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
虽然在心里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但当真的直接面对这个消息时所带来的冲击还是深深的刺痛了无涯原本以为早已练就到无波无澜的内心。
他坐在桌旁半响无语,抵住眉心的右手却已然在不知不觉间撰紧了拳心。
“尸身埋哪了?”
“这属下就不知道了,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当日值班的杂役负责处理的。大人如果有需要,属下回去查查就是。”
“好,查完直接让人在东门等我。”
“是。”
当无涯到东门时,那里有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在门口处正焦急不安地走来走去,嘴里还不时地念叨着怎么办都怪你之类的话。
“你们俩就是当日值班的人?你们把百飞扬埋哪了?”
两人正在焦急惶恐之中,无涯的突然出现吓了两人一大跳,连忙跪下行礼,头低得都快碰到地面上了。
“废话不说了,带路吧。”
两人这才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带着无涯朝门外走去。
这里是城外山后面的一处荒僻的小树林,林子里阴冷潮湿,就算白天都鲜少有人从这里经过,起初这地方的人家病死了鸡鸭牛羊怕传染,就直接扔这里了事。后来有些病死了人也往这里面埋,久而久之这里就有点乱葬岗的意思了。
两个小厮哆哆嗦嗦的在这里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准确的位置。
无涯失去耐性,厉声喝道:“到底在哪里?”
两小厮吓得顿时噗通跪倒,连声说道:“我们,我们是把他运到这里的,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给不见了,这附近的豺狼野狗多,兴许,兴许是让那野狗给叼进洞里了吧。”
无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什么,你们居然直接就这么把他给扔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不是我们不想给百大人好生安葬,只是这林子实在是渗人的慌,还听人说这里曾经闹过鬼,我们实在是不敢在这久呆啊。”说完还哭哭啼啼地互相指责起来,“都怪你,都怪你,我说要埋的你非说直接扔这算了。”另一个人也不服输,立马反驳起来,“是谁先说闹鬼的事来着,你要是不拿闹鬼的事儿吓我我能就这么不管了吗?”
无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相互指责来指责去,眼里一片冰冷。
“说完了吗?”无涯轻声问道。
两人立马不争了,齐刷刷地看着无涯。
“既然找不到了,那你们就一起给他陪葬去吧。”
话音刚落,无涯飞起一脚,其中一人被腾空踹进了树林里,紧接着一根黑色的羽毛直穿咽喉,鲜血顿时飞洒开来,染红了一大片林地。
另一人见势不对,拔起腿就想跑,可哪里逃得出无涯的掌控,还没跑出几步,无涯一个翻身跳跃,就挡在了他的路前。
那人见跑不掉,顿时就想讨饶,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刚硬的掌风瞬间隔空拍上了他的胸口,那人连惨叫一声都来不及,立马向后飞了出去,连带着撞断了好几棵树才背靠着断木落入林中,血水直顺着嘴角溢了出来,身子瞬间瘫软了下去,显然上半身的骨骼都已经全部碎裂了,最后双目圆睁着断了气息。
无涯回到府里时,齐战已经等候多时了。
“听说你今天带了两个人出去了?”
“是。”
“那两人呢?”
“被我杀了。”
砰!一个小茶桌在齐战的手下变成了支离破碎。
“无涯,你在怨恨我。”
“属下不敢。”
“呵,好一个不敢。你是不敢,却不是没有。怎么?区区一个百飞扬就让你忘了你本来的职责了吗?你是影,影子是不需要感情的,更何况还是对一个想要栽赃陷害你的人意气用事,你不觉得仗义错人了吗。”
无涯一惊,本能地立马否认出口:“小飞不会害我!”
齐战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无涯,临走时说道:“这是百飞扬私通敌人的信被府里的守卫给拦截了,里面还记录了私放囚犯并嫁祸给你妄图挑拨你我的计划。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无涯连忙打开信封辨认起来,因为手抖得厉害,拆了几次才拆开。
拿着信纸首先整体辨认了一下,没错,是小飞的字迹。
随着逐字逐句的看去,无涯的脸上也越来越沉,直到最后看完,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半分情绪了,只化为深深的冷,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那个还没有遇到百飞扬时的风无涯。
“将军,这信可否交由属下处置?”
齐战挥了挥手,示意随他。
无涯带着信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刚才的激烈情绪已经平复,坐在桌前又拿出信件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等所有的字句都一字不漏的全部看完后,他平静的掏出了火折子放在嘴边吹了吹,几点零星的星火幽幽地燃烧了起来,变成了一簇小小的火苗。
将信附在火苗之上,看着白色的信纸在橘红色的火光中一点一点地被吞噬殆尽,直到化为一片薄薄的灰烬,无涯眼里最后一点光芒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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