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宿命缘>第 18 章

 

  “露儿,煦阳叮嘱我一定要把小师妹送回灵山,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大师兄和露儿站在柜台后面私语道,大师兄一直低着头,怕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所以你想说什么呢,恒彬大哥?”露儿背过头去,手里玩弄着手中的模具。

  “我会回来的。那你会等我吗?”大师兄小声地说。

  “我当然会等你了,你可要快点回来,珊儿粮店这么忙,我自己一人应付不来的。”露儿以朋友的身份说到。

  其实,露儿怎会不知大师兄的言外之意,只是现在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你身边,或许是我们之间能维持最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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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言毕,也发生了曦栀走进来的那一幕。

  “栀儿,发生什么了?”珊儿师叔安抚了曦栀的情绪,几人坐在后院之中。

  “师叔,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只是感觉一身轻松,我终于可以一人走江湖了。”曦栀强颜欢笑道。

  “栀儿啊,有什么事情要说出来的好,否则会被憋坏的。”珊儿师叔心疼道,虽然知道真相,看到曦栀这个样子,珊儿师叔的心还是揪在一起。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曦栀道。

  珊儿师叔于是就将曦栀带到了二楼里的一个房间住下。

  曦栀在房间里回想着两年来的点滴,到头来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哼。”曦栀冷笑道,眼中噙着泪水,倔强地让自己的泪水不落下来。

  曦栀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酒杯酒壶,一杯杯冷酒入肚,那眼泪还是凄凄惨惨地落下来。

  “没出息。输不起,当初就不要赌。”曦栀自嘲。

  “不过这样也挺好,一个人的江湖,倒是了无牵挂。”曦栀伸手看着正午高空的烈阳,“也许我该离开了。哼。”

  不知喝了多久,曦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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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儿子,有魄力。”煦阳的父亲徐丞相听说了这件事,便着急赶到了徐府。此时他的双手正搭着煦阳的胳膊,他对煦阳的做法十分满意。

  “父亲,你怎么来了?”煦阳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还不是听闻你休妻了吗?你不知道那赵徳全就是个小人,我们与他联姻,本就非我所愿,此次你休妻,大可以理解为孩子气,倒不至于被人安上违抗圣旨的罪名。此一举倒是可以让咱家与那赵府断个干净。”

  徐丞相苦口婆心道,此时的他还真是春风得意。

  原来曦栀的父亲,不过就是陛下身边一条听话的狗,当初促成徐赵两府联姻,也是打算着控制徐府势力的目的。

  “父亲,孩儿倦了,恕孩儿无礼,先行告辞。”煦阳说完这句话,刚要出门,却被父亲一口叫住。

  “煦阳啊,夏王府的小姐,温婉贤淑,实乃良配。”徐丞相道。

  “父亲,我暂时没有娶亲的心思,望父亲不要再说这种话。”煦阳说完,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卧室。

  可是煦阳一走进房间,窗台上摆着的是王大娘家讨来的野花,梳妆台上是曦栀的钗环,衣柜里还留着曦栀曾穿过的男装,她走了,但却是他亲自推开她的。

  煦阳躺在床上,似是还能感觉道她的气息,泪水从眼角滑落,打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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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饭时,大师兄便提出要带曦栀走,回到灵山。

  曦栀拒绝到,“大师兄,谢谢你,但我还是想自己一人行走江湖。”

  “那小师妹你会去哪呢?”大师兄问道。

  “江湖之大,四海为家。”曦栀道。

  “那栀儿师叔要是以后想你了怎么办?”珊儿师叔略带哭腔道。

  “师叔不要这么悲伤了,我们又不是阴阳永隔,栀儿会回来看你们的了啦。”曦栀第一次撒娇道。

  早饭过后,曦栀便收拾好行囊,换上一身英姿飒爽地男装,出发了。

  但是曦栀走到门口时,却听到有人议论。

  “你听说了吗?那相府的小公子前脚刚休妻,今天中午,他那父亲就给他说了门夏王府的亲事。”

  “真是可怜那赵府小姐,就这样被人扫地出门了。”

  “哎,谁说不是呢?”

  曦栀听到这些,叹了口气,握紧自己的拳头,决绝地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

  曦栀来到一片树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树林的空气,心里想着,“终于离开那锦城了,你该开心啊。是啊,我该开心啊。可是我怎么开心不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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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啊,救命啊!”

  曦栀寻声而去,发现是一伙强盗在抢劫,路边还躺着一辆翻了的马车。

  “救命!”一个盗贼像一个衣着华丽的小公子走去,似是要夺他的包裹。

  曦栀一脚将那人踹飞,就下了那位公子。

  “在下多谢兄台的搭救之恩,不知公子的尊姓大名,他日定当报答。”那小公子道。

  “萍水相逢,不必报答。”曦栀转身就要走。

  那小公子,一把抓住了曦栀。

  曦栀无奈地回头,“放开。”

  小公子看到曦栀犀利的眼神有些害怕,但还是紧紧抓住了曦栀的胳膊。

  “不放,兄台。”

  “说吧,怎么才会放。”曦栀心想着,真是晦气,刚从锦城出来却惹上了这么个狗皮膏药。

  “兄台,你看啊,我这个马车也坏了,仆人也死了,我要到柳希阁,我自己只身一人,又没什么武功,万一再碰到什么强盗,这……”小公子狡诈地说到。

  “原来闹了半天,是想要我送你去柳希阁啊!”曦栀笑道。

  “嘿嘿。”那公子笑道,却迟迟不肯松手,生怕曦栀走了。

  曦栀心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方向,倒不如就送这个公子一程,也算是做好事了。

  “我答应,现在可以放开了吧!”曦栀道。

  “放,放,我这就放。”小公子赶紧放开了曦栀的胳膊。

  “这位兄台,在下柳希言,是柳希阁的少阁主,不知兄台的名讳?”

  “睿宸。”曦栀不知自己怎得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是煦阳给她的名字啊。

  “罢了。”曦栀心里想到。

  “睿宸兄,柳希阁在东边,一直往东走,我们就会看到一个庄子,那里便是了。”

  “好。”曦栀应道。

  柳希言谄笑道,“那就多谢睿宸兄了。”

  两人一路走着,曦栀一直站在离他一两米的地方,曦栀从锦城出来后,便不想在与人产生任何的纠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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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宸兄,师从何处?刚你那几下,简直太厉害了。”柳希言手舞足蹈地夸赞着。

  “无门无派。”曦栀道。

  灵山隐居避世多年,江湖上已少有人知道灵山的名讳。

  “那睿宸兄你可是武学天才啊,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柳希阁啊,我们门派可是东方一代最著名的门派。而且我们最厉害的就是战术布局了。”柳希言一脸骄傲地说。

  “没兴趣。”曦栀冷冷道。

  “吹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回去。”曦栀想到。

  “睿宸兄,我看你一身武艺,如若是每个好平台,岂不是白白浪费这一身的好武功了。”柳希言说话就说话,竟还向曦栀这里走了好几布。

  “离我远点。”曦栀用剑挡住他,把他推回原来地位置。

  “再说话,你就自己一个人走。”曦栀的眼神里充满了冷漠和愤怒。

  那柳希言倒也算是识相,一路上把自己那爱说的小嘴堵得严严实实。

  夜幕降临,曦栀他们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曦栀身体好,倒是没有什么不适,倒是累着了那白白净净的小公子。

  曦栀抱来柴火,生了一堆火,二人面对面坐在火堆边。

  “睿宸兄,一天都没有吃饭了,饿了吧,给。”柳希言拿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曦栀。

  曦栀愣了好一会儿,思绪似是又飘回那个有他的锦城了,只是人走了,心为何还留在那个地方。

  “睿宸兄,你怎么了?”柳希言拿着糕点在曦栀面前晃,曦栀才回过神来。

  曦栀接过糕点,吃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说你的门派很厉害吗?”曦栀不好意思地问。

  “唉,睿宸兄,我就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弱呗?你要知道啊,这一个门派厉害,不代表所有人都厉害的。我呢,天资愚钝,也不想浪费时间在那上面,我呢,就喜欢吃,研究吃,每天乐呵呵的,不比啥都强。”

  柳希言自嘲道。

  “江湖人都以威震武林,扬名立万为荣,只是那样真的快乐吗?倒不如像他这样,虽然武功不行,但好歹也算活得快乐。”曦栀想到。

  “那你是不是要问我遇到危险怎么样啊?”柳希言道。

  曦栀一脸疑惑,她并没有想要问这个问题啊。

  “唉,这你就不明白了吧!有一种本事叫做装疯卖傻,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求饶,这可是人生的求生法则。”柳希言一脸骄傲地说。

  “巧言善辩。”曦栀道。

  “多谢睿宸兄夸赞,人家行走江湖靠武功,我行走江湖,靠得就是我这张嘴,厉害吧。嘿嘿!”柳希言漫不经心地说着。

  曦栀感觉到周围的树林里有声响,便警惕地拿起剑来,还不待曦栀准备好,一群黑衣人冲出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曦栀利落地将剑甩出,将柳希言护在身后。

  那群黑衣人,一拥而上,一直执着于要柳希言身上的包裹。

  那几人武功高强,曦栀以一敌十,自是有些吃力。

  往往左边的敌人,刚被打到,右边的敌人就上前。

  曦栀对付的有些吃力,眼神中充满了隐忍。

  “睿宸兄,救我。”柳希言慌乱地喊道。

  曦栀听到他慌乱的声音,一回头,发现他正被人追得屁滚尿流。

  那些杀手趁曦栀不注意,用剑伤了她的手臂,曦栀腾空而起,将自己的剑飞飞出,正中那个追杀柳希言的杀手,那个杀手居然压在了柳希言的身上。

  柳希言害怕极了,呆在那里。

  曦栀向他飞去,一把抓起柳希言,带着他一路躲藏。

  虽说那柳希言文文弱弱的,对于曦栀来说,还是有些许重。

  两人从树林飞出,曦栀的伤口还在流血,最后二人找到了荒山野岭的一个破庙,便在那里歇下了脚。

  “睿宸兄,你的胳膊好像在流血。”柳希言有些害怕地说。

  “无妨。”曦栀撕下一块衣衫,自己包扎。

  “睿宸兄,我来帮你吧。”柳希言小心翼翼地靠近曦栀,伸出自己的手。

  “不用。”曦栀再次坚定地拒绝道。

  “告诉我,你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那几杀手都不像南希国人士。”曦栀问道,心里想着,“若是有天丢了性命,总要让我知道我为什么死的吧。”

  “睿宸兄,我怎么会知道啊?”此时柳希言的眼神东躲西藏,根本都不敢看曦栀的眼睛。

  “你不愿说,就算了,你我萍水相逢,送你到柳希阁,你我的缘分便算是了解了。”曦栀平静地说到。

  “睿宸兄,你饿不饿?渴不渴?冷不冷?”柳希言问道,手上还一个劲地忙活着。

  “不用做这些,休息吧。”曦栀冷冷道,闭目养神。

  柳希言自觉心中对不起曦栀,像是个犯错的小孩子一样,蹲在一根离曦栀很远的柱子边,手中还紧紧地抱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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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栀走后,煦阳曾到过珊儿粮店,听珊儿师叔说着曦栀自己一人孤身行走江湖,煦阳慌了神。

  煦阳抬脚便要去找曦栀,走到门口,理智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煦阳啊,煦阳,好不容易才把她送离这个是非之地,你又何苦呢?”煦阳冷笑道。

  煦阳曾以为曦栀走了,自己便可以毫无顾虑地一心迎战,却发现自己始终是个没出息的。

  煦阳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自嘲道,“煦阳啊,煦阳,你可得好好奋进啊?不然,你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煦阳拿着兵书读了起来,从清晨的第一声鸡鸣到夜半五更,煦阳除了练武就是读书,食不知味,像是一台只转而不知休息的机器。

  煦阳这样要求自己,亏得还是年轻,身体倒还吃得消。

  “翠萍,少爷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办呐?”三儿看着煦阳伤心道。

  “活该,谁叫他负我家小姐的。”翠萍忿忿不平道。

  “翠萍,你也不要这么说,少爷一定有他的苦衷的。”三儿解释道。

  “什么苦衷不能明说,呸,你们男的,每一个好东西。”翠萍气的转头就走。

  “说少爷就说少爷嘛,带我作甚。”三儿坐在台阶上,望着书房里的煦阳,“唉,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