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山看见人回来了还腹诽道:果然再怎么不待见还是要回来带着师父一起吃饭的!
然而,……
“师弟,师父他习惯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修,这是他个人的修行,不要坏了他老人家磨练心智的机会。”
颜召竟也习以为常罢罢手,“别碍眼了,快带着你两位师弟滚!”
说完还嘀咕道:“味道还不错的馒头啊!怎么就放馊了呢?”
付青山:“是师侄的错,师伯,这是昨天早上在清源山上,那位秦姑娘一行三人给师侄的,有点多,当时没吃完,就留到了今天……”
不说别的,只看着天色,黑云压城啊!昨天早上到今日黄昏,还是馒头这样香香软软的东西,八月天里在包袱里闷了两天,不馊才怪!
颜召:“哦哦,原来是她啊!嘿,缘分!”
段干信稍稍意外地挑了挑眉头,只带着俩师弟去满足口腹之欲了。
饭菜上桌后付青山才知道,大师兄原来是个有钱人,只看他一桌子菜荤素有秩,还都是当地名菜,三人的菜足足摆了一整张桌子,色香味俱全。
方流云正要动筷子,却被段干信拍掉。
“别忙着吃,先说说你哪里错了?”
活脱脱一副大人训斥小孩儿的模样。
“不该跟着师父胡闹,不该欺负师弟,不该跟大师兄要大将军,不该撒谎……”
付青山听得一愣一愣的,合着这到底是犯了多少错,可看着大师兄面色没有缓解,又觉得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不该把大师兄送的玉佩押进赌场。”
段干信愣了一愣,顿时无奈,“好吧,这个也算是做的不对的一件事,另一件呢?”
付青山都愣了一愣,这都快把能犯的错都说了个遍了,还能有什么遗漏的?
果见方流云也是一脸迷茫。
“师弟的腰牌象征的是他的身份,正气宗弟子的身份,他是在外被师叔收为徒弟的,守山人并不认识他,如果没有凭证,他与我们走散了,如何回山!若是世道将乱,他流落乱世,又该当如何!”
方流云被大师兄语气中的严厉惊到,忙道:“我……我没……没想害师弟的。”
付青山见状忙打圆场,“不碍事的,师兄性情质朴天真,定然不是故意的,何况太平盛世,哪能说乱就乱?”
段干信不言语,只看着方流云。
“我……我不是……呃……”方流云搪塞解释最后仍是认命般垂下头,本以为他还会再次辩解,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言辞。
“哪怕我是无心之失,师弟真的因此被正气宗拒之门外,要是因为这样出了什么事,那才是万死难辞。”
“方流云不过是个无能纨绔,没本事救人,但也绝不能害人,何况是同门师弟!”
“谢师兄教导,师弟有错。”
他说的认真,刚刚那一派纨绔之色尽褪,干脆利落。
付青山打小见识过不一样的乡村野夫,达官贵人,本来他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一惯是很准的,他认为方流云不过是个仗着师兄混吃等死的好命之人,可听了这一席话他才觉得,他好像是小瞧了这么个人。
或许,他小瞧了这些看似无能之人。
“师兄说笑了,哪里会这样巧合,刚巧和师伯师兄们走散了,刚巧就碰上了骚乱,这个巧合也太难实现了!”付青山在方流云说完后立刻回道:“师兄觉得愧疚的话就一定要看着我,千万别让我跟你们走散了!”
“嗯,我会看着你的。”
段干信:“……其实我已经把师弟的金腰牌赎回来了。”
果然正经不过一刻,方流云立马跳脚,“那你不早说!”
“不是,你们俩聊得我也插不上话啊!”
“早知道师父不会放过搜刮弟子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我一早就跟赌坊的人打了招呼,小师弟的腰牌被押在赌场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段干信将从怀中取出的金牌扔给了付青山,他嘴上说的严重,也没看出他对这块牌子的看重。
“多谢师兄,我定会好好保管,牌在人在。”师兄态度随意,付青山只当是他为了不让自己有压力,才郑重作答。
纹丝不动的大师兄,只喝茶的手几不可查晃了一下,方流云不怎么明白,全然没了方才诚恳真挚的神情。
“这牌子很重要吗?师兄,我的牌子早被师父拿去换酒喝了,他也没说这个很重要啊!”
付青山:“……”为什么觉得自己好像被耍的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