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的白天, 李轻舟早上几乎是逃着离开了白枳的家。
羞赧、惊恐、不知所措,太多的情绪侵扰着李轻舟。他回到了学校,在小卖部的角落坐着。冬天的风狂爆地吹,他戴着白枳的围巾, 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啊, 那个人好多耳钉。”走出小卖部的学生发生了李轻舟。
“好讨厌, 像是被人预定了一样的感觉。”
李轻舟看着自己的手机,上面是公布检测出他是Omega的页面。
他是Omega?
李轻舟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他之前的人生里面唯独没有想过自己是Omega的可能性。
如果他完全变成了一个Omega了, 他的人生会有什么变化吗?
李轻舟尚且想象不出来。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在此刻,深藏于内心深处的, 唯独面对白枳的一份自卑感与恐惧感, 慢慢发酵。
然后迅速膨胀。
今日的太阳虽大, 却不怎么能在冬日里带给人温暖。
李轻舟走之后, 白枳才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 不解地看着窗外。
他坐了好一会儿, 才后知后觉, 李轻舟走了?
白枳摸到手机,给李轻舟打了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
一个小时后以后, 李轻舟给白枳发了信息,他解释自己突然有些事, 所以早上先离开。
白枳此时尚且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白枳的心中, 李轻舟是一个做事情直接的人,他没有想过他做事也会拐弯抹角。也许是真的有点事吧,白枳这么理解了。
下一周的时候, 李轻舟告诉白枳,自己元旦放假要回苏南。
李轻舟在减少跟白枳见面的次数,但是若说他讨厌白枳了,又没有这样的可能性。如果白枳需要他,他还是会出现,偶尔也会陪白枳出门。
白枳跟李轻舟的关系依旧不错,但是多多少少有点生分,没有以前的亲密无间。关系不是立马发生改变的,而是一点一滴变化的。
李轻舟做得太聪明了,白枳一开始尚且没有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扭曲的心已经开始碎裂。
李子勋回到公寓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老板在发疯。
“我才不稀罕你!”白枳将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板上去,眼泪跟着汗水一起滴落,“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你!”
你算什么东西!
讨厌他了就走开,不要施舍他若即若离的温柔。
桌子上的东西,有玻璃、有李子勋今早摆上去的花、有纸巾、有摆设的小物,这一些东西,全部被白枳扫落,发出剧烈的声音,砸在地板上。
白枳捂住自己的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如此,过了大半年的时间。
高二的时候,文理分班、按照成绩编排班级。
全校前三名挤在了一个班级。
白枳、李轻舟、沈林,这三个人一年来死守排名,最后还挤进了理科一班。
楼上的楼上的文科三班余秋舫下楼来看热闹。
李轻舟依旧喜欢坐在靠窗坐的最后一个位置,他的旁边坐着的还是沈林。余秋舫记得白枳也很喜欢后排靠窗的位置,但是他现在把位置让给李轻舟了,他坐在前面,不过依旧是一个人坐一排。
怎么做到的?
余秋舫趴在走廊的窗口,目瞪口呆地盯着白枳。
“秋舫,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白枳正在整理书籍,他被余秋舫看得太久了,所以抬眼看他。
“看看小美人养眼。”余秋舫故意调戏他。
白枳朝他粲然一笑,“我是小美人吗?”
别惊艳到的余秋舫迫不及待地纠正自己的话,“大美人!”
白枳笑眯眯。
余秋舫接着说下去,“大美人,我还以为你会跟李轻舟同桌。”他直言不讳。
白枳一点都不避讳跟李轻舟相关的话题,应该说,其实他们的关系看上去还是不错的,“我也想呢,但是最近视力不好,要坐前排。”
余秋舫没有点破。
你有上课听课过吗?
就离谱。
“大美人。”余秋舫朝他勾手指。
“嗯。”白枳听话地凑过去。
余秋舫看着他的脸靠近,能明白李轻舟为什么为了他搞七搞八的。“你高一的时候似乎几乎没有换过位置,你又不注意周围,所以你好像不知道一件事情。”余秋舫指着他的位置,再指着在对角的李轻舟,“下一次换位置的时候,最后一排的人会到第一排,所以到时候,李轻舟就坐在你的前面。”
白枳石化。
“你有时候真的迟钝得太可爱了!”余秋舫忍不住伸出手,搓他的脸蛋。
白枳挣扎,想要拉下他的手。
就在余秋舫乐不思蜀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股视线。
李轻舟在对角,幽怨又生气地看着他。
余秋舫无语。
他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闹什么别扭,居然可以搞上半年。他女朋友都换两个了,他们还没有和好。
余秋舫抓住白枳,“要是不行,你跟我交往算了。”最近他空窗期,有点无聊。
白枳被他按住脸,说不了话。
“你在这里做什么?”李轻舟跑到余秋舫的背后,拉住他的后衣领。
余秋舫没有理他的好朋友,“我在跟白枳告白呢,你有事吗?稍微等等我。”
“告白要排队。”李轻舟用蛮力拉走他,“前面排号的都没有上。”
“跟我告白都要排队吗?”白枳感兴趣地探在窗口。
李轻舟望过去,对上他的眼睛,但是很快就撇开了,“之前不是有人来领号吗?因为你说那天要见的人太多了。”
“说的也是。”白枳随手拿起桌面上的饮料。
“我也喜欢喝这个。”余秋舫兴奋地说,然后跑了回去。
白枳顺手给他一瓶,“今早放在桌面上,不知道谁给我的。”
“谢了。”余秋舫挥手。
李轻舟将他拖走。
他们两个人一离开,白枳就收起笑容。
这样的生活没有什么意思。
晚上的时候,白枳惯常跟他的妈妈通了一个电话。
白芙高兴地告诉他,“我过几个月会有很长的一段假期,小柑橘要不要翘课,跟我们一起去旅游。”
白枳坐在地板上,正在玩拼图,“不如去法国怎么样?”
“法国,你想要去吗?好啊。”白芙一口答应。
白枳这几天做了一个决定的,“我想要去法国读书,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我先处理一下,跟那边学校的联系。”
“现在吗?”白芙很惊讶,“你之前不是说想要在城北生活一段时间吗?”
“嗯。”白枳说得理所当然,“我改变心意了。”
“都可以啊。”白芙觉得他早就该去法国读书才对,“对了,李轻舟现在是跟你一个学校对吗?”
白枳的手一顿,拼图从手中掉落到地板上,“嗯。”
“这个周末带他出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白芙提议。
“我不知道李轻舟有没有空。”白枳将拼图捡回手中。
“你去问问他吧,如果有空的话,明天放学,我派人去接你们。”白芙提完建议,兴致勃勃地挂了电话。
为难的只有他亲爱的儿子。
白枳将手机扔到地毯上面去,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拼图。
他不是那种知道对方想要疏远自己,仍然要粘上去的人。
白枳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思,也许是因为他不想要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也许是因为他对于李轻舟仍旧心怀希望。
白枳第二天去班上的时候,没有从前门进去,而是跑到后门。
他进去了以后,跑到李轻舟的座位上。李轻舟的位置上放了早餐,但是人却没有来。
沈林一早就过来读书了,他看到白枳的眼神,跟他解释,“人没有来,早餐是别人放的。”
上一年的校花校草大赛,白枳赢得了投票,变成了城北高中的校花。
李轻舟前面的投票下滑太多,最后定格在第二名。就算是这样,也足够很多人注意到他了。追求白枳的人很多,但是喜欢李轻舟的人也不少。
白枳越想越气,掉头就要走。
他刚转身,就发现李轻舟刚好从后门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
“呃……”李轻舟不用想都知道他是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白枳倔劲上来,路过他,走开了。
他看起来就是有事。
下课的时候,李轻舟跑到白枳的窗前,站着看他,然后尴尬地揉了揉头发。
头发被他拨开,露出了他左耳闪闪发亮的耳钉。
那是白枳送他的耳钉。刚开始的时候,李轻舟是三个耳钉都戴上的,但是被老师抓了几次以后,他就只戴一个了。自从戴上以后,基本就没有拆下来过。
“你真的没有事吗?”李轻舟问他。
白枳在这半年里始终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和这个人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李轻舟看他不说话,打算要走开了。
“我妈问你今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白枳说。
李轻舟的表情稍微惊讶,“阿姨吗?”
“嗯。”白枳在收拾根本就没有必要收拾的书,“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去告诉她就好了。”
李轻舟一愣,然后说,“我有空。”
“那么。”白枳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放学以后我们一起去校门口,等人来接我们?”
“好,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出去。”李轻舟点头。
白枳低下头,莫名其妙的,有点开心。
但是在李轻舟的面前表示自己的开心,他又觉得不忿,于是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李轻舟一直盯着他,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走开比较适合。
他们两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状态?
放学的时候,李轻舟推着白枳的轮椅,到校门口。
那里早就停了一辆车,看到白枳以后,立刻朝他招手,“这边。”
“谁?”李轻舟有点警惕。
“妈妈的经纪人。”白枳自然地迎上去。
李轻舟跟在他的后面。
经纪人看他们过来,立刻打开车门,“快进。”他说。
白枳停在门口。
“来。”李轻舟走到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白枳也朝他伸出手,李轻舟靠过去,抱住白枳。
当他接触白枳的时候,动作一顿,心跳也漏了一拍。
他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白枳抱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车门太小了,白枳自动缩起上半身,这样的姿势,免不得将脸凑到李轻舟的面前。
李轻舟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瞳孔震动个不停。
白枳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好了好了,快点进去。”经纪人将白枳的轮椅放到后备箱。
李轻舟将白枳抱进里面的椅子。李轻舟将他放平稳以后,就想要放开手,但是白枳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不愿意放开。
“怎么了?”李轻舟问他。
白枳凑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道,“我真的是讨厌死你了。”用那种方法来疏离他,狡猾、可恶、惹人讨厌。
李轻舟理屈词穷。
经纪人把轮椅放好了,关上后备箱,准备跑去驾驶座。
白枳终于愿意放开手,但是在那之前,用力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唔。”李轻舟吓了一跳,立弹开来,震惊地捂住自己的耳朵。他的动作太过剧烈,脑袋磕上车顶,发出响声。
“李轻舟,小心一点啊。”经纪人吓了一跳。
李轻舟捂着脑袋,眼冒泪花,“好。”
白枳偏过头,看着窗外,不理他。
经纪人提醒他们,“戴好安全带,我要出发了。”
李轻舟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旁边的位置上坐好,“戴好安全带。”他提醒白枳。
白枳没有动。
李轻舟叹气,然后上前帮他扯安全带。
在李轻舟靠过来的一瞬间,立刻转头。
白枳的脸近在咫尺。
先脸红的人是李轻舟,因为白枳正生气。
车子快速朝着酒店的方向出发。
下车的时候,李轻舟习惯性地抱白枳。白枳这一次倒是没有说话,老老实实地被抱出去,然后坐回自己的轮椅。
经纪人就送他们到酒店门口,不再跟进去了。
李轻舟推着白枳进酒店。
“你好,请问有预定位置吗?”看到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服务员快速跑了过来。
其实内心是想要赶人。
“908房间。”白枳熟练地报出号码。
“啊,是……”服务员惊讶地看着他,“已经有人先到了。”
“走吧。”白枳朝李轻舟示意。
“请跟我过来。”服务员在前面带路。
李轻舟推着白枳,跟着服务员坐电梯来到了九楼。
“这里不是……”李轻舟认出来了,他初中来找白枳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里吃饭的。
服务员给他们推开门,“请进。”
白枳的身影一出现,里面就响起了礼花炮的响声。李轻舟被吓得抖了一下,白枳倒是很淡定,但是李轻舟这一抖,连带着让他晃了一下。
“小柑橘,轻舟,欢迎你们!”拉礼花炮的人是白芙,她穿着电视上才能看到的夸张礼裙,风姿卓越地站在门口。没有吓到白枳,她一点都不惊讶。能吓到李轻舟,她已经很开心了,“嘻嘻。”
李轻舟瞪大眼睛,后劲未消。
“你们来了啊。”川行止坐在椅子上,“菜已经上好了,快进来吧。”
李轻舟将白枳推到一个位置上。
白枳坐着不动,不看他。
李轻舟环着他的腰,将他抱到座位上去。
白芙坐在白枳的对面,看着他们的互动。
她的小柑橘一如既往,在喜欢的人面前,爱撒娇。
“轻舟坐这里吧。”川行止拉开白枳旁边的位置。
李轻舟坐下。
“你来城北这么久,我们才有空招待你。”白芙温柔地看着李轻舟,“你在城北还习惯吗?”
“习惯,反正平常也就在学校。”李轻舟笑笑。
年轻的小帅哥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白芙很满意。
“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吧。”川行止推了一下眼镜,“饭菜都要凉了。”
四人开始用餐。
“小柑橘,子勋说你很久没有去看医生了。”白芙终于找到机会跟他说这件事情了,“你是时候去了。”
白枳用勺子喝汤,“我最近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白芙抿嘴笑。
明明他们说话的声音很温柔,但是李轻舟却能感觉到刀光剑影。
“好多了为什么还需要坐轮椅。”白芙不相信他说的话。
白枳轻哼,“说不定很快就不需要了。”
“白枳的脚可以治好吗?”李轻舟忍耐不住,发出惊奇的疑问声。
白芙笑着看李轻舟,“啊,小轻舟还不知道啊。”
“妈妈。”白枳不快,“少多嘴。”
“爸爸!”白芙跟川行止投诉,“小柑橘凶我。”
川行止温温柔柔,“小芙。”小柑橘不想要告诉别人他身体的事情。
白芙哼了一声,但是没有再说下去。
李轻舟不敢置信地看着白枳,“你的脚能治好?”
白枳低下头吃牛排,闷闷道,“不关你的事。”
李轻舟一愣。
白芙盯着两个人,哎呀哎呀,小柑橘跟李轻舟吵架了。
“轻舟。”白芙站起来,走到李轻舟的面前。
她一走过来,李轻舟就闻到了扑鼻的香味。白芙低下腰,她穿着吊带裙,胸口开得很低。李轻舟不小心看了一眼,就红着脸抬起头,看她的脸。
白芙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满脸春风,“悦溪的儿子应该会喝酒吧,小柑橘好冷漠的,从来都不陪我喝酒。今晚,就你陪我吧”。她说完,给李轻舟的高脚杯倒了红酒。白芙拿起自己的杯子,将酒杯凑到李轻舟的面前,“干杯?”
李轻舟笑了笑,然后拿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干杯。”
玻璃杯一碰,发出声音,两人喝下红酒。
川行止在旁边提醒白芙,“轻舟还小。”
“我小的时候已经很能喝酒了。”白芙摇了摇手指,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总而言之,川行止觉得白芙做事情还是比较有分寸感,就没有阻止下去。四人聊着闲话家常,然后吃饭、喝酒。
白芙到后面,干脆坐在李轻舟的旁边,跟他碰杯。
白枳瞄了李轻舟一眼,发现他的瞳孔渐渐失去焦距了。
“差不多就好了。”白枳提醒他的母亲。
白芙嘿嘿偷笑。
“最后一杯。”白芙说,“喝完就停手。”她做保证。
李轻舟一听,立刻跟她干杯,一饮而尽。
然后,倒在了桌面上。
“哈哈哈。”略有醉意的白芙指着李轻舟笑。
白枳无奈地看着两个酒鬼。
“有一件事情我还想要跟小柑橘你说说。”白芙打了一个酒嗝。
白枳早就吃饱了,正在等他的母亲给他一个可以解散酒席,回家的指令。
“你说想要这段时间去法国,是真的吗?”
“是真的。”白枳果断地回答她。
白芙还有一个问题,“跟李轻舟吵架了吗?”
白枳承认,“是啊。”
“啊啦啦,很稀奇,你以前不是跟谁吵架就跟谁绝交吗?”
白枳伸出手,摸了一下李轻舟的耳钉,“那又怎么样?”
白芙笑,“不怎么样,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们又坐了一会,然后就打算回家了。川行止将外套脱下,披在白芙的身上,他将外套的第一颗扣子扭上,挡住白芙裸/露出来的皮肤。“小柑橘,我扶你的妈妈,李轻舟的话,我让小孙上来,抱他下去吧。”
李轻舟已经完全躺下了。
“不用了。”白枳的脚往后一蹬,然后站起来,“我抱他下去,让服务员帮我推一下轮椅。”
说完,白枳去推了一下酒鬼的肩膀。李轻舟喝得太多,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白枳叹气,然后弯下腰,一手抱住他的大腿,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他抱了起来。李轻舟的头一偏,靠在他的胸膛上。
川行止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李轻舟现在醒过来了,会吓坏的。”
白枳笑了,他承认这个惊吓是很大。
大门敞开,白枳抱着李轻舟出去。
白枳走得很稳,但是他是第一次抱人,偶尔会有抓不稳李轻舟的情况,于是只能更加用力抓住他。
车子的位置很多,白枳先进去,跟李轻舟一起坐在最后排的位置。李轻舟的脑袋枕在白枳的大腿上,身体躺着。白枳的手放在他的耳朵上面,一直摸着他的耳垂。
白芙在前面,头一歪,也睡着了。
“小柑橘。”川行止回头看自己的儿子。
“嗯。”白枳的尾指刚好刮在李轻舟的耳朵上。
“你喜欢轻舟吧。”川行止漫不经心地说道。
白枳的手没有控制好力道,将李轻舟的耳钉给拿下来了。
川行止推了推眼镜,笑着坐回去,“还是当我没有说过吧。”
白枳郁闷地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的手指摸着李轻舟的后颈,手指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李轻舟:……
白枳:哼!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