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月自然是一惊。

  这人有病吧?

  说要掩人耳目的是他,装作不认识的是他,现在刚出京城,就这般孟浪起来?

  白玉辉一眼就看穿了金陵月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笑吟吟道:“放心,师兄办事你大可放心。”言罢已经一屁股坐在了金陵月身边。

  马车行驶的并不快,偶有颠簸,白玉辉就会故作惊吓状的往金陵月身上倒。

  在第四次倒向金陵月的时候,金陵月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制止住了又要倒到他腿上的白玉辉。

  微怒道:“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白玉辉一脸无辜的眨着眼。

  “老尚书的死,周小公子的死,还有……”

  白玉辉猛然起身,将金陵月还没说出口的话语封在了嘴中。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这么亲密,但是金陵月依然紧张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外头的马蹄声哒哒的就像是给他们助兴,车旁偶有说笑的声音经过,这无疑加剧了此刻两人的兴奋感。

  白玉辉亲的很认真,认真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双唇,自己想了好久。

  多少个夜里,多少个梦里。

  他幻想着可以将人抱在怀中,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送给他看。

  一次一次的梦醒,提醒着他是痴心妄想。

  然而此刻,白玉辉的怀中,白玉辉的唇下,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他怎么能不激动。

  最初的轻轻舔舐不足以满足白玉辉压抑了许久的心,他开始慢慢的试探性的yunxi,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嘴里含了块冰块,稍微用力就能化掉一样,白玉辉提着心吊着胆,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将金陵月的唇,全部占有。

  金陵月最初的那份警惕,在白玉辉的攻城略地下,逐渐的土崩瓦解。

  他也顾不得外头是什么情形了。

  左丞相的探子?右丞相的细作?爱谁谁,今天天塌下来,他也要把这个男人亲到服气为止。

  金陵月何尝不是在每一个孤寂的夜里,将白玉辉的音容笑貌想个千遍万遍。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能睡个安稳觉,梦里他的师兄领着他跑遍了整个青山,两个人跑累了就倒在草地上吹牛,笑看天下,多么的轻松惬意。

  有时候想着想着就难受,心口疼起来就像是被人用拳头闷闷的打了一拳,发不出声,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想醒过来。

  因为好在梦里的师兄,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是那么的有温度。

  就像是现在这样……

  白玉辉兀自亲的沉醉,等他发觉不对劲的时候,为时已晚。

  金陵月个头和他一般,力气却比他大很多,原来自己压制着金陵月的体位,天旋地转间已经换了春秋。

  白玉辉有些吃惊。

  刚才害羞懵懂的小白兔,刹那间就变成了双眼猩红想要吃人的大灰狼。

  马车似乎是感受到了白玉辉想要逃跑的小心思,故意踩在了一个颇高的石头上,整个马车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往前方猛烈的颠簸一下。

  白玉辉刚用力气撑起来的上半身,再一次被金陵月狠狠的压了下去。

  “师兄,你跑什么?”金陵月今日没有穿官府,一身红衣似火,映衬着他此时面若桃花的脸色更加鲜艳夺目。

  白玉辉的唇还没说出一个字,就被金陵月死死的堵了回去。

  “嗯嗯,嗯?”

  白玉辉内心的小鹿跑来跑去,咣当,撞在了大树上。

  不是我亲他的吗?不是我调戏他的吗?

  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他压在我身上!

  白玉辉越想越觉得不妥,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好几圈,终于找到了机会,准备反压回去。

  他佯装拍抚金陵月的后背,感受到自己唇上的力度猛然一顿,白玉辉趁其发愣的一瞬间,一把扯掉金陵月那条长长的红色发带。

  如墨般的长发顷刻间披散下来,将两个人笼罩在这小小的静谧中。

  白玉辉没有给金陵月反应时间,轻车熟路的摸到金陵月的两只手,三下五除二,将他们绑在了一起。

  失去平衡的金陵月歪歪的倒向马车的一边。

  白玉辉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的脖颈,将他轻轻的安置好,摸着自己有些肿的嘴唇笑道:“小样儿,几年不变,胆子大了这么多。记得我以前偷亲你的时候,你最多就是反亲我一下而已。今天这么狠,怎么?想要吃了我?”

  金陵月的嘴也被白玉辉弄的破了皮,现在头发也被抓散,靠在一边活脱脱一个刚被带人欺负完的小媳妇样儿。

  只不过别人的小媳妇一定是泪眼汪汪嚎啕大哭的那种,金陵月不是。那双明亮至极的眼睛,在这一刻,犹如夜间的星辰,更加的熠熠生辉。

  他轻扯嘴角,用慵懒的语调说道:“你之前偷亲我的时候,我都知道。只不过那时候总觉得来日方长,细水长流。后来……后来我发现,吃到我肚子里的,才是我的。师兄,我早晚要吃了你,连皮带骨!”

  ……

  白玉辉正把玩着那半截红发带,听闻此言不禁后脖颈一凉,他笑道:“你知道我亲过你?你每次在山里小憩的时候我都会亲你。”

  “我知道。”

  “你每次生病的时候我都会亲你。”

  “我知道。”

  “你每次洗澡的时候……”

  “嗯?”

  “奥,没什么,碰巧看到过几次,碰巧,真的是碰巧。这个你不知道吧。”白玉辉得意道。

  金陵月双手被白玉辉捆在背后,想要挪动身体并不方便,他用脚踢了踢白玉辉的膝盖,道:“亲也亲了,给我解释一下?”

  白玉辉想说好的,我这就给你解释清楚。

  然而他起身重新扶好刚才因为两人纠缠碰到的小茶几,想要扶金陵月坐回座位上时,低头的一瞬家,嗯,他突然又色心大起了……

  因为两人的扑来扑去,金陵月本就不算难脱的衣服,被他弄的松松垮垮的下来了大半个肩膀。

  金陵月肤色极白,肤若凝脂用来形容男人略显不妥,但是也没有别的词能更体现出白玉辉现在眼中的视觉感受。

  他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再蹲下来的时候,就想像刚才在马车上一样,他挑起了金陵月的下巴。

  “给你解释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金陵月不解,“什么条件?”

  “我解释一个,你就脱一件,怎么样?”

  ……

  金陵月微微眯起双眼,好看的嘴角缓缓地上扬。

  “这样啊……那就……”

  咚!

  白玉辉脑袋磕到马车板子上的时候,心里盘算,下一次一定要在车里铺上厚厚的毯子,这磕下去太疼了。

  再一次被金陵月压于身下,金陵月将自行解开的红发带依葫芦画瓢的绑在了白玉辉手上。为了不让他有解开的机会,金陵月还改进了一下,估摸着一般人都得解一会子才行,金陵月满意的将果盘里残留的小葡萄捡起来塞进白玉辉的嘴里。

  金陵月坐回原位,笑道:“你的提议不错,赶紧吃,解解渴。然后给我一个一个解释清楚。你解释一个,我就脱你一件衣服。”

  白玉辉囫囵咽下去,道:“那我为什么要解释?我又不傻。”

  金陵月伸出两根指头,淡定道:“你要是不解释,那就两件。我看你今天穿的也不算多,差不多两轮就能脱光了。我们打闹这么久,车夫都不问一句,看来你是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慢慢玩儿。说起来,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师兄你身子了。”

  ……

  靠,小师弟,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这么久经风月场的话你是怎么说的这么淡定的?

  白玉辉突然抓到了话语中的疑问点,“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身子?”

  金陵月哈哈一笑,俯身贴在白玉辉的脸上,两个人鼻尖顶着鼻尖,四目相对,金陵月笑着将白玉辉额前的碎发理好,悠悠道:“你能偷看我洗澡,我就不能躲在房上看你换衣服?”

  ???

  见白玉辉还是一脸懵,金陵月继续说道:“当日师父让你去拜见丐帮长老,着你去西厢换身干净衣服。我当时正在房顶修瓦砾。所以……师兄,你身材真好。”

  !!!

  白玉辉自认为脸皮极厚,如今这么看来还是不够厚。

  金陵月明明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语言,但是自己已经止不住面红心跳。

  尤其是想到那次自己换衣服的时候,好像是脱光了,白玉辉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再一次脱光了躺在金陵月面前一样。

  不行不行,师弟不是从前的师弟了,调戏需谨慎。

  白玉辉亢亢咳嗽两声,别过头去不看金陵月的眼睛,一本正经道:“那我就给你解释一下老尚书大人的事。”

  “愿闻其详。”

  “那个,那个你先把手拿开。大白天的脱衣服,实在是有些不雅观,哎哎哎,别啊,那衣服不是这么扯的。”

  白玉辉没有保留住自己的外衫子,它此刻就在金陵月的手中,金陵月将它放在鼻下,细细的感受师兄的气息。

  熟悉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这药香应该是止血止疼的,看来他伤口还没好。

  想来也是,这几天连着折腾,没把小命玩儿完已经算是坚强的了,金陵月有些怜惜的将白玉辉从地上扶起来,坐在座位上,靠在自己的身边。

  白玉辉努努嘴,示意金陵月把发带解开,金陵月摇摇头道:“你脱完之前,不解。”

  ……

  师弟啊,你真的变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