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病弱美人是国师>第81章 

  待到翌日晨,澹台漭才被他爹一脚踹醒。

  ……

  澹台卓哭了一夜, 澹台漭便就着他爹的哭声睡了一晚。

  待到翌日晨,澹台漭才被他爹一脚踹醒。

  澹台漭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毕竟是在自己家, 又不是在外面, 何故会让人偷袭了去。

  澹台漭抬头看着他爹有些肿的脸,“干什么?报仇啊?”

  澹台卓却道:“准备一下,我们去国师府。”

  “送礼还是提亲?”澹台漭顺口就来,澹台卓对于澹台漭对洛无尘的心思,不曾问过,却也心知肚明,这小子没明说,澹台卓便也就不问, 谁知道他上来就来这么一句。

  澹台卓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道:“你去接你陈叔, 我们一起去国师府。”

  “陈叔?”澹台漭不解,“好端端地喊陈叔作甚?”

  “去!”澹台卓疾言厉色,澹台漭立即知道事情不对劲, 立即转身带了几个人前往陈赋江的住处。

  可是等澹台漭到的时候,陈家已经人去楼空。

  澹台漭翻遍了陈家都没找到半个人影,陈赋江——跑了。

  这时,澹台漭才反应过来, 昨夜他爹为何这样反常。

  澹台漭眉目瞬间沉了下去,在战场山晕染出的杀伐之气顿现,他立即带着一帮人去了国师府,此时的洛无尘正在跟澹台卓在屋里下棋。

  洛无尘的棋风柔中带刚, 澹台卓招架不住。

  一局下来, 澹台卓输得体无完肤, 洛无尘道:“虎父无犬子,小将军的棋,莫不是将军教的。”

  “鬼才有空教他。”澹台卓话虽如是说,面上表情在说到澹台漭的时候,却甚是柔和,道:“他自己学的,我是他娘教会的。”

  洛无尘但笑不语。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疾疾地脚步声。

  澹台漭「砰」地一声踹开了书房门,焦急道:“陈叔不见了。”

  陈赋江跑了,这让澹台卓忽然就泄了气似的瘫在了矮榻上。

  陈赋江走了,那便表示他已经做了选择,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陈叔会……”澹台漭怎么都没想到,陈赋江会不辞而别,而且是在他们回京之后,这究竟是为什么?

  陈赋江一跑,他们所有的疑虑几乎都得到了解答。

  “你回京半路,不是说军中有细作么?”澹台卓整个人都像是被抽掉了精神气儿似的,道:“那人……”澹台卓顿了一下才道:“可能是你陈叔?”

  “怎么会?”澹台漭几乎是震惊地看着澹台卓,虽然回来的路上他也这样想过,可是根本就想不到陈赋江背叛他们的理由。

  陈赋江跟澹台卓的情谊,那是有目共睹的,谁背叛澹台卓,那人都不可能是陈赋江。

  可现今,事实就摆在眼前,陈赋江跑了,跑得无声无息,究竟是什么原因能使得他背叛。

  洛无尘却听明白了,幽幽道:“太顺利了。”

  不论是澹台漭还是澹台卓,回来的这一路都太顺利了,纵然他们拥有雍国的一半兵马,可还有一半兵马呢?在听闻京都如此盛乱却半分不急?这根本就不是各军能做出来的事。

  他们背后有人,所以行事才会如此默契,可那人究竟是谁呢?

  洛无尘脑子里回想了这一年来的种种,朝中臣该杀的,洛无尘都已经杀了,就连宋皇帝的后宫妃嫔,洛无尘都已经将其尽数软禁起来,他的子嗣也是同等待遇,洛无尘要将十四年前的一切,全部都还给宋皇室。

  若是当真忠于宋皇室,他们应该举兵前来京都护驾,可现在,他们不止没有护驾,还将澹台漭等尽数放进了京都。

  一个想法在洛无尘脑子里猛地成型,他沉了眉眼问澹台卓:“陈将军手中可有印?”照洛无尘了解,陈赋江手中应该也是有军印的,只是不知澹台卓给他的权势有多大了。

  听到洛无尘如此问,澹台漭也明白了过来,他们此番进京这样顺利。

  若是陈赋江手中有军印,那么他们此刻在京都,那于他人而言,岂不就是瓮中捉鳖?

  “可令半军。”见澹台卓不说话,澹台漭回道。

  “包括赤令军?”洛无尘眉眼微挑。

  澹台漭抿紧了唇,他们太信任陈赋江了,根本就没想过他会背叛。

  “儿啊,回吧!”澹台卓忽然道。

  澹台卓极少喊澹台漭「儿」这等字眼,说罢澹台卓就打算起身,洛无尘却把澹台卓叫住了,“将军,此事关系重大,你确定不告知随云一声?”

  澹台卓的脊背瞬间一僵,他的手搭在澹台漭的肩上,澹台漭清楚地感觉到澹台卓瞬间僵硬的手臂。

  “我去请公子回来。”澹台卓忽然开口,澹台漭却道:“我去。”

  “小将军去,将军,不若,我陪您在院子里走走。”洛无尘知道澹台卓现在心里烦,指不定现在在心里为陈赋江想着诸多借口。

  有时候,有些事一个人想实在比不得两个人想,他怕澹台卓想歪了。

  澹台漭领命走了,洛无尘上前来,朝澹台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洛无尘惯来会拿捏人心,澹台卓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多半已经表现在了脸上,朝洛无尘一抱拳道:“大人先请。”

  洛无尘不由得失笑,不得不说,有些时候,澹台漭真的跟他爹一模一样,比如:现在。

  洛无尘走在前面,澹台卓便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洛无尘走路的步子小,澹台卓走路跟大刀阔斧似的,不时就要压着自己的大步子,配合着洛无尘。

  “将军对于陈将军之事,如何想。”

  澹台卓没有说话,洛无尘知道澹台卓跟陈赋江的情谊,忽然被几十年的好友背叛,任谁心里也难受。

  “一定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们不知道。”

  澹台卓一开口就是为陈赋江开脱,洛无尘没有说话,他对陈赋江不熟,到底为人如何也只是听闻罢了。

  “赋江这一辈子都跟着我,幼时我打鸟,他便跟着我一起打,少时我想从军,他便同我一起,壮时我幸得将领青睐,被提拔为将,他便也拼了命地攒军功,后立于我侧……”

  他看着陈赋江成亲生子,看着陈赋江与他并肩而立,一起在战场上挥洒血泪,他们是生死之交,他们有一样的抱负……

  “那将军可知,陈将军为何会背叛您。”洛无尘用上了敬语,那不轻不重的一句话,瞬间将澹台卓从忆往昔的情绪里拽了出来。

  澹台卓对于洛无尘一眼便看透了他心中所想有了几分不自然,虽然惯来知道洛无尘这人通透得很,可直接被这种勘透一切的语气说出来,让他有些躁动不平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澹台卓忽然朝洛无尘抱拳一礼道:“还请大人明言。”

  洛无尘看着他轻笑出声,“陈将军最在乎什么,将军身为陈将军的挚友,会不知道吗?”

  澹台卓疑惑地看着洛无尘,陈赋江这辈子最在乎的,除了家人还能有什么?

  可是他现今带着全家人走了,还能有什么呢?

  “将军有没有想过,陈将军,可能是被人胁迫的?”洛无尘顺着澹台卓的心思摸,若是陈赋江本意就为背叛澹台卓,澹台卓多半接受不了,而且他们现在确实不知道陈赋江究竟为何要背叛他们。

  澹台卓忽然抿紧了唇,看着洛无尘道:“并未发现赋江家人被持,这个理由……”

  “有时候看到的,未必是真的。”

  明面上没有被胁迫,可暗地里呢?

  倘若陈赋江当真如澹台卓所言那般,确实没有理由忽然背叛澹台卓,那便只能是陈赋江最在乎的家人身上。

  洛无尘道:“我会命人去查,将军,现今事已至此,你准备如何对随云说?”

  江随云跟他们相处得够久,跟洛无尘不一样。

  “如实相告。”江随云也是熟悉陈赋江的,届时如何,得看公子决定了。

  洛无尘不再说话了,在院子里玩儿的赤雪见洛无尘过来,迈着爪子「咚咚咚」地跑过来,用嘴啄着洛无尘的袍子,把他往另一个方向拽。

  洛无尘:??

  他朝澹台卓点头示意失利,便跟着赤雪去了。

  到了一处假山后面,洛无尘便见白芍在蹲成一团,在那小声抽泣。

  “白白……”赤雪小声道,模样像是哄。

  “我没事,赤雪,你自己去玩儿吧,我真没事。”白芍一边抹脸一边说,白皙的手腕上可见清晰指印。

  “白芍。”洛无尘微眯了一下眼睫,喊了一声。

  白芍听得这声,猛地停止了抽泣声,胡乱地擦了把脸,这才转过身来,小声道:“大……大人……”

  白芍把手背在背后,可是不止手腕,连他的脖子上也有可疑的痕迹。

  洛无尘不是什么没见过这种事的人,洛寒衣跟夜绍溟身上经常会有这种痕迹。

  “邵雪月。”洛无尘语气低低地说出了一个名字,白芍听得这名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忽然抿紧了唇,不语。

  洛无尘知道从初始他进国师府便对白芍有着非一般的关注,昨晚邵雪月也喝了不少酒。

  离开的时候邵雪月神思都还清明得很,难道昨晚邵雪月趁着酒劲朝白芍发酒疯了?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赤雪不懂这些事,闻言疑惑地朝两人看了看。

  “回房吧!”洛无尘语气温润,白芍动了动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邵雪月惯来爱逗他,可他从来没见过昨晚那么恐怖的邵雪月,明明长着一张极为好看的脸,偏偏能微笑着把他绑起来。他以为邵雪月应当跟从前无二,后来白芍才知道,这才是雪月阁阁主的真面目。

  平日里被他们家大人欺负得不敢还手,让白芍几乎忘记,这人是恶名昭著的雪月阁阁主。

  洛无尘让赤雪带着白芍回房,让人准备了膏药给他涂上,这才去找澹台卓。

  澹台卓已经不在原地了,不远处的书房传来说话声。

  洛无尘过去,就听江随云道:“将军,陈将军必然是有自己的苦衷的,您快起来。”

  洛无尘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对近亲之人的背叛,不论什么缘由,当事人应当都是难受的。

  微风吹起了院中落花,落花打着旋儿,好几瓣都落在了洛无尘的头上。

  一只手忽然覆在了洛无尘的头顶,“没事的。”

  洛无尘转头,就见澹台漭立于他身后,他的手正停在他头顶。

  澹台漭已回京很久了,除了他刚回京那一日,洛无尘都不曾主动去见澹台漭,就算见了面,也只是清浅淡漠地点头示意。

  澹台漭比起半年前成熟了不少,面对别人时他浑身的气势都是张扬浓烈的,而面对他时,他总能收起他那身浓烈,整个人都变得随和温柔了不少。

  澹台漭趁他不在的时候,早早地偷偷跑去他房里给他点燃安神香,也会给他在桌上准备好蜜饯,有时蜜饯又会出现在床头。

  洛无尘转过头,对别人剑拔弩张的澹台漭,独独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他。

  “进去吧!”洛无尘心里说不出是怅然还是失落,态度依旧淡漠。

  很多时候,这种淡漠都会给澹台漭一种洛无尘没有心的错觉。

  可他若是当真没有心,又何故对身边人这样仁慈,这样温和,可偏偏,洛无尘的这种情绪,从来不曾对着他。

  澹台漭不由攥紧了手,却也知道现在并非是说这些话的时候,跟着洛无尘一起迈进了书房。

  书房里的人几乎都在,就连方秋叹都来了。

  方秋叹朝着洛无尘施了一礼,便就退至一旁,青黛跟蓼实一看澹台漭跟他们公子一起进来的,面色变了变,到底没有言语分毫。

  青黛跟蓼实都看得出来,洛无尘对澹台漭的那一丝微不可见的特殊。

  洛无尘坐于主位,问他们:“小将军可有与你们说明此次找你们的用意。”

  众人都不说话,江随云道:“我们会处理好。”

  邵雪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欺负了白芍的原因,此时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根本不敢过来。

  洛无尘无视了他,道:“陈将军若是真心背叛我们,将军又这样信任他,无疑是幕后之人最得意的细作,陈将军却并未如此做,各位可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楚陵忽然开口。

  “陈将军最最在乎的便是他的家儿,我们在京都这么久都没发现他们究竟是怎么威胁陈将军的,陈将军此时一走,他们不全权暴/露了吗?”陈赋江做了决定,以自己为饵,所以他才带着全家不声不响地离了京。

  “陈将军现在多半正在被人追堵,我已命林柚带着听风楼的人前去劫人。”洛无尘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

  澹台漭却拧紧了眉:“你都知道?”

  从昨晚陈赋江离开时,他便察觉有异?

  洛无尘没有回答,军中有细作,却全无头绪,连背后人是谁都不知道,洛无尘所做的固然冷血,可陈赋江确实不失为一个极好的诱饵。

  他命林柚暗中保护,顺藤摸瓜,他倒是想知道,究竟谁这么好手段,想要将他们困于京都,再一网打尽。

  “陈将军的印,在我手里。”洛无尘道。

  就连澹台卓也是在昨晚才察觉到细作是为陈赋江,可他根本就没想好要去怎么做,洛无尘却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人的反应,手段之快速,都远非他们可比。

  他们不能失了京都,更不能在这个时候一败涂地,洛无尘——败不起。

  他没有时间重来第二次。

  众人闻言,齐齐松了口气。

  澹台漭看着洛无尘神色不变的脸,这人怎么就能思虑到如此地步呢?

  没有人问出陈赋江如果被发现,将会是怎样的下场,这下场,所有人都知道无非为二。

  一为死,二为生。

  这世上的所有人,没有人想死。

  书房沉默了一会儿,洛无尘见他们都不说话,不由道:“接下来,怕是要劳烦各位帮忙捉真正的「鳖」了。”

  而另一边,陈赋江带着一家老小已经到了下三城,下三城之混乱,跟朝堂的混乱远远不同。

  好在陈赋江有听风楼相助,否则那他一身与江湖人截然不同的气度便极为容易露馅儿。

  林柚帮他安置好了家人,看着背着包袱,打算独自上路的陈赋江道:“陈将军,大人对您的期望很高。”

  陈赋江又如何不知呢,他也同样对洛无尘的期望很高,他脸上扬起一个微笑道:“将军不需要叛徒,帮我照顾好我家人。”

  陈赋江的孙子才将将三个月罢了。

  林柚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过几日的时间,他便看到陈赋江双鬓斑白了去。

  他出了城,没于城外风沙中。

  京都。

  武将秘密整军,迎接接下来的一番动作。

  他们被困于京,动作不敢太大,幕后人要瓮中捉鳖,洛无尘倒也简单,那么,他便——请君入瓮。

  时间悄然而逝,天气逐渐转凉,洛无尘却一改往日,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了起来。

  洛无尘跟养生蛊彻底融合后,洛寒衣跟夜绍溟便辞别了洛无尘,说是去为洛无尘寻药。

  洛无尘知道洛寒衣是去做什么,可天下之下,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却也不愿洛寒衣留在京都这是非之地,离开了,也是好的。

  十月。

  洛无尘旧疾复发,十日一次的大药浴再次泡了起来。

  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洛无尘,他近些时日里常常头痛,每晚都需要白芍给他按按头,加以止疼药才能入眠。

  可洛无尘不知道的是,每次他在将醒欲眠之际,给他按头的人便换成了澹台漭。

  澹台漭等他睡着了,便会给他换上安神香,在他床前一坐便是半宿。

  十月底,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陈赋江的消息却寥寥无几,只有林柚不时传来回信,说一切顺利。

  顺利,如洛无尘所料,十一月初那人便会有大动作。

  毕竟再晚就入了冬,京都严寒,一入冬便大雪纷飞,行军困难,他们一定会在雪落前想要攻下京都。

  洛无尘将京都人都遣散得差不多了,现今留下来的人,不是听风楼便是雪月阁,要么就是军中士兵。

  京都几乎已经算得上是一座空城了,却依旧维系着表面的繁华,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京都已空。

  洛无尘铸就了一个巨大的牢笼,他倒想知道,那个想要跟他对弈的人,究竟是谁。

  十一月初六,皇帝许是再也受不住洛无尘给他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人开始变得混沌,疯言疯语满口。

  京中朝臣对洛无尘又敬又怕,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脑袋吊在裤腰带上,只要谁碰一碰,就会人头落地。

  而洛无尘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江随云开始针对他,洛无尘开始扮演一个彻头彻尾的奸佞之臣。

  对此,澹台漭是最生气的那一个。

  他把所有的好处都留给了江随云,而他呢?他能得到什么?他就这么喜欢给人做嫁衣?

  “洛无尘?”散朝出宫的时候,澹台漭猛地喝住了洛无尘,洛无尘正准备上车,闻言侧身看着澹台漭。

  澹台漭大步朝他走了过来,洛无尘正准备喊一声「小将军」。

  下一刻澹台漭就将他直接拦腰抱上了马车,朝赶车的人道:“驾车。”

  洛无尘没有说话,赶车的人便开始驾车。

  马车里一时静极,洛无尘没有说话,澹台漭便也没有说话。

  但是洛无尘能听见澹台漭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他挑帘朝外看去,京都除了看起来萧条落寂了一点,倒也别无二致。

  澹台漭闭了闭眼,深呼出一口气,把矮桌上的暖手炉强硬地塞进洛无尘的手里,洛无尘的手指冰凉,指尖是淡粉色的,整体素白。

  洛无尘微微愣了一下,倒也什么也没说,他在等着澹台漭开口。

  “你就不为自己打算一下吗?”这样为江随云付出,他把自己置于何地?

  洛无尘轻轻笑了,“自然有。”

  可他就算打算了,又能如何呢?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洛寒衣回来,洛寒衣他们,又能不能找到沈牧亭,沈牧亭又愿不愿意救他,又能不能救他。

  这都是不确定的事。

  洛无尘不愿给自己太多希望,不然届时得来的是绝望,又如何能甘心呢。

  “洛无尘!”澹台漭忽然猛地靠近他,双手撑在洛无尘身体两侧,以一个禁锢地姿势圈着他。

  洛无尘只是淡然抬眼,直直的看向澹台漭那双略带风流的丹凤眼里。

  里面曾经的那些轻佻恣意已经不见了,看着洛无尘的眼神里是隐含痛苦的执拗。

  洛无尘不太自然地别开眼,正准备开口,澹台漭忽然一把扣住了洛无尘的后脑,吻得凶狠。

  这张嘴从来都不饶人,不饶别人,也不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