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霍氏再次激动不已,热泪盈眶地收拾了包袱,在京城吃瓜群众失望的眼神中,离开了镇南王府这片瞩目的大瓜田。

  朝廷的仪式办得很盛大,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环节,更是大家移步野外,禁卫军当场点燃了几门大炮,只听见炮声轰隆,射程之内,是一片断瓦残垣,惊得好几个番邦的使者直接拜倒在地,山呼万岁。

  他们有的人只是听过这种大炮,但并没有亲眼见过这种大炮的威力。如今,亲眼见了,和想象中的还是有点不一样。

  对番邦使者的这种表现,皇上很满意,太满意了。他花钱花精力举办这个大会,说白了,就是为了震慑周边的宵小,不战而屈人之兵嘛。

  现在看来,目的总算达到了。不错,不错。

  忠勇侯府也是个好的。有这样的好东西,第一时间就献了上来,这大炮一出,极大地增强了朝廷的威望啊。

  大炮看也看了,周朋就想着打道回府了。

  大炮的制作方法他当然是想要的,不过,这事得从长计议,就不用他在京城坐镇了。还有就是,忠勇侯夫人也够难缠的,他实在是不想天天面对这个前岳母了,糟心!

  于是,跟后面有老虎追赶似的,周朋飞速地带人离开京城,

  又过了半年,周朋发现,自己身体有点虚弱了。

  只是,他可是堂堂王爷,王府也养着府医,三五天就要请一回平安脉的。没想到,就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觉得有时候开始精力不济了。

  周朋觉得不对劲儿了,到底是谁在暗害于他?

  查!

  只是,换了几个医生后,都没什么进展,大家只是推测他可能是中毒了,但中的什么毒,只能说是一种能使人虚弱的慢性毒药。如何根治?这个嘛,大家还要根据脉案,凑一块儿想一想。

  至于啥时候中的毒?这个不好说,不过大家猜着,可能有些年头了。或许一两年?也可能半年。

  主要是从脉象看,以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啊。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才开始有反应的。

  不过嘛,大概率就是这半年的事儿,或者是这两三个月的事儿。

  这时间上一模糊,周朋想找凶手,也就有点难度了。到底是在京城被人下的,还是在自己的王府被下的?不好说。

  是皇上派人干的?还是忠勇侯府想着干掉他让周安上位?还是其他的仇人干的?还是自己的手下出了叛徒?

  周朋一边令府医帮自己调理身体,一边派人把身边的人都从新摸排了一遍。只是,什么也没查到。

  可是,周朋的身体却是眼见地越来越虚了。

  朝廷的大炮威力在那摆着呢,如今,又是八方来朝的盛世,自己又是这个身体,周朋就想着,如果身体状况一直没好转的话,自己可能要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了。

  周朋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

  当年,他和张氏两人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只是,张家门第实在是低了点,他父王说什么也不同意他娶张氏做世子妃,他死磨硬磨,也只肯让张氏做个妾室,他这才求娶了家世高的吴氏。

  好在吴氏生下周安没几年就没了,他就赶紧扶正了张氏。看在张氏生下周宝的份上,他父王这才勉强同意。

  镇南王府的继承人,在他心里,一直都是张氏所出的孩子的。从来没考虑过周安。只是,按照惯例,他的嫡长子将来要留在京城为质,他和张氏都舍不得和儿子分离,这才想着,让周安把这个世子之位先占上。以后合适的机会再换成周宝就是了。

  如今,他想着,在自己身体还撑得住的时候,为自己心爱的人办一件事,就是让张氏所出的幼子成为王府的继承人。

  他要废掉世子,改立周宝为世子。

  只是,刚要付诸实施,折子还没来得及写,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了,皇上有令,要拿张氏回京城问话。

  周安一听,懵了。连忙给公公塞了银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公公收了银票,也是很爽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忠勇侯府啊,把王妃给告了,说她故意混淆镇南王府血脉。”

  混淆血脉?周朋听这话就更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是说,张氏………啥,啥意思?

  “本王不太懂,还请公公明示。”

  传旨来的王公公一看周朋这傻德性,不禁有些好笑。他可是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呀,你镇南王被人戴绿帽子了!而且还帮着人家养孩子!

  怎么这王爷就听不懂呢?

  “张氏的奸夫都找到了,是张氏的娘姑表哥钱亮。皇上有旨,镇南王府自开国以来,一直为朝廷镇守南疆,功劳赫赫,此事事涉镇南王府根基,事关重大,务必要慎重为要。着刑部,御史台,大理寺三司会审。”

  王公公连王妃都懒得称呼了。在他看来,事实已经很明确了,现在就差走程序了。

  “忠勇侯府,一直看张氏不顺眼,故意诬蔑也是有可能的。”周朋道。张氏可是他的真爱,张氏的表哥他也打听过一嘴子,好象就是个秀才罢了。他不相信有他家世这么好又一心一意的男人,张氏还会去找什么劳什子的表哥。

  王公公看周朋的眼神就有点意味深长了,这位王爷,怎么就这么顽固不化呢。“王爷有所不知,那钱亮已经在大堂上招了,说张氏所出之子周宝,确实是他和张氏所生。连两人当初相交的信物,都拿出来了,还有张氏给他写的情诗。三司的各位大人们都审过了,证据真真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