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答:“用过了。”

  “此次前来我便是想与你谈谈这江氏的事情。”魏名海和他关系亲近,说话也不用顾及太多:“不知范兄对最近的事情有些什么想法?”

  范金给魏名海添了杯茶才说:“李侍郎做的事情与大人的计划不谋而合。”

  “话虽如此,可我看他们的目的似乎不止如此。”魏名海的眉头硬生生挤出一点皱来说:“李侍郎和他身边的那位,我总觉得他们的心思深不可测,我只担心他们没那么好心帮我们拿到商州的大权。”

  范金看着他说:“大人才是这商州主事的。”

  “可他是京都里头来的。”魏名海烦躁的说:“他压着呢。”

  范金沉默了半阵才缓缓的开口问:“那大人以为如何?”

  “有没有办法能......”

  他像是忽然懂了魏名海的意思,打断他的话说道:“大人,若是将他们驱逐出去,既违背了皇上的意思,也没办法收回商州大权。”

  “那你说此事该怎么办?”魏名海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他喘着粗气说:“这商州算是大历富庶之地,莫说这四方之人,便是京都的人也没有不觊觎的,他们这次若是为着这事前来呢?我们做的这些事儿不都给人家做了嫁妆么?我图个什么?”

  范金问:“那赶他们走了大人又能拿到什么好处?”

  “这......”魏名海被憋得一口气没上来,愣是说不出话。

  范金见状继续说道:“大人,凡事过犹不及。”

  “那你不觉得那二人心思深重,完全摸不透底子么?”魏名海撑着额头说。

  他答:“自然知道。”

  “知道你还坐得住。”魏名海冷冷出声,片刻后自觉说话太冲了便又补了一句道:“范兄,我不是针对你。”

  范金脸上喜怒不现,闻言只是恭敬道:“我知道,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那范兄可有对策?”魏名海松了松气问。

  他说:“大人不必过于忧心,李侍郎虽是朝廷派来的,可到底手伸不到商州来,大人一日是商州的主事,这商州的大权便在大人手中,何况他们此次前来只是因为江氏出了事,要的可能是商路。”

  “那商路不就是最值钱的吗?”魏名海刚放下去的心又被他几句话提了起来:“商路没了,这地方谁还会把我放在眼里?”

  范金顿了顿幽幽出声道:“大人此言不妥,这商州最值钱的是商铺。”

  “你的意思是......”

  他点点头继续说:“若是没有这遍布天下的商铺,江弈鸣开出来的商路怎么会如此值钱,引得四方的人争夺不休?要紧的是钱和粮,钱粮才是立身之本。”

  “范兄此言差矣。”魏名海挪了挪身子说:“江弈鸣的铺子开满天下,可我们能弄到手的充其量就是商州这一片,但商路可是绵延不绝,别的地方我们伸不出手。”

  范金闻言答道:“江氏倒台,李侍郎别的地方不去,偏偏来了商州,大人还不明白么?江氏的根......或者说天下的根,是定襄商路,而在这条路上,我们商州是中心,掐住这个点,还担心这条商路会落到别处去吗?”

  “可这条路如果是皇上想要呢?”魏名海扶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若要夺,那我们说再多也无用。”

  他扣了扣案面说:“那就要大人做了什么。”

  “范兄不必打哑谜了,有话便直说吧。”魏名海说。

  范金这才开口:“皇上常年在京都,怎么要这商路?说到底他不过是想找个可靠的人帮他握着这条命脉,若是大人能做出让皇上刮目相看的事情,这定襄商路自然还在大人手中。”

  “刮目相看的事?”魏名海拧着眉半晌也没想出这范金口中令皇上刮目相看的到底什么事儿,到后来索性不再想了,直接问道:“范兄明言。”

  他点点头说:“送粮。”

  “往什么地方送粮?”魏名海不明所以的挠了挠下巴:“现在我穷得都要揭不开锅了,哪有粮送?”

  范金笑了笑说:“自然不是说现在,等李侍郎拿下商州的铺子,到时候商州还是大人做主,那时候大人可以派人往京都送白粮。”

  “可送个粮又能怎么样?这事儿便能让皇上刮目相看了?”魏名海总觉得他越说越没谱,可鉴于范金说的话大多数情况下都应验,他便耐着性子说:“范兄真是要吊死我了,快说吧。”

  他正了正神色说:“江氏掌控商路的这些年,他仗着定襄商路在手,肆意的抬高米价,还借着机会要一成的钱,国库估摸着都快被他江氏的人掏空了,皇上心中不会不清楚,等这事儿定下来,大人便要不收分毫将好粮送到京都,皇上自会掂量。”

  

 

  、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