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沉迷美色甘作受>第38章 胡说八道

  

  俞昭闻言不仅没得到宽慰,反而更是锁紧眉头忧心不已,将商醉抓得更紧了,一脸凝重的道:“此刻可有什么不适?”

  

  商醉哑然,回头看着三步便能出了这阴山的距离,怅然失笑道:“子郁,你这么担心我呢?”

  

  “少嬉皮笑脸,有什么不适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可知道?”

  

  见俞昭一脸严肃,商醉收起轻佻的神色,认真道:“放心,我定不会瞒着你的。”

  

  商醉虽言辞灼灼,俞昭并未完全放下心来,又将商醉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似乎确实没有异常,才稍微放心了些,拉着商醉继续往前走。

  

  俞昭踏进悬棺阴山第一步便感受到了里面刺骨的阴气,好似一把冰刀不停往骨子里钻,环顾四周,皆是参天古木,悬挂于树上的老旧棺木已腐朽脱落,仅有些碎片还悬于树冠之上,地上随处可见森森白骨。

  

  悬棺阴山山间无路,每行一步都得披荆斩棘,想这半日恐怕还未行出五里路,力气都用来开山辟路了。

  

  商醉卷着长袖双手握着渴血双刃,灰败的眸子里死灰一片,绝望的看着眼前纵横交错的荆刺,满眼的蔓藤一条缝也不没有,根本前不见前路如何,长叹一声哀怨道:“师傅,你当真信这幼兽带的路?你来将这藤墙一掌轰了吧!”

  

  祁楼不理会商醉的抱怨,挥手拂下身旁古藤上的黑蛇,随手丢给幼兽,幼兽如接零嘴一般直接将黑蛇吞入肚腹,祁楼看着幼兽吐出的一条完整的蛇骨,扬眉看着幼兽微笑,看也不看商醉一眼漫不经心的道:“那你来带路?”

  

  “若这悬棺阴山都这样,待我们寻到腐莲腑珠,都该老死了罢?”

  

  商醉心有不满,却也别无他法,一路上质疑了万次,胸有成竹的寻路万次,最终不得不承认,这幼兽带的路虽难行,却已经是最易开辟的一条了。

  

  “兄长,我觉得这样挺好,起码…没那么冷了。”钟离若悄悄看了一眼俞昭,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笑得眉眼弯弯的对商醉道。

  

  “是呢,商大哥,你要是累了让我们来吧,你歇会儿。”温落追着钟离若的话,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怯怯的偷瞄商醉一眼殷勤道。

  

  自商醉主动与温落说过一次话,温落好似突然开朗了不少,再也不是一副唯唯诺诺不敢开口说话的模样,在这寸步难行还阴森森的悬棺阴山里,短短半日也听了数次温落咯咯咯的笑声。

  

  “那你们动作快些。”商醉闻言直接借坡下驴,真就退到了一旁与俞昭并立在一处,温落笑呵呵的提着剑便开始开辟路障,祁楼看着偷懒的商醉无语道:“两个小孩辛苦了一路,刚歇下片刻,臭小子你倒是会偷懒。”

  

  “我不累。”温落与钟离若异口同声,说罢继续乐呵呵的埋头苦干。

  

  商醉一挑眉,靠在身后树干上指点江山:“你看看,他们不累,不炼不得寸进,这是机会,阿若阿落,将这些树藤当做武器长鞭,速度快些,砍落每一条的时候都让他们活动起来攻击对方,谁受伤多往后这开路的活都归谁负责了。”

  ……

  

  温落与钟离若闻言皆是眼前一亮、跃跃欲试,其余人都对商醉的行为颇为无语,俞昭想要上前帮忙,被商醉死拉活拽留了下来看戏,祁楼一手抚摸着幼兽,一边叹道:“偷懒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指使小孩。”

  

  商醉一脸震惊,不可思议道:“师傅!我拜你为师时,年仅六岁,你忘了你如何教我的?”

  

  祁楼自知理亏,抚摸着幼兽闭嘴不言了,俞昭心生好奇,转眼看着商醉道:“如何教的?”

  

  突然提起惨烈心酸的过往,商醉顿觉心中有千言万语争前恐后要脱口而出,一抬手臂搭在俞昭的肩上,自吹自擂道:“子郁,我告诉你,我能活着长大,多亏了我毅力惊人,韧性十足,不然我恐怕活不到七岁。”

  

  “嗯?”俞昭不解,疑惑的看着商醉。

  

  商醉顿时一脸忆往昔酸甜苦辣的模样,放下手臂拉着俞昭的手,故作姿态的安抚俞昭道:“我慢慢说与你听,你要冷静,听完不要与师傅动手。”

  

  俞昭饶有兴致的看着商醉,连此刻以藤为鞭练得正是投入的钟离若二人都慢了下来,竖着耳朵等着商醉继续说。

  

  商醉长叹一口气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六岁时年幼无知上了贼船,拜了他为师,我的噩梦也就此开始了,他对一个六岁孩童丝毫不手软,日日都要让我见点血来恐吓我不停练习,日不能停,夜不能寐,日日将我扔出城门,天降飞刀练速,城里尸兽为靶随时偷袭我,稍有不慎便血溅当场,师傅当时的说辞是:若没命走回九生殿,那便死外面罢!子郁,你说我苦是不苦?这是一位仁师的所作所为吗?”

  

  俞昭憋笑不言,钟离若温落二人均是被捧在手心长大,哪里见识过这些玩命的训练,听得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祁楼幽幽开口道:“严师出高徒!”

  

  商醉见祁楼还狡辩,冷哼一声,继续道:“不仅要每日如此训练,偶尔得以休息的夜里,还要时时提防师傅师叔他们的偷袭,师傅下手最狠,几乎次次弄得我浑身是伤,还曾一掌拍断我三根肋骨,我才修养了两日便又赶着我去训练。少时的我真可谓是大伤不少、小伤不断啊。可师傅毫无怜惜之心,我拳脚功夫都还未学踏实,便又被他带着前去灭凶兽,被凶兽拖在地上打滚摩擦,师傅就如此刻一般,抱臂站在一旁看戏。”商醉说罢一扬下巴,示意俞昭看祁楼此刻倚着树干悠哉悠哉的模样。

  

  随后长叹一声继续道:“待我到十岁后他又变本加厉了,要求我着长衫出刃不能破袖,不可见刃。见一次便毫不手软的伤我一次,此后闻得救小师叔的法子便不再管我了,是生是死全凭造化。这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师傅师叔他们一行人时常惹了人留我名号,害我一小小少年霎时间臭名昭著,被无数江湖高手、三教九流等各色各样的人追着喊打喊杀,我…”

  

  噗……

  

  一声空灵的嗤笑声打断了商醉的喋喋不休,钟离若与温落停下手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只见众人都一脸警惕的盯着藤墙后方,不等众人反映,那略显青涩的声音不疾不徐的继续响起:“你怎没弄死你这师傅呢?想来你也是个没本事的。”

  

  幼兽听此声音便激动狂躁不已,好似求救一般不停的发出声音:“嗷呜……”

  

  “嘘,听话。”青涩的少年声音再次从藤墙后响起,声音轻柔至极,好似在安抚幼兽,幼兽还真安静了下来,一副乖巧期待的模样盯着满地狼藉的藤墙后方。

  

  “阁下可是这幼兽的主人?”祁楼紧盯着看不透的藤墙,淡淡的道。

  

  “是啊,你们杀了我的宠物,如今还要拆我家的墙,这可如何是好呢?”少年音色青涩,此话却说得甚是邪魅。

  

  钟离若与温落面面相觑,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二人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能在这悬棺阴山住下来的定不是什么普通人,何况依他所言,这凶兽竟是他饲养的,那这少年指不定是什么凶神恶煞的怪物。

  

  商醉闻言险些翻白眼,就说这小东西不可能那么老实,果然另有所图,气结的商醉瞪着幼兽道:“感情你的宠物一直带着我们护送它回家呢,你这墙…算它的。”

  

  少年听着商醉强词狡辩,再次嗤笑出声道:“你还未告诉我,你为何不弄死你那薄情的师傅呢?”

  

  商醉冷笑,盯着祁楼不怀疑好意的道:“他就在此处,不如你帮我弄死他?”

  

  “哦?”少年音明显音色里有了些兴奋,只听他饶有兴致的一声哦,众人眼前那一片古藤荆棘瞬间断裂成截,四散落下,眼前另一番风景映入眼睑。

  

  商醉木愣愣的看着眼前景象,丈余远处一颗参天古树顶天而立,最下方的粗壮树枝上用碗口粗的铁链悬挂着一口漆黑的木棺,木棺已摇摇欲坠,而木棺内斜靠棺壁上的少年却长得颇为精致妖娆,一身血红长衫,衣摆广袖垂在棺外,随着阴风舞动飘摇,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我猜这位是你师傅。”少年媚眼看着祁楼,淡淡的开口,嘴角始终上扬着笑得邪魅。

  

  商醉靠在俞昭身旁,幸灾乐祸的道:“正是,请吧。”

  

  “可现在我舍不得了,怎么办呢?”少年只轻转了下眼眸看了商醉一眼便继续盯着祁楼戏谑道。

  

  不待祁楼有所反应,少年随手一挥,祁楼手里的幼兽便脱了手,被少年红衫带裹了回去,少年优雅的伸手接过幼兽抱在怀里,闭上眼狠狠的嗅了一口,缓缓睁开眼道:“是个好闻的魂尸啊。”

  

  祁楼闻言心下猛的一紧,直勾勾盯着少年未出声,商醉等人被少年说得一脸茫然,少年见状心下了然,原来众人皆不知,当即轻笑出声,故作姿态道:“师傅,咱们刚见面便有属于你我二人的秘密了,这可让我如何拿捏啊!”

  

  

  

  

  

  

  

 

  

  

  

  

  

 

作者有话要说:

悬棺:初来乍到,希望各位小天使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