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整个人挂在苏刈身上, 笑眼弯弯地啄了下他的嘴角。
“好看!”
他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啄一下怎么?于是在苏刈鼻尖、眼尾、额头都亲了个遍。
他趴在苏刈肩头,脸红通通的, 小声嘀咕道, “感觉怎么亲都不够。”
然后捧着苏刈的脸啄了个遍。
苏刈看得无奈,小鸡似的啄吻不痛不痒,但却似在他胸腔里点了一把火。他虽压抑着呼吸怕旺了苗头, 但是热气在体内乱窜, 转而直逼下腹。
苏刈吸了口气,抬手捏住苏凌又想啄来的嘴巴, 唇瓣湿润鲜红, 像是一瓣花沾着露正鲜嫩欲滴。
苏刈情不自禁凑近含住, 吮吸了下。果然甜软还带着香气。
见苏凌脸色一滞, 满眼诧异背脊都僵直了, 他才放了人。
看他还愣愣的,又轻啄了下,笑道,“怕了?”
苏凌摇头, 一脸通红, 白嫩透粉的指头放在被啄得绯红的唇瓣上,看着苏刈呆呆道,“麻麻的。”
然后他还捂住自己胸口, “这里也麻麻的。”
苏刈见着全心依赖毫无防备的样子, 又亲了下他眉心,心里恨不得将人揉进心口, 体内火气也越来越大, 隐隐有失控的趋势。
他暗自调节气息, 而后道,“饿不饿,刚刚你都没吃几口。”
苏凌本想说不饿来着,结果肚子很诚实的咕咕叫了两声。
一声短促一声绵长,想装作没听见都不行。
他确实没吃饱,刚才一心想着怎么开口说出成亲的事情,内心千百环结哪还吃得下东西。
此时心事解决,像是徒手搬开压在心底的巨石,精力消耗的厉害。肚子空空等着投喂。
可他,可他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苏刈,就想黏在人身上。
苏凌趴在苏刈胸口,蹙着眉头把热意烧灼的脸埋在结实的肩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苏刈脖子上划来划去,含含糊糊道,“你喂我。”
他手指摸到苏刈喉结处,挠地苏刈侧头避开,苏凌却侧头抱着拉直的脖子亲了下。这一刻两人耳边都清晰听到骤然加重的呼吸声。
苏刈低头看着捣乱点火的人,吻了吻侧鬓青丝,嗓子带着点哑意,“真的?”
苏凌抱着脖子,啄了下苏刈黑眸,眼神不自觉闪躲但语气坚决:“当然。”
苏刈点头,“那我喂你。”
他语气像是做了一番决定似的,十分认真。苏凌没忍住内心嘀咕,喂个饭而已啊。虽然好像确实挺出格的?
但是小夫妻都是关起门的,他哪知道别人会不会这样。
苏凌心里嘟囔着,就见苏刈抱着他去了厨房。
这抱姿真和村里男人抱小孩儿没区别,此时才感觉到屁股下宽大灼热的手心有些烫人。
没了刚才那黏糊冲动劲儿,苏凌臊地想挣扎下地,他道,“要不,我下来自己吃吧。你抱着我也不方便端碗不是。”
苏刈轻笑了下,“可以。”
没等苏凌松了口气,就听苏刈道:
“要麻烦阿凌双腿夹紧我的腰,这样我单手扶着也不吃力,还能腾出手来端饭。”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凌连道。
“可我就是这个意思。”
苏凌羞地想跳下地,但是后腰的手却用力禁锢着,他只得双腿夹着苏刈的腰腹,脸冒着热气快把自己蒸熟了。
双腿夹着苏刈的腰,甚至能感受到腿腹摩擦着的肌肉线条。他脑海不合时宜地跳出一幅画面。
——那晚苏刈半遮半露,混着水珠的精壮腰身。
他只觉得臊的厉害,没忍住开口道:“那啥,要不,我下来自己吃吧,喜服挺贵的,弄脏了不好。”
“无妨,不会弄脏的。”
苏凌低头慌着神色正想找借口,就见苏刈已经从锅里端出了碗,像是察觉他的意图,扶着屁股的手用了力。
苏凌似羞意夹着震惊,顿时睁大了眼睛,苏刈好像掐了他一下……
这个认知让苏凌轰得一下热气从尾椎骨袭来,背脊颤栗不止。他手下意识用力环着脖子,脸埋在始作俑者的胸口处。
“阿凌,你快勒得我不能吸气了。”
苏凌连忙送开手,但又怕自己掉下,焦急抬头却对上苏刈笑意荡开的双眼。
“没事,坐好了。”苏刈道。
他只是埋头片刻吧,苏刈什么时候人就到院子里坐着了。
苏凌手也挂麻了,内心纠结一番便老老实实窝在苏刈怀里,张着嘴巴接受苏刈投喂。
也许是真饿的厉害了,苏凌吃了一口,眉眼散开。刚才那点旖旎春意顿消,一脸满足开心。
刚在僵硬的四肢也活泛了,还在苏刈怀里挪了个位置,往苏刈后膝盖坐了点。这样两人分开点,苏刈动作方便也喂的快,他便能吃的大口些。
只是他一动,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摸下去。
待碰到烫手热意,连忙惊呼撤手,抬头便见苏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深幽的眼底映着他慌乱爆红的脸。
他顿时浑身热得厉害,连领口露出一截儿雪白的脖子都有些绯意。
“我、我还是,下来自己吃。”苏凌眼里急出水光,结结巴巴道。
“不行。”苏刈又拿起木勺子盛着饭菜往苏凌嘴里喂,看着不安分的人静静道,“之前确认过,便不能反悔了。”
苏刈看着镇定自若,但是苏凌屁股下的东西却有自己的想法,戳得他心里突突的。苏凌又羞又急道,“坐如针毡,谁能吃下饭啊!”
苏刈眼神一凛,眼底似掀起滚烫的热意,他把碗放在石阶上,定定看着他道,“针毡?”
苏凌一听脑袋嗡嗡得,瞬间了悟苏刈在说什么,刚想起身双肩却被按下,屁股戳得疼,好像又大了……
他眼尾顿时泛起水意,不知道是急的还是真怕了,“刈哥,我错了。”
苏刈点头,继续端起碗给他喂饭,“多吃点。”
多吃点,晚上才有体力……
苏凌快疯了,他脑袋为什么会自动接下句。
最后他在苏刈的强行喂饭下,肚子吃撑了。却没有像以往在院子散步消食,连澡都没洗就溜进房间了。
可他裹在被子里并没有多久,掖着的被角便被人拉开了,随之他听到苏刈的笑声。那笑像是从胸膛里挤出来的细碎轻笑。
他道,“阿凌,你睡不着的。”
“起来我们商量下怎么办酒席亲事。”
苏凌连忙把透着亮光的洞口捂住,闷声急促道,“明天再说,我现在要睡觉。”
他说完,在黑暗中竖起耳朵,紧捂着的被角没动静,房里苏刈也没出声。
幸好人走了,他松了口气。躲在被子闷热得慌,他没忍住掀开被子透气,就见苏刈坐在床边看着他。
冷不丁被吓得一跳,连忙抱着被子往床里缩。
苏刈道,“看,我就说阿凌睡不着的。”而后目光落在苏凌手里拽住的被子上。
苏凌低头看着自己紧紧用被子捂住的胸口,好像觉得自己像话本里那什么被逼迫的。
他便一脚踢开身上裹着的被子,揉了把脸,然后盘腿坐在角落里,看着苏刈不说话。
半晌,他见苏刈也耐着性子不说,没忍住爬到床头凑近了苏刈身边。才发现他身上带着水汽,想来是淋了个冷水澡。
他没好意思地戳了戳苏刈肩膀,“刈哥,你说啊。”
苏刈摸着他脑袋,看着他傻兮兮又慌张可爱的样子,“还没准备好吗?”
苏凌歪头疑惑,“准备什么?”
苏刈摇头,“没事,等成亲那天再说。”
苏刈说到成亲的事,苏凌立马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兴奋。
他没忍住在床上翻滚了个骨碌,而后又滚到苏刈身边,他戳着苏刈大腿道,“刈哥,你怎么想起自己买喜服了?”
苏刈护着他脑袋,不让磕在床沿上,低头看着满眼亮晶晶的苏凌道,“钱存够了就买了。”
“那我的呢?”
苏刈准备起身,苏凌却抱住了他大腿,“真买了?”而后他嘀咕道,“买成衣尺寸会不会不合适?”
“不会。”抱了那么多次,怎么会不知道。
他第一次和苏凌回村,苏凌晕车下意识靠在他身上,那是他第一次抱苏凌。那时候只觉得这人太清瘦了,现在终于把人养软乎了点。
“要不现在试试看?”苏刈道。
苏凌摇头,脸埋在被子里留一双红红的耳朵在外面。
“哪有婚前给,给丈夫看喜服的。”
苏刈嘴角笑开,摸了摸那耳垂,知道苏凌是不好意思害羞。
而且他也不一定能承受住穿喜服的苏凌。
他知道五溪村很看重礼节,洞房花烛夜是待嫁哥儿心里最美好的期待。在成亲前有肌肤之亲那是无媒苟合,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是总想给苏凌最好的。
“好。”
苏刈道,“我想把老屋拆了新修后再娶你。”
苏凌一听这话,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苏刈的心思,但是修房子一般得半年,快也三四个月。
那还要等这么久才成亲?
一想到这里苏凌目光顿时幽幽,他道,“刈哥,你莫不是放错了自己身份,你是入赘,是我娶你。”
“怎么,你嫌弃这老屋破,不想嫁?”
苏刈笑着摇头,轻刮了下仰着的秀挺鼻头,“那主子想什么时候娶我?”
苏凌愣得傻乎乎的,意识到苏刈在开玩笑,而后咧嘴比划,“立刻!现在!马上!”
苏刈道,“纳妾都没这么快的。起码得挑个良辰吉日抬进门。”
苏凌趴上苏刈肩头笑,“你一个奴隶还怪讲究的。”
苏刈道,“是我主子讲究。”
好吧。
苏凌现在是知道,苏刈是打定主意修新屋子才能成亲,他咕咕哝哝道,“那得多久啊。”
“不会,一个月就够了。”因为他也很着急。
苏刈看着苏凌吃惊,解释道,“蔡老头是长山帮帮主,盖座房子对他来讲,与吃饭喝水无异。”
苏凌想想,也是。
他之前听见蔡老头心声,人家都是主持修建宫殿的,一座木房子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蔡老头会答应吗?他不是一般不亲自出手?”苏凌犹疑道。
苏刈将人环住,肯定道,“他会的。”
“阿凌还是想想钱够不够。”
两人又凑在一起算手里的银子,卖老虎的七百两加苏凌阿父留下的嫁妆三百两便有了一千两。
苏凌这时兴奋地抱着苏刈脖子晃,“一千两诶!”
这钱就算在青石城里坐吃空山那三辈子也吃不完,更别说两人在山里自给自足,还能赚钱。
而且蔡老头还会给他们分红卖灯笼的钱,大头家具也送他们一套,建个木房子也要不了多少钱。
苏刈一看苏凌神色就知道他怎么想的。
盖木房子根据结构复杂程度、木材原料、防火用料等成本可高可低。不过选择在山野度日,自然是看中一份闲适而不是富贵奢靡。
他道,“我上次卖野猪山菌,卖了五十两,这些钱便用来操办酒席用。”
按照村里的习俗是要摆十二大碗,但这十二碗菜具体办什么,根据每家情况具体而论。
有的人家酒席办得扣搜,该是大木钵的换成粗瓷碗,该是荤菜的混着好些素菜,只有几筷子肉充充场面。来的客人吃的不高兴,那也要被村里说闲话的。
还有爱面子的,即使家里没多富足,也大操大办,博得个口碑说谁谁家大方能干,事儿办的漂亮。
苏凌两人自然不在乎别人看法,但一辈子一次的成亲,一定是大操大办,让来的宾客吃的喜笑颜开。
两人养的鸡鸭子一个月后也差不多正是鲜嫩的时候,正赶上了喜事。
这让苏凌有了一种养兵千日终到一时的欣慰。
没想到自己随手买的小鸡崽最后还能省一笔开销。
苏刈还说自己上山再去打些野物,这样要买的肉类也就只有猪肉了。
最后还得找村里人借一些办酒席的行头。
吃酒席的人多,一般人家里也没备多余的家当。像是桌子椅子还有厨房灶具碗筷等,村里办红白事都是临时找别人家借的。
虽然苏凌觉得买也可以,但他们一辈子就这场喜事,花大钱买来只用一次也太浪费了。便还是找三伯娘和二姑家借。
苏凌低头勾着手指头,数一些办酒席要的家当,他抬头认真道,“确定是在一个月完工?”
苏刈笑了:“这么着急?”
苏凌脸一热,斜眼看他,“谁说的,如果两个月完工就得冬天办酒席,那时候还得额外准备炭火,还得借圆炉子烤火。”
而且,冬天穿喜服肯定裹层层棉衣,臃肿地像个蝉蛹,多不好看。
他手指勾着苏刈下巴,理直气壮道:“这是命令,必须一个月完工。”
作者有话要说:
苏刈:着急成亲。
苏凌:催得刈哥“如坐针毡”
苏刈:这不是个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