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豪爽笑道:“侯爷才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呢,该是我们敬您才对!”
众人嘻嘻哈哈地笑开了,都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江季白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不和谁过多亲近,也不和谁过多疏远,又有不少人称赞,江世子真是君子如玉。
微醺的温白听到了,差点把酒吐出来,还君子如玉?根本就是斯文败类好吧。
江季白看温白来者不拒地喝着酒,心里又不满了,喝不死你!
诚业侯独子罗佩走到江季白身边,道:“江衍世子,久仰大名。”
江季白回礼含笑道:“岂敢?侯爷和世子接连攻下东部三座城池,是季白久仰才对。”
罗佩得意地扬了扬眉毛,毫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依世子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
“不是我们,”江季白悠哉悠哉地抿了口酒,笑道:“是你们。”
罗佩怔了一下,江季白浅笑:“江南安分守己,并不想掺和这场争斗。”
四周静了下来,罗佩面带不悦道:“季白莫非忘了御贤王是如何惨死的?你就不想为你父亲报仇?”
、冰释前嫌误会除
“父亲一生为了子民,季白自当承起遗志。”江季白不疾不徐道:“只是报仇并非乱斗,眼下虽然各位热血沸腾,但多少都心存戒备,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各怀鬼胎,这也就是为何诸位不如北部拓拔氏势如破竹,因为诸位就像一盘散沙,毫无凝聚之力,就算暂时取得了优势,内部早晚会分崩离析,在下总不能拿手下万千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江季白一番话,一针见血的提出了他们的弊端,很多人不愿意承认的弊端。
“我想要百姓安居乐业,并非人人逞凶斗狠,画地为王。”江季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是阅不尽的云淡风轻:“在下虽然不才,却也有自己的打算,不想和人胡搅蛮缠。”
四周安静的有些尴尬,尴尬制造者江季白却不嫌尴尬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好!”一声喝彩陡然响起,把不少人都吓了一跳。
温白笑看着江季白,高声道:“好一句想要百姓安居乐业,江衍世子此番言论当真对我们如同醍醐灌顶。温白佩服!”
“温公子过奖,彼此罢了。”江季白神色巍然不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不少人也都反应过来了,纷纷称是,江季白确实敢说,诚业侯也露出了欣赏的目光,道:“季白一针见血,我等惭愧。”
罗佩面色不满,还想说些什么,被诚业侯一眼瞪退下了。
“侯爷言重了。”江季白举起了酒杯。
该有礼的时候滴水不漏,维护原则时寸步不让,不亏是江季白啊,温白暗笑。
诚业侯道:“若我们整顿好了,江南可愿与我们合作?”
江季白微笑,从容不迫道:“若一心为民,大家自然都是一条线上的。”还是不提合作,避免自己做无谓的承诺。
又应付了一会儿,江季白下意识地去看温白,却发现温白不见了,又往四周看了看,并没有看见,江季白就避开人群出门了。
江季白顺着林荫小道走了进去,果然就看见了吐得一塌糊涂的温白。
江季白失笑,看见一旁的石桌上放了壶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倒了杯茶,走近正在干呕的温白,慢条斯理道:“温纾寒?”
听闻有人,温白慌忙地拭了下唇角,慌乱地转身,看见了一脸揶揄的江季白,松了口气。
江季白又接着道:“是个好名字。”
温白喝了酒,心里的不满都涌上来了,还不理江季白,挪动了下脚步,却是脚下一软,眼看要摔倒在地,手肘就被人托住了。
温白:“…多谢。”
江季白啧了一声,把温白扶到了石椅上,把手里的茶水递了过去,温白下意识地就接了,江季白看他皱眉,一脸难受的样子,嫌弃道:“喝不了就别喝,逞什么能,还真当自己千杯不醉?”
温白反唇相讥:“都当是你?才华卓绝,受人尊敬?我不喝行吗?我不喝如何与人套近乎?都当人跟你似的有底气…”说到最后,温白就自己嘟囔起来了:“你还端着架子不理人…”
江季白不服气道:“那你呢?说都没说的去了桑海,害我往天渊城白白送了那么多封信。”
“谁叫你笨!”温白酒劲上来了,耍酒疯道:“我不是给你写信了吗?信呢!你是不是扔了?是不是?”
“你…你给我写过信?”江季白怀疑道:“你没醉吧你,我可是一封信都没收到过。”
“罢了,不信我的又不止你一个。”温白颓废地将杯中水饮尽。
江季白一肚子疑问,温白给他写过信?为什么他没有收到?难道是…江季白一下子就想到了江允善,若真的是阿姐,那她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