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衍和宋谦闻言都不约而同的顿住了脚步,李衍拉住那人的胳膊道:“兄弟,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谁知道?”男子转过头道:“街上人人都这么说,这消息传的沸沸扬扬的,无风不起浪,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吧?”

  他颔首道:“多谢兄弟啊。”

  李衍看着宋谦若有所思的模样道:“豫之,你之前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有耳闻。”他实话答。

  “那你此次来豫西......”

  宋谦转头道:“主要是为了查案。”

  “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的真假是么?”李衍冷笑:“你想做的事情真不少。”

  他道:“李衍,我没想瞒着你。”

  “若不是这消息传出来,你会跟我说?”李衍反问,后又自顾自道:“你不会。”

  他们之间骤然像是起了风,冷得发颤,许继过来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宋谦先迈步往前,李衍抿了抿唇也跟着过去了。

  “现在看来皇上召你入京只怕不单单是为了豫西一事,更重要的可能是这个,你该好好想想怎么做回答。”宋谦垂着眸清清冷冷的出声。

  李衍挽了挽袖子道:“我赶路回京,未曾听闻。”

  宋谦知他是在给自己留退路,低着头不再说话。

  “皇上表面倚重国士,实则忌惮。”李衍看他沉默继续说:“国士以前是前太子东宫幕僚,现下先太子遗孤的事传得风风火火,这消息一旦传入京都,皇上头一个会防的便是他和身为他学生的你,别擅动,不管为了什么,否则你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面圣

 

  

  “我并无他意。”宋谦说。

  李衍侧眸:“即便你并无他意,可皇上生性多疑,一旦他起了疑心,定会斩草除根,你无疑会是被拿来开刀的那个。”

  “我会多加谨慎。”宋谦应。

  回到京都已经日落,李衍命许继将犯人押入刑部待审,这才驾车进去,皇城顶上的琉璃瓦被太阳的余韵照的晃眼,李衍和宋谦下了马车,高公公已经在候着了,他见到二人一甩拂尘颔首道:“皇上只叫李侍郎,烦请宋公子在此稍候片刻。”

  “好。”宋谦点头应。

  皇帝在尊位上坐着批阅奏折,见李衍进来放下笔道:“正卿来了。”

  “李衍参见皇上。”他恭敬的跪在地上施大礼。

  皇上说:“爱卿不必多礼。”

  “此次去商州可有收获?”

  李衍起身道:“回禀皇上,江尚书的事情本已有些眉目,但无奈证人已被杀,现下也查不下去。”

  “竟有此事?”皇帝一拂袖怒道:“何人如此大胆?”

  他忙作揖道:“臣无能,没能追到此人,不过......”

  皇帝见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道:“有话直说。”

  “不过臣查到了另外一件事。”他继续说。

  皇帝抬眸:“何事?”

  “宋氏的兵败案有些进展。”李衍答道:“臣私自做主,将牵连到此事的人一并押解入京,请皇上恕罪——”

  皇帝像是早便知道此事,闻言只是说:“你且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朕听。”

  “遵旨。”李衍应。

  他将这件事细致的说与皇上听,话尾还跪在地上道:“臣迫不得已叫了豫北的轻骑,臣有罪,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