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山河恸之龙眷>第62章 白桃

  “陛下所言你可还曾记得?”

  福全死命的点头,“记得!记得!小的记得丨”“陛下所言为何?”

  “在这太极殿中,云主子位同帝后!”

  全安眼眸一冷,“那你可知私议帝后之事该当何罪丨?”

  “该当死罪!”福全僵直了身子,也止住了猛磕,吐出这四字之时,眼前黑雾翻涌。

  “你既清楚,为何还明知故犯!?”全安瞠目怒言。

  是啊,明知故犯——福全颤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全安磕了一个头,“大总管,福全妄议帝后该当死罪,小的不求别的,只求您看在往昔薄面上,赏小的一个痛快!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宫中犯错的宫人都是直接发落于慎刑司,上面主子发话下来,受刑处死都经慎刑司。

  非议帝后死罪都是轻的,主子一怒之下牵连亲族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他族中早已亡绝,就连那将他卖进宫中的叔婶也在前些年的瘟疫中去世了,他已然是孑然一身,再无牵无挂。

  全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眼中猛一沉。

  “再有下回,定杀不饶!”

  “_”福全瞳孔猛然一缩,豁然抬起头看向全安。

  全安咬了咬牙,“此次之事,到此为止,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全安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全,“小福子,你是个聪明人,在宫中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更应该明白陛下与殿下之间非比寻常,非是我等奴才能妄自非议的!”

  如若是后宫中其他主子,私下里议论就议论了,可是这位,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在皇帝陛下心目中的分量,都非同一般。

  陛下是何等心性魄力,他放在心尖上的疼惜爱护的人,那是何等的分量?哪里是容得任何人妄自非议的?

  “大总管——”福全难以置信的看着全安。

  “到此为止吧,以后用心伺候主子,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云主子他是陛下心尖尖儿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拿捏得清这其中分寸,如若再如今日这般不知轻重,口出妄言,你就算有九条命,我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福全哆嗦着狠狠俯身磕了一个头,“福全……谢大总管再造之恩!”

  “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尽心伺候,云主子身子骨差,记得别出任何差错。”

  “小的知道。”

  “切记,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能再说了。”全安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如若传到陛下耳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的知道……”

  *

  “唔——陛下……”

  ‘鸿.”帐中隐秘的声响渐渐停歇,高热却久久不散。

  云恸曲着身子,将自己蜷缩在龙榻里侧,他以为会如同初次那般,时隔多时才会再被迫着强行这等之事,可是……这次却仅间隔了三日。

  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已然被打破了这禁忌的底线,他还有何顾忌?

  他迫着他入宫,不就是存了这等心思的吗?事到如今,他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想却是可悲。

  背后炙热的怀抱覆了上来,云恸默默挣扎,那人却固执不愿放手,他只能如同往常一般,僵着身子任他强拥着扣抱在怀中。

  如同前两日夜里那般,他紧紧抱着他,不允他挣脱,也不允他去沐浴清洗这一身的狼狈。

  第二日醒来之时,身子和床榻都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仿佛那让他羞耻难堪的痕迹没有存在过一般……

  云恸有些绝望一般的将自己关在殿中,除非是玄湛亲自将他抱到后苑去坐坐,其他时候,他一律都不踏出寝宫半步,连膳食都直接摆在了内殿之中,所幸,内殿之中甚为宽广,窗明几净,他不愿出来,玄湛也不愿强迫他。

  着人将殿中重新布置,书案、棋几、琴桌、软榻……费尽心思给他布置得精巧细致,让他就算闷在殿中也有能打发时候的玩意儿。

  除了必要,他也不招宫人进殿去伺候,他就如同将自己禁锢于那寝殿中一般,日复一日的困守在那分寸之间,直至殿外花红柳绿……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天渐渐暖和起来,殿内的火龙依然撤了,早起时,半开的窗中透进一股子清冽的气息,带着些凉意穿梭在殿内。

  云恸低低嘤咛一声,还未睁眼,浑身上下边传来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软惓意。

  不待他神思清醒,就被兜头迎面的气息笼罩,落在唇瓣上的熟悉温热柔软,那霸道至极的唇舌不待他那阵恍惚之意缓过,便径直撬开了他的唇瓣齿关,缠住他昨夜被纠缠得麻木的舌,温热又霸道的再次纠缠……

  直到他气息紊乱,脸上被逼出潮红的色泽,那人才终于放开了他,那离开他唇舌的唇瓣一路往上,轻轻的落在他鼻尖、眼眸、额际……

  “醒了?今日怎醒得这么早?睡得可好?”

  身子被紧紧得包覆缠绕,那炙热的怀抱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覆其中,因每夜他肆无忌惮的狂肆索取,早间他早早的便要起身去上早朝,这样清醒在他怀中的日子不多。

  云恸默默不言,微一动身子才发现,往日都会穿戴整齐的自己竟然还光裸着身子——“恸儿别动!”

  怀中挣扎的身子让玄湛低低的呻吟一声,“乖,别动!昨夜我孟浪了,你的身子断是承受不住欢爱了。”无论再多的自制力,只要一遇上这人儿,定是破功的!

  如若不是孙敬一再瞩咐,这人儿的身子骨不甚强健,房事不宜太过,他不知自己还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他此话一出,怀中前一刻还在挣扎的人儿顿时僵着身子顿住。

  “……陛下,你该上早朝了。”忍耐片刻之后,云恸微微推拒着他的肩头,低语道。

  玄湛轻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今日十五,停朝一日沐休。”

  云恸,“……”

  看着那失望于表的人儿,玄湛忍不住笑出来声儿里,“怎么恸儿好像很是失望?”

  “……没有。”

  “朝中政务繁忙,我难得有闲暇陪陪你,恸儿就算不喜也别赶我啊。”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尖,玄湛笑着翻过身子,仰面而卧,将怀中抱着的人直接抱到怀中,让他平覆到他怀中,将他整个身子都叠在自己身上。

  “陛下……”云恸吓了一跳,刚想要挣脱,却僵住了身子,神色大变!

  看着他乍然变色的模样,玄湛略一挑眉,探手在锦被中某处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温热湿腻以往事后待他倦极睡去之后,他都会亲自替他沐浴清洗,今日他难得沐休停朝,不用早早去上朝,昨夜便孟浪了一些,抱着他睡去之时已是四更末。

  他身子渐渐习惯承欢,偶尔将那物滞留体内也不会再动不动就高热不退,倒也不怕。

  “恸儿你看,那株白桃开了。”玄湛突然指着半开的窗外那株桃树道。

  云恸咬着下唇,身子的异样让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花儿是不是开了,“请陛下准石恸去沐浴更衣……”

  玄湛笑,爱怜的吻了吻他的额际,“恸儿看看那花儿,我便准了你去沐浴更衣可好?”

  云恸倔強着不愿转头。

  “不看我便再疼爱你一番!让你今日这一整日都下不了这龙榻丨”玄湛捧着他的脸,笑眯眯的威胁道。

  云恸气恼,却无法,只得乖乖的扭着头,微微侧着身子去看窗外那株桃树。

  趁着他扭头,玄湛猛然直起身子,带着怀中的他一起坐起了身来,云恸一惊,抬手抱着他的颈项,整个人便跨坐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