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婶娘是怎么疯的,反正自他有意识起,婶娘便是如今的状态了。
他也没见过大伯,在他出生前,大伯已经去世许久了。
但爹爹临终前告诉过他和三哥,婶娘对自家有恩,即便她现在病了,我们也不能将她遗弃,得好生照顾才是。
所以,他们才与婶娘住一起,以便照顾。
回了山脚下的熊家,新墙已砌好,篱笆也换了新的,院子里养了些小鸡小鸭,正满地撒着欢。
“我先给婶娘熬药去。”入了门,熊五就直奔厨房。
陆皎皎与易寒先去看了熊三,熊三正在后门口劈柴火。
他单只手臂悬挂着,另一只拿着柴刀,下刀时很是利索,一刀下去几近平均。
虽然一只手不太容易,可他的速度却一点儿都不慢,不一会儿柴火就落成小堆。
“二位来了,”他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汗,“山中……”
他似是不知怎么说,后面就熄了声音。
“二位随我来吧,我也想跟二位说说这前后事。”
三人正坐于案边,一时间无人说话。
陆皎皎率先问了:“明明已经收了钱为何不带着外乡人找,只给相同的地图呢?”
收钱不办事也不怕事后别人找麻烦?
熊三舔了舔唇,似乎在想措辞,未曾受伤的手正一下一下地扣着案,显得有些焦虑。
“这事儿还得从那日天降异象讲起……”
月光镇多山,可异象的事儿极少见,众人也从未听过。
那夜火光漫天,直冲大山,虽是半夜,可照样吸引了许多镇民。
火光入了山便失了踪迹,自发上山寻找的镇民仍是去找了,也是运气好,在天亮之前他们便找到了。
“可惜入了崖底,崖侧极陡,不好下去。有人扔了石块下去,半天都无回声,想来这崖应是极深。”
正在几人泄气无功而返之时,崖底却飞上来一个人,他正拿着镇民扔下去的石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似寻仇般,冲着镇民吵着。
“他胖,举着两把大刀,作势就要砍人。”熊三又道。
若不是后来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将他制止住,当时必定要见血,熊三是否有命回来也是问题。
镇上人从不知竟然会有他人隐居在这深山之中,毕竟这是月光镇祖传的大山。
那男子左半脸戴着金丝黑面具,可从右脸可看出,他极俊美。
奇怪的是他整个人泛着寒气,一靠近,熊三便觉得自己身在寒冬,从脚就开始冷起。
“那人与我们说,想活命只能帮他们一个忙。”
“就是假意此山有宝藏?”陆皎皎问道。
熊三随即点头:“他说世间多的是视财如命的人,为了宝藏,宁愿丢命的也大有人在。且……一个人收二十两,于镇上亦是好事。”
“可你们并未将人带到藏宝地点呀?”
“当日只是说要镇里人陪同,并没有说过一定要找到地方。”熊三道。
陆皎皎随后想起,的确是。
当日是说谁先找到便是谁的,旁人不得去抢掠,也不得害人。
“给每个人相同的图纸也是那人的计策?”
易寒想着便笑出了声,他当日看到的那个被称宫主的人应当就是熊三口中所戴面具的俊美之人。
“那得有多俊美才能被男人称作俊美呀。”陆皎皎心中可惜,她没有武功,自然也看不到那个俊美的人。
易寒收起笑意:“你还想看他?”
陆皎皎想起他那日上树,遂问:“易寒,你不是见到了吗?是真的俊美吗?”
“与我相比,自是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