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梧桐宿寒枝>第16章 抵御复国指南(十六)

白墨非找到骆青涯的时候,骆青涯还在昏迷。他本可以在此期间寻找线索,但他放弃了。他想要等到骆青涯清醒,他和骆青涯还有个赌约。

  

白墨非一个人坐在原地,看着骆青涯等了许久,就到他连那人的眼睫毛都能数清的地步。

  

“唔……”

  

终于,骆青涯要醒了。

  

白墨非静静地看着对方。骆青涯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模糊一片,他缓了一下,这才看清了面前人的样子。

  

“白…墨非?”骆青涯强忍着脑袋的疼痛。

  

“醒了。”白墨非带着笑意看向骆青涯。

  

“怎么回事?”

  

白墨非也不答他的话,只道:“我俩在江阳的赌约,你可还记得。”

  

骆青涯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并起,在脚踝处也被缠上了绳子。他尝试着用力挣断绳子,但没有用处,随后他调动内力,却发现此刻自己竟像极了先前的白墨非,内力全无。

  

“这是什么意思?你干的吗?”骆青涯直直地看着白墨非,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

  

骆青涯在心里这么祈求着。

  

“你说,现在这个状况是算你赢,还是算你输?”白墨非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怎么样,沦为阶下囚的感觉如何?”

  

“你是认真的。”骆青涯用陈述的口气说着疑问的话。他在看清白墨非眼里的戏虐时,就已经清楚的知道对方有多么认真的在谈论这个话题。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我甚至觉得我对你……”骆青涯别开眼,继续道:“我甚至拿你当朋友的。”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喜欢白墨非,这会让他彻底失去所有谈论的筹码,以及他的自尊。

“我从不与仇人的儿子交朋友。”

  

听到仇人儿子,骆青涯迅速转过头盯着白墨非。

  

“我母亲死在一个雪夜,我父亲死在我的生日贺宴,不管参与多少,你父亲骆林都是我的仇人之一。”

  

骆青涯心里一震。又是雪夜,上次偷剑的蒙面人也是说了血染雪夜,还叫嚣着要自己回去询问父亲。

  

“那蒙面人与你……”

骆青涯的脑子里划过一道白光,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清楚了却又不太明白。

  

“那蒙面人是我舅舅,名唤梅长龄。”白墨非满意地看着骆青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不知你可否听说过,十几年前那次天外玄铁的事件。”

  

“皇太子病,天降玄铁赐福,遂病愈。帝将其冠以儿名,赐之。我白墨非,本名李天无。”

  

“你竟是那前朝皇太子!”

  

骆青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

  

白墨非冷着脸,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攀上骆青涯的脖子,然后慢慢收紧,看着对方因呼吸困难而痛苦。

  

“咳…咳咳……”

  

骆青涯原本麦色的皮肤开始泛红,呼吸困难让他本能的挣扎,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上方的白墨非,嘴唇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在骆青涯受不住几乎要晕厥过去的时候,白墨非扯着嘴角,放开了手。

  

“咳咳…咳咳咳……”

  

骆青涯不住的咳嗽,努力地呼吸这来之不易的空气,胸膛不住地起伏。

  

“故事讲完了,我也该向你提几个问题了。”

  

骆青涯眼角挂泪,侧脸看着他。

  

“骆林把兵符放在哪里了?”

  

骆青涯没有回答。

  

白墨非继续道:“那我换个问法,比如,你母亲将写有兵符地址的锦帛缝在哪里?”

  

“我不知道。”

  

白墨非有些怒了,抬脚狠狠踢在骆青涯的腿上,“别打马虎眼,老实交代。”

  

骆青涯强忍着疼痛,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片刻后才开口,“我没必要骗你,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白墨非又是一脚,狠狠才在骆青涯腹部。

  

骆青涯几乎是在瞬间,身子向前倾去,想要借助这个姿势缓解疼痛。

  

疼。真的很疼。

  

白墨非仿佛恼羞成怒,却又像赌气,一脚接着一脚落在骆青涯的身上。他原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逼迫骆青涯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发现自己下手越狠,心里空落落的感觉越明显,到了最后他几乎是越打越难受,越难受越要打。

  

骆青涯的嘴角已经挂红,他身上承受着白墨非的暴行,心上也承受着对方给的伤害。

  

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骆青涯反复地问自己。

  

自己喜欢着的人说自己是仇人的儿子,还绑了自己拳打脚踢,想要知道父亲手里的兵符在哪里。

  

骆青涯觉得自己的身体和思想分离了,他承受着白墨非的暴打,脑子却清醒的要命。

  

现在想想,一开始掳走骆昭言大概就是这个目的。白墨非身为前朝皇太子,初见自己眼神冰冷,不愿与自己和叶遥等人热闹,在万溪大发脾气,这些统统都能解释的清楚。恐怕在江阳被自己刺伤也是其中一个环节。

  

究竟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喜欢他呢?现在看来,每一项拉出来都是会让他讨厌的。

  

“不对……”

  

不对,有什么错了。

  

“有什么不对?”白墨非居高临下的看着骆青涯,“我说的故事还是我问的问题?”

  

骆青涯艰难地抬头看向白墨非,对方眼里的寒冷甚至杀气,都是他所不习惯的,他喜欢的是会弯着眼眸,勾起嘴角看自己的那个人。

  

那个人,既不是白墨非,却又是白墨非。

  

骆青涯在脑子里将一切屡清时,白墨非也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自己看看。”说着,白墨非一手拉着骆青涯脖颈间的衣物,一手落在骆青涯的腰上,摸索着骆青涯的腰带。

  

秀着精致雀鸟的蓝色腰带被解开,紧接着就是蓝黑相间的外袍。白墨非将从骆青涯身上撕下来的衣服拿在手里反复打量,死活寻不出一个不平常的痕迹。

  

骆青涯穿着里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周围还挂着残余的布条。他抬头看着白墨非狠狠将自己的衣物扔在一旁,然后再次俯身下来。骆青涯哑着声音说:“我说了没有什么兵符地址。”

  

“急什么,”白墨非扯着他的里衣,道:“那件没有不还有这个。我就不信找不到!”

  

白墨非再一次将白墨非的衣服撕下,然后重复之前的行为。

  

骆青涯光裸着上身,麦色的肌肤上遍布青紫,这是方才白墨非气急打的。

  

白墨非弯下腰身,单腿跪在地上,一直上拉着骆青涯的裤子,一只手放他在的腹部。骆青涯的腹部因常年锻炼布满一块块漂亮的腹肌,鼓鼓的肌肉手感极佳,白墨非忍不住瞅了一眼,麦色的肌肉随着骆青涯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白墨非将骆青涯的裤子朝下拉了拉,然后另一只手下移,饶带意味的轻柔抚摸。

  

腹部瘙痒的感觉让骆青涯难以忍受,他艰难的扭动了几下腰,语气带着怒意,“你干什么!哪有人会吧那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裤子里!”

  

被骆青涯这么一喊,白墨非瞬间回神,想想自己方才的行为,黑了一张脸。他看了眼骆青涯,然后抬起手,堵着了对方的口,让他的声音全部淹没在自己的手掌里。

  

这是个意外,我只是想找兵符。

  

白墨非在心里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