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霸道公子窍丫头>第1章

  春香阁是荆州有名的妓院,老鸨肥姑经营妓院二十几年,经她调教出来的姑娘个个都是出类拔萃。因此,春香阁的名气多年来都直升不降。

  平日里生意红火自然是不用说,而每个月的初五这天更是热闹非凡,原因很简单,这天是春香阁新姑娘“出壳”的日子,哪位大爷出价高就可以得到新姑娘的初ye。

  跟往常一样,想一睹*的嫖客们早已经在位置上等得不耐烦了。

  “肥姑,你家姑娘什么时候出来啊?”

  “来了,来了,各位大爷,我们这位如玉姑娘可是春香阁二十几年来最漂亮的一个,所以……”一位肥敦敦的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从楼上一步一步的摇下来。

  “所以怎么样?”心急的客人手握银票很不耐烦的喊。

  “所以,所以这个价格嘛要比以往高三倍!”肥姑亮出三根又圆又短的手指,“不是我肥姑坐地起价,而是这位姑娘值得了这个价我才这样喊,值不了,肥姑我也不敢提价来得罪各位大爷呀!”

  “废话少说,漂不漂亮拉出来看了就知道了,快叫如玉姑娘下来!”心急的嫖客已经等不及了。

  “是,是,是!”肥姑肥手一招,两个丫环便扶着一位身穿黄纱衣,头戴白丝巾的如玉姑娘慢慢的从楼上下来。

  坐得近的客人们可以隐约看见丝巾下那张精致的脸庞,开始按捺不住站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

  肥姑自信的笑了笑,见势喊价,“如玉姑娘,底价300两!”

  “我出500两!”

  “我出700两!”

  “800两!”

  “1000两!”……

  坐在后面的虽没看清楚姑娘的面貌,单看她婀娜的身材也可以想像得出她应该是个多标致的美人。

  很快价格喊到了3000两,能再跟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个价钱也是春香阁多年来喊得最高的价。

  “3010两!”

  “3020两!”

  “3030两!”……

  最后的两位嫖客心疼自己的银子,却也实在想得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谁也不愿输给谁。

  “5000两!”

  在那两个人十两十两的往上加价时,门口有人大喊5000两,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手摇折扇的年轻公子出现在春香阁的大门口,身后跟了三个随从。

  众人看清来人后个个失了雅兴,最后在争的两位嫖客也住了嘴,没再跟着喊价。这个价格已经是天价,就算他们能出比这更高的价也没用,因为大家都知道喊了也得不到,就算只是根鸡毛也没人敢跟这个人抢。

  肥姑脸上的笑几乎是僵硬的,随及迎上前,“哟!原来是寅少爷,您今儿个怎么有雅兴到我春香阁来?”

  这位被称做寅少爷的男子之所以有那么大的驾势令那么多人都怕他,就是因为仗着他老子宋杜名是朝中二品大元,平日里横行霸道欺压百姓,整个荆州没人敢得罪他。

  “废话,寅少就不能到你这春香阁来了吗?”身后的一条狗先叫了。

  “这姑娘我们寅少看上了,肥姑你说怎么办吧?”接着第二条狗跟着叫嚣。

  “这,这……”肥姑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五千两,我们寅少买了你的如玉姑娘,你可别告诉我不够!”第三条狗掏出五千两银票“啪”地扔到桌上。

  “够了,够了,寅少爷看得上我们姑娘,这些银票十个姑娘都买得到了。”肥姑唯唯诺诺的捧起五千两银票。

  她卖的只是新姑娘的初ye可不是将整个人卖了。姑娘是她早上花100两从吴瘪三那里买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拐来的姑娘,长得跟天仙似的,来春香阁不哭也不闹,原以为捡到了便宜以后可以靠她撑场面,春香阁再火个十年都不成问题。如今....心虽有不甘,面对荆州恶霸却也不敢吭声。

  “那还不赶紧雇辆轿子把姑娘送到景福苑!”

  “是,是,我这就叫人把姑娘给送到府上!”肥姑嘴上答着,心却在滴血。哎,怪只怪这姑娘时候来错了,要是再晚出现两个月,等宋寅之这个瘟神走了之后再出现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躺着数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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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您稳着点!”宋富见主子醉得路都走不稳了赶紧扶住.

  “都怪你,谁让你不劝住少爷,喝了那么多待会儿怎么跟如玉姑娘……”

  “你还怪我,是谁带少爷去八仙楼的,那个有胆子跟少爷斗酒的人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我已经找人打断了他两条腿!”宋贵得意的说着。

  “姑娘呢?本少爷花了五千两银子买了春香阁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姑娘,今天晚上一定要跟那什么姑娘好好快活一番!”趁着意识还在,一定要先把这件大事办了。

  “少爷,少爷您醉成这样,我看还是改天吧!”

  宋忠好心建议却迎来一巴掌,“混帐!你是说本少爷不行吗?”

  “就是,没大没小!少爷,我扶您进如玉姑娘的房间啊!”宋贵趁机拍马屁。

  在三宋的搀扶下,宋寅之跌跌撞撞的来到姑娘的房门口,一脚踹开房门,那个黄衣姑娘正规规矩矩的坐在床头,头上还盖着白丝巾,看得他直流口水,恶狼般的按了进去,宋贵赶紧替他关好房门。

  “小娘子,我来了!”色迷迷的扑过去,谁知这一扑却扑了个空。

  “欲拒还迎,我喜欢!”打了个酒嗝又扑了上去,还是没扑到。

  “小娘子,你躲什么,怕本少爷吃了你不成?”

  连扑了几次都扑了空,寅少的耐性也消失了。“你再躲,你再躲试试!本少爷花五千两买你回来是跟我玩捉迷藏的吗?”

  “品儿坐在这里一直没有动,是寅少自己喝醉了酒辩不清方向,根本不关品儿的事!”

  这声音!――寅少心跳加快,快得都快负荷不了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听的声音?!他感觉自己都快被这声音给迷死了,美人儿,一定是个大大的美人儿!

  他慢慢摸索,终于抓到了品儿的肩膀,凑近她,想要看清楚,这美丽声音的主人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透过丝巾寅少隐约看到弯弯的柳月眉下有一对又亮又大的眼睛,圆圆的鼻头下面是一张小巧的樱唇,镶在这张鹅蛋脸上真是好看极了。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庞,恐怕连天上的仙女见了都自愧不如吧。

  “小美人儿,让我一亲你的香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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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忠,宋富,宋贵,我的小美人呢?”一天清早寅少衣衫不整的冲到院子里,三宋立刻从几丈远的地方凑到他跟前,不过谁也不知道他找的小美人在哪里。

  “寅少,你在找我吗?”一位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出现在她们身后。四人回头,倒抽一口气,个个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

  “她,她,她谁啊?”寅少已经吓得躲到三宋身后去了。

  少女上前一步,“寅少,你忘了品儿了吗?昨天晚上,你对品儿……”

  “住口!……”昨天晚上那明明是个天仙般的美女,怎么一转眼变成个丑八怪了,“你,你瞧你那样儿,额头、眼角、下巴长三颗黄豆那么大的黑痣,还出来吓人,转过身去,转过身去,别让我看到你的脸!”

  少女委屈的转过身,“寅少,你真的不记得品儿了吗?昨天晚上你还夸品儿美若天仙的,你怎么可以在对品儿做出那样的事情以后又将品儿忘了呢?”

  这个声音?好甜美的声音,似曾相识啊,难道她真的是昨天晚上那位姑娘?没道理啊,他明明记得那姑娘很美的,怎么可能是这个丑八怪,莫非昨晚他在做梦?

  “少,少爷!她,她好像真的是昨天晚上咱们从春香阁买回来的如玉姑娘!”宋富小心的提醒。

  “是谁告诉本少爷说是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姑娘?”不说还好,一说寅少就来气。他瞄向三宋,昨晚他明明在八仙楼跟人斗酒,不晓得是哪个杀千刀的跑来跟他说春香阁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姑娘出壳,他才会跟过去,当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外形入得眼,他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喊了五千两,如今买回来了才发现竟是这么个丑不拉叽的怪物。

  那丫头说什么了?昨晚跟她什么了?想到这里他就火冒三丈。宋富宋贵悄悄后退三步,立刻跟宋忠撇清关系。宋忠已经吓得两腿发软了,昨天晚上叫寅少去春香阁的人正是他。看寅少这火气,这次他恐怕得去掉半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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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您打算怎么处置那丫头?”

  宋忠已经被狠抽了一顿关进柴房,三天不准吃饭。肥姑连寅少爷都敢耍,春香阁被泼大粪不说还缺了两颗门牙,连解释的机会也没给。

  至于这个丫头――

  “老子总算是花了五千两买下她,赶她出去便宜了她,留下来做饭、洗衣、刷马桶怎样都好,总之别让我再看到她的脸!--等等,从今天起,景富苑的丫头们全部放假,她们手上的活儿全给那死丫头做,不能让她闲着了。”

  岑品儿没想到自己从一个火坑跳入了另一个火坑。

  明明是为了躲避难缠的宋继扬才来到荆州这种小地方,偏偏这里也能被他找到。在客栈打算逃跑时被他逮住,他嫌她太不听话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说有事就不管她死活自己一个人出去,害她被进来偷东西的吴瘪三卖到了妓院。时辰到了穴道是自动解开,可人却已经被辗转了好几次了。

  再说这个人人都当是瘟神的宋寅之,他是荆州恶霸?这个头衔倒让她怀疑,他的样子看起来完全就像个笨蛋,一点也不凶啊,只不过说话比较大声,粗口比较多而已,他恐怕是她见过最白痴的恶霸吧。

  但她并不讨厌他,也许是因为他跟少爷有几分相似的原因吧,当他突然出现在春香阁时,她几乎就以为自己真的见到了少爷。那天晚上她只不过轻轻侧身,就害他扑空了好几次,耍他就像耍猴儿一样,看他摔倒的狼狈样子实在好笑,否则她也不陪他玩儿那么久直接将他敲晕了事。不过后来真的是他自己醉倒在她身上,她可什么也没对他做啊。

  打发了寅少却不逃走是为了留在景富苑,留在景富苑是为了躲避宋继扬。那才是真正的瘟神,从江南一路追她到荆州,中途被她恶整了好几回还不罢休,他不累,她还嫌累呢,真没见过比他更执着的人。

  原想自己易容成个丑八怪,寅少见了反感,受不了几天就会将她赶出去,所以不管寅少每天叫三宋如何折磨她,她都忍下来了,反正这里她又呆不长。谁知这几个家伙根本就没赶她走的意思,反而折磨她倒折磨上瘾了,每天天不亮就叫她起床劈柴、烧水、做饭、洗衣、打扫……

  先是放了景富苑所有丫头的假,后来直接把全苑下人的假都放了,所有的事全部让她一个人做,三宋在一旁监工,做不完还不让吃饭。

  可恶!要不是为了躲避宋继扬,她会来遭这份罪?要不是为了躲避宋继扬,凭这几个笨蛋能奈得住她?该死的宋继扬,等找到少爷,她一定跟少爷再好好的教训他一顿,连带把春风得意寨都抄了。

  待了几天,相信宋继扬在外面找不到她应该就会离开,眼下她也该想办法溜了。她要尽快赶到京城,如果少爷脱险应该会到京城与她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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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意外,完全是个意外,品儿逃跑计划中最失策的就是忘了除去脸上那三颗黑痣。

  本来她已经很轻松的从景福苑溜了出来,又很顺利的从春香阁后门进去拿回了她的包袱。结果出来的时候被三宋撞个正着,她一身男装打扮开始他们也没认出她来,三个恶霸非要她跪在地上磕头道歉,还扬手要狠揍她。她只是‘很本能’的抬头想要反抗,结果那三颗显眼的大痣就这样暴露了她的身份。

  被拖回去后,品儿才见识到寅少的厉害,他没打断她一条腿算是仁慈了,而给她的惩罚就是将她许配给三宋中最丑的宋富。

  “白花花五千两的银子溜了可不行,本少爷作主替你找个如意郎君,从此你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最重要的是守妇道,成亲之后你就是宋富的人,今后没有你夫君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准去。”这种贱招也只有他才想得出来。

  丑女嫁丑男,除了当事人以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特别是寅少,好像今天娶媳妇的是他一样,一整个晚上笑声就没停过。

  宋富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强拉着笑脸,品儿则像木头一样被二宋推到大厅拜堂。

  她知道寅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除了比较爱做恶之外,其它的都跟少爷一个样儿。自命清高的翩翩公子哥儿,醉酒后跟一个丑女发生那种事,回想起来就会恶心呕吐好几回,又拉不下脸承认,只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折磨她。

  从头到尾,他就是想看到她痛苦的跪在地上求他,求到他气消为止。等他的咽气消了――他还是会把她嫁给宋富,爱捉弄人是他的本性。

  她根本一点也不担心嫁给宋富,脚是长来干嘛的,不就是逃跑用的吗?现在先顺着他的意拜堂,对付这些低智商的人,她连脑筋都不必动就能够搞定。

  “一拜天地!”宋贵高喊,其实这个草率的礼堂也只是搞个过场,这是体现他寅少对下人们的关爱。

  “二拜……大,大,大少爷!”

  顿时屋内鸦雀无声,所有下人都低着头,连寅少也收起了他嚣张的笑声,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喊了声“大哥!”

  品儿跪在地上没有抬头,只是竖起耳朵听着屋内的气氛。

  “看来我来得还真是时候,景福苑还挺热闹!”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大少爷,宋富今天成亲,少爷在为他们主持婚礼!”宋贵连忙打圆场。

  “成亲?”品儿听到脚步声走近,最后停在她面前,“是哪家的姑娘?”

  “是……”宋贵正想说。

  “住口!我没问你。”这声音太熟悉了,不会那么不走运吧!

  品儿悄悄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真的不走运,果然是他――宋继扬那个瘟神!

  原以为他已经离开荆州,没想到……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宋家大少爷!从秀色可餐里的那个登徒子变身为春风得意寨的三大王,又从春风得意寨的三大王变身为江湖上闻名遐迩的寻侠,现在又突然变身成宋家大少爷,那他岂不是尚书大人的儿子?老天,他还真是辛苦哦,一个人扮演这么多角色。

  惨了!千逃万逃竟逃到他的老窝来了,如果让他发现自己的话,岂不是要跟他回去做春风得意寨的压寨夫人?

  “宋富?”

  宋富吱吱唔唔半天也答不出来。

  “你审犯人吗?成亲的是宋富又不是我,连下人娶媳妇你也要管吗?”寅少拍桌站起来。

  “你在跟谁大声?”宋继扬语气缓慢却更显威性。

  “难道不是吗?我在京城你们不放心,现在把我赶到荆州来还是不放心,那干脆直接把我关起来好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荆州还老实了?整天鱼肉百姓叫老实吗?”

  “我鱼肉百姓是我的事,我并没有打着你宋继扬的招牌出去为非作歹,况且你宋大侠整天行侠仗义,有谁知道你有我这么个无恶不作的弟弟?”

  “啪!”

  旁边的茶桌已经分成两半,吓得寅少差点没站稳。

  “扑哧”品儿轻笑出声,原来这家伙怕他大哥啊!胆小鬼,她又看到他与少爷相似的一点了。

  “你们两个站起来!”品儿没有意识到,她这一笑已经引起了宋继扬的注意。

  宋富将品儿扶起来。

  “我再问你一次,这姑娘是自愿嫁给你的吗?”

  “大少爷……”宋富几乎要哭出来,两只眼望着,收到的却是两道恐吓的目光。

  “是还是不是?”宋继扬逼问道。

  品儿从红丝巾里看到寅少紧张的样子好好笑,如果这个时候她说是被逼的话,不晓得这位严厉的大哥将会怎样对待他的弟弟呢?

  “大少爷,我是心甘情愿嫁给宋富的。”品儿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宋继扬听了出来。

  “真的?如果不是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回去,而且保证他们不会再去骚扰你!”

  好像没听出来,品儿暗自得意。

  “如玉自幼父母双亡,又生得丑陋,幸得寅少不嫌弃将我留在景福苑做丫头,给如玉一个栖身之所,宋富对如玉好,如玉心甘情愿嫁他,大少爷别误会了寅少和宋富。”

  寅少双眼瞪得斗大,这丫头是脑子有问题吗?怎么反过来替他说话?

  宋继扬相信了品儿的话,最后婚礼也就不了了之。宋继扬这一出现也算是拯救了品儿和宋富,同时品儿也救了寅少,品儿逃跑的事他也不好意思再追究,但她还得留在景福苑洗衣做饭做丫头,五千两买个丑女这件事他寅少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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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聊,无聊死了,老头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派人来接我回去啊!”寅少摊在凉亭的椅子上烦燥的吼着。

  “快了快了少爷,老爷说了只待一年嘛,还有两个月咱们就可以回京城了。”宋贵替寅少摇着扇子安慰道。

  “一年,一年,难道真的要一年才准我回去吗?”寅少气愤的一脚踢翻石桌上的水果。

  “我到底碍着他什么了,现在别说是成亲,恐怕连小杂种都生下来了,为了个婆娘连儿子都不要了,不怕死了没人送终啊。”

  寅少之所以会被他老子宋杜名赶到荆州这么远的地方,说到底也是因为女人。

  有其父必有其子,寅少的恶习也是遗传自宋杜名,两父子都是好色之徒。宋杜名50多岁姨太太都有七个了,却还要纳一个16岁的小姑娘为妾,而这姑娘偏偏又是寅少先看上的,父子两为争个女人弄得反目。

  姜还是老的辣,寅少怎斗得过他老子。老头子为了不让儿子碍事,以“思过”为名将他踹到荆州老家,说了一年以后看表现,表现好就让他回京城。

  他是谁啊,寅少爷!他怎么可能安安分分的待在荆州。所以,从他到荆州的那天起,荆州的百姓便没一天好日子过,他总是隔三岔五的想着新花样来整人,上到知府下到百姓没一个拿他有办法。

  “少爷,城西有间诗社今天开业,要不咱们去瞧瞧?”宋忠想着点子逗寅少开心。

  “少爷我会吟诗吗?凑什么热闹?”

  “少爷,不如我们再去胜义赌坊杀他个片甲不留?”宋贵开始提议。

  “昨天一千多两还嫌输得不够啊?”

  “那不然去春香阁?”宋富提出这个建议时,品儿正好端茶过来。

  寅少“噌”地站起来,戳着品儿的头。“春香阁?再花五千两买个这种货色回来?”

  品儿被他戳痛了,转过身正对着他,“寅少,品儿的头是肉长的,如果你想戳,厨房还有一个南瓜可以借给你。”

  “呵?!死丫头还敢顶嘴?你是没吃过本少爷的拳头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啊?”寅少抡起拳头作势要打她。

  品儿无视他的怒火,就这么看着他,仿佛在等着他的拳头落下来一样。

  “眼睛瞪那么大干嘛?说过多少次了,别把那张丑脸摆到我面前,看了就倒胃口。”

  “那品儿下去就是了!”还没等他允许她就真的退下了。

  “什么态度?我有叫她走吗?真是岂有此理,这丫头反了!”

  三宋在一旁不敢开腔,寅少自己抡起拳头不打她,见她走了也不叫住她,难道他们还敢先主子一步教训丫头?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谁开腔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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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着手中的白玉,品儿站在窗台开始思念少爷。因为宋继扬很少在家,宋府的丫头、仆人都直接称寅少作“少爷”。虽然品儿是寅少花五千两买的,可在她心中少爷只有一个,那就是玉晓风。“少爷,你现在哪里,品儿好挂念你!”

  “品儿!不好了,少爷被人打成重伤了!”

  品儿一听本能的冲出去,刚跑两步又停了下来,“等等,你说哪个少爷?”

  “寅少啊,他今天跟宋贵他们出去落了单,遇上几个蒙面人套了麻袋毒打了一顿,现在躺在房里呢。”丫环小兰一路跑来,气还没顺过来。

  品儿皱皱眉,不用想也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他伤得怎么样了?”

  “很严重!差点断了肋骨。”

  “那就是没断了,这种事找大夫就行了,叫我干嘛?”

  “品儿!”小兰挽上品儿的手臂,品儿感觉不妙,“少爷这次伤得这么重一定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贴身服侍……”

  “不会是我吧?”她几乎已经猜到小兰要讲什么了。

  “品儿,老实说,我们景福苑的丫头个个都怕少爷,要不是老夫人的命令我们谁也不愿意跟他来荆州,这几个月里,我们一直小心翼翼,尽量避免与少爷碰面,少爷的事,我们前前后后也跟你说过些,你应该明白我们的。”

  “我知道我长得丑,寅少不会对我起邪念,可他也说过不想看到我啊,如果我去,他一定会发脾气。”

  “不用担心,他现在迷迷糊糊的,只要你尽量不让他看到你的脸,就不会有问题了。品儿,我们全靠你了,如果少爷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的,只要不跟少爷接触其它的我们尽量帮忙。”

  看小兰说得那么可怜,品儿只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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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品儿推开门,见寅少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全身上下没一处完肤,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了也怪可怜的,好端端的一张脸肿得像猪头。

  品儿将药放到桌上,过去给他翻了个身,然后再端药过来喂他喝,谁知他才喝一口就吐了出来。

  “唔…%^&¥#!”因为嘴巴肿得太大,连舌头也打不转,说话也是不清不楚的。

  “寅少,伤得那么重就不要犟了,如果药不苦就不叫作药了,你乖乖的把它喝了,这样病才好得快!”

  “&%*(&%¥#@……!”

  “那是不是我喝了你就会喝?好,你受苦品儿也陪你受苦!”说着一口就把刚端来的药喝光了,“现在我再去替你盛一碗。”

  寅少肿眯的双眼用力的睁大,勉强能露两条缝。老实说,他自己也听不清楚自己在讲什么,她怎么听得懂?

  不一会儿品儿端了药回来,还带了一包话梅。“品儿在这碗药里面加了些蜜糖,应该没有那么苦了,如果寅少还觉得苦一会儿喝了药可以含一颗话梅,吃了话梅就不苦了。”

  寅少傻傻地看着品儿乖乖的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