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荣也笑着问:“这怎么会呢?”

  “各位今日若是来从林某手中夺商路的,手中又有皇上的圣谕,我自会双手奉上,又何必如此污蔑草民?”他倒是很稳得住,对于李衍的步步紧逼毫不在意。

  李衍斜斜的扯了扯嘴角道:“皇上收归商路于上,何以称得上一个‘夺’字?林掌柜言重了吧?”

  他把令牌放在桌上说:“我奉皇上之命前来,林掌柜莫非要抗命么?”

  “李侍郎是皇上亲派,魏大人又是商州的父母官,可这商路我只能交于一人,你说我该给谁?”林荣笑着问:“二位大人不妨回去商量清楚再来谈。”

  这时候范金忽然出声说:“李侍郎,一个御赐令牌又能说明什么?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皇上的圣旨才好办。”

  

 

  、造反

 

  

  “范兄是怀疑我们?”李衍冷了声音。

  范金喝了口茶垂眸说:“怀疑谈不上,只是世上的事情无规矩不成方圆,我觉得像这样的事情还是谨慎些得好,毕竟出了事没人担得起。”

  “那你意下如何?”李衍冷笑着问。

  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已经毫无耐心,来这里就是为了速战速决。

  “商铺和商路收归朝廷本是好意,但这权应该交给魏大人,若是李侍郎拿到了皇上的圣旨,再转回您手中不迟。”范金说。

  “范兄也是突厥人,这样做真是为了魏大人么?”李衍看着魏名海冷飕飕的出声:“还是说你有别的打算?”

  魏名海并不知道范金的底细,现在听到他们这么说,眼睛瞪得铜铃一般大,眼珠子都像是要掉出来了:“范......范兄,你真是......真是......”

  “大人恕罪。”范金脸上没有半分心虚的神色,特别坦然的出声说:“我确实是突厥人。”

  魏名海吓得嘴唇都在哆嗦,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可我这些年从未做过对不起大人的事。”范金像是真的很在乎魏名海的想法:“这点大人应该比旁人清楚才是。”

  李衍闻言没等魏名海说话便截断他的话说道:“借着魏大人的势往突厥输送粮食,范兄你这事儿确实做得地道啊,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事儿一旦被捅出去,头一个人头落地的就是他吗?还是说,你本来就想把这些事都推到他的身上,污他个通敌叛国?”

  这些话一连串的说出来,魏名海脸都吓白了,挨着范金的半边身子都在瑟瑟发抖。

  “李侍郎。”范金忍无可忍的怒吼了一句:“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李衍把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放在案上,眸中带着隐隐怒意:“是我欺人太甚还是你另有所图,你自己心里清楚!”

  “范兄,你......”魏名海浑身的肉都在颤,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范金看着魏名海慌张的解释:“大人,若我真是另有所图,今日我就不会陪你前来,这么多年我做的事到底是为谁,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楚?”宋谦缓缓的出声:“难道你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帮魏大人拿到商路,然后好借着他的东风给外境送军粮么? ”

  林荣见状,轻轻的瞥了眼窗户,忽然起身跳窗而去。

  “这......”魏名海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变得太快了,他甚至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不知道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谁说的是假。

  李衍往窗户那头瞧了瞧,不为所动。

  “范兄,这是真的吗?”魏名海颤抖着发问:“你为什么瞒着我?”

  范金咬死了不承认道:“魏大人,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仅凭他二人几句话你就怀疑我?”

  “交情?”李衍不屑的睨着他:“是利用吧?”

  范金被他总是打断话弄得极其恼火,忍不住喝道:“李侍郎,你莫要再胡说了!”

  “好,那你先解释解释和林荣有交情的事。”李衍挑起腿闲闲的问着。

  魏名海顿时崩溃,整个人都有些抽搐起来。

  “大人,你没事吧?”范金忙拍着他的后背帮他舒气:“这些事情我回去都会跟您解释清楚,现在我们先把商路的事情安顿下来,李衍故意把林掌柜逼走,他们有什么想法您还猜不到吗?”

  好一招血口喷人。

  “押进来!”李衍听到外面有些轻微的脚步声出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