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病弱美人是国师>第65章 

  也就小半个时辰左右, 邵雪月便受不住了,林柚通知洛无尘的时候,邵雪月喊了起码二十声洛无尘。

  洛无尘到的时候, 邵雪月都快虚脱了。

  “我答应, 我答应, 你快给我解了。”就算天寒地冻,邵雪月此时也是汗流浃背。

  洛无尘让白芍去给他喂解药,邵雪月顿时失态的就想拽白芍,吓得白芍连连后退。

  邵雪月难受地哼哼,双眼赤红,哪里还有半分阁主样。

  林柚上前点了邵雪月的穴,硬把解药给他灌了下去。

  洛无尘又让人给邵雪月准备了被子浴桶, 让人把他收拾干净。

  一个干净暖和的房间里。

  邵雪月虚脱地躺在床上, 看着坐在桌前的洛无尘, 费力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倒扣下去,骂道:“卑鄙。”

  “谬赞了, 邵阁主不是早就知道在下的行事作风?”洛无尘微笑。

  邵雪月:他服气了,问了一个他现在最在乎的问题:“我此后不会当真不举吧!”

  这方面他从不怀疑洛无尘,多年前,洛无尘说他再招惹他, 就让他病一辈子,要他求着他医治他,他不信这个邪,后来当真成了洛无尘说的那样。

  不过要他低声下气的求洛无尘, 那还不如杀了他。

  “半年内你不纵/欲, 便无碍。”

  邵雪月:他觉得洛无尘实在是太狠了。

  最后他叹了口气, 有气无力地道:“你要我怎么做?珉武王为凌迟执刑,本就有专门的执刑人,你又何苦多此一举。”

  邵雪月不理解,怎么着专门的执刑人的刀法都差不到哪儿去吧。

  而此事,洛无尘却有自己的打算,执刑人未必会如洛无尘所愿,他们能收受贿赂,结果绝对不是洛无尘想要的。

  毕竟要受刑的人是曾今跟他们牵连颇深的珉武王,洛无尘此举为的就是要震慑他们,让他们亲眼见见,跟他作对的人的下场。

  另一方面,洛无尘也是好心给他们打个预防针,毕竟,这些人……

  他嘴角扬着微笑,那笑表面一看轻尘温润,可邵雪月有幸见过好几次洛无尘这样的笑,基本都是在他折磨自己,让自己不得不就范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笑容。

  在洛无尘看来,邵雪月便是最合适的执刑人。邵雪月不在京都的话,他便会多费些精力在执刑人身上,可邵雪月就在京都,有合适的人,他还何苦去费那等心思。

  “我信得过你。”洛无尘说着风凉话。

  “我不信。”邵雪月是真不信,“我总想着哪天遇见你就杀了你,你就不怕我现在动手?”

  洛无尘转头看过去,语气清浅,“你可以多试几次。”

  邵雪月:论被自己最想杀了的人言信自己是什么感觉?

  邵雪月自己都没法形容,觉得有点自豪吧,可这自豪感让他显得憨憨的,还很好骗,明显还缺根筋,那可是让他顶了十几年病体的人,是他的仇人。

  邵雪月觉得自己脑子多半被驴踢了,可偏偏他就是斗不过洛无尘,他能怎么办呐。

  “说吧,你要我怎么做。”邵雪月认命了,就这一次,等他自由了,他一定要把洛无尘折磨得匍匐在他脚下哭着求他原谅他。

  想到洛无尘哭的样子,邵雪月就像个神经病似的在床上傻乐。

  洛无尘:不怪他经常遭自己毒手了。

  他收回夸他聪明的话。

  这人就是个傻缺。

  “珉武王所受之刑为凌迟,我要你,慢慢地,执刑。”

  洛无尘语速并没什么变化,可邵雪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心,「慢慢地」三个字,硬是让他听出了字面上的语速。

  “你跟珉武王的仇怨很深啊。”

  洛无尘不答,“你照做便好。”

  邵雪月怎么可能不照做,届时可是洛无尘监刑,洛无尘还能看不出执刑人有没有照他的话做吗?

  邵雪月忽然想到珉武王跟洛无尘的恩怨,那基本就是从洛无尘进京开始,始于珉武王三番两次暗杀洛无尘。

  这么一想的话,邵雪月:他居然觉得洛无尘对自己很仁慈。

  未来几日,邵雪月便跟前面几日完全是两种待遇了。

  他被国师府的人奉为上宾,要什么洛无尘就给他什么,从不说不,就连他调戏洛无尘身边那个小太监,洛无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什么反应。

  直到执刑的前两天,邵雪月想要欺负一下白芍,借此报复洛无尘,谁知道白芍当场拿出了一罐子小虫子,朝着邵雪月当头扣了下去,邵雪月恶心得一天没吃饭。

  白芍跟散值的青黛和蓼实说起来的时候,是又羞又气,他是个太监啊,这邵雪月怎么能荒唐到这种地步。

  “他现在不是不能那啥么,”青黛憋着笑,看着白芍道:“你就引诱引诱他,让他这辈子都不举。”

  “青黛!”蓼实沉喝了一声,觉得青黛实在不正经,他还真怕白芍这一根筋的小傻子会信。

  “真的吗?”白芍将信将疑,他觉得这法子有点毒,但是想到邵雪月那欠扁的样子……他还是觉得有点毒。

  “自然是真的。”青黛就将邵雪月在江湖上做过的恶事一件件地抖落给白芍听,还说了他总找洛无尘的麻烦,三番四次想要害他们公子。

  白芍:……

  “该,活该他不举。”

  还没等青黛说完,白芍忽然就跑了。

  青黛:“他干嘛去?”

  蓼实:他拍了青黛的后脑勺一下,“白芍比你还单纯,你别祸害人家。”

  “我就是开个玩笑。”青黛有些震惊,“他不会真去吧。”

  邵雪月向来男女不忌的,不然他也不能老去笑春风了。

  下一刻,青黛真怕白芍做傻事,赶紧去把傻乎乎的白芍拽了回来,并且让白芍别去给邵雪月送吃的了,换个人去。

  “可是,大人吩咐……”白芍把洛无尘的慌当圣旨一样听。

  “公子最近忙,你被欺负了他也真不能让你还给邵雪月那混蛋送东西,交给别人,公子不会说什么的。”青黛道。

  白芍:直到第二日,洛无尘亲自开口,白芍才真没去的。

  这一日,邵雪月被逼起了个大早,等着洛无尘来给他做易容。

  不然他堂堂一阁之主,总不能真抛头露面当一个执刑人吧。

  他卯时起,等到巳时中才把洛无尘等来。

  洛无尘见他起得这样早还有些诧异,因为午时才执刑,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邵雪月想到今日后,自己就不用待在国师府了,还怪兴奋的。

  “赶紧的,别磨蹭。”邵雪月催促。

  洛无尘便有条不紊地亲自给他易容。

  半个时辰后,邵雪月那张他自诩风流的脸,已经变成了一个糙大汉。

  邵雪月:……

  “你就不能把我弄得好看点儿?”他拽了拽脸上的胡子,没拽下来,又扣了扣脸上小指大的痣,跟长在他脸上似的,半分看不出易容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他还顶了一脸的麻子。

  他把镜子扣下来,他怕自己看多了反胃。

  “准备准备,林柚会把你送过去,”洛无尘道:“别想跑。”

  邵雪月的心思被洛无尘看穿,道:“你不会又在我身上下毒了吧。”

  “嗯,”洛无尘承认得光明正大,“我记得,你好像很在乎你这张脸。”

  邵雪月:!!

  若是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把洛无尘捅成窟窿了。

  洛无尘见时辰差不多了,问邵雪月要不要吃东西。

  邵雪月想了想等会儿要经历的事儿,嘲讽道:“你就不怕一会儿我忍不住吐出来。”

  “你可以试试。”

  邵雪月:行,他放弃。

  不过饭还是要吃的,邵雪月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娇花,什么场面他没见过,不过比较担心洛无尘,他道:“一会儿你不会吓得吐出来吧。”

  洛无尘只是微笑。

  洛无尘带着邵雪月出门的时候,遇上了出来遛赤雪的澹台漭,澹台漭最近倒是很安静,看见两人的时候,他冷笑一声,视线在邵雪月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地让赤雪站在他肩上,就这么从洛无尘跟邵雪月的中间钻了过去。

  邵雪月:??

  他贴在洛无尘耳边,看着澹台漭的背影,疑惑道:“我好像没见过澹台漭吧,我怎么感觉他对我有敌意。”

  邵雪月的直觉很少出错的,澹台漭那一眼确实对他有敌意,只是那敌意他自己都没发觉罢了。

  洛无尘道:“大概是看你长得太对不起人的眼睛。”

  “那还不是你做的。”邵雪月憋屈,抹了把脸。

  之后两人便吃饭,吃完饭邵雪月主动跟着林柚往刑场去了。

  洛无尘吃完也准备走了,就在他准备起身下桌的时候,澹台漭领着赤雪来了,他大喇喇地在洛无尘对面坐下,“国师大人,皇上下旨让所有人前去观刑,你把我拘在国师府不让我去,这不是抗旨么?”

  “在下已向皇上言明,小将军重伤未愈,不适合久站观刑,皇上允了。”说完他就起身回房换衣裳了。

  等他出来的时候,澹台漭还坐在桌前,正在逼赤雪饮酒。

  洛无尘觉得澹台漭这段日子可能是无聊坏了,毕竟在国师府不像将军府,可不能由着他胡来。

  他记得澹台漭是爱风来信的酒的,便让白芍让人去卖了几坛风来信的酒给澹台漭送过去。

  澹台漭在看到写着「无言」二字的酒坛时,这几日的不悦才散了些许,他拿起一坛酒,道:“算你有点良心。”

  说完他就拆开豪饮。

  洛无尘已经到了刑场,刑场上跪着珉武王跟印少明,两人分跪与刑场两边。

  洛无尘一到,早已到场的群臣立即就朝洛无尘行了仅次于皇帝的最高礼仪,就连围在外围的百姓们也跪了下去。

  洛无尘未言,倒是一旁早早侯在一侧的于言高和「免礼」,姿态像极了拥护皇帝。

  洛无尘坐于监刑台上,时隔三月有余,他再次坐了上来。

  未来他还会在这个位置上坐很多次。

  人群中,一双与洛无尘极为相像的眼睛看着端坐于监刑台上的洛无尘。

  他想到澹台卓传信来的揣测,可是……可能吗?

  十三年前,前朝皇族所有人都被凌迟处死,尸体扔于阙巧山,现今阙巧山已成乱章纲,当真会有人在那种极刑之下活下来吗?

  江随云是震惊的,是不可置信的。

  所以,他今日便来看看。

  洛无尘这次并没有戴那张金色面具,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可也只是一眼,他便看了到人群中的江随云。

  洛无尘并未见过江随云,可他站在人群中实在太显眼了。一身鸦青色长袍,披着黑色大氅,气度从容,就连与自己对视时,他也只是淡定垂头示意礼数。

  洛无尘的脑子里很快便出现了一个名字——江随云。

  只是不知道,他来观刑是为何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珉武王在这个时间段一直在骂皇帝昏庸,骂洛无尘奸佞,诅咒雍国国运将尽,皆因洛无尘这个奸佞之臣。

  洛无尘没有反驳,于言则上得前去,站在刑场中央,打开了手中圣旨。

  那是罪昭,皇帝亲拟。

  其上尽皆是珉武王如何狼子野心地谋反,又如何害他雍国帝王,更言他如何陷害太子,那罪昭很长很长,于言念了小半个时辰才算念完,最后由「罪无可恕,赐凌迟之行」结束。

  皇帝用的是「赐」字,而非「判」,足见皇帝自诩有多么高高在上了。

  可是没有几人听出这自私又自大的语气。

  群臣有些慌张,到底还能压制得住。

  在他们眼里,这个刑并不会太久,很快就能结束,就像当初的傅胜那样。

  直到「行刑」二字从洛无尘嘴里轻轻念出,珉武王跟印少明被拉起来绑于十字刑架上,群臣看到出来为珉武王执刑的人并非他们恩威并施的人之后,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洛无尘面不改色,只是轻轻地扫了他们一眼。

  邵雪月见着这阵仗,也明白了洛无尘为什么非得让他执刑了,一边又觉得洛无尘在朝中也不是表面那等风光,生出了些微同情之意。

  “行刑——”于言第二次喊。

  印少明看着执刑人朝他走过来,整个人都在不住地想往后退,可他本来就被绑在刑架上受刑,根本退无可退,嘴里不断的求着绕,把这一切恩怨始末都推给了珉武王。

  看!这就是现在的雍国。

  从上至下,无一例外。

  印少明跟珉武王齐齐被剥去了衣裳,在这冰天雪地里,下一刻,一声隐忍的惨叫之声就彻响了刑场。

  落雪飞飞,鲜红的血与雪白的雪,形成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对比。

  洛无尘看着这漫天落雪,目光落在珉武王与邵雪月身上。

  邵雪月动手很慢,却刀刀准确。

  他没有一刀是落在要害处的,在珉武王身下,很快就汇聚了滩浓稠的血。

  初始的时候,刑场上只闻印少明的惨叫声,到后来,珉武王也痛苦地嚎叫出声。

  旁边有人数着刀的道数,那一声声冰冷的数字,就像割在群臣的心尖上,让他们不住地瑟缩,像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冻得受不住冷了似的挤成了好几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邵雪月偏头看了一眼监刑台上的洛无尘。那人面不改色,面上甚至带着惯来的微笑,可那笑衬着皑皑白雪,此时落在邵雪月的眼里,多少带着几分苍凉之意。

  珉武王的咒骂声已经渐消,却仍未死。

  邵雪月只得继续执刀行刑。

  这一刑,从雪落到雪停,地上已经铺了一层雪,与珉武王的血相交/融,整整三个时辰。

  将近酉时末,邵雪月才甩了甩刀上的血,扬着一张丑极的脸转头朝洛无尘对了个口型:“还继续吗?”

  于言已经冻得双腿麻木,脸上覆了一层薄冰。

  洛无尘发上也有落雪,姿容略显狼狈。

  可他气定神闲地走到邵雪月身边,观察着珉武王究竟是死是活。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刑台上那道纤弱白影,生怕洛无尘来一句:“还未死透。”

  洛无尘看了珉武王半刻钟有余,最后确定珉武王当真气绝,这才幽幽朝着台下群臣道:“皇上用意想必各位大人心里已然明了。”

  他们能不明了吗?

  那些想要再次借机上位的,心思暂时停歇。

  洛无尘的眸缓缓从各位大臣脸上扫过,那明明与往常无异的视线,却偏偏让人生出了胆寒的错觉来。

  可是再看着台上已然没有人形的两具尸体,只得高喝:“皇上英明。”

  “扔了吧!”洛无尘轻声道。

  没有人敢问扔哪里,这句所谓的扔,多半就是乱葬岗了,也不可能有人敢来为印家父子收尸。

  邵雪月察觉到洛无尘的脚步有些虚浮,上前两步扶住他,下一刻洛无尘就甩开了他的手,转头视线冰冷地看着他,“脏。”

  不是邵雪月脏,而是他手上沾染的血脏。

  邵雪月气鼓了一张脸,配着这幅长相,实在有些滑稽。

  洛无尘身上的衣服跟大氅都被邵雪月沾染上了珉武王的血,洛无尘上了马车就把大氅跟外衣脱了,身上穿得单薄。

  好在马车里有暖炉,倒也不是特别冷。

  青黛跟蓼实是申时末散值,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现今见得他们公子如此模样,蓼实接了车夫赶车的工作,青黛钻进了马车内里。

  “公子……”青黛解下自己的披风,为洛无尘披上,把洛无尘换下的白衣堆在马车一角。

  “公子,难受的话,下次我们就不做了。”青黛心疼地蹲在洛无尘膝边,却也知道他们公子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不可能回头,补充道:“让我跟蓼实,我们两个,随便一个都可以。”

  只求你不要委屈了自己。

  洛无尘的脸色是苍白的,唇色多了几分不自然的红润,他摸了摸青黛的头,微笑道:“无碍。”

  青黛瞬间瘪了嘴,眼睛里很快就凝聚上了泪,但是他憋着,没有哭。

  洛无尘只得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侧,略显虚弱地靠在青黛比几个月前更为结实的胸膛上,再次道:“我没事。”

  他受得住,他不止受得住,心里还是高兴的。

  他幼时就决定,如果他能活下去,这些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他会一一讨回来。

  滔天权势他从来都不稀罕,可那时候他发现,就算身为帝王,只要你输了,下场便是任由宰割。

  从前他不稀罕的权势,是极为锋利的一把刀。

  他能割别人,也能伤自己。

  但是,只要这把刀在自己手里,那刀锋会转向谁,那便是由自己决定。

  洛无尘闭上眼,在青黛的胸口蹭了蹭,青黛不敢动作,只得坐得更稳。

  洛无尘也不知道是累极还是如何,在马车里睡了过去,青黛将碳火拨得旺了些。

  从洛无尘出了国师府就尾随着洛无尘的澹台漭一直不曾现身,却也将这几个时辰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此时他抓着马车下的底盘,听着马车内的对话。

  澹台漭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这些事,他就得非做不可?既然做了,又为什么要难受?

  马车还没到国师府的时候,澹台漭便偷偷下了车,随后几个纵跃回到了国师府内,又从内出来。

  他方才从国师府出来,澹台漭就见青黛将洛无尘从马车里扶出来,一旁的蓼实打算接,看样子,竟是打算把洛无尘抱进去。

  澹台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挤开了蓼实,一把将洛无尘从青黛怀里接了过来。

  青黛跟蓼实:??

  两人一人愤怒地盯着他,一人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青黛作势就要来抢,澹台漭非常不要脸地小声道:“他睡着了,难道你看不出来他很累吗?

  两人:正因为察觉到他们家公子太累,所以他们动作才那么轻柔,才不甘跟澹台漭动手打起来。

  要真对上,澹台漭未必是他跟蓼实联手的对手。

  “把公子还给我。”青黛像是小孩儿要糖似的伸出手,声音很小,生怕惊扰了洛无尘。

  澹台漭:他的视线从青黛手上移到他脸上,脸上露出一个嗤笑,抱着洛无尘就回了房。

  洛无尘的体重并不重,澹台漭怕他晾着,专门回了一趟洛无尘的房间为他取了一张厚厚的狐裘。

  洛无尘此时窝在狐裘里,睡颜安详,没有那浮于表面的微笑,也没有凌人的盛气,脸色苍白,唇色略红,乖巧得像是一只小狐狸,没有那些锋利的獠牙,也没有虚伪的伪装,安安静静的。

  澹台漭抱着洛无尘的手不由紧了些,好似这样才能让洛无尘略微有些冰凉的身子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