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站在这里的亲兵说:“让他们离开。”

  李衍摆摆手道:“许继,先带兄弟们出去。”

  “今日若非你手下的这些人,我怎会输给你?”高俅离愤愤不平的说:“没有镇守豫北的镇北王,你什么都不算!”

  李衍闻言也不怒,只是笑着点头:“每个人都这么说,真是不嫌烦,行吧,你说得不错,可那又如何?我要的是结果,并不在乎这结果如何而来,你现在是阶下之囚,这就是我的目的,达到就行。”

  “说吧。”他的手指轻轻点着案面。

  高俅离四下里看着,李衍接着说:“我的人都在外面,只要你一出去,脑袋可以落地当球踢,不信你可以试试。”

  “是义父叫我前来。”他说:“可我不知为何。”

  李衍摊手:“说了和没说一样,豫之,你说呢?”

  宋谦手中的剑又逼近了一分,血珠顿时沿着剑身滴落在地,他吓得绷紧了身子说:“我......我是真不知道。”

  “高大人,你真是不怕死。”李衍起身,将宋谦手中的剑接过来说:“这种粗活儿还是我来,高大人,先劈哪里?”

  他的腿像是秋后的落叶一般瑟瑟发抖,一阵骚臭传来,李衍低头看着地上的液体斜挑着唇角,忽然恍然大悟道:“对,我该先从你命根子开始,算是帮你一把。”

  宋谦爱干净,皱了皱眉转身出去。

  “你不了解豫之。”他说:“那道胭脂鹅脯,高大人可还记得?”

  

 

  、私仇

 

  

  高俅离的脸色黑了黑问:“你想说什么?”

  “那道胭脂鹅脯,当时高大人说的真是活灵活现。”李衍故意绕着圈圈说:“你说那道菜要是拿人来当食材味道又当如何?”

  高俅离光是想想便觉得作呕,他冷着脸说:“李衍,那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

  “高大人的随口一说可无异于往人心口捅刀子。”李衍冷冷的瞅着他:“莫非你的信口一说要让别人承受痛苦么?”

  高俅离也不蠢,他知晓自己今日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闻言说:“李侍郎是不想知道别的事情了?”

  “你以为区区一个消息便能漫天要价,你还真是掂不清自己的分量,你有那么贵么?”李衍冷冷呵斥着。

  他说:“那你杀了我。”

  “真以为我不敢?”李衍一剑挑破了他的手筋,疼得他立刻弯下身去,手掌曲成爪状,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他的双唇发着白,颤抖着说道:“李......李衍,你要杀了我?”

  “怎么会?”李衍抽出干净的帕子擦了擦剑身的血,将沾了污血的帕子扔在地上说:“我既然答应了会留你一命,自然不会食言。”

  高俅离忍着痛说:“你真歹毒!”

  “汝州百姓被突厥铁蹄践踏而死,那可都是托了高大人的福,我这区区略施小惩又算得了什么?”李衍笑着,可眸中却满是寒意,仿佛打了霜一般:“比起你做的,我这是为民除害。”

  “快说。”李衍催促了一句说:“你当真以为还能在高让面前邀功?我劝你趁现在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方才说的话还作数。”

  高俅离咬着唇说:“我要活着离开这里。”

  “只要你说的可信,当然可以。”李衍说。

  高俅离沉默了半晌后才说:“义父好像与突厥人达成了某种交易,因为我偶然有一次瞥见他接收的信件里有那边的字,我不识得,但我后来问过别人了,那种字确实是突厥的。”

  “高公公和突厥人有勾结?”李衍虽然早些时候便怀疑,可现在亲耳听到还是觉得震惊。

  他颔首:“我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义父做事十分谨慎,大部分的事情都只交代我做,可并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些事情也都是我无意中知道的,我只知道这么多。”

  “可有留下的信件?”李衍问。

  高俅离摇头,之后笑了笑,仿佛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问:“我说过了,义父为人十分谨慎,很少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我查到的都是皮毛,我若是留下信件,早活不到现在了。”

  “你倒是谨慎。”李衍说的也不知是真心话还是嘲讽。

  “李侍郎也不差。”高俅离抬了抬眼皮说:“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