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空气!”

  又过了一个时辰,饭菜也被退了回来,送菜的狗腿回禀道,“谢公子说了,他喜欢自己下厨,御厨做的饭菜实在吃不惯,让王爷别再费心了。”

  李子言又憋了两天,找了一些孤本册子、珍贵画卷,派人送给谢谦。礼物依然被退了回来,说是学问不济,用不着这么好的东西,留着糟践。

  李子言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他从小养尊处优,只有别人像哈巴狗似的贴着他,他何曾这么去凑过一个人?那个人居然还敢不识抬举?不收他东西?

  铜钱抓来谢谦同寝的学生,威逼利诱下,得知谢谦在他们那一块的书生里,是个清高君子,吃喝嫖赌不沾也就算了,还有洁癖。平日里自视甚高,总爱撩着眼皮说话,周围的学生都不爱与他玩的。

  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突然放下身段和国子监外小书斋的夫人们打得火热,他们还以为谢谦改了性子,谁知这些天又变回原样,每天只读书、做功课,别的一概不理。

  李子言听闻谢谦对旁人也是这副模样,心里起初好受了几分,渐渐却愈发难受,他招惹他到这样的地步,在他心里他竟不是特别的?

  思量片刻,李子言一番乔装打扮,去了国子监。

  谢谦彼时正在房中做今日的功课,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便抬起头,瞧见李子言怒发冲冠的模样,略一吃惊便镇静下来,试探地问道,“不知阁下今日来,是做何身份?是淫贼?还是王爷?”

  “是淫贼如何?是王爷又如何?”

  “若是淫贼,那我便喊人了,来……”

  李子言急忙打断,“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王还不行礼!”

  谢谦闻言,恭敬地跪了下来,行礼道,“草民见过王爷。”

  李子言原本一肚子窝火,见了谢谦乖乖巧巧地跪下,那长袍垂在地上,更显得腰身纤细,楚楚可怜,当下便又鬼迷了心窍,扑上去一把抱住谢谦,耳鬓厮磨道,“小美人,你可真是想死我了,你为何不愿收我的东西?为何要这般对我?你且知道,你若从我一次,要我死也心安了,你怎么这么无情啊小美人~”

  说完嘴巴一撅,又要去亲谢谦脸蛋。谢谦眉头一皱,他在老家不是没躲过这些狂蜂浪蝶,但从来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前一刻还是正常人,后一刻便和春天的猪一样冲着柱子就拱。

  “王爷,请自重!我喊人了!”

  “你喊吧!死在你手里,我也是甘愿的!”

  谢谦心中大骂不要脸,这时房门轻叩,外头有个妩媚女声娇滴滴地喊道,“谢公子在么?”

  李子言只觉得屁股一疼,接着整个人被谢谦踹进桌子底下,谢谦坐回座位,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道,“请进。”

  进门的是那日在温泉的地坤之一,是小书斋斋长的夫人,如今已过三十,身宽体胖,走起路来也能看到一个水桶腰。

  谢谦松了口气,“夫人怎么来了?请坐。”

  那妇人拿着一方帕子遮住半张脸,靠着谢谦坐下,见屋里没人才把帕子放下,连着三声长叹,把脸上胭脂也抖掉三层,却唯独不说话。谢谦见状,开口问道,“夫人这是何故?遇上什么事了么?”

  那妇人这才故作犹豫地说道,“谢先生,你可知上次的淫贼是谁?”

  “这……谢某不得而知,谢某近日都在温习功课,以备下个月地春闱考试。官府不是说,还在核实着么?”

  妇人张望四周,解密道,“那人便是长安十三少,是当今圣上的幼子,是王爷!”

  “啊~”谢谦一声娇|喘,脸蛋一红,李子言在捏他小腿肚子。

  “谢先生,您没事吧,脸色怎么突然这么难看啊?”妇人正困惑的时候,只听桌子底下一声惨叫,吓道,“哎哟,这是怎么回事,桌子底下是什么啊?”

  说完伸手就要去撩开桌布,被谢谦拦住,“夫人莫慌,是在下养的一只小狗,不听话,爱咬人,不妨事,不妨事。”

  谢谦说完,右脚重重朝着桌底下踹了三脚,“还听不听话了!”桌子底下果真传来软软糯糯的狗叫声,“汪汪汪~”

  “听声音,是一只小狗啊。”

  “是啊,最近……春天到了……有些……啊~”谢谦拿着茶杯的手一抖,他的右脚在刚才踹李子言的时候被李子言抱在怀里,现下已挣不开了。

  “还是畜生好,没什么嫁娶的麻烦事。现在那淫贼竟是王爷,这可该怎么办呢?”

  谢谦喘两口气,安慰道,“夫人莫慌,事情已经过去了。更何况,空穴来风的事情不能当真,若真是王爷,怎么能饥渴成那样呢?”说完便被打脸了,李子言抱着他的右腿,脱了他的鞋袜,开始挠他的脚心,谢谦右手握拳,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那妇人哭泣道,“那人定是王爷!我这几日都去京兆府打探消息,谁知那些衙役全都闭口不言,府尹甚至还单独找我,让我少兴风作浪,还给了一些银子,以作安抚,若那人不是王爷,府尹何须这般维护他?”

  “这……那夫人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那妇人拿出帕子擦干眼泪,娇声道,“真没想到那淫贼竟是王爷,奴家不过一寻常民妇,若是那王爷非要奴家从他,这可如何是好!不过若他真当愿意对奴家好,纳奴家为妾,奴家也是愿意的。”

  “啊~是……是么……”谢谦咬住食指,面色绯红,李子言此时已脱了谢谦右脚的鞋袜,轻轻亲吻谢谦脚背,谢谦想要把脚收回来,奈何他身子不能动,左脚要维持平衡,右脚孤立无援,实在使不上力。

  那妇人又聒噪了一盏茶的工夫,在被纨绔看上的左右为难中离开了谢谦的屋子,谢谦忍了半天,当下用力一踹,把右脚抽了回来,脚背上已有好几个牙印。

  李子言吧唧吧唧嘴巴,把谢谦的靴子抱在怀里,“看来本王在民间的风评是不怎么好,那种货色也敢白日做梦。至少也得是美人这样的,才能让本王动心~”说完对着谢谦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