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无双……真是好名!”他喜不自胜,“当今世间再也没有比无双剑更好的剑了,师父!我们扬名立万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黄寺低头雕刻起无双剑来,他要在上头刻上无双之名。
“不可,这剑万不可被他人知晓。”黄寺蒙头雕刻,不见身后申屠钦充满恶意的眼神。
“爹不允许申屠钦将这剑昭告天下。可天下不知,就不会有扬名的机会。他贪名贪利,在爹刻好无双二字时,弑了师。
我目睹了一切,吓到说不出话,娘在这时抱着我立马从后门逃走。他似是在杀师的错愕与欣喜中,忘了我们,待追出来时,我们已经躲好了。
他回了屋子放了火,后半夜下起了雨,那么大,却灭不了大火,也灭不了他的贪。”
哑婆的母亲是月光镇之人,无处可去后只好带着她回了月光镇,又怕申屠府追杀,二人便只好躲在深山中过活。
“因那夜惊吓过度,又因淋了雨发了热,我便不能说话了,”哑婆抱着紫玉哭起,“爹的铸剑图册被我偷摸带了出来,这是他一生所得,万不可被那弑师的人得到。”
”紫玉,我的儿!婆婆遇人不淑,有了你娘。你娘生性贪玩好动,不甘在山里,瞒着我下了山,此生再也未见啊!”哑婆悲从中来,呕血不止。
“婆婆!”紫玉泣不成声。
“我的儿,婆婆活了好久好久了,早就做好死的准备,能在死前说出这个秘密,已是再好不过……听婆婆的话……”
“婆婆!”紫玉抱着床上的人痛哭流涕。
她再也没有婆婆了。
在哑婆墓前,紫玉咬牙憋泪:“婆婆不喜我哭,我便不哭。”
“紫玉……”陆皎皎站在她旁,内心担忧。
她故作轻松:“难怪我一看到申屠慕青就厌恶,原来是骨子里的,那便再好不过了,我杀她也不会愧疚!”
“可申屠府有江湖其余人帮衬,我们很是被动,”陆皎皎跟在她身后小步跑着,劝阻道,“不好贸然出手。”
紫玉站定,转过身,捏捏她的小脸蛋,轻扯嘴角:“我紫玉天下无敌机智,哪会贸然出手,这事儿自然要从长计议。”
“是的是的呢,”陆皎皎点头如小鸡啄米,她眼一黯,“可惜再也吃不到婆婆的琥珀核桃仁了。”
紫玉垂眸,大手一挥,道:“走!婆婆会做,我娘会做,我紫玉没道理不会做!”
可是,紫玉真的是不会做,陆皎皎面露苦涩,哇的一声吐出来。
紫玉又抱来一碗核桃:“再试试。”
陆皎皎抬手给她看,可怜兮兮道:“都红了,明日再剥吧。”
紫玉:“真是没用!”
“喂,小银,你睡了没?”又是一夜天黑,何小金躺在床上久久未睡,“我有点怕。”
易寒:“你怕什么?”
“怕有鬼呀!”何小金说起来就觉得外头鬼影叠叠,不禁打了冷颤。
易寒翻过身:“你睡糊涂了,哪儿的鬼?”
“今日我不是去了外门弟子那儿吗,你可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不等易寒回,何小金便低下声音去:“有一儿童尸骨。”
易寒眸色一冷:“山里有尸骨也不奇怪。”
“山里有尸骨是不奇怪,可这是药王谷!又不是荒山野岭!”何小金有点害怕,颤着脚便跑到了易寒的床上。
易寒见他一丝都不见外地直接爬上来……若不是为了打探消息,定要折了他的腿。
“我同你说,那尸骨看着才四五岁……”
“四五岁?”
“我听阿芍姐姐说死了大约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四五岁……易寒似有想法了。
何小金又道:“谷中弟子均登名在册,今日他们查了花名册。二十年前四五岁的儿童只有威虎城城主的病儿和一个失父失母的孤儿。”
说完,他又长叹了声:“定是那孤儿了。”
大家都知道威虎城城主的儿子一直在这里养病,绝不可能是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