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片落叶萎地,刀者身形纵闪,以电闪雷鸣之势行至傅淮生面前,随即便是数刀寒光交错,招招快狠绝,招招直逼命门。
傅淮生仍旧不急不缓,从容应对,见招拆招,稳若泰山。
见傅淮生仍未尽全力,自始至终只出六分力对战,红衣刀者顿时怒不可遏,身影不息,刀刀相连,如一团汹涌的烈火,势斩眼前人。
“你的愤怒除了令你双眼蒙尘以外,丝毫不会使你刀更快更利。”傅淮生依旧如是说道,如渊似墨的双眸将对手身法尽收眼底。
刀者闻言,怒火中烧,转而从袖中掏出一只翠色短笛,半旋上手,随着一阵诡异声调启唇而出,四面八方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响。
见状,傅淮生冷眸一敛,眼中怒气顿显,随即清沙流影半旋在握,绝势之招将起。
“我平生最厌恶两种人,一者言而无信,二者以毒为恶。”傅淮生冷眸一沉,复道“为刀者,你...该死!”
只见傅淮生扬刀起手,再展绝学,身影如风,快如闪电,流影一瞬,已至身前。
只闻一声吭然脆响,刀者之刀,已落黄土,鲜血肆流,沁染断刃之锋,不曾想,有朝一日,手中刀尽染己身之血。
“身为刀者,行毒杀之法,你已不配握刀。”傅淮生转身看着血流满身的红衣刀者冷冷说道。
却见红衣刀者不惊不惧,全然不顾脖颈喷涌直流的鲜血,轻蔑的瞥了眼手中半截断刀,随即一把将之丢掉。
“看来,我确实需要一把配得上我的绝世好刀...”刀者如是呢喃道。
傅淮生见对手处变不惊,丝毫不受死亡威胁,当下称奇,果真世上之事,无奇不有,身中致命一击却安然无事。
“确实奇人,却仍旧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看法。”说罢傅淮生挥剑直指刀者。
“你依然不配为刀者。”
“呵呵...”红衣刀者冷然一笑,随即翠色短笛上手,旋转飞舞,灵动巧活。
“其实比起刀,我更爱毒,用刀不过是为彰显自己的虚伪罢了,但事实上,大多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没人会在意手法是否光明。”
“我以为当你拿起刀时,你便将它视为不可分割的一体,原是我理解错了,你并不在乎你的刀。”
“刀?呵呵...你看,只要能杀人,万物皆可为刀,你不够透彻啊伟大的剑者...”说着刀者扬手指了指四周。
只见四面八方行满密密麻麻的各类毒虫蛇蚁,顿时群鸟惊惧,四散离巢,林中走兽极极奔跑逃窜。
当下傅淮生不再多言,心知今日无胜负,只有生死。
诡异声调四起,周遭毒物蠢蠢欲动,傅淮生当机立断,挥剑猛攻红衣刀者,试图夺取手中短笛。
近身相搏,红衣刀者一时越发拘谨,起手便已落下风,眼见短笛即将被夺。
忽然一阵凄婉曲调自天迹传来,随即两道人影自漫天黑蝶中翩然降临。
“嗯...是你...”惊见来人,傅淮生不觉有些诧异,看来是自己高估小姑娘的品行了。
“是我...伟大的剑者有何指教?”一身黑衣的夕冉踏着满地蚀骨毒物一步步走向傅淮生。
“所以,不归岛外的毒也有你的份?”
“不,确切的说,那本来就是我的佳作,怎样,我天资如何?”说罢,夕冉转头对着身边的毒手千鹤说道。
“我徒自然是最聪明的,一点就通,旁人自是无法比及的。”毒手千鹤说罢,朝夕冉微微一笑,尽显慈爱之色。
“可惜了...”傅淮生看了夕苒一眼叹道。
“可惜什么?”夕苒眯起眼睛问。
“你的命运已如你之刀道,行差错路...”
“哼,那你觉得如今你的命运会如何呢?”
傅淮生不答,因为在夕苒的眼中,他只看到了仇恨,所以多说无益。
“我不会原谅你的,为我师父偿命来吧!”说罢夕苒猛然抽刀在手,随即袭向傅淮生。
“我还是那句话,此时退去,傅淮生或可既往不咎。”傅淮生一边闪避一边沉声说道。
“你不死,我不退!”
红衣刀者见状,冷了冷眉头道“多事。”
“你未曾看见,你手中的刀断了么?”毒手千鹤撇了一眼刀者道。
“杀人不是一定要用刀,没有你们,我亦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