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第二十九章

  那位主子爷看起来那么正经, 没想到还能干出这种事。王姝无语凝噎了许久,默默地端起菜粥。萧宅的厨子手艺是一流的,即便是菜粥, 也能做的味道一绝。

  默默吃了两碗,又吃了两碟素馅儿蒸饺,王姝一抹嘴去找袁嬷嬷。

  袁嬷嬷知晓她这段时日要忙, 早早备好了马车和护送的人员。除了那经常跟着王姝行动的四个护卫,还另外指派了一个圆脸的中年妇人。

  妇人一见王姝便笑了,小碎步上前来与王姝见礼。

  听说是主子爷手下料理产业的大掌柜之一, 难得以女子之身在众男子中博出一个位置。实力很不一般。

  “奴婢姓吴,小君可唤奴婢吴妈妈。”吴妈妈约莫四十上下, 面相温和良善。外貌上倒是看不出端倪, 就是比一般人多几分亲和力的样子。

  王姝点点头,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跟了她几次的护卫们的名字。

  一个叫孙正,是四个人中年纪最长和资历最老的。算是四人中的领头人。另外三个有一对兄弟, 姓安。还有一个则姓郑。这几个人是行伍出身, 出身于西北驻军。上过战场,武艺十分了得。是龟兹那边的韩老将军特意挑选出来护卫主子爷安危。

  虽说一直都清除几人的武力不低, 真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王姝还是有些震惊的。他们被袁嬷嬷弄到王姝的身边充作打手是屈才了,不过也算是袁嬷嬷对王姝的另一种看重。

  冲着四人点点头, 王姝扶着芍药和铃兰的胳膊上了马车。

  一行人折回清河镇, 王家还是昨日王姝走时候的样子。

  镖局的人严格把守着王家的各个出口, 不让任何人岁已经进出了。

  王家的这些新家仆也根本不敢动。

  跑也跑不了,身契全在毛氏的手里捏着呢。因着本就是新采买的奴婢, 论衷心那必然比不得王家伺候多年的老人。换了新主子与他们来说差别不大,倒也很容易就接受现实。

  王姝的马车到王家时才将将巳时, 天色正好,迎门的是钱师傅。

  钱师傅自打被划拨到王姝的身边帮着做事,就担起了重任。毕竟王姝身边如今也才将将五个人,汪家侄儿和林家小子年岁还小。托合提和乌竺玛兄弟二人又是新人,他们做事自然以钱师傅为首。

  钱师傅办事确实十分稳妥,王姝看他靠得住,大部分事情也都委托他去做。

  进了门,钱师傅就将大致的情况汇报给王姝。

  除了府上下人的来路、年岁等,还有这段时日毛氏做过的所有事情。贴身伺候过毛氏的下人全都招了,连毛氏平日里在屋中咒骂的话都没少。

  毛氏每日除了清点私产,咒骂张耀民以及张家人,倒是没什么别的异动。唯一略有些糟心的事情,大约是自从将王姝送出去便搬出了北苑,堂而皇之地住进了主院。

  主院是王姝母亲刘氏生活的地方。里头保留了许多刘氏在世时用过的东西,留下了很多夫妻生活过的痕迹。后来母亲刘氏去世也没怎么变过,全被睹物思人的父亲完全地保留了下来。

  毛氏为此嫉妒得要命。搬进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主院里关于王姝母亲刘氏的东西清理干净。值钱的被她变卖的变卖,私吞的私吞,不值钱的则全部扔了。

  王姝的脚步一顿:“全部扔了?”

  “……是。”钱师傅也跟着脚步一滞。

  “一件不留?”

  “倒也不是一件不留,”钱师傅小心地觊着王姝的脸色,顿了顿,道,“还剩一副画像。不过撕碎了。”

  王姝大约知道是哪副画像了。

  她当下脸色一变,转头往王程锦的书房跑去。

  父亲对母亲刘氏的感情非常深的,若非毛氏手段龌龊,当真可算得上一对有情佳偶。记忆里,父亲年轻时候曾为给妻子画一副肖像,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还特意去学了画。虽说王程锦在技艺不一定有一些知名画师好,画的那张母亲却是十分的传神。

  推开书房的门,果然挂在书桌后头的那张画像不见了。王姝低头往地上找,在旁边的画筒里找到了撕得一片一片的画。脸的部分还被揪成了一团。

  王姝忙将画拿出来,小心地拼凑。画已经碎成一片片的,却没有少。

  她松了口气。虽然不清楚毛氏出于什么心理,毁掉了这幅画却没有扔掉。但王姝还是有些庆幸的。

  没少就好。

  她于是立即叫来了芍药,仔细将画像收起来,等这一阵子忙完再找人修补。

  书房里的东西倒是没怎么动。毛氏本身不识字,账簿啊、古籍啊,她都是看不懂的。不过她虽看不懂,却也知晓这些东西重要。整个书房,除了王姝母亲刘氏的画像遭了殃以外,其他的东西保持了原样。

  不得不说,这个发现叫王姝大大松了一口气。

  关于王家产业的部分核心资料,都放在这个书房里。王姝大致过了一遍,命人将这个书房先锁了起来。

  先盘点,再看账。

  王家的宅子实在是很大,主院的屋舍也很多。

  毛氏搬进主院后直接启用了主院的私库。这个私库是父亲在世时用的,里头的好东西自然不必说。原先毛氏攒的和从王姝的私库里搜刮的金银玉器、首饰古董等,也被挪过来放进了这私库。

  私库有专门的人看着,以往是王姝父亲的亲信王春贵夫妻俩。但自打王程锦急症去世,王春贵夫妻俩就消失了踪影。

  王姝上辈子不是尝试找过人,但都没有什么收获。如今看守私库的人是毛氏不知打哪儿招来的。

  一个黑瘦的婆子,脸上有刀疤,看着阴沉沉的。

  王姝出其不意地控制住毛氏,主人出事以后,她便乖顺得很。王姝要私库的钥匙,这婆子也没反抗就交出来了。

  不管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王姝叫人看住了这个婆子,先盘点起了私库财产。

  这次跟王姝一道过来的吴妈妈,便是管账的一把好手。

  王姝知晓她的本事,便将盘点私库这件事交给她。

  吴妈妈当仁不让,立即带着毛家的下人干活。不过王程锦的私库里东西确实有点多,吴妈妈等人从早盘到晚,盘了四天才将将盘完。

  清单交到王姝手上时,王姝眼睛一扫都有些咋舌。

  外头的产业都还没盘点呢,光私库就已经存了这么多东西,王家的富贵确实有些太扎眼了。有句话叫怀璧其罪,没有权势守着,泼天的富贵确实只会招来灾祸。王姝命人将私库又重新锁了回去。

  料理完这些,还要面对外头的产业。

  王家是做跑商起家的,后来拓展开来才有了商铺和作坊。田地是祖上的基业,此时姑且不论。王家如今的核心产业还是镖局。换句话说,王家就像后世的大型跨国物流集团。除了路上的运输,还涉及水运。这个水运倒不是内陆的漕运,而是有出海的船只。

  王姝简单地翻看了账簿,大致看了一遍,心里越来越为震惊。

  没想到父亲王程锦还是个商业奇才!

  除了核心产业,还有各大商铺。一部分商铺主打售卖域外或者受地域限制而奇货可居的货物。就有点像后世的海外代购站超市。一部分商铺则是粮店、各种作物的店铺。

  王姝自然猜到王家可能会有这一类的生意,毕竟有那么多的田产在。

  她改良的粮食良种也曾给父亲拿去用。佃户们再分种下去,每年自然是有收成。王家统共才多少人,屯够了粮食。多余的自然要往外卖。换句话说,王姝的兴趣爱好和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研究所得到的成果,某种程度上也是促成了王家泼天富贵的一部分。

  如今王家的印章在王姝的手里,王姝根据镖局提供的名单,一一给各个商铺的掌柜去信。

  想要解决麻烦,消除迷惑。盘点清楚资产是第一步。蒙昧的状态只会造成更多的迷惑。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瞎碰,是根本不会出效果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道理是相通的。若连自己家有几两水弄不清楚,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古代的通讯不似现代发达。王姝的信件寄出去,到收到回信至少要两个月。

  她给每个掌柜们都去了信。不过这些人到底是谁,品行如何,她其实一点印象都没有。天高路远的,素未谋面的掌柜们盘点出来的东西有几分的可信度,王姝也不敢保证。

  产业太大,分支脱离了主家远在千里之外,把控就存在很大的难度。

  也是在真切地接触到父亲所做事情的冰山一角以后,王姝才真切地感受到亲爹的本事。果然能被萧衍行给盯上的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在身上。

  王姝不由琢磨着,抽个空儿去临水寺一趟。

  她手上能用的人确实是太少了。

  镖局的壮汉们虽然能帮着做一些事,可在某些专业方面就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像吴妈妈既能管账又能辩人,镖师们大部分人不识字。必须要问萧衍行借一些能用的人来才可。为了避免被人糊弄,至少要指派出独立的懂账务之人,去现场监督盘点。

  左右来回去信都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都等了。更长一点,也不是不能等。

  心里做了决定,王姝便找来了吴妈妈。吴妈妈盘点完王程锦的私库,便帮着王姝调/教王家的奴仆。

  这些奴仆的身契如今落到了王姝手里,自然就听王姝的摆布。不过外来的奴婢心思多,不将人调/教好,用着容易出事儿。

  吴妈妈有一手好本领,便由她来做。芍药和铃兰跟在一旁学,身为王姝的一等大丫鬟,她们必然要练出来。不然往后事情越多,她们便要被人踢下去了。

  因着早早跟袁嬷嬷打过招呼,这几日王姝都是在王家待着,没赶回县城里的。

  这日一早,王姝带上安家兄弟俩赶去临水寺。

  不过在去之前,王姝特意找人买了二十斤牛肉,杀了两只鸡,两只鸭。

  去厨房捣鼓了好半天,将二十斤牛肉按照上回的做法,先卤后炸,炸酥以后再烘干,做成带有自然香味的孜然牛肉干。两只鸡和两只鸭也分别做了处理。肚子里塞上饱满的香料,表皮刷上蜂蜜来烤。烤的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再拿那油纸包起来。

  包了好几层,直到把味道隔得不凑近都闻不到。才抱着一大包刚出锅还烫嘴的吃食哼哧哼哧地抱上了车,扭头吩咐车夫启程。

  昏天暗地的几日整顿,王姝夜里都没怎么睡。一大早为了做这些吃食,王姝又起了个大早。明明马车颠簸得也厉害,她愣是靠着车厢睡着了。

  等马车幽幽地停下来,安家兄弟在外头轻声唤她,王姝才艰难地睁开黏在一起的眼皮。

  太累了,跟人打交道的活儿都太累了。比做实验在田里风吹日晒累十倍百倍不止。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王姝理了理被压皱的衣裳,慢吞吞地下了马车。

  抬起头来,太阳照的人睁不开眼。

  临水寺是一间供奉大日如来的和尚庙。寺庙不大,里头行走的都是大和尚小沙弥。不过也能理解,若是尼姑庵,萧衍行也不太可能进去住。王姝晃了晃自己差点被马车颠成浆糊的脑袋,阻止了自己发散的思维。让安家兄弟领路,跟着进了寺庙。

  临安县的百姓信佛的不多,寺庙的香火却也没少。估计是萧衍行捐的多。

  三人进了寺庙,迎头就遇到了个小沙弥。

  小沙弥先是念了一句佛号,然后询问王姝是为何而来。

  王姝带来的一大包东西让安家兄弟背着,为了不叫小沙弥闻着味儿,特意站得有些远。王姝言简意赅的将目的点名,小沙弥脸色微微一变。

  抬起故作老成的眼帘,瞅了一眼王姝。眼神里透出了几分审视。

  “……我是萧府的人。”看来萧衍行厌女的习性很多人知晓啊,王姝端庄地笑着,“你去问一声便知了。若是方便的话,可以告诉那位爷,我给他带了‘诚意’来。”

  小沙弥却没有立即应承。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才张口让王姝在此处等上片刻,且等他询问了以后再给出答复。

  王姝点点头,走到一旁的凉亭,在石桌边坐下来。

  寺庙虽然不大,但厢房却不少。穿过大雄宝殿,路过庭院,往后头走了好长一截才到后院的厢房。

  他去到后院厢房时,没敢贸然进去打搅,人就站在外头的角门前等着。彼时萧衍行正在歇息。莫遂听见脚步声出来,听了小沙弥的传话。

  一听是萧家的女眷前来找主子爷,莫遂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萧家的人?”一般来说,萧家那些的女人都知晓萧衍行的性子。他人在临水寺礼佛时,除非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否则轻易不能来打搅。主子爷虽说甚少发怒,但一旦怒起来无人敢承担。往日林侧妃便触过萧衍行的霉头,吃了教训以后比谁都乖。

  “对。”小沙弥挠了挠光秃秃的后脑勺,“一个大眼睛咕噜咕噜转,穿着红裙子的姑娘。”

  大眼睛,红裙子,这是谁?

  莫遂不清楚,就听小沙弥补了一句:“她说她带了‘诚意’来。”

  这口吻,莫遂莫名想起了那个怪里怪气的王小君。这个王小君就跟那管不住的野猫似的,自打进了爷的院子,就没有一天安生待在后院的。

  不过转念一想,先去前院看一眼再说。

  “不必,叫她进来吧。”

  厢房紧闭的门不知何时打开了,穿着单薄僧衣的萧衍行丢下这一句,转身回了屋内。

  莫遂应了一句‘是’,亲自跟着小沙弥去了前院。

  他脚程快,穿过来一眼看到凉亭里趴着打盹的王姝。心里有种果然是她的感慨。这一刻莫遂也跟袁嬷嬷似的,心里对王姝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期盼。期盼到他面对王姝时,不自觉地露出了笑脸:“王小君,主子爷在后厢房,你随我这边来。”

  王姝虽然觉得这个气势锐利的少年人笑容未免有些过于灿烂,但还是很听话地站起了身。

  安家兄弟就跟在她身后,一人抱着一个油纸包。看到莫遂,一双眼睛噌地就亮了。莫遂倒是没想到安家兄弟被安排跟着王姝,顿时有种姜还是老的辣的感慨。

  论眼力劲,他果然不如袁嬷嬷老道。

  眼看着后厢房就在前头,莫遂立即收敛了多余的心神。给王姝指了路,抬手顺便拦住了安家兄弟。意思很明确,后面就王姝自己进去。

  王姝眨了眨眼睛,接过安家兄弟手里的东西,走了进去。

  不得不说,这位爷的姿容真的是每回看每回都让人心跟着颤一颤。

  估摸着刚醒,他身上的僧袍穿得并不是太规整,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一头墨发也有些凌乱,几缕碎发落于鬓间,更衬得他冰肌玉骨。若非太贴切,王姝也不想用冰肌玉骨来形容一个男人。这位爷就是给人这个感觉。

  他盘腿坐在窗边的矮榻旁,一只手捏着碧绿的玉盏。那只握着杯盏的手在明媚的阳光下白得透明。

  王姝晃了晃自己睡眠不足的脑子,默默地看了眼这铺了地毯的地板。她的鞋子虽然是干净的,但那位爷好像没穿鞋。衣衫凌散处,露出了素白修长的脚。

  “额……”王姝搂了搂怀里的吃食,天气热,这东西到现在还没凉,“要脱鞋么?”

  她站在门槛处,看着摆放整齐的木屐,不敢动。

  萧衍行微微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眼睫缓缓颤动了一瞬,抬起来看向她。

  虽然没开口,但王姝还是很自觉的,自觉地将鞋子脱了。

  王姝是没有古代女子脚不能给人看的意识的,也没有在男子面前赤脚便羞涩的姿态。麻溜地脱了鞋子,觉得古时候的罗袜不合脚不好看,还顺便脱了袜子。赤着一双娇小白皙的脚,大大喇喇地就走了进去。

  萧衍行握着杯盏的手用力得杯里的茶水都在晃了一瞬,硬是靠着不动声色的本能压下去到了喉咙眼的呛水。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将茶水吞咽了下去。

  “找我何事?”估计是呛到了,嗓子还有几分哑。

  王姝半点没有自觉,颠颠儿地将两大包东西放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蒲团上。献宝儿似的将油纸包拆开,露出了里面油滋滋香喷喷的烤鸡烤鸭,以及另一包香的差点盖住寺庙香火味道的孜然牛肉干。

  萧衍行:“……”

  “爷,”王姝屁股后头脚趾头蜷缩着半遮半掩,红色的衣裙更显得脚趾白皙剔透,“我的诚意。”

  “……若我没记错,你是要斋戒半个月的吧?”萧衍行目光克制地从喷香的肉食上挪开,不其然瞥见了她半藏在衣裙里的脚,跟被火燎了似的瞬间垂下去,盖住了眼眸。

  “对。”王姝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脆生生的应声:“但这不是给你吃嘛!”

  “哦?”萧衍行殷红的嘴角贴着杯沿,沾了沾茶水又没喝。抬起眼帘,对上王姝无辜的眼神,颇有些似笑非笑,“出家人吃肉是动杀念,对佛祖大大不敬。”

  “爷又不是出家人啊!”王姝丝毫没有自打脸的直觉,立马回话。

  “可是,”萧衍行嘴角有了一点翘起的弧度,他眸光清浅,“我住在寺庙里,就应该对佛祖虔诚点。毕竟将来若是有求神拜佛的那一日,也好叫佛祖能多多保佑我一二?”

  王姝:“……”要不要这么记仇?

  “爷一身正气自有天佑,不用求神拜佛。”王姝嘴角抽了抽,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默默将烤鸡往萧衍行的面前多推了一点点,厚着脸皮道:“再说,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真正心中有佛祖的人,内心虔诚就够了,不用太多形式化的东西。爷你说是不是?”

  萧衍行差点被这人说笑了,当真是,正话、反话都被她给说了,不愧是严先生亲自批的‘牙尖嘴利’。

  四目相对,王姝梗着脖子与他对视。

  萧衍行蓦地笑了一声,点点头,“说吧,寻我何事?”

  “爷,我想问你借几个人。”

  王姝立即双手合十,眉头皱成一团地祈祷:“求爷给我七八个懂账务的账房先生吧!我有急用。”

  王家的事情,萧衍行也知道。王姝这段时日忙着盘点王家的产业,自然逃不过萧衍行的眼睛。他就猜到王姝可能会来求人。

  默默地盯了王姝许久,嘴角勾了起来:“就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了我?”

  王姝:“……”小气男人,一点亏不吃。

  “那爷要什么?”王姝一屁股坐下去,丧起了脸。

  萧衍行眼睫缓缓翕动,顿了顿,才开口:“往后王家镖局,任我驱使。”

  “你这口也长得太大了吧!”王姝一激动,这话就直说了出来,“借几个人就要我王家镖局任你驱使。乘火打劫啊你,主子爷!”

  萧衍行冷不丁被她这一句话给逗乐,笑出了声。

  顿了顿,他撵起一小块牛肉,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对,就是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