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夫人总想休了我!>第64章

  没过几日,京里来信,是裴如熙寄来的家书,有别于之前直接寄给封秋白的,这次是夹在给裴若源信里的,心里具体说了案件的经过,最后着重说了一句,那些时日县城里来了一个看病的游方郎中,那个罪犯曾经想在郎中那里买些药,不过被狠狠的拒绝了。案发之后那郎中又呆了几日,接着便不知去向。据说,那郎中姓黄。

  裴若源看到那黄姓郎中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在封秋白脸上逡巡,看他面上无甚异常,才小心翼翼的问,“这和你那师傅有没有关系?”

  “应该有些联系,但是关系不大,我倒觉得这郎中估计是黄沄躲着的那人。”封秋白将信纸收好,然后点燃,他注视着那簇簇火光,慢慢说道,“那县城离柳州很近,黄沄曾经在那里呆过一阵子,日子也接近的很。不过,也许这只是巧合。”

  “你最好问问你师傅,别耽误了事情。”裴若源提醒道。

  “我是想问,不过这次黄沄似乎有些反常,虽然传讯来说自己无事,但是是终不肯透露自己的踪迹,还叮嘱我一定要小心。”封秋白对裴若源说道。

  “啊?”裴若源还是第一次听封秋白说黄沄叮嘱他要多加小心,“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那谁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封秋白说的好似云淡风轻,但是裴若源看他那样子却并是这么轻松,他知道多说无益只会徒增烦恼,只是按中告诫自己要更加用功习武读书才行。

  “对了,我哥还送来一个箱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裴若源忽然想起了什么,将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箱子拿了过来,他小心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本本的字帖,被规规矩矩的码在一起,裴若源奇怪的不行,他哥给他送些吃的喝的都在情理之中,唯独送字帖实在是不像是他哥的风格。

  封秋白本来没在意,可是当他仔细看了一眼后立马脸色一变,什么不说就要伸手来抢,不过裴若源本来就把箱子抱在怀里,他现在也算得上眼疾手快身法从容了,快速而又利落的一个闪身就躲到了一边,狐疑道,“你这是做什么?”

  “咳咳,”封秋白有点尴尬的轻咳道,“那什么,你现如今又用不着字帖,不如还我。”

  “等会,还你?”难得裴若源机灵一次,迅速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这是你的?怎么会在我哥那,哦哦,我知道了,这是你以前练得字,字写的丑,怕被我笑话,哎哎,不会的,我告诉你,就算你三岁写的字都只怕不输我的。”

  说着,裴若源便去看那字帖,只一眼,就呆住了。

  “不是……哎……”封秋白本想解释,可是看着裴若源打开了字帖,满脸尴尬的说道,“算了,你看就看吧。”

  掀开字帖,只见最前面一页写着,“吾弟源儿,遥叩芳辰、生辰吉乐”,而那每一本字帖都是封秋白亲手写的。

  裴若源挨个翻下去,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话语,只是字迹越发的成熟内敛了,裴若源查了查一共十六本,也就是只差今年的了。他不知道裴如熙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因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他的生辰,封秋白一向是连句贺喜的词都没有,他一向是觉得封秋白看不上他,也不是全无原有的,可是封秋白竟然为他准备如此的礼物,让他觉得自己也许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熟悉了封秋白的字迹,他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个默默关心他的人究竟是谁。裴若源突然觉得内心甜甜的酸酸的,软软的,就像是最喜欢的糖炒红果,在心上滚来滚去的。

  “你这何时……我竟不知道……”裴若源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着封秋白,只见封秋白有些尴尬地说,“都是跟太子的礼物一起送过去的,我原问过一次,你根本不记得,知道你没在意,也就不再问了。”

  我不知道,你却还是用心的准备着,裴若源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就这么辜负了他一片好心。

  “好了,今后我手把手教你,不比这来的快么?”封秋白微微一笑,裴若源突然就想到了那日他习字时封秋白就曾问过他字帖的事。

  “抱歉,”裴若源道歉,他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可是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才好。

  “你兄长把这些东西劳师动众的送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咱们心里有隔阂的!”封秋白拉着裴若源的手道,“他这是变着法的提醒我,我心里有你他早就是知道了得。”

  “啊?”裴若源奇怪道,“当真?”

  他觉得似乎并不是如此啊!

  “当然不是!”封秋白断然摇头,“我一直把你当做幼弟,虽然你不记得那些日子了,但对我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裴若源被他说的越发糊涂起来,“我忘记什么吗?”

  “你真的不记得那些事了?”封秋白轻轻抚上他的发丝轻问道,“不记得就算了,今后再忘我可绝不饶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裴若源还要问,却发现封秋白的手朝那羞人的地方划去,他急忙挣脱,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封秋白碰触的地方就像是卸了他的武功一般,整个人都瘫软起来,使不上丝毫力气。

  屋子里慢慢热了起来,福松急忙关紧了虚掩着的房门,捂着嘴溜了。

 

  、风声

 

  近来封战传来消息,说自己一切皆好,也说起了封秋白的婚事,毕竟也算不得远了,只是在信的最后加上了一句,边疆布防略有改变,恐怕今后无法频繁联络了。

  封秋白本来如常的脸色在看到这句后不自觉的冷了几分,裴若源见他情形不对,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吗?”

  封秋白叹了口气道,“皇上改变了布防,只怕还安插了人手,只是我父亲不便明说。算了,皇上的疑心从来没有消过,如今你我将要成婚,怕更是心中急迫,我父亲纵然不能公然反对,可他必定会坚守自己的原则,只是怕时候更是龙心不悦了。”

  裴若源闻言也是皱眉,不过他宽慰封秋白道,“西面近来也算太平,应该不打紧的。”

  封秋白摇了摇头,“西边从来没有安分过,狼子野心始终难改,只是他们上回吃了大亏,内斗耗损严重,这才消停下来,如今据说新的共主是个有本事能成事的,只怕更是难以对付。”

  “当真如此?我听说那新共主喜好和平,而且酷爱大齐文化,甚至想要亲自拜访圣上,已经多次呈上文书,请求觐见了。”裴若源有些吃惊,他本还对这新共主有几分好感,如今被封秋白一说倒真的有些疑虑了。

  “那不过是皮毛表象,你喜欢马,总爱逛马市,你可知马市上最近的风声?”封秋白问裴若源,颇有几分考教的意味。

  裴若源白他一眼,却还是认真作答,“马贩子都说最近寻不得好马,大宗的买卖有好多,只是马源少了许多。”

  “见微知著。”封秋白点了点裴若源的脑门,正儿八经的教训道,“你今后要走的是军功一路,切莫纸上谈兵,作为一军主帅,一定要注意消息的收集、整理和判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说明有人在暗中买马囤积,不管是谁,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