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些人的视线正□□裸地投射在他身上,带着审视与打量。

  影殿没有人发现影千肆的这个问题,否则他们不会把一个有瑕疵的影卫送到陆云承身边。

  而影卫的大部分时间是隐在暗处,是以影千肆的这个毛病很少有发作的机会。

  影千肆以为这几年跟在主人身边潜心习武,心性会有所提高,可惜他高估了自己。

  此刻的他仿佛再次深陷影殿的巨大铁笼里,几十个孩子,只有一个能活下来;十几个影卫,只有一个能被派往少庄主身边。

  “千肆,你怎么了?”察觉到影千肆气息的变化,陆云承传音入耳问道。

  陆云承的声音如一股甘冽的泉水,顿时让影千肆的头脑清醒不少。

  影千肆急促地喘息几下,竭尽全力稳定心神,传音回答陆云承:“主人,属下无事。”

  即使有事,他又怎能让主人知道。

  影千肆抬头看了一眼,他需要和主人在两侧宾客的注目礼中穿过前厅,走到庄主面前。

  那十几米仿佛有千丈远,而主人此刻正在关切地看着他,他不能辜负主人的期望。

  影千肆暗自运转力量,朝体内的几处大穴击去,希望暂时封锁自己的内力,这样即使他发疯,也不会伤到任何一个人。

  力量还没完全封锁,影千肆紧握的右手被一个柔韧有力的手掌包裹,微凉的内力透过手心传递进来,竟在缓缓抚平影千肆体内躁动不安的内力。

  “主人”影千肆看向陆云承,轻喊出声,苍白的面孔中带着一丝绝望。

  他把一切都搞砸了,主人终究还是发现了他的问题,在如此重要的时刻,一个为主人拖后腿的影卫将再无价值。

  正在影千肆思绪万千时,他的视线被一片大红色遮盖,陆云承隐约猜到是院里的众人引发了影卫的异常,他顺手将旁边丫鬟端着的大红盖头拿过来给影卫盖上。

  本来两个男子成婚,是不需要红盖头的,但柳阿嬷还是按照正常规矩准备了一份,一直由身边的小丫鬟用托盘端着。

  两只手牵在一起便没有再松开,陆云承慢慢将自己的内力渡过去,安抚影千肆几近崩溃的状态,同时领着他走到父亲面前。

  “吉时已到,两位新人一拜天地谢姻缘,二拜高堂养育恩,……”

  在司礼的主持下,两人拜过天地与父母,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前厅。

  新郎官陆云承并不打算留下向大家敬酒,接受来宾的祝贺,众人早就猜到会是如此,纷纷端起酒杯违心地祝贺陆荣轩,同时默默把早生贵子之类的贺词咽回肚子里。

  回到新房,陆云承坐下,右手随意地搭在身边的红木桌上,见手边有两盏精致的金丝红釉杯,他没有多想,拿起来一饮而尽。

  “咳咳!”陆云承猛地咳嗽起来。

  陌生的辛辣刺激在喉咙间划过,白酒落入胃袋后升腾起淡淡的灼烧感与热烈的暖意。

  影千肆见状急忙去换茶水,酒色致昏,他知道主人多年来潜心习武,从不饮酒,也不近女色。

  只是这次成婚,按照流程是要喝交杯酒的,柳阿嬷才令人备了两盏。

  “怎么是酒?”陆云承接过影千肆递来的茶水,饮下一口冲淡嘴中的酒味。

  影千肆急忙跪下请罪,“主人,是属下失察。”

  陆云承想到其中的缘由,应该是家里那位传统守旧的柳阿嬷给他准备的。

  “不是你的错,起来。”陆云承轻托影千肆的胳膊,如今这人与自己拜过天地,虽说是为了应付父亲,但也无法再任由一身喜服的他跪在自己面前。

  “坐吧。”陆云承用眼神示意,让影千肆坐在圆桌边的宽凳上,他需要和影卫讨论一下在前厅时的异常。

  影殿的影卫一向训练有素,而在刚才,影千肆竟有要走火入魔的倾向,如果说前院的宾客中有他的敌人,他完全可以禀明自己后去□□,而不应是那般内力浮动的样子。

  见影卫坐下,半边屁股挨着凳子,一副小心翼翼非常拘谨的样子,陆云承放柔声音问道:“在前厅时你怎么了,为何心绪波动如此之大?”

  “主人,属下有罪!”

  本就还没坐稳的身子,听到陆云承的话后一下子跪在地上,膝盖砸地发出“咚”地一声,红色衣摆在地面散开,玉冠两侧的红珠绳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地厉害。

  和上次的单膝跪地不同,这次影千肆双膝跪地,是请罪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酥酥:抱抱可怜的千肆~

  陆云承:你为什么抱我老婆?

 

3.同床共枕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