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那是自然。”

  “李衍,你知不知道镇北王为何会将你留于京都?”宋谦抬眸问。

  他看向宋谦问:“你想说什么?”

  “李衍,先太子的案子,不止老师,你父亲也会牵扯其中。”

  李衍拧紧眉道:“把话说清楚!”

  “你父亲最初是先□□的人。”宋谦沉声。

  他的心猛然慌了一下道:“不可能!”

  “老师亲口所言,不会有假!”

  “此次去豫西查到的事情你果真半点的怀疑都没有么?”宋谦步步逼问:“杨正柏为什么那么信誓旦旦的说你不该叫豫北轻骑前来?他为什么害怕下一个便是豫北?是谁要动手?你没有怀疑么?”

  李衍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他喃喃道:“怎么会……”

  

 

  、商路

 

  “可我们李氏从无其他心思。”李衍有些不忿的说道。

  宋谦说:“疑心二字本就不是看你们李氏有没有异心,看的是皇上怎么想,杨正柏有句话说得不错,之前你们李氏掌控豫西豫北两地,手底下的兵完全不听皇上号令,他有所忌惮也是常事。”

  “他不会动手。”李衍片刻后如此说。

  宋谦颔首:“现在自然不会,因为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镇北王镇守豫北的人,若是有了,才会有所动作,我只是觉得此事告知于你,你可以想些办法打消皇上的顾虑,不要让豫北步豫西的后尘。”

  “我会尽力。”李衍轻轻皱眉。

  当今皇上多疑,绝不是他三两句话便能说通的事,他要的是怎么做,而非怎么说,可若他父亲卸甲而归,那对于皇帝来说更是失了用处,只怕会死得更快。

  “杨氏一行人关进邢狱了?”宋谦转了话音。

  他点头:“嗯,这几日都是白尚书在刑部坐镇,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如此就好。”宋谦说:“我只是担心像上次高显荣的事情一样,那时候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查清楚,邢狱也没有彻查过,万一里面有人,只怕这事情又要弄出麻烦了。”

  李衍抬眸道:“白尚书做事谨慎,我也嘱托过此事的重要性,他应该知道上心些。”

  “你安顿好便可。”宋谦说。

  “对了,江氏敲了登闻鼓。”李衍忽然间想起来说道。

  宋谦挑眉:“登闻鼓?何事?”

  “还不就是江远游死后两个儿子争权夺势么?”李衍有些头疼:“江弈鸣状告江弈尘弑父。”

  他心绪转了转道:“江弈鸣拿到江弈尘弑父的证据了?”

  “是,勒死江远游的绳子就在刑部搁着,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李衍甩了甩头说道:“不过这江弈尘也不好对付,我听说就在我们前往商州的第二日他们便闹到刑部去了,时至如今也没个定论,现在只要没事二人就闹,白尚书被他们弄得不厌其烦,可敲了登闻鼓刑部又不能不受理,他只能次次寻着不同的花样儿打发他们走。”

  宋谦道:“本来江远游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眉目,可那吴应一死,所有的证据都化为灰烬,就算知道此事到底怎么回事也没法定罪。”

  “皇上查此案的目的也就是为了瓦解世家,现在这种情形倒是乐见其成。”李衍说。

  “皇上,依臣之见,此事江氏的两个儿子都脱不了干系,既然查不清楚,那不查清楚也罢。”江望舒立在殿下恭恭敬敬的说着。

  皇帝抬眸道:“望舒何意?”

  “皇上,江弈鸣手中握着的商路关系着京都的命脉,他现在没有反意,可若哪一日有了异动,他的商路一断,京都便无运粮之路,朝廷危矣。”殿下只有江望舒一人,皇帝放松的往后靠了靠道:“可朝中无人能拿到他的商路。”

  江望舒了然的答道:“皇上,此事便是契机。”

  “这个案子只要往深里查一定能让他们二人都无翻身之机,到时候寻个理由安排朝中靠得住的人去商州那地方,只要把住了最要紧的商路,粮草方能无忧。”他眸光恳切而炙热:“不然去了一个江弈鸣,还有无数个觊觎那条商路的商人,总归是打不尽的,只有想办法将它牢牢把在自己手中才能安然无虞。”

  皇帝说:“此事你去安排就是。”

  “臣遵旨。”江望舒作揖。

  “还有朕之前交给你去查的事,可有苗头?”皇帝看着他问,神情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