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爷爷看着弯腰晒药材的刘嘉,真是越看越满意,越看越喜欢。
老天爷真好,看他一个孤寡老人身边都没个伴,送他个这么乖的崽。
崽崽乖巧娇憨懂礼貌,在医术上却有很高的天赋,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
刘嘉背着小背篓,准备趁还没下雨进山去找些药材。
他走了没多久,魏老爷子这里忽然来了两个人。
“老先生,您有见过这个人吗?”十六手里是一张肖像画,赫然就是刘嘉。
魏老爷子自然是认出来了,但他私心里不想刘嘉离开,就说:“没见过…倒是有些眼熟…”
十六与廿一对视一眼,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在魏老爷子眼里离开了。
魏老爷子知道俩人不可能听信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估计他俩只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不过只能对那俩年轻人说抱歉了。
刘嘉今天刚从镇上回来,脸上的伪装还没去掉就进山了。
别说刘嘉才刚进山,就算他回来了魏老爷子也有自信让他俩认不出刘嘉。
天色渐晚,刘嘉背着半篓子药材回来了。
他把篓子放下,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四处看看又没看到有人。
他便也不管了,径自推开吊脚楼的小门,魏老爷子已经做好饭在等他了。
刘嘉开心的想拿起筷子就吃,被魏老爷子拦下了,“去洗手!”
刘嘉听话的飞速跑去洗了个手回来狂旋饭。
吃饱后,俩人搬了躺椅在走廊上,躺着消食吹风。
主要是刘嘉消食。
躺了一会儿,刘嘉拿炭笔在地板上写:魏爷爷,今天有人来吗?
魏老爷子不打算瞒着他,笑道:“有两个年轻人,说是来找人的。”
不知道为什么,刘嘉下意识觉得是来找自己的。
但是现在人都走了,具体要找什么人他也不知道,他又躺了回去。
来魏爷爷这里已经半年多了,刘嘉的伤已经大好了,完全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去镇上了。
刘嘉又在镇上的医馆坐诊了一年,魏老爷子终于觉得他切脉已经很准了,这才让他出师。
刘嘉:
他切脉已经要切吐了,终于有成果了,他迫不及待的就想开启自己的江湖旅程。
男人都有一个武林梦,金庸的武侠小说是多少人的向往。
反正刘嘉是很想闯荡江湖。
魏老爷子也不拘着他,让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刘嘉虽然很想回京城,但是有那么几个问题。
第一个,他找不到路。
虽然说他可以找个认识路的带着他走,但是他不放心,而且如果不是顺路的话,要钱。
这就是重点了,他没钱。
魏老爷子的钱又不是他的,他哪来的脸找魏爷爷要。
第二个,他还是想锻炼自己的,如果回去了,以太子殿下的掌控欲,怎么可能放他走。
别说太子了,就将军府的那几个人都不会让他走。
第三个,他是真的想看看这个时代。
好奇,且跃跃欲试。
然而出门第一天,刘嘉就惨遭滑铁卢。
他蹲在破庙里,郁闷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
“公子,这雨下不了多久,晚上就停了。”阿归抱着包袱,安慰着刘嘉。
刘嘉本来是不想带阿归的,但是阿归他爹都要给他跪下了,魏老爷子也让他带上阿归,他就不得不带上。
事实证明,带上阿归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阿归平时会跟着他爹去打猎,捕猎技术那是顶好的,烤的肉也很好吃,让刘嘉不至于一天到晚就抱着干粮啃。
虽然刘嘉觉得食物能称为食物并且能填饱肚子就好。
别看他在京城的时候一天天吃的山珍海味,但他实际上还是喜欢粗茶淡饭。
有就吃,没有就算了。
刘嘉的哑穴可能只有等回京城了才能解开了。
一路上,刘嘉还是喜欢走走停停,没钱了就摆个小摊问诊号脉,让来号脉的人看着给,几天下来赚的钱也不会太少。
由于刘嘉没有特意去找目的地,于是他越走离京城越远,直接来到了大西北。
刘嘉呆滞的任由风沙打在自己脸上,刮的他皮肉生疼。
阿归对刘嘉的选择是无条件支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在战争之际来到这里,但他什么都没说。
刘嘉拉着阿归蹲在地上,写: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荒凉?
阿归道:“这里是凉州,在大西北,因为要跟蛮夷开战了,所以人很少。”
说话时,一队士兵走了过来,领头的人踹了蹲地上的刘嘉一脚,恶声恶气的,“什么人!干什么的!”
刘嘉被踹倒在地,懵逼的摸了摸屁/股:诶?不疼?
阿归连忙把刘嘉扶起来,道:“报告官爷!我们主仆二人是一路游历从桂州走过来的!”
官爷呆了一下:“这么远?”他听着阿归的确带着点口音,就放过他们了,道:“哪来的回哪去,不知道要开战了吗!”
刘嘉给那领头的鞠了个躬,阿归诺诺道:“是,是,官爷我们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就走!”
那士兵摆摆手,走了。
刘嘉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晚上,俩人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接客的客栈,随便吃了点就回房呆着。
刘嘉掏出阿归向店小二要的纸笔,写:我想去当个军医。
阿归大惊失色:“公子不可以啊公子!随军大夫很危险的!还受苦受累!”
然后刘嘉被阿归说教了一个时辰。
但是第二天,刘嘉给阿归留了个字条,直接跑军队去了。
阿归:头疼。
—————
刘嘉靠墙站着瑟瑟发抖,低着头没敢吭声。
上位坐着两个人,一个最高统帅,他爹;一个是太子殿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
太子殿下眼神温柔如水,脸上还带着微微笑意,温柔的看着刘嘉。
刘老将军则眼神凶恶,凶神恶煞的瞪着刘嘉。
老将军越想越气,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吓得刘嘉一个哆嗦。
看他那怂怂的样子,老将军气消了一半,但拉不下面子,黑着脸甩袖走了。
独留刘嘉一人面对太子殿下。
“嘉嘉。”太子殿下的嗓音柔和,几乎要滴出水来。
刘嘉狠狠打了个哆嗦,抖如筛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