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佛诱我心>第22章 夜宴 我的小月亮,你为什么要跑呢……

  绮月目光有一瞬间的冷冽,继而又恢复了惯有的乖顺。若非野王一直盯着她看,恐怕还要错过了这样有意思的一幕。

  “当然……”他捏着少女的下颌,仿佛是在端详一件精致美丽的贡品。

  女孩白腻的肌肤上逐渐起了一道红痕,他却只觉得好看极了,“没见过。只是没想到这位绮姑娘,竟是与昔年艳冠西疆的西凉王妃绛云,生得如此相似。”

  女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纡,见他无意接话,于是继续说道:“殿下喜欢便好,我们绮姑娘哪比得上昔年艳冠一时的绛云夫人。”

  女子名叫景儿,因美貌而被人看中,献给纡,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女人,也一直深受宠爱。

  她看到这位绮姑娘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惊艳。她在弥城这么多年,却不知为何从未见过此女,若是细细端详,只觉得她还与自己有两分相似。

  只是显然,绮姑娘的容貌,更要出色不少。

  没想到他身边竟还有一个藏得这么深的女人……景夫人心中暗笑,好在看起来此女并不得纡的喜欢,不然也不会被如此轻而易举地送给月氏人了。

  “喜欢。”尉迟重光将绮月往怀中一拽,一双铁臂将她困在怀中,坐回座上,“有美如此,本王满意的很。”

  绮月避开他赤裸直白的目光,只恨当时没能一刀宰了他。

  台上的琴夫人一曲弹罢,俏脸绯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眼下众人的目光都在绮月的身上,她反而是替她人做了嫁衣。

  “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下去。”新来的几个女孩中,琴夫人最不乖顺,景夫人自然也没得好脸色给她,当下便冷声道。

  “我……”琴夫人还想再多说几句,却见座上的纡目光冷淡地朝自己看来。

  仿佛自己只是一个失去了价值的物品。

  “琴儿,快下来。”与她相好的玉夫人挤了过来,站在台下小声唤她。琴夫人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恍惚地走下台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绮小姐,为什么会得到野王殿下的青睐,她不就是生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吗!

  一场荒唐结束,众人虽然心中遗憾没能见到二美斗艺这般大饱眼福的景象,但见野王难得拥美入怀,纷纷不敢造次。

  于是酒宴继续,也无人再提及所谓献艺之事。

  酒宴正酣,尉迟重光举杯痛饮,又将壶嘴送到绮月的唇边,笑容慵懒地低声道:“那时便想着将你如此拥入怀中,只是不知今日你是否又要刺本王一刀。”他看穿了她的想法,手中壶嘴硬生生地塞进绮月的口中。

  “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绮月被强迫地将壶中酒水饮尽,旋即将脑袋撇开到一边,冷声道。

  他的力量极大,双臂如同上刑的夹棍一般,将她死死困住,无法动弹。

  “本王也没想到,你也还能活着。”尉迟重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胸口,手中还沾着少女胭脂的壶嘴探进她的衣领间,撩开大半。

  绮月眼中厌恶难掩,他却越发来了兴致,“受本王一掌还能活命的女人,确实不多。”

  “你若是再敢碰我,我就把你碎尸万段。”绮月寒声道。

  少女话语中的杀意,让尉迟重光相信,若是自己惹恼了她,她决计不会顾及弥城与月氏的关系,将自己除之而后快。

  “本王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尉迟重光好奇地道,“刚才倒是没骗你,你生的确实很像西凉王妃,难道……你是西凉遗民?”

  绮月偏过头去不想看她,她腕上五色丝微微散开,取他的项上首级不过是一念之间。

  尉迟重光酒过三巡,眼眶微红。不知他是有意无意,竟忽然伸手握住绮月的手腕,正巧按住了她腕上蠢蠢欲动的五色丝。

  “你不说就算了,我听他们刚才叫你绮,就叫你阿绮好了。”尉迟重光将绮月从怀中推开,径自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袍,径自往外头走去,一面道,“走,陪本王出去透透气,里头闷得慌。”

  说罢便一把将绮月拦在怀中,放在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是何等甜腻亲密。

  “琴儿,别看了。”玉夫人袖子底下的手轻轻牵了牵琴夫人的衣袖,示意她回神。

  “为什么……玉姐姐,你是不是看错了。”琴夫人咬牙切齿地道,满面的不甘心,“她如果只是一个低贱的使女,凭什么能得到野王殿下的喜爱,大人也偏爱于她。”

  “好了琴儿。”玉夫人愁眉苦脸地道,“你呀,就别想了。”

  “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使女而已……”琴夫人收回目光,但心中的记恨,却始终不曾平息。

  *

  晴天的夜里,弥城的夜空星光璀璨,运气好些的时候,或许还能见到漫天的银河与星海。亭台楼阁间,远离嘈杂的前殿,夜风穿堂而过,是难得的静谧。

  “没想到你们弥城这种地方,竟然也能看到银河。”尉迟重光站在檐下仰起头,感慨道,“虽然美丽,不过还是月都的更好。”

  话音刚落,绮月腕上无色的丝线悄然而动,几乎只在一个眨眼间,柔韧的丝线便缠上了尉迟重光的脖子。

  他却仍然仰头看着夜空,仿佛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这里四下无人,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地方。”

  绮月确实想杀他,但眼下,显然她并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简单。

  “当时娘……西凉王妃,真的是自缢的吗?”

  “……当然啊。”尉迟重光顺从极了,他重重点了点头,低头看她,以至于颈项间的锋利的丝线硬生生勒出了一道血痕。

  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忽然靠近了绮月,两人鼻尖相对,呼吸温暖了彼此的鼻尖。若是远远看去,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野鸳鸯相依相偎。

  “原来是你啊……”他终于想起了她是谁,“我的小月亮,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跑呢?”

  男人目光灼灼,带着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炽热,瞬间将她裹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