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白纻舞>第84章 此情,无关风月(13)

  三日了,宁长青的伤势仍是不见好。

  朱雀暗暗撺掇江季麟:“主上,他伤势虽重,但主上这番悉心照顾,我用的也都是极上乘的药材,便是死人都该吊回来一口气!属下瞧着,八成是装的。”

  江季麟淡淡瞥了他一眼:“给你个死人,给我吊回来。”

  朱雀脖子一梗,不敢再说。

  “他伤势重,寒气也未除尽,究竟如何我晓得,你不必多言。”江季麟揉了揉鬓角,“他这几日还拖着病体亲自处理军务,安抚将士,稳定军心,处处不易,你为何处处与他过不去,连药也要比正常苦上两分。”

  朱雀眉眼一缩:“.…属下……属下……”

  “怎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手脚?”江季麟挑眉。

  朱雀心头一跳,跪在地上认错:“属下知错,断不会再如此了。”

  江季麟轻笑了下:“罢了,你改日试试新药,他这几日喝这些药似乎药效并不大。”

  “是,属下晓得了。”朱雀沉吟了下,“只是主上,秦国似乎有些不妙的动静。”

  “可是孟鹤冬又起疑了?”

  “不仅仅是起疑,以前属下在秦国,多少还晓得如何从容应对,此次因为属下在此处,只得让副职去扮主上,必然多有出入,属下刚刚收到消息,前些日子,孟鹤冬连夜密会了几位朝中重臣,避开了副职和白虎,御林军更是有隐隐调动之势,属下担心……”

  “你担心朝中形势有变,孟鹤冬夺权?”

  “是!”

  江季麟微微眯了眼:“现在还不到时候,他不会这样做,但若再过些时日,他还有诸如此番的动作,恐怕……问题就大了。你速速写信回秦,叮嘱他们伺机行事,诸如此般……”

  江季麟大致说了几点,叮嘱了朱雀,又揉了揉鬓角。

  “主上,您这几日颇有些劳神,您自己的伤也没有痊愈,属下为您针灸一番可好?”朱雀面带忧色。

  江季麟点了点头:“可以。”

  宁长青从议事营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江季麟闭眼靠在榻上,乌发间插满了银晃晃的长针。

  他瞳孔狠狠缩了几下,下意识地捂住心口,跌跌撞撞跑了两步,脚下步伐乱了几下才反应过来:“.…你头疼?”

  江季麟本是闭眼歇着,听到宁长青声音,缓缓睁开眸:“无大碍,你神色怎么如此难看。”

  “.…没有,就是……伤有些疼……”

  他只是……似乎恍恍间,以为又要失去他。

  哪怕反应过来只是针灸,心里某处,也钝钝的疼。

  江季麟有些担心:“你伤势一直不见好,送去议事营的药喝了吗?”

  “喝了。”宁长青微微垂了眼。

  “我听说徐清回来了?”

  宁长青点了点头:“嗯,那几日被秦国围的狼狈,我让他出去探查军情,顺便查一件事情。”

  江季麟面色微带愧疚:“秦国的事,我感到抱歉,我前些日子没法安排诸事,叫一些人钻了空子,此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只是,你让他查了何事?”

  宁长青睫毛微扇:“.…关于一个孩子,等我查清了,就告诉你。”

  江季麟微微笑着:“好。”

  ……………………………

  校练场上喊杀声震天。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麟军整齐划一地挥着兵器,冷光中泛着森森寒意。

  “下官不明白……”徐清眼睁睁看着满纸白纸黑字的证据被宁长青一点点撕碎,碎屑雪花般散在空中。

  宁长青眼眸黑沉,定睛看着天际一点湛蓝:“徐清,这件事的真相,我已经辗转反侧想过很多。他骗我,我一点都不意外。”

  那张纸上,悉数是徐清搜集到的证据,护城河边的那场刺杀,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

  “前些日子,我步步行错,轻抚狂妄,荒唐可笑,现在想来,万分愧疚。徐清……我向你道歉。”

  “不敢!”徐清心里又惊又悸动,“属下……担不得。”

  “徐清,我自己的错处我清楚,这军中形势,若不是有你力挽狂澜,苦苦支撑,恐怕我早已命丧在叛军剑下。”宁长青苦笑,“我其实心里是清楚的,只是……连活都不想活了才会这般颓败折腾。”

  “将军!”徐清不由泪流满面,俯身跪下。

  宁长青搀住他,止住了他的动作,亲自扶他起身:“我当初用计骗你来我这里,你心思通透,想必早已想明白了。我本承诺你,奉你独为军师,以三国刘备待诸葛之礼待你,却最终还是负了这承诺,不知此时再说这些话可还迟。从此之后,先生的话,我必会虚心听鉴,以大局为重!”

  徐清颤着手,郑重地点了头:“下官愿一生追随将军!绝不背弃!”

  “这件事,是关乎他与我的私事,先生,请相信我。”宁长青定定看着徐清,“更何况,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拜托先生,这件事,关乎齐国的血脉辛秘。”

  徐清身体微震:“将军请说!”

  “上次一战,齐军城破退兵,我虽生擒了陈霸先,事后却觉得他似乎是忌惮什么才被我捉住,你不晓得,我当时在他身后看到了一个少年……”宁长青眯起眼来,“那少年七八岁左右……生的……很好看。”

  徐清沉吟:“那少年,难不成是已逝大皇子齐玉的血脉?下官记得,当年齐玉迎娶了一位身份卑贱的侧妃,那侧妃进门六个月便诞下一子,其他的事,下官便不知道了。”

  “对,就是那个孩子。我昨日刚从陈霸先嘴里套出话来,那孩子便是齐玉与那侧妃的孩子,如今被齐清养在身边,甚是宠爱。”宁长青叹了一声,“只可惜没有问出更多,陈霸先便死了。”

  徐清抿了抿唇,不知如何接关于陈霸先的话。

  一代武将,死的……委实有些凄凉。

  宁长青却又主动提了起来:“陈霸先算是我半个伯乐,当初是他引荐我入了虎贲军,我在军中历练,大小战事历了几百场,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各自为主,兵戈相向本就是不可避免的。我对他没有愧疚,因为我并不亏欠他。沙场上相遇,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如今,我唯一能去做的,只有厚葬他,将他的遗体送还给齐国。”

  马革裹尸的将军,该是魂归故土。

  徐清点了点头,很是认同。

  “那将军,对这孩子有什么见地?”

  宁长青微微紧了手指:“我说不清,那孩子生的极好看,我当时一眼便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几日越想越觉得蹊跷……今日突然明白为何会觉得眼熟。”

  他睫毛颤了颤,喉结快速地滚了几下,眼里闪过几丝阴郁。

  徐清不由紧张起来,下意识地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孩子……生的像他……”

  眉眼间的俊俏,尤其是那双……桃花眼……

  像极了,江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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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长青……别……啊哈……”

  江季麟绯红了脸,颤抖着手指,抱着宁长青的头。

  他葱白修长的指尖穿过宁长青的发丝,指尖发着力,粉色的指甲盖微微发白,紧压在宁长青发间。

  宁长青今日刚吃完药便动手动脚,上下其手,江季麟一来忌惮他身上的伤不曾还手,二来心里并不抗拒,半推半就间便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胯间的人慢慢抬了头,凌乱的发丝间,刚毅的面庞泛着红意,唇上几点浊白。

  他伸出舌头,轻巧灵活地卷走了那几点白浊,紧紧盯着江季麟软下去的那处。

  江季麟只觉腹间一热,刚刚在宁长青嘴里释放疲软的那处又兀地挺了起来。

  宁长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挑起眼角看着江季麟:“舒服吗?”

  “……”江季麟面色发红,说不出话来,喉结快速地滚着。

  宁长青捏在那处的指尖紧了紧,拇指移到了马眼上轻轻刮了刮,江季麟倒抽一口冷气,腰肢不由挺了起来。

  “别……”

  “季麟哥是愿意的对吗?”宁长青欺身上前,逼近江季麟的面颊,话语间的呼吸似乎也掺杂着某种暧昧的腥味。

  江季麟唇瓣微抖,白皙的脖颈也染上了红晕:“宁长青,别,别过分啊。”

  前一刻还面色轻挑的宁长青一听此言,面色变戏法似的带上了委屈,含怨带嗔地看着江季麟:“可是,我好难受,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他微微抬起身,身下高高支起的帐篷暴露在江季麟眼中。

  江季麟看着他那处被高高顶起的下袍,眼神软了又软,轻叹了一声,微微眯起眼:“.….你……随你吧。”

  宁长青眼睛一亮,趴在江季麟身上啃啃舔舔,他的动作鲁莽而热情,像是无知的探索的孩童在草原上奔驰,很快便满颊汗珠。

  两人就躺在榻上,一方床榻显得异常窄小燥热,宁长青小心翼翼捧着江季麟的脸,唇上的动作却狂野而掠夺,像是护食的狼。

  江季麟很快便喘不过气来,揽着宁长青的肩膀大口喘息:“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般孟浪?”

  宁长青紧紧看着他面庞,左手捏着江季麟龙根,上下套弄,右手很快解开了腰带,褪了亵裤。

  滚烫的物什跳将出来,拍在江季麟腿上,隔着那层布料都能感觉到那物的狰狞。

  江季麟再清楚不过这是什么,再清楚不过这根物什曾带给他怎样的快感和痛楚夹杂,他下意识的僵硬了身体,屏住了呼吸。

  宁长青抵着他的额头,粗重地喘息:“.….季麟哥,让我进去,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化不开的情*欲和恳求。

  江季麟从不知道自己竟这般心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宁长青得了首肯,眼眸黑亮地跳着,三两下去了江季麟腿上半褪半遮的亵裤,他手上染着些白浊,在江季麟股间摩挲,探手从床头堆叠的外袍中拉出一个小木盒。

  江季麟眼角瞥到,嘴角抽了抽。

  看来这次准备的很是充分,有备而来。

  温润的膏体在股间化开,江季麟的僵硬的身体慢慢柔和下来,他说不清自己此时是怎般模样,胸腔中万般复杂均化作颊上几抹绯红。

  他挂在宁长青肩头,把面庞埋在宁长青怀里。

  宁长青额头流着汗,知其身体,把阳*具抵在那处磨了磨,微微抽着冷气。

  “季麟哥哥放松些,太紧了。”

  江季麟把头埋的更深了。

  他是风月场的老手,却从未这般慌乱羞赦过。

  宁长青慢慢地挤了进去,江季麟先是疼的倒抽了几声,很快便又在宁长青的动作间觉出了丝丝快意,那快意逐渐强了起来,让他的理智逐渐浮到了空中。

  床幔摇曳着,江季麟白皙的胳膊紧紧攀着床头的辕木,修长的身躯卷曲成暴雨中的薄舟。

  “啊哈……啊哈……长青……长青……”

  他眉眼半闭着,妍丽地过分。

  宁长青紧紧盯着他腹部的伤口,黑沉的眼里情*欲夹杂着难以察觉的怒火和悲伤。

  “季麟哥,季麟哥,季麟哥。”

  他不停喃语着江季麟的名字,突然抱起江季麟翻了个身,从背后快速的抽*插,与此同时,眼角憋了许久的一滴泪缓缓留了下来。

  他猛地俯下身,将头埋在江季麟肩胛骨后,深深嗅着江季麟的发丝……

  季麟哥……

  那个孩子是谁,是谁啊……

  江季麟颤着身体,胸腔中发出短促的尖叫,股后的烫意让他浑身颤抖,如云的快意像疾风一般吹散了他的理智。

  桌上的烛火,轻晃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