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从军营里出来,便回了镇上的客栈。
他坐在屋子里头一声不吭,孟凡戳了戳魏思宁,示意让他去问问。
魏思宁扫了他一眼,上前轻声问道:“主子,咱们回去吗?”
陆昭这才抬头看向他:“回哪儿?”
“东正啊,郁公子不是还在东正等着呢吗?”
陆昭摆了摆手:“东正不着急,咱们就先在这儿呆两天吧。”
陆昭说着看向孟凡:“孟凡你对东正熟悉,你去东正守着点儿,有什么消息及时报给我。”
……
陆昭走后的第二天,连煜便清醒过来。
黄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直接把军医和齐思谦都叫了过来。
一番折腾,屋子里又剩下了连煜黄恩和齐思谦三人。
连煜捏了捏眉心,声音因为昏迷显得有些喑哑。
“陆清和是来过吗?”
两人皆是一怔。
齐思谦干笑道:“世子远在东正……”
连煜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便是又梦到他了,我梦到他进了帐内。”
还梦到他亲了自己。
连煜捏了捏眉心道:“去让军医给我配些安神的方子吧。”
黄恩看着这样的连煜自己也跟着难受,他心一横,朝连煜道:“主子,世子确实来过。”
连煜一怔。
黄恩接着道:“世子在这儿呆了两天,昨天才走的。”
齐思谦心里一惊,看向黄恩,心道他怎么就给说了呢。
黄恩偏头看了齐思谦一眼,示意自己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干脆说了算了。
连煜张了张嘴,一时没说出话来。他顿了片刻才又道:“他来做什么?”
黄恩轻声叹了口气:“主子,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世子不像是心里头没您的。”
齐思谦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他又回东正了?”
黄恩摇头:“世子光说他走了,没说去哪儿……说不定还没走呢。”
连煜静了片刻,不再提起陆昭。他看向齐思谦问道:“那块儿玉佩呢?”
齐思谦应了一声,去桌案上拿来递给了连煜。
连煜摩挲了片刻,抬头看向齐思谦:“你发现有什么不对没?”
齐思谦认真的端详了半天,又认真的摇了摇头:“不就是块儿玉佩吗?”
连煜拎起流苏,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没发现很眼熟吗?”
“这有什么眼熟的?不过是做工精湛了一些,咱们大丰的贵族们这种玉佩多的是……”
齐思谦说着说着发现了不对,他看向连煜道:“这是大丰的物件儿!吐蕃的雕刻不是这个样子的。”
连煜颔首:“不错,为何次旦仁增贴身的东西会是大丰的东西?”
连煜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把玉佩收了起来摇头道:“我明白了,这个不太重要。”
他忽然想起来次旦仁增对陆老爷子似乎很欣赏,而两人私下也见过,那么这玉佩很有可能就是陆锦中给次旦仁增的。
这么一联系,就不难解释为何次旦仁增会随身携带了。
等有机会问问陆清和便知。
他回过神来看向一脸疑惑的齐思谦,他轻咳了一声道:“你去派人在吐蕃境内散播次旦仁增身死的消息,等吐蕃掀起小浪来,再去把水泼到赞普身上。”
齐思谦抱拳,转身就出去吩咐相关事宜。
连煜松了口气,倚在了榻上,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看向黄恩,忍不住问道:“你问陆清和来干嘛了吗?”
“世子应该是听了您受伤的消息……”
黄恩顿了顿小心翼翼的说道:“应当是担心您才来的,但是世子还不让我们告诉您。”
连煜捏了捏眉心:“这陆清和到底是什么意思?”
黄恩轻轻叹了口气:“主子,依属下看,世子就是还对您有意。不信您问齐校尉,齐校尉也这么觉得。”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或许就是因为有什么事儿呢?”
连煜冷哼一声:“是他自己口口声声跟我说的出了什么事儿一起担着,如今却瞒着我吗?”
连煜猜了一番也没猜出来陆昭为何如此,他扫了眼自己身旁的折扇,朝黄恩淡声道:“他若是再来的话,你就说我没醒。”
黄恩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
连煜扫了他一眼:“很好笑?”
黄恩连忙摇头,严肃道:“谨遵主子吩咐,一点儿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