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白不敢白天来砸绾东的铺子,按照前几次的时间应该还会是凌晨都还在睡觉的时候。
因为绾东有几个爱慕者,白天那些人不少偷瞄着绾东的店子,所以砸绾东的店子,梅小白选的都是凌晨。
这日倒是奇怪,是酉时来的,集市上还有人逛着,不过绾东早睡,这会儿已洗了睡了。
梅小白风风火火的走在前面,隔壁的老万擦了把汗,对他家娘子道:“娘子,那梅家小白又来找绾东麻烦了,绾东这会儿估计睡了。”
都已经司空见惯了,老万的娘子头都没抬,继续做着她的绣活。
绾东素来浅眠,听到有脚步声在他铺子前停下还没敲门便醒了,他站在二楼的窗子前瞧着楼下。
狗崽子这回儿竟带了九个人,等等,那慢悠悠走在后面的……
绾东一眯眸,目光锁死了那火光之下,美的过于妖孽的脸。
绾东自是认得那邹无岸的。
大半年前邹无岸刚从营北来上京的时候他见过一次。
只是邹无岸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把他给惹毛了。
一身潋滟流光紫袍,俊雅中有股邪肆的男子,如血染般的薄唇轻启:“娉婷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邹无岸初见就闹了两个误会,他以为绾东是男装出行的少女,他还以为绾东只有十三四岁。
“老子年十七。”
他个子一点也不矮,却总被人想成十三四岁。
他一句话回答了邹无岸两个问题。
邹无岸怔了半晌,随即又红着脸笑道:“绾东公子好生俊俏。”
“……”绾东一个眼刀丢过去,直把邹无岸弄得心头一凉。
那时邹无岸还只是一介布衣,眨眼间半年光景,一跃而成刑部侍郎。这一年的邹无岸,才刚刚二十。
绾东听东城茶楼里最喜欢谈天说地的廖老头说过,什么工部户部吏部的侍郎都是四五十岁了,而邹无岸这人堪堪二十岁便能做到侍郎,定然是靠路子进的。
“哼,老子就去会会你们。”
绾东“啪”的一声关了窗,拿着桌上的匕首插在腰间革带上便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