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如何?

  还有苏氏,刚嫁过来时,也曾和他举案齐眉过。两人一齐期待儿子的出生………

  想到这里,周静眼睛不禁有些湿润了。

  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老周家能够更上一层楼,他也只得牺牲苏氏和安哥儿了。

  唉!

  谁让苏氏的娘家不争气呢,没落了呢。

  偏偏这位大舅哥还没眼色,上了太子那条注定要沉的船。

  皇上都要废太子了,他居然还敢跳出来!

  太子之位,一般不会轻易言废立。毕竟,关乎国本。

  既然皇上金口开了,那说明,皇上对太子不满已经很久了。

  而且,三皇子一脉盛宠在身,很明显,皇上这是要为三皇子铺路了啊。

  这位大舅哥不信邪,结果怎么样?挨廷杖了吧?

  本就是一个没落的五品官员,又遭了皇上的厌弃和和三皇子一系的敌对,这以后能有个好吗?

  本来他是想过,安排他们母子死在一起,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只是,他也怕威远侯府起疑心,把事闹大。

  好在威远侯现在刚被圣上廷杖,应该无暇他顾,抽不开身来找他的麻烦了。再说,他和苏氏又不是一个娘生的,苏氏又只是庶出,想来兄妹二人也不过是个面子情罢了。如今,苏氏已然没了,这些面子情应该也就风吹云散了。

  等过上一段时间,就上威远侯府去为安哥儿报丧吧,从此以后,和威远侯府路归路,桥归桥。

  由三皇子做媒,已经为他说了其陈长史家守寡的二姑娘。虽说长史官职不高,但绝对是三皇子心腹中的心腹,将来三皇子上位成功,陈长史就算不入内阁,至少也会是六部的尚书。

  至于这位未婚妻是二婚再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周静也是刚失了原配嘛。大哥不说二哥。

  再说,就算两个人处不来也没关系,娶回来供着就是了,他还可以纳妾嘛。

  而且,有这么一位未来位高权重的老泰山,他将来的官路算是稳了,前路可期。

  说来,现在住的这套三进宅子,还是苏氏的陪嫁。

  当年老威远侯爷在世的时候,对苏氏这个庶女也算上心,给陪嫁的这套宅子地段也好,在西城的槐花胡同,周围住的也都是官员。他已经着人打听过了,左邻,是刑部一位姓杨的主事,右邻,住的是翰林院的一位老翰林。前边,是都察院的一位御史,后邻,听说是武国公府的一位近支族人。

  这些人,处好了,也将会是他将来的人脉。

  既然苏氏没了,这宅子当然就是他们周家的了。以后,这就是他们周家在京城的住址了。

  留着这套宅子,也算是在心里留一个对苏氏和安哥儿的念想吧。

  感觉到肚子有些咕咕叫的,周静回了屋子,吩咐下人摆晚饭。

  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原因,这次周静带到京城的人并不多,只有书童石头和新买的门房老杜一家。

  老杜负责门房,他儿子是车夫,老杜的婆娘负责厨房里的一摊事儿。石头则是他很久以前刚中秀才时在老家买下的,是他的心腹,这些年好多私密的事都是让石头办的,用着自然放心。

  老杜的婆子手艺不错,很快整出了六个菜两个汤,给周静端了上来。

  吃完饭,听着外面呜呜咆哮的北风,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周静不由有几分惆怅。以前,苏氏和安哥儿在的时候,家里时常欢声笑语,热闹得不行。

  如今,家里却如此冷清!

  好在陈氏一个月后就要过门了。到时候家里肯定还会热闹起来。

  这么想着,突然,周静感觉有些眩晕,突然间,失去了意识。

  等再醒来的时候,周静发现,自己正处在灯火通明的一位大堂之中。

  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家里吗?怎么到了这里?

  再抬头一看,周静当下就傻了。

  大堂上站的那位他虽然不认得,但他旁边的两位,好像是-------牛头,马面?

  他,他这是到了地府了吗?

  难道,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