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血花,十大禁药之首,毒性,直接甩禁药第二名十八条街的距离。

  这三个字一出,香料库房突然就没人说话了,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齐与晟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他极少有这种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工部尚书与太医院的医官跪在地上,被冷凝的空气给冻的大气不敢喘一下,明明三月底的天气,不冷了,但他们的背后却冷汗涔涔。

  毕竟是腐血花,如此禁药之首竟然会出现在宫中工部的火/药局,还杀死了人!工部尚书瑟瑟发抖,觉得他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恐怕要保不住了。

  “你们是如何发现腐血花的存在的!”齐与晟冷脸问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本王记得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与腐血花结合后杀人的药物是……”

  “殿下,臣在夏大人的尸体上发现了这个,”医官直起腰,从袖中捻出一个白方巾,小心翼翼展开,举在头顶,呈递到齐与晟面前。

  齐与晟低头仔细看,问,“这是什么?”

  “肤散脂残屑。”

  齐与晟的瞳孔猛地皱缩

  是的,这世间唯一能够与腐血花结合后杀死人的药物,就是肤散脂!

  肤散脂是仅次于禁药级别的处方药,它本身是没有任何毒性,但就是由于作为唯一一种与腐血花结合后能害人性命的药草,所以当年在归类药材等级时,就把肤散脂给放在了处方药中。

  肤散脂原本只是一种专门用于治疗皮肤病的药草,殷朝时期曾经也一度在民间泛滥,后来新朝建立,药草分级,肤散脂被列为处方药。而处方药则是没有一级官府明文批准,任何人都不准私自滥用。

  “这肤散脂是宫中处方药,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私自开。去查太医院最近有哪个大夫开出来过肤散脂,又是哪个官位上的人批的明文同意开的!”

  齐与晟让医官速度去查。

  医官起身,没有立刻动腿,齐与晟问他还有什么事吗?医官低着头,用极低的声音对四皇子殿下道,“回殿下,这个臣等在殿下赶到之前,就已经查实。”

  “你说。”

  医官再次跪地,

  “太医院近一年来都未曾有肤散脂的开放。”

  “除了三天前,院使秦晓曾开出去过一扎!”

  秦晓院使?!

  齐与晟瞠目,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什么画面

  【殿下,太医院那边传话,说工部火/药局的夏大人求见秦晓院使,想要开肤散脂。】“召秦院使立刻赶往火/药局!”

  齐与晟当即挥袖,命令站在香料库房外的侍,连连去太医院!

  工部尚书和医官依旧大气不敢喘一下,齐与晟来回走动了几步,说的确,秦院使前阵子的确是有涉及过肤散脂,当时他正好也在场。

  可是……

  齐与晟突然转身,问医官,这夏侯秋问秦晓要肤散脂,不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么?怎么近三天才开?

  医官连忙回答说,夏大人之前半个月的确来央求秦院使好多次开肤散脂,但是秦院使本着身为朝廷原则,一直也没敢给夏大人开。三天前夏大人去找秦院使时,皮肤病实在是太严重了,秦院使才不得不给他开药。

  齐与晟了然,在通讯侍从前去传唤秦晓时,他终于又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肤散脂是在夏大人身上发现的,那,腐血花诸位又是在哪儿确定的!夏大人的尸体上你们有发现腐血花吗?”

  虽然凭借肤散脂杀人就可以断定出来夏侯秋必然接触了腐血花,且按照夏侯秋死亡时的扭曲面容,也能锤死夏侯秋死于由肤散脂促进腐血花使人中毒。

  但,如果他们找不到腐血花存在的证据,这一切的说服力量将大打折扣!

  医官抬起袖袍,直指对面那一颗颗立在墙角四周的铜制立式香炉,脸色发白。

  旁边的工部尚书更是惨了神。

  医官小声道,

  “我们在香料库房的各个香炉里香料燃烧的余烬中,都、都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齐与晟眯起眼。

  工部尚书突然扑通扑通用力磕头,

  “殿下,臣有罪!宫中的所有殿房的香料都是从工部火/药局的香料库房内走出的!现在却在香炉燃烧的香料中发现了腐血花的存在!可、可是臣——”

  “臣真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齐与晟瞬间站起身,脸色阴沉的吓人,

  “你是说,在香炉燃烧的香料里,发现了腐血花?!”

  “……是!”工部尚书破罐子破摔,他是真的不知情,所以干脆将他们之前勘察到的线索一股脑全部道出来,指着火/药局所有的地方连连说道,“并且臣等还发现,不只是香料库房中的香炉里有腐血花,整个火/药局……不!应该说是整个工部办公大殿,所有香炉的香料里,都含有腐血花!”

  工部尚书敢将自己掌管的部存在禁药这种事全部盘出,就证明他恐怕真的是不清楚这些禁药为什么会出现在工部大殿。齐与晟立即往工部其它有香炉的地方走去,挨个香炉查看。

  香料都是粉灰的状态,但是从里面鉴别腐血花的存在还是很容易的,只需要一滴鲜血,腐血花遇血会让血色变为墨绿色。齐与晟找出贴身带着的折刀,每一个香炉打开后都往里面滴了一滴自己的鲜血。

  鲜血落在白灰灰的香料上,瞬间变成了墨绿!

  有几个香炉原本就是被打开着盖子的,里面也有些墨绿色的液体,身后的医官对齐与晟说,那是仵作的血,他们就是通过这个现象判断出工部大殿香炉内含有腐血花的。

  齐与晟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香料都是由工部统一供应,且点燃在香炉里的香料都是会送往皇宫各个府殿中,现在工部各地发现了香料中含有腐血花,恐怕其它府殿……

  “内侍监!”

  “奴才在!”

  齐与晟厉声对负责工部大殿的下人命令道,

  “你带人立刻去通知宫内各殿,速度回收所有香料!”

  “郑尚书!”

  “臣在!”

  “你立刻去禀报陛下,说宫中可能再次出现腐血花!”

  “臣……”工部尚书为难道,“可是臣进承安殿,得需要上奏申请啊!”

  齐与晟解了自己的通行令递给郑尚书,“拿本王的。”

  工部尚书接过通行令,与内侍监一同急急匆匆离开工部大殿。剩下的医官被齐与晟指挥着将夏侯秋的尸体抬出香料库房。

  夏侯秋的尸首被蒙着白布拉出去的那一瞬间,齐与晟还特地让他们止步,又掀开白布看了好几眼,口鼻全部爆喷出泛着墨绿色的污血,脸部的器官皱巴在一起,表情狰狞又扭曲。

  错不了!这绝对是腐血花致死的症状!

  齐与晟还发现了一点细节——夏侯秋身体上很多处的皮肤,都外翻着大面积的红色小斑点,像是某种东西的过敏!

  齐与晟突然想起来,前阵子去承启殿见太子殿下时,遇见了太子妃,太子妃怀着龙胎,状态似乎十分不好。齐与裴跟他解释太子妃近些日子中了寒症,怀孕导致着她身体异常脆弱,寒症对她身体的冲击也就比其他人都要大。

  太子妃脸颊两侧,也起了很多红色的疹子!

  齐与裴说这些疹子就是寒症过于严重时才会爆发,他之前中寒症最厉害的时候,也会起一点。

  想到这里,齐与晟心里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莫非这宫中爆发的寒症……

  齐与晟刚想要把心中的疑问问医官,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四殿下!”

  齐与晟的思路被打断,与其他人齐刷刷抬头,往门口望去。

  是尚书令吴越。

  说起来,他们来到这火/药局有半天了,跟随齐与晟而来的尚书令吴越却一句话都没发过,仿佛完全不存在一样。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呼唤,一下子让人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

  齐与晟问他什么事。

  吴越依旧文邹邹的,对着齐与晟揖手行礼,然后侧身,给身后人腾出一块空间,“殿下,太医院院使秦晓大人到了。”

  齐与晟看了眼进来的秦晓,穿着件骚包的紫色大氅,里面是绣着金色牡丹花的对襟衣裳,玉佩叮叮当当挂了一串,明明是急匆匆地赶来,却一副悠然自得吊儿郎当的模样。

  完全看不出来这人是在朝廷做官!

  “原王殿下。”秦晓笑着对齐与晟揖手,喊的是齐与晟的尊称,然后又转头去给尚书令吴越以及工部尚书行礼。

  齐与晟开门见山,直接问秦晓,夏侯秋的肤散脂,是秦院使你开的么?

  秦晓想都没想,很自然地点头,

  “对啊,是臣开的。”

  齐与晟盯着秦晓的双眼,没有接话,就像是秦晓的话后面还应该有话,他在等秦晓的下一句话。

  可秦晓回答完那一句,就闭了嘴,像只猴似的在火/药局内东张西望,“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围着如此多的人?”

  “秦院使,”齐与晟抱着胳膊倚在大门的雕花镂空门框上,“夏侯秋死了。”

  “死于腐血花中毒。”

  秦晓瞬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摇晃着的脑袋“咚!”地下子甩在了一旁的墙上。

  呲牙咧嘴,但很快也顾不上哎呦啊哟地叫了,因为刚刚齐与晟对他说的这道消息,着实让他脑子放空。

  腐血花?

  腐血花!

  “殿下您说什么啊……!”秦晓一下子找不到了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震撼的心境。

  齐与晟一个字一个字听着秦晓的话,观察着秦晓的反应,秦晓真的是愣了好半天,瞳孔扩大,最终才在磕磕绊绊的只字片言中又重新聚焦。

  “腐血花……腐血花……!那个、那个不是——”

  秦晓不太敢说出口“这不是禁药吗!”

  齐与晟的表情若有所思。

  秦晓终于回过神来了,看到面前的四皇子殿下实在是捉摸不透,生怕被杀人灭口的他刚从墙边直起腰又再次“扑通!”跪在地上,连忙说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个、这个腐血花,他、他真的完全不知情!天啊!宫里面怎么会冒出来这种恐怖的东西!这玩意儿不早就该在十几年前就全部消失在人世间吗!

  齐与晟点点头,说,

  “是的,腐血花的确是不应该再次出现。”

  “但现在皇宫城内却发现了腐血花。”

  太医院的医官和秦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发怵。齐与晟突然抬头,问秦晓学医多少年了。

  秦晓磕磕绊绊,跪在地上数了数手指头,

  “回殿下,已有十五年整。”

  “十五年前还是前朝殷末年。”齐与晟手指支着下巴,“那个时候腐血花正在世间泛滥,医书上也定有对这种远近闻名的药材的记载。秦院使你是学医的,那么在前朝时有没有学习过腐血花相关方面的知识?”

  秦晓愣了一下,说有啊!腐血花最大的特点就是会和肤散脂发生反应,反应后的东西能直接杀人!

  “那……腐血花燃烧时,有没有会让人起其他不适应的作用?”

  “殿下的意思是?”

  “比如说,”齐与晟声音一沉,

  “宫中的寒症!”

  秦晓猛地抬头,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时工部火/药局外,内侍省的人带着几大拉箱又再一次匆匆赶回殿外。内侍监站在门外对齐与晟揖手,指着身后的红色木箱子说

  “四殿下,宫中所有的燃烧香全部已经召回,都放置在了这五口密封箱内了。”

  说罢,还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表,上面是每一个殿里回收香料的总数目。

  这是齐与晟让内侍监临走前,特地叮嘱他记录的。齐与晟接过表,展开,看了几眼,突然抬头问医官,“宫中各个殿内寒风的拿药次数,太医院还有记录吧?”

  医官说还有,每一笔都记录在行医本上,放在太医院的内置阁里。

  齐与晟让内侍省的人立刻去拿过来,报四皇子殿下的名讳。

  站在齐与晟身后一直扮演隐形人的吴尚书令冷不丁发话,“殿下是怀疑寒症跟腐血花的燃烧有直接关系吗?”

  齐与晟回头看了眼吴越,文邹邹的,笑的很浅。

  “吴大人倒是懂得很多?”

  吴越笑笑,说他小时候读过几本医书,也对世间毒药有过浓厚的兴趣。

  “可是——”吴越揖揖手,“臣未曾听说过腐血花会引发寒症这个功效。”

  内侍省很快就带着行医本回到工部火/药局,齐与晟大致阅览了一下十几页的记录,边看边转头在香料汇总表上做比对。

  “按照本王对腐血花的了解,的确是没有会引发寒症这一说。”齐与晟合上最后一页本子,一下子甩了手中被圈圈点点的表,“可是——的确是寒症比较严重的殿,去太医院看病症的人也要比其他殿高出一大截!”

  在那张表上,承启殿、慧心殿等有女人的地方、香料用的较为多的地方,都被圈红了去抓药治寒症的次数。

  而在这中间,圈出来的去咨询寒症遍数最多的——还要莫过于工部火/药局掌管香料的夏侯秋大人!

  “在宫内,除了夏侯秋之外,还有谁……找太医院开过肤散脂?”齐与晟问。

  秦晓说找他的,只有一个夏侯秋。医官低着头回忆了一会儿,摇头说没有,其余的真的都没有!

  没有人严重到跟夏大人那般,身上全都在起红疹子!

  “哦——不对!”医官突然反应了一下,拍着脑门道,“这么严重的其实还有一个人,太子妃!”

  太子妃?

  齐与晟双眼一眯。

  “原王殿下,”吴尚书令在齐与晟背后一字一句开口道,“说到太子妃,臣倒是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

  “你说。”齐与晟示意他,低着头看手中的表。

  吴越笑了笑,越过对面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秦晓,似乎还微微挑了挑眉,然后转身,对着齐与晟揖手,“臣上位后整理了六部所有的卷宗,曾记得一个要点——”

  “这一批香料,似乎正是太子妃发放给各个宫殿的!”

  齐与晟敲打着胳膊的手指突然一顿,缓缓抬头,

  “太子妃?”

  吴越垂眸,“正是!”

  “殿下若不信,可以去太子那边问个清楚!”

  工部的香料库房被暂时封锁,齐与晟让工部尚书清点出这一年来所有的香料运输记录,宫内的香料并不是在皇宫中生产,而是由散布在陵安城里四大家香料坊批量生产送入宫内。

  “殿下是打算去承启殿亲自询问太子妃殿下吗?”吴越见齐与晟并没有让任何属下前去承启殿,琢磨了一下,在齐与晟准备离开那一刻,轻声问道。

  齐与晟停住脚步,说太子妃怀着龙胎,外人冒然去审讯,难防突发状况。

  吴越温文尔雅笑了一下,

  “的确,若真的是太子妃殿下出手的腐血花,这倒是跟寒症爆发严重地点对应的上了。”

  “太子妃掌管了这批香料的分发,那么肯定是接触香料最多的人之一,”

  “而香料库房的夏大人恰巧也是监管香料运入宫中后储存地点的,接触香料自然更是多上加多。”

  “他们二人,正好就是寒症最严重的两个人!”

  “吴大人又有什么见解?”齐与晟转过身,饶有趣味看了眼吴越。

  吴越说道,

  “从太子妃殿下口中问出来香料是从哪一个香料坊中运入的宫里,这难题,不就自然而然地解开了?”

  齐与晟走后,吴越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在天边的背影。这时身旁大理石阶梯后突然走出来一个人,吴越转头,猛然就被一把锋利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吴越倒是没有多么的惊慌,他像是早就料到了来者,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秦晓,”

  “我昨天在长信廊看到阿年了。”

  “她挺着给大肚子,齐与裴就陪在她的身边呐……”

  齐与晟的确是要去找太子妃问个究竟。

  但太子妃不能让外人去问

  太子殿下的这位视若珍宝的正妃,是个痴儿!

  对,没错!太子妃脑子就是有问题!真正意义上的有问题!整个人呆呆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可太子殿下却宝贝她宝贝的要紧!

  尹小匡躺在承恩殿的内阁里呼呼大睡,一醒来,天都黑了。他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在床上哎哟哇呀地美美翻了个身。

  “啊————!”突然就从被子里弹起身。

  “殿下……!”

  齐与晟不准许他私自来内阁,若犯一次,十大板伺候!

  尹小匡真的快要被打傻了,他向来宝贝他那个白白嫩嫩的小屁屁,毕竟就指望着那两团雪白雪白的肉肉给他赚钱!可这些时日呆在承恩殿里,他近乎每天都要挨板子。

  每天屁股都是东一条印子西一条血痕的!

  有时候尹小匡真的怀疑齐与晟是不是有某些特殊的爱好,比如说小皮鞭啦捆绑啊之类的,毕竟这些都已经在他身上真切地实践过。尹小匡爬着齐与晟的床曾经问过四殿下这个问题,结果被齐与晟拎到对面的小祠堂里,跪了一个晚上。

  尹小匡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罚跪祠堂,正逢下雨,又冷又潮湿!齐与晟为了防止他半道偷懒睡觉,披了大衣亲自坐在祠堂里看守他看了一夜!

  “夫君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尹小匡想跑,但是一下子又看到了自己流在枕头上的口水,洁白的枕巾上湿漉漉一大摊!

  瞬间软了腿,屁股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

  齐与晟淡淡地看了他几眼,身子突然凑前。

  尹小匡觉得这种没有表情的四殿下真的是太吓人了!妈呀!好可怕!这人不会对自己起了杀心了吧!他的眼睛东躲西藏,眼角不经意间又瞟到了枕巾上的口水。

  完了,死定了!齐与晟一定会打死自己的!这家伙那么爱干净!

  尹小匡哭丧了脸,突然就耷拉着脑袋,磨蹭着床单,转过身去。

  撅起了自己的小屁屁。

  “殿下啊……”尹小匡嘤嘤道,

  “您要打就打吧!但是……”

  尹小匡跪趴着,脑袋从□□往后看,表情可怜兮兮,“能不能、能不能……打一下再摸一摸呀~然后再打下一鞭。”

  “那样比较有情调惹……”

  齐与晟踹了一脚他放在后面正准备解裤腰带的手,尹小匡扑通趴在了前面的被子里。

  “又忘了规矩。”齐与晟冷冷道。

  尹小匡抱着屁股,呲牙咧嘴笑嘻嘻,

  “殿下好身手!”

  齐与晟让尹小匡下床。

  尹小匡见齐与晟脸色不太好,不敢继续造次,于是便保命似的灰溜溜地穿好鞋子,站在了齐与晟的面前。

  齐与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尹小匡的身子,看到尹小匡双腿发软,他咽了下口水,刚想要脱口而出殿下您要是再这么看下去,我后面都快湿到不行了!

  下一刻,齐与晟突然拍了拍手,让殿内的侍从送来一套艳红色的女装。

  还有一些昂贵的胭脂水粉。

  齐与晟指了指那件漂亮的罗缎对襟襦裙,对尹小匡淡淡地道,“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