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撩到如玉公子后>第12章 被罚

  如江蓠所料,她同周明宇放的那场烟花,轰动了整个都城。

  半个月过去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起那场烟花以及那场大火时,还忍不住惊叹。

  那场烟花,几乎放了一整夜。

  那夜,整个都城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睡觉,都在看烟花。

  最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等到天快亮时,烟花放尽了,沈府院中又起了一场漫天大火。人们推测那是烟花燃放不当引发的大火。

  总之,那大火也烧了许久,直到天亮时才被扑灭。

  皇帝大发雷霆。

  当日一大早便将沈府一家全叫去御前问话,直问烟花怎么回事,大火又怎么回事。

  沈德泽夫妇自然也是一头雾水,那烟花和大火皆出自儿子院中,但他们的儿子似乎吓傻了一般,到了皇帝跟前就跪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皇帝拂袖而去,叫沈家人滚蛋,沈君玉也还是一句话也不说。

  因那场烟花和大火并未闹出人命,皇帝最后也没有重罚沈家,但沈家父子还是各自被罚了一年俸禄,在家反省三日。

  从宫里回了家,沈德泽与沈夫人一直在追问沈君玉那场大火究竟是谁放的,沈君玉始终在说他不知道,倒是范明和范昂兄弟俩坦烟花是一个姑娘放的,但沈君玉一个冷眼却又很快制止了他们,他们便不敢说话了。

  沈德泽夫妇对视一眼,当下了然。

  竟又是姑娘放的?

  沈君玉容貌俊美,大成又民风开放,因而自小开始便有姑娘为沈君玉做疯狂之事,没想到这是又是姑娘做的……他们早就该想到的。

  沈德泽夫妇能想到,都城的人们自然也想到了。那场烟花和大火的第二日起,都城便盛传有女子为博得沈君玉一笑,才做下了那等轰动全城之事……

  人们奔走相问,想打听如此疯狂的女子是谁,却始终是没有定论。 。。。。。

  江蓠,那场轰动全城的烟花和大火的始作俑者,这半月来的日子也过得并不舒坦。

  那夜从沈家出来后,江蓠与周明宇并未回家,而是去喝庆功酒了。

  他们二人在都城最好的歌舞坊风鸣阁点了好些曲子和舞蹈,又点了好些酒菜,玩乐一夜,最后什么时候醉酒睡去都不知道。

  江蓠最后是被江坤和江炎派来的暗卫在一片杯盘狼藉中提着装进麻袋,然后扛着回了江府。

  到了江府,江蓠在迷迷糊糊中被泼了几盆冷水,又被江坤大骂了一顿,之后被关了三天禁闭。

  三日后,长公主从宫里请来教江蓠教规矩礼仪的教习嬷嬷也到了,江蓠于是在江府一群侍卫的看护下,在教习嬷嬷的严厉教导下,生无可恋的度过了半月。

  此刻正是午饭之时,江蓠在教习嬷嬷的看管之下,对着满桌的美食,明明肚子饿得饥肠辘辘,却只能细嚼慢咽的吃着,吃得她心中火气腾腾的直往上蹭。

  “呼呼……”江蓠一边瞪着那坐在她对面的教习嬷嬷,一边喝汤,声音不自觉便大了一些。

  “喝汤不能出声。”教习嬷嬷不满声音瞬间便飞了过来。

  江蓠的最后一丝忍耐便在此刻被扯断。

  “她奶奶的!”

  江蓠再也忍不住。

  豁然站起身,手中的碗摔在了桌上,爆粗口,“吃个饭都不痛快,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这个鬼地方姑奶奶待不下去了,去它的规矩礼节!”她说着,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桌子瞬间翻到在地,美味佳肴落了一地。教习嬷嬷被吓得跌坐在地,口中连叫朽木不可雕。而每日在江蓠跟前伺候的丫环小厮们,除了双双上前扶着教习嬷嬷外,其他人具是将头低着,不敢抬头。

  一直在院里的四个侍卫听见屋里的动静,瞬间围过来,做好了同江蓠大打一场的准备。

  因为江蓠武功高,半月来,江坤便派了这四个侍卫就奉命一直站在江蓠院中看着,以防江蓠再次私自跑出门。

  他们四个人各自有一个十分好听又简洁的名字,分别为:电、闪、雷、鸣。

  好吧,只是简洁,并不那么好听……

  江蓠睨了一眼已经摆好阵形的电闪雷鸣,却没有如往常抽出身上的鞭子。

  电闪雷鸣看着她,眼中具是染了疑惑。

  他们疑惑之际,听见江蓠说道,“今日姑奶奶不想打架,姑奶奶今日只想出门玩,你们几个去把你们大将军给我叫来,我亲自同他说。”

  闻言,闪犹豫的看了电一眼。

  电是四人中的大哥,平时都是发号施令,而闪人如其名,腿脚快,因此跑腿传话之事几乎都是他做。

  电深深的看了江蓠一眼,最后还是朝闪点了点头。

  闪瞬间飞身而去,那轻功可比江蓠还要好。

  江蓠见闪已经不见了身影,朝剩下的三兄弟邪魅一笑,“多谢了。”

  说完,已经飞身上了高墙。论跑得快,她也不比闪差多少,将闪支开,她可就不怕谁了。

  此时,躲在暗处的暗卫风也发现了她,正要出手阻拦,江蓠早有防备,将一个纸团朝他丢去。

  风接住了那个纸团,这时江蓠说道,“风大哥,你拿的便是我破云鞭鞭法的一部分,你不是一想学我的破云鞭吗?你今日放我出去,来日我定把剩下的那部分也送你。”

  风被遏住了软肋。

  一时犹豫。

  为了鞭法,他最后还是选择装聋作哑,将手中纸团摊开看一眼,确定真是破云鞭的鞭法,连忙揣进怀中,便又飞去房梁上睡觉了,假装没有看到江蓠要出去。

  见此,江蓠暗松一口气,纵身一跃,便飞身而去,独留电雷鸣三人干着急。 。。。。。

  得了自由的江蓠,兴高采烈的飞去了十里香,打算痛快的吃些酒肉。

  十里香是属都城大酒楼的大酒楼之一,生意红火不说,酒楼也建得十分阔气,光是楼层就有五层。底下三层虽然跟寻常酒楼一般,摆放着些许桌椅等物品,但物品皆是上等,其摆放更是风雅精致,跟其他寻常酒楼又瞬间区别开来;而第四、第五层则是精致雅间,专为有身份出得起更高价钱的客人准备。

  这次出门匆忙,带的银钱少,江蓠并未像往日一般去楼上雅间,而是随意在三楼一窗边的位置便坐了下来。

  点了一桌子酒菜,很快菜上齐,江蓠便痛快的大快朵颐。酒楼里,再没有教习嬷嬷去管着她,她终于能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你们听说了吗?”

  江蓠这厢正开心的吃着酒肉,她隔壁的一桌人却忽然热闹了起来,她竖起耳朵一听,发现他们正在谈论的事情同她有关。

  “听说征东大将军,要替那从云州接回来的二女儿办一个认亲宴,也不知道这认亲宴能不能办得起来。”隔壁桌一嗓音浑厚的男子笑着说道。

  闻言,江蓠微顿。

  这认亲宴长公主倒是同她说过,长公主让教习嬷嬷教她礼仪,多半也是为认亲宴做准备。但这人却说认亲宴可能办不起来,这又是什么缘由?

  疑惑着,又听见那人说,“若是单纯的认亲宴还好,以江家的权势,自然会办得热热闹闹的。但如今这认亲宴明面上是认亲宴,实际上却是要给江二小姐的说亲宴,那想去参加的人便可能要斟酌一二了。”

  闻得此言,江蓠不屑一笑,一口喝下自己面前的酒。

  她当什么事儿,原来只是她把都城的人吓着了的事儿啊。这就是她想要的啊。想来,如今都城人人都知晓她江蓠的大名了,如此,她特意做的那些败坏自己名声的事情也算没有白费。

  清者自清,败坏自己名称是假,膈应江家人是真。

  管它什么认亲宴还是说亲宴,她都无所谓,但若是能在宴会上再做些让将家人跳脚的事儿就好了。

  江蓠微微得意的继续喝酒吃肉,这时她忽然想到半月前在沈府放的那场大火。

  若是都城的人知道那场大火也是她放的,那会不会更有意思?

  只是可惜了……

  沈君玉竟然未同别人说那场大火是她放的。

  看来她还是有些小看沈君玉的肚量了。

  还是忍不住微微遗憾。她那晚闹了那么大动静,除了报复沈君玉之外,其实更是想“一战成名”,让都城都知道江府有一个胡作非为的女儿,然后丢尽江家颜面,但谁能想到沈君玉却提都不提她的名字。

  虽然她事后也有些害怕牵连到周明宇和那些烟花店铺,希望沈君玉不会报复她才好。

  但沈君玉最后真的甘愿吃哑巴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却又有一种白忙活了一场的感觉,唉……

  正想着,又听见隔壁桌的那男子说话,“……那位二小姐是个胡闹惹事的,一来到都城,每日便只流连于风月场所,是青楼赌坊的常客,划拳喝酒打人、放火更是常事。试想,谁会想娶这样的女子做媳妇呢?”

  闻言,江蓠又是不屑一笑,又继续喝自己的酒。

  真是想不通,为何都城有这么多这种爱嚼舌根子的闲人。

  她江蓠如何同他们又有什么干系?

  啧!

  那么一堆男子,聚在一起,不提为国建功立业,却爱说些闲话。江蓠很是看不上隔壁桌那些男子,但想到他们为自己传了不少闲话,便按下了心中的微微不快,没有再去刻意听他们的话,只自己喝酒。 。。。。。

  沈府。

  沈君玉这厢正在竹笛院的书房里写着字。

  冬雪在一旁为沈君玉安安静静的研磨,目光时不时的看着他笔下的字。

  等沈君玉将长篇的《静心经》完成,冬雪瞧着沈君玉的字,还是忍不住称赞,“公子的字,依婢子看就唤君子字好了,这般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又不失潇洒凛然,让人一看就想起那一身正气又风度翩翩的君子!”

  “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多话了?跟夏荷似的,整日叨叨个不停。”沈君玉轻声说道。目光仍停留在纸上,头也不抬,清冷的脸上并没有因为冬雪的夸赞而有任何的变化。

  “婢子说的是实话。”冬雪笑道,“公子的字最好了!”

  正说着话,景行走了进来,脸上带着高兴,“公子,云梦公主命人送来了镇宅的玉石麒麟。”说着便走向沈君玉,在他面前打开放玉石麒麟的盒子。

  沈君玉微微抬头,一个洁**致的玉石麒麟便跃然映入眼帘,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之物。

  “先收起来吧。”沈君玉有些淡然,看了那洁白麒麟一眼,目光又落到了面前的宣纸上。也许是因为才写了一副《静心经》的缘故,他情绪依然平和,景行并未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情绪起伏。

  景行微微垂眸,似有遗憾,看着沈君玉嗫嚅,“公子,南院被火烧的地方修得差不多了,我们用着它镇院不正好吗?”景行今日听了风水先生说的话,也觉得上次的大火是因为公子不太重视风水的缘故。

  “先给我。”冬雪瞧了沈君玉一眼,而后从景行手中接过盒子,“公主送的东西,自然是要珍藏起来……”

  “出去!”

  冬雪话未说完,便被沈君玉冷声打断。冬雪同景行对望一眼,暗吐舌头。

  “公子又怎么了?”景行以疑惑的眼神问冬雪。

  冬雪摇摇头,抱着盒子,拉着景行,便走出了书房。

  “那玉石麒麟我看着真的挺好的,放在我们院中多好啊。”两人走出书房,景行还是微微遗憾,“公子为何就那般不高兴?”

  冬雪又摇摇头,轻叹一口气,“公子马上就同别人议亲了,公主现下送东西来,你说公子怎么能高兴得起来?”

  闻言,景行也想起什么似的,“可我怎么觉得公主这三天两头的便往府里送东西,倒有点逼迫公子的意思,一点都不替公子着想。公子他已经很难了,因为那场大火被吓得不轻,每日靠安神药入睡,时常被梦魇惊醒,公主她怎么就不替公子考虑考虑…”

  “嘘!”冬雪忙拦住景行,“公主岂是你能妄言的?公主也是关心则乱,你可不许再胡说了。”拉着景行便走,“走走,我们也去青云院帮忙吧,让公子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行,我不说了,但我觉得那玉石麒麟正的挺好的……”

  “走吧你!”两人很快便朝青云院走去。

  而书房里。

  沈君玉拿起了一张白纸,又开始写起起了《静心经》。

  写了两个字,却忽然将手中的狼毫笔一丢,猛地将面前的宣纸随意揉成一团,用力丢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