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松花酿酒>第3章 你喜欢我吗。

  阿笙住的小房子搭在医馆后门边上,比谢忱那屋小了一半,没分内外间,而且光是床榻就已经占去了大半地方,根本腾不出打地铺的空儿,萧珩只能把被褥往榻上一丢,和那个满脸不情愿的小屁孩平分床铺。

  可惜也睡得不安稳。

  小孩子在梦里闹腾得厉害,一会儿踢被子一会儿打太极,最要命的是居然还磨牙,萧珩长年行军在外警惕非常,但凡有点儿动静都能叫他立刻醒来,何况是这种摧残人耳的声响,萧珩醒了睡睡了醒,折腾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被唤起了尿意,认命地掀被起身出去找茅厕。

  解决完出来他又习惯性朝后院扫了一眼。

  ……还亮着灯。

  往常这个时候谢忱早该睡了,此刻却不知在里头做什么。

  萧珩生出几分好奇,但又想起谢忱叮嘱过他不许靠近,碍于礼数不便窥探,于是摇摇头打算往回走。

  “咚。”

  屋里忽然传出一声闷响,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墙上。

  萧珩顿住脚步,刚回头就听见了第二声,同样闷沉,紧接着是第三声、第四声,力道也一声比一声来得要重。

  谢忱?这人在干什么?

  大晚上的不睡觉撞墙玩儿呢?

  萧珩纳闷地站着听了会儿,说不清是好奇还是担心更多,等回过神时人已经走到后院门口了。

  “……谢忱?”他没直接硬闯,抬手敲了敲门,“你还好吧?”

  里头的人并未应答,只是安静了一瞬,很快又变成别的声响。

  粘腻的,暧昧的,略微急促,无法压抑的。

  然而未等萧珩分辨出那是什么,撞墙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明显夹杂着一道低微的闷哼。

  是谢忱。

  妈的这人到底在干什么?!

  萧珩皱眉,一伸手才发现门闩被插上了,推不开门,索性直接绕到屋后,从那扇锁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的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原本门窗紧闭,暧昧粘腻的味道被他带进来的凉风吹散了些许,反倒显出一阵淡淡的松花香,勾着人往那散着纱帐的床榻间走去。

  “谢忱?”

  萧珩拨开床幔唤了一声,声音并不重,缩在床角那团东西却猛地一抖,受惊似的拼命往里头缩,断断续续说着几乎听不见的胡话。

  萧珩费了好大劲儿才听清谢忱说的是“别过来”。

  这是……做噩梦了?

  可如果只是做噩梦的话,刚才撞墙的声响是怎么回事?

  萧珩一头雾水,正想着要不要上前把人喊醒,就见那团东西忽然又开始往墙上撞。

  “哎——谢忱!”

  他反应极快地跨上床,伸过去捞人的手臂正巧挡在了谢忱身前,被他那不要命的劲儿撞得麻了半边,也没敢停下,赶在谢忱第二次撞过来之前用力一捞,连人带被地搂到了自己怀里。

  “唔、唔……”

  谢忱微微挣扎了几下,很快就软下身子,用紧握的双拳掩耳盗铃似的挡住那张布满汗水和情欲的脸。

  他双手被缚在胸前,打的是毫无技巧可言的死结,靠在萧珩怀里依旧不停发抖,像是怕极,嘴里一直急促又难耐地喘着气。

  “谁绑的你?有人进来过?”

  萧珩抓着他的手腕问话,一连好几声都得不到应答,腾出另一边手要给谢忱解开。

  “别……不要、不要解……”

  沙哑的呓语从那两片湿透的唇里说出,带着比往常更绵软的腔调,勾得萧珩耳根儿发痒,直痒到了心里头去。

  他这才抬起眼,看到谢忱那张红得不正常的脸,以及那双没有亮光却蒙上一层厚重水雾的眼,仿佛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为什么不要解?”萧珩仍扣着谢忱的手不放,难以置信地紧盯着他,“你说不方便的事就是把自己绑起来撞墙玩儿?”

  傻子都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

  但谢忱没有反驳,过一会儿又猛地挣动起来,像是要把双手抽出来,人却不自觉地往萧珩怀里贴,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有病”、“别过来”之类的话,俨然已经有些神智模糊了。

  萧珩放弃问话,眼下这状况也不可能再任谢忱一个人睡,便起身出去打了盆水来,准备给这浑身湿透的人擦擦干净,换身衣服,免得半夜着凉了。

  他当然不相信谢忱真的有病。

  平日里吃好喝好的一个人,同睡半月也未曾有过半点儿异常,怎会突然在今日便发作起来?

  萧珩想了一路,直到端着水回到房里,把那浑身湿透的人捞回怀里,强行解开绳索,扯掉腰带,看见掩在衣衫底下那副光景的时候,才陡然明白谢忱说的“病”是指什么——

  异样的潮红自颈项往下蔓延,覆盖了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起伏的胸膛上挺立着两颗乳粒,不知是被掐的还是磨的,肿得发红,被绳索缠过的手腕磨破了皮,靠肩的半截右臂也被撞成青紫一片,哪怕只是脱衣服不经意碰到,都能让谢忱疼得发抖,连挣扎的力气也无。

  可即便这样,他腿间那物事却直愣愣地硬着,顶端泌出的些许湿液往后流去,将那根被后穴吃进去大半、只余下一个拉环露在外头的玉势,弄得愈发晶莹湿亮。

  “别……唔……别看……”

  谢忱在衣衫褪下的瞬间便止不住泪了,此刻感觉到目光落在自己最羞于启齿的地方,更是哭得抽抽噎噎,直推着萧珩让他走。

  萧珩自然不肯走,三两下就把这根本没什么力气的人桎梏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摸了摸他的背,问为什么不让看。

  这动作大抵是太温柔了,话里也听不出丝毫恶意,陷于混沌的人被慢慢安抚下来,在换气的间隙呜咽着说了两个字。

  “……恶心。”

  他自十岁那年中了情蛊,到十六岁蛊虫成熟,每隔半月就会发作一次,从来都是自己躲在房里默默地熬着,熬了三年多,没让任何人看见过。

  因为恶心。

  太恶心了。

  只有这样小心翼翼地躲起来,他才能勉强保住自己这具恶心的身体下,那一丁点儿可笑的尊严和脸面。

  萧珩怔愣片刻,为着这二字叹了口气,也才终于明白,今日谢忱与他说晚上不要过来时的脸红,其实并不是害羞,而是因为难堪。

  “不恶心的。”萧珩在谢忱的背上轻拍着,低头用唇蹭去那满脸的泪,“我们小忱可讨人喜欢了,一点儿都不恶心。”

  谢忱早已被情欲折磨得昏沉,眼前一片漆黑,听觉似乎也不如平常灵敏,唯独抓住了两个字,又像抱住浮木一般攀上萧珩的肩,哑着嗓音轻声问:“你……喜欢我吗?”

  作者有话说:

  虽然还没写到那一步,但四舍五入也算是do了!(ps:这应该算是个先做后爱的故事,所以这里两人只是有点好感啦,后面还会继续发展感情滴,其他就不剧透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