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忠臣被迫娶了奸佞后>第47章 演戏   萧九秦,我忍你很久了

  柏砚萧九秦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了, 贺招远与严儒理对了个眼神。

  贺招远:跟着?

  严儒理:跟!

  二人一脸正经地缀在柏砚身后,金吾卫众人往邢钺面上瞧了瞧,“大人, 这……”

  “跟上。”

  “是!”

  对此,柏砚只是无奈,严儒理和贺招远尚且还能理解,但是那邢钺大概就是新仇旧恨掺和在一块儿,这一次好不容易抓到他一点错漏, 便蓄意要将他彻底打下。

  只是,哪有那么容易呢!

  柏砚眸中一抹不屑,与萧九秦他们一道去了大理寺。

  刑部受天下刑名, 都察院纠察,大理寺驳正。在柏砚几人到大理寺时,刑部也已经有人在了,本来自本朝以来刑部有部分案件都是“被迫”交由大理寺。

  说来也是讽刺, 本朝以前刑部有权对流刑以下的案件作出判决,虽然在之前需要将罪犯连同案卷送大理寺复核。但是自本朝以来,刑部官员一个个接连出事, 时间久了, 大理寺便将诸多案件直接在一开始就揽过去。

  尤其三年前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岁充, 不过而立,却已然是人人巴结的正三品高官。

  虽然柏砚也是正三品, 二人同级,但实际上,连他也要在岁充面前略谦恭一些。

  “岁大人。”柏砚言语间堪见尊敬。萧九秦因此多看了那岁充一眼。

  “侯爷,柏大人……”岁充面无表情,比起柏砚来更冷漠, 萧九秦本也不在乎这些,遂也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身后的严儒理走上前,笑着打招呼,“岁大人好啊!”

  岁充连个眼神都未给他。

  贺招远一乐,竟然还有比柏砚脾气更差的人!

  “大理寺关着我一朋友,我这两月几乎将此地当自家后花园跑的,那位岁大人自然不愿搭理我……”严儒理比起贺招远来脸皮只会更厚,他们二人“臭味相投”,不过走了这一路,现在已然建立了短暂的友谊。

  “大理寺关进来的人,不简单啊……”贺招远感叹,“若有需要,自来找我,如果我能帮上些忙的话。”

  和柏砚不同,严儒理这人虽然不着调,但是贺招远瞧着很是顺眼,便开口说了这话。

  反观严儒理,亦是感激地朝他一笑,“贺大人爽快,在下交你这个朋友了。”

  贺招远乐得拍拍他的肩膀,“好!”

  他们这边简单地打了招呼,另一边刑部的人有些不快,好歹也是六部之一,就他们天天干着些得罪人的事儿,而且眼看着连得罪人的事儿都没资格干了,一众人唯恐哪日被皇帝问罪。

  “柏大人,今日之事发生的突然,还请仔细叙述一番,好叫我等了解一二。”

  “方才怎么不去查,现在只知道腆着脸来找我们问结果,刑部的诸位大人脸可真大。”大理寺的人小声嘲弄,刑部的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无从辩驳,毕竟就是他们得到消息晚,也没来得及往现场去。

  “闭嘴。”岁充在前边走,声音不轻不重,但却叫诸人立刻闭了嘴。

  大理寺的人不开口了,刑部的更是没脸开口,不过柏砚倒没什么所谓,声音不大不小地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包括之前邢钺质疑他故意伤了马夫的事情,也交代得有头有尾。

  说到底他问心无愧,那会儿的事情就是再发生一遍,他也只会砸得更狠。

  别说他狠,换作别人,被这样危及性命,也不可能毫无反应,或者心软到以德报怨。

  听完他的话,反应比较大的萧九秦,他扣住柏砚的手腕,沉声问,“方才为何不说?”

  柏砚摇头,“没必要叫你跟着忧心,总归我现在也无事。”

  “没出事你很得意?”萧九秦说话已经不客气了,柏砚挑了挑眉:生气了?

  萧九秦不愿意看他故作轻松的模样,将头扭过去。

  柏砚看看他的背影,又往前边看了眼,心里忽然起了点小心思。

  诸人还想着柏砚方才说得那些,忽然就见柏砚发了火,“萧九秦,我不是你的奴才,没必要事事都事无巨细报告给你,你如今摆得哪门子谱,本官不伺候了!”

  说完他一扭头和萧九秦隔出数尺远。

  萧九秦微怔。

  贺招远、严儒理:什么情况?

  这突变,就连岁充都停下看过来。

  “你在闹什么?!”萧九秦也只是怔了一瞬,待众人看过来的档口,他已经变了脸,一脸戾气,紧紧盯着柏砚,好像下一刻就要将这人揪过来揍一顿。

  “是我在闹?”柏砚冷嗤,“不是您派了马车,险些要了我的命……偌大一个侯府,我不信就无人知道这马夫有问题!”

  他与萧九秦撕破了脸,二人眸子里都是火气,这样的场面着实难得。

  比较传言中平津侯回郢都的那日与柏砚在最繁华处险些“打起来”,这样的逸闻没多少人不知道。

  所以二人一动了怒,旁边的人先是骇了一跳。

  “柏……柏砚……”严儒理小心去扯柏砚的袖子,“别说了……”

  “松开他!”萧九秦厉喝一声,“让他说。”

  萧九秦像是气狠了,原本就沾了一身的杀戮气,不怒时都能唬人,更别说现在这样凶厉的模样。

  他若不就此压下还能消停点,但是柏砚是遇强则强的人,他也不是能看人脸色的,所以萧九秦话音刚落,他便一脸讽刺,“被我刺到痛处了?”

  柏砚脸色青黑,推开扶着他的严儒理,“萧九秦,我忍你很久了,当年是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如今不一样了,我不是你的奴才,你脾气不好,也没资格在我面前撒火!”

  他像是要将萧九秦也要咬下一口似的,“说到底今日也尽然怪我,谁叫我自以为能与你和解,便一大早巴巴地凑到你侯府……你去了军营,我等了那么久,已经够有诚意了,但是你呢,故意拖延着不回来,而且将我敷衍过去,还派了一个意图要杀我的马夫……”

  柏砚忽然沉着脸,“到底是那马夫有问题,还是你……想杀我?”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一僵。

  柏砚的话指向性太强,而且更叫人无奈的是,结合二人从前的那些恩怨,平津侯做出这样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难以理解了。

  只是,揣测也是最好放在心里的,柏砚这样大剌剌地说出来,别人还没反应过来,岁充先止住柏砚的话头。

  “柏大人勿要妄自揣测,关乎朝中高官的性命,刑部与大理寺不会马虎,一定给二位一个结果……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请两位注意言行。”

  柏砚不语。

  萧九秦冷冷盯着柏砚,半晌嗯了声。

  岁充又将目光投到柏砚身上,“柏大人?”话里已然是有隐隐的警告之意。

  柏砚不情不愿嗯了声,跟蚊子哼哼似的。

  严儒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了,便走近拍了拍他的脊背,“不要意气用事,总归岁大人最后会给你一个交代。”

  比起二人吵架,严儒理还是莫名觉得看二人在那儿“你侬我侬”比较舒心,都是踩一脚能在地上陷个坑的高官,二人若是闹出不快来,最后得利的还是别人。

  “嗯。”柏砚不置可否的答应了。

  另一边贺招远好奇地戳戳萧九秦的胳膊,“怎么回事啊?你这段时日不是将人当作眼珠子似的,谁说一句都不行么,怎的今日发这么大火?”

  萧九秦冷冷看了他一眼,“与你有关系?”

  贺招远被怼得一阵心痛,他故意将手附在心口,假模假样道,“唉,好歹也是兄弟,怎的就这么冷漠呢,关心你还关心出问题来了……”

  “再说就滚出去。”萧九秦说完大步往前边走,柏砚看了眼他的背影,幽幽地哼了声。

  严儒理:“……”大哥,这个时候您就别那么损了好吗?!

  他二人都是文官,哪里能打得过萧九秦贺招远,而且令他难受的是,这才与贺招远聊着不错来着,没想到友谊还受到了考验。

  严儒理朝着贺招远苦笑了下,对方耸了耸肩,也是一脸无奈。

  两位都是祖宗,哪个都不好惹,严儒理和贺招远只敢见缝插针劝上那么两句。

  在贺招远和严儒理战战兢兢地担忧下,几人好不容易进了大理寺,岁充年纪最长,阅历和底气也在那儿放着,遂坐了上首。萧九秦柏砚二人进去后则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个,一副分出楚河汉界的架势。

  往二人脸上瞅了瞅,严儒理贺招远也随着自己的祖宗坐下。

  “今日刑部的诸位也在,牵扯两位,案子便简单些,说吧,证据也一并呈上来。”

  岁充话音刚落,就有那会儿去现场察看的大理寺的人进来,并着几张纸,还有一点算不得证据的“证据”。

  柏砚在看到那些东西就明白自己今日栽了个跟头,除去他之前发现的那个三角形物件,别的便没什么了。

  “那个马夫已经只是摔伤了些,他醒过来就想自裁,被制止了,只是……一句也不招,看起来是受过训练的,决不是简简单单的马夫。”

  大理寺的人动作很快,柏砚不动声色地与萧九秦对视了一眼,二人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戏演到这一步,索性就做个全套,反正已经是找不到线头的案子了。

  “那马夫是依着死士培养的,整个郢都能养得起死士的人可不多。”萧九秦话里有话,柏砚为了配合他又适时冷哼了声。

  “侯爷所言极是,不过也不排除如侯爷这样收下忠臣良将俱全的……”

  “我若要动手,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安稳坐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