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我应便是!”

  “你们呢?怎样,敢应下么?”傅淮生扬手一指来人道。

  “有何不敢!”千钺痕随即立刻回道。

  “这……”迹梦川却稍有迟疑,倒不是不敢,只是一旦刀剑交锋,结果总有变量,更何况千钺痕之毒……但现下想要保全独孤逸并且安然脱身便只能如此了……

  “怎么?不敢?”傅淮生再度道,这已是最大退让,却不知迹梦川到底在思量什么。

  “倒不是不敢,只是两个打一个……”话还未说完,便又听傅淮生插口道“青涯,你被小瞧了啊……”

  “杀!”虽是女流,但傅青涯平生却是最厌恶被人小瞧,顿时新怨旧梗在一道狠厉杀声中划开战端。

  “傅淮生你……”未及再言,杀气已然临近,叹罢只得亦然应对。

  随即傅淮生令众人退开战圈,密切关注三人动向,一有变量,立刻行动。道理便要与将道理的人说,不讲道理的人便不需要与他讲道理。

  有时候杀入容易,但要防止被杀,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被杀一旦越界,便成了杀人,结局又会沦为被杀,如何把握这道线便是考量两人能耐的时候了。

 

  、第 3 章

 

  虽为女子,此刻却无半分柔婉娇和,长剑在握,招行狠厉,步步紧逼,豪寸不让,一挥一斩尽是夺命杀机,势将三人一律格杀!

  面对如此强势猛攻,虽怀中有累,迹梦川与千钺痕两人仍不落下风,进退有余,拿捏有度,招来试往竟真未伤她分毫。

  “该……死!”傅青涯见久攻不下,心性越发燥怒急切,挥剑更痕,招招不留余地。

  “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仇恨居然能蔓延到无辜之人,竟还能下如此狠手。”

  “千钺痕!”迹梦川起掌玉箫翻转,反手化开傅青涯袭来剑势,却听好友言语在侧,不禁郁结,本就仇恨难解,这人怎还止不住火上浇油,遂出言低呵。

  果然,傅青涯闻言,攻势斗转,长剑旋即斩向千钺痕。

  “你就是太善良,太顾忌,都打起来了,还期望着言语能弥平争端。”说罢,千钺痕长剑猛然用力,抵住傅青涯利刃同时,反掌推划,将傅青涯退出几步。

  “你呀……我真心希望你的洒脱豁达永远不会为你带来危害。”

  “我的自信从不空穴来风,作为我的至交好友,你应该毫无保留的相信我!”

  “你……”迹梦川正待说话,却见傅青涯陡然上前,将剑从右手换到左手,眼中杀戮更胜,尤入魔魇。

  “小心,她……”

  “是你要小心了,善良的剑者。”千钺痕一步错开临来杀机,心下不禁惊奇,为何此刻傅青涯剑法陡然变化,完全不同与方才右手剑。若说右手方向明朗走势狠辣凌厉,那现下左手便是如风如雨的轻柔缠绵,退不开的软,卸不掉的疾。一时强劲扑空,御化无用,犹如突坠云雾,形势竟起逆转,两人遂感吃力。

  “真是……魔障的女人最可怕……果真没错!”千钺痕不禁感言,女人的气节真是不可小觑,他还真未见过如此暴戾凶残的女人,一招一式尽是无限杀机。

  “你又从哪里听来这些?”迹梦川虽知这人品性,但每每见他如此,还是忍不住说教他,无论何时何地总不见认真,让人甚是担忧,不知是粗心还是妄意自信。

  “这种小事我怎么记得清楚。”

  “你啊……”

  侧身避过剑锋寒光,足下进退,纳气化掌抵挡飘渺杀机。迹梦川心下暗忖,如此缠斗终不是办法,正思量,却见千钺痕喝道“小心!”

  “嗯?”

  一剑描摹,白衣胜雪顿炸梅红数朵,紧抱孩童的手臂微颤。

  只见光影交战中,傅青涯右手指尖不知何时携有一薄如蝉翼的银色枫叶形刀片,若不仔细,急促打斗中还真未察觉此物。

  “你!”见迹梦川受伤,千钺痕怒从中来,隐忍已久的怒气尽化剑锋杀意,强势杀向傅青涯。

  “轻枫送翼,秋过不留……你们,已踏上黄泉开路。”傅青涯凛言喝罢,扬剑捻指,直向独孤逸。迹梦川遂惊,立刻旋身以避,枫刃擦着鬓角而过,一段发丝未及落地,回势而来的刀刃却已划过他的肩头,遂又是一片殷红炸开,迹梦川不禁闷哼一声。

  好快的刀,好利的刃,轻巧的完全察觉不到近身之气,若说枫刀锐利轻快,不如说使刀的人手法更快,他从未见过一个女人能将这种微刃使的如此行云流水。

  “迹梦川!你的漂亮玉箫不若扔了便罢,还能誊出空来抱稳他。”千钺痕见此刻情形,心中更不由恼怒,一股莫名火气陡然窜上胸口,眼中杀意渐渐模糊视线,形似恍惚,握剑的手紧了又紧,走势逐渐失了分寸。

  “千钺痕!忍住!静心!”见好友异状,迹梦川顿感不妙,分神间又已身中两刀,鲜血染红了大片衣衫,白雪不复初。

  “我……迹梦川……”胸口熟悉的怪异气息逐渐翻涌鼓噪,千钺痕也已察觉不对。但奈何意识逐渐模糊,心中血腥杀戮如江海潮浪一般一波一波侵蚀着整个五脏六腑。

  杀!入目所见皆为红,脑中回荡只有死,胸口的气息鼓动着整个人逐渐化为嗜血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