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一睁眼就觉得浑身酸痛，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打量起四周来。
将军府？自己怎么来将军府了？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自己不是正在和郁千启喝酒吗？？
连煜回来了？他不是在皇宫里侍疾吗？
一堆问题同时涌进大脑，正当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就见连煜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陆昭有一瞬的出神。
“连煜？你怎么回来了？”
连煜把水递到他嘴边淡声道：“先喝点儿水。”
陆昭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便不肯再喝。
连煜也不强迫他，不水杯放在托盘上又拿起了一碗醒酒汤递了过去：“醒醒酒。”
陆昭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接过来喝了一口才看向连煜：“你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连煜冷笑一声：“陆清和，你长能耐了啊。”
“啊？”
“一杯不够了还得喝两杯？”
陆昭捏了捏眉心：“连将军，我虽然很想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也知道我一喝多了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腾出只手来拽住连煜的手来回晃了晃：“要不子商哥哥告诉清和呗？”
连煜微微一笑：“我昨夜从宫中回来，见家里没人，听魏思宁说你也不在国公府，我便去春风醉找你了。”
他语气温和：“还没走到门口就见你挂在郁修身上，说……”
陆昭眨了眨眼睛：“说什么？”
连煜看了他一眼：“说你要找连煜。”
陆昭噗嗤一下笑出声，刚想说话就听连煜继续道：“然后，你在咱们屋子的门口站着不肯进，对着我说你要找连煜。”
“哈哈哈哈你别说了！”
陆昭把醒酒汤放到了一旁，起身就挂在了连煜身上。他凑到人的耳边轻声说道：“以后就只挂在将军身上行不行？子商哥哥还跟个醉鬼计较？”
连煜轻轻把人给推开：“不跟醉鬼一般计较，那就说你清醒的时候。”
陆昭堪称乖巧的看向他：“说什么？”
“好好儿的喝什么酒。”
陆昭一怔，这可是问住自己了。
好好的喝什么酒？对啊自己好好的喝什么酒啊？
陆昭干笑两声：“忽然就来了兴致。”
他说完后便又勾住了连煜的脖颈：“连将军，你打完匈奴回京都后没几天就见着我醉酒了啊？”
连煜眉梢轻轻扬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怎么会想起来问这个。
他点头：“看到了，被一群人拥簇着。”
陆昭看着他的眼睛又问道：“那你听见我说什么没？”
连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忘了。”
陆昭松了口气，可松了口气后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又在胸腔中弥漫开来。
他点头“哦”了一声。
连煜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扯到那么远去了？”
陆昭摇头，恨自己怎么越来越矫情。
连煜见陆昭要站回去，他禁锢人的腰身不肯撒手：“说说，你说什么了？”
陆昭摇头：“我不想说。”
连煜哄人似的轻声问道：“我想听。”
窗外的阳光打进了屋子里，在连煜的脸庞上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
……
连煜出去就见疏林朝自己打了个招呼，他面上微微挂着笑，疏林步子一顿：“连将军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连煜看着连煜：“高兴吗？没有啊。”
疏林“哦”了一声，说了声好吧就又跑到一边儿做自己的事情了。
高兴吗？好像还真是有点儿。
陆清和虽然喝酒了，但是却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喝醉了想的人是谁，最想见谁。
陆昭颓废的坐在床上揉了揉脑袋。
被连煜摁着亲了一顿便什么都给说了出去。
他叹了口气，扬声喊：“连煜——”
片刻后连煜走了进来：“怎么了？”
陆昭看向他问道：“你怎么忽然回来了？郑胤好了？”
连煜摇头：“快好不了了。”
“什么意思？”
连煜坐下来解释道：“他身子现在很弱，太医说他现在得拿珍稀药材吊着命。”
连煜微微垂眸：“他最多还能撑一年。”
下一秒一只大手就攥住了自己的手。
连煜看向陆昭，反手攥住了他。
“咱们还有时间吗？”
连煜点头：“若他真能再活一年的话，不出什么意外是没问题的。”
陆昭稍稍松了口气：“我听爷爷说郑旭尧在私下结交郑胤的人。”
连煜轻嗤一声：“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郑胤现在还没死呢，若是被郑胤知道了这郑旭尧明晃晃盯着自己的位子，怕是这大皇子这辈子都进不了皇宫了。”
陆昭吐了口气：“现在我有点儿乱。”
“怎么？”
陆昭一时间没有说话，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在自己脑海里以最快的速度过了一遍。
“我觉得卫家这时候应该站出来维护着郑胤，又或者是多去跟皇帝接触。可是只有卫风去找皇帝说了几次话便没了动静，你说这卫家不会也要弃了郑胤转而去投了郑越或者郑旭尧吧？”
“还有，这个郑越是个心机深的主儿，可为什么这些时日他频频叫人抓住他同一些官员聊天的把柄，他究竟是想干什么？”
“还有还有……”
“清和。”连煜忽然出声打断。
陆昭“嗯？”了一声：“怎么了？”
连煜看向他：“你是每天都在琢磨这些事儿吗？”
陆昭一怔：“没有啊。就没事儿的时候想想。”
连煜轻笑：“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没见你有这么闲。”
“哎你这人我这不是……”
“好了。”
连煜捏了捏他的手安抚道：“郑越找官员谈话问的都是关于郑胤病情的问题，他巴不得有人拿着这些把柄再捅到皇上那儿，皇上派人去查，就只能查到这个孝子到处询问有没有医治自己的法子。”
陆昭一怔：“你早就派人去查了？”
连煜微微颔首：“卫家确实不对劲儿，可是派人去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没有见他们家谁去和郑越和郑旭尧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