色飘带缠住，绑住它，一路将它领到了最近的派出所。
派出所的保安听见动静出来一看，就见一头毛皮顺滑两角细长的动物，如同小羊羔似的，可怜兮兮地冲他叫：“咩~”
保安震惊地回头叫人：“都快出来啊，羚羊自己投案了！”
作者有话说：
姜小蚀：今天又是见义勇为的一天。
羚羊：咩~咩咩~（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