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少年天子录>第四章 温柔乡

  天光微亮的时候,温澜先醒过来了。他每到这个时辰都会醒,因为天子日常翘早朝,而他要代其把持朝政。

  平心而论,大玄朝的丞相确实是治世之能臣。他除了对皇帝混账了点,心思也不纯,其他方面都无可指摘,百年之后必青史留名。

  可惜经了这么一遭,小皇帝在心里怕要给他打上“狼子野心”的烙印了。

  温澜轻缓地撑起身子,散落的黑发掩着他清俊文雅的眉目,恰到好处地盖住了眼中柔情。他凝视着熟睡中的少年帝王,看他一只玉白的脚丫滑在锦被外,便用手轻轻地托起来放进被窝,掖好了被角。

  生来天之骄子的丞相,竟也会照顾别人。

  谢秋不闹的时候,凭这张脸是很能蛊惑人心的。他先前被折腾得可怜,模样又生得秀美,巴掌大的脸泛着一丝红潮,好像还沉浸在昨夜的余韵里。

  因为身体里塞着东西,他一直睡得不太安稳。陷在腿根的那物刚被温澜起身的动作带出去了半截,黏糊糊的体液便在他小腹深处流淌起来,激得他无意识地夹紧了腿,皱眉哼唧了两声。

  温澜离得近,听见了他的咕哝:

  “楚游……朕好不舒服。”

  依然是软绵绵地语调,大概是因为还没睡醒,哪怕是抱怨,也格外的糯了几分。

  温澜:“……”

  温澜怔了一下,而后自嘲地笑了。恰好这时有道颀长的身影步入大殿,提着暗红的宫灯,荼白的衣衫行云流水,闻声随口问道:“他说什么?”

  温澜恢复了处变不惊的笑模样,“他叫你的名字,说不舒服。”

  按时前来的楚游:“……”

  楚游步伐顿住,片刻后视线穿过红纱、猜到了温澜的行径,顿时一拧眉:“你那样在他身体里待了一晚上?我不是说了,那些东西必须弄出来。”

  “嗯。”温澜却随意应道,然后才抽身而出,顿时发出了一声极为撩人的“啵”的水声,好似洋酒开塞。

  他说:“一时兴起,情难自禁。抱歉。”

  楚游:“……”

  楚游跟他无话可说,缓缓吐息一口,偏过头冷淡道:“离早朝还有两刻,滚。”

  温澜也没计较发小的失礼,笑了笑将下身在小皇帝一片狼藉的腿根处蹭干净,然后穿好衣物,施施然离开了承明宫。

  只剩下楚游一个人,荼白的身影干净又黯淡,站在空旷的殿内好似一株白玉兰,静静地提着宫灯。

  他家世代行医,到他这却出了个逆子。楚游天生聪颖,过目不忘,本来是家族瞩目的神童,却对药理医学丝毫不感兴趣,反而在制毒炼丹一脉别有奇才。他气煞了一众长辈,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没人能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

  但错就错在,他十四岁时见到了七岁的谢秋。

  谢秋的母后就是在他七岁那年去世的。

  先帝哀恸不已,号令百官服丧、天下缟素。谢秋和温澜这样的世族子弟自然也要入宫送葬,那日楚游本该和温澜一起,事到临头却忽然不愉,放了温澜鸽子。

  他出自名医世家,打小见惯了生死,觉得这不过是世间的自然更替,何必大张旗鼓地祭拜行礼,平白费财费力。

  十四岁的少年已经初露日后薄情寡义的一面,趁祭礼还未开始,在御花园里散心。他想找个僻静去处,藏着看几卷毒经,没成想挑好一座被柳枝掩盖的石凳后,一撩起青翠的垂条便对上了一双眼睛。

  七岁的男孩粉雕玉琢,紧紧地蜷成一团,正缩在石凳上哭。

  他见自己被发现,浸了泪光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望着楚游。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轻轻问:“你能别告诉他们吗?我不想去。”

  男孩大概是一早偷跑出来的,初春时节,身上却只穿了中衣,冻得脚掌发青。

  楚游懒得多想,就把他当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世家子,不赞成地扫了一眼他光着的脚:“寒从脚底起,鞋都不穿,想死?”

  他说话向来尖刻,毕竟见多了自认为命大、讳疾忌医的病人,常常需要一点恐吓。可这只是个半大孩子,当即吓得一缩,小心翼翼让出了一点位置:“哥、哥哥,你坐这儿。”

  十四岁的楚游桃花眼已很是凉薄,面无表情地看了那小东西片刻,不耐烦地轻“啧”一声。然后他俯身拉开外衣,包裹住男孩将他抱了起来。

  男孩弱弱地“哎?”了一声,但已经冻怕了,立刻不假思索地环住了楚游的脖颈,乖乖坐在他怀里。

  楚游自觉已仁至义尽,便掏出毒经心无旁骛地看书。小家伙软软一团靠在身上,本来眼睫毛时不时轻扫他下颌、不说话安静得很,却在听见祭礼的鞭炮声时吓得一哆嗦,紧紧捂住双耳一脑袋扎进了他颈窝。

  楚游隐约听见几声宫人的呼唤,好像叫着什么“太子殿下”。他没有在意,只是看怀里的男孩神色不对,随口问道:“看你体虚气短,这几日是没睡好么。既然害怕鞭炮,我们换个地方就是了。”

  他说着就要起身,小东西却急忙按他肩膀,哀求道:“别、别动!会被发现的!”

  楚游:“?”

  男孩眼圈通红,神情黯然:“只要我没被发现,祭礼肯定不会开始,母后就不会走了……”

  听见他这声“母后”,楚游蓦地眼皮一跳:“你是谁?”

  “啊?”小东西软软地扒着他,仰起头细声细气地回答:“我、我叫谢秋。你叫什么名字?能留下来陪我吗?”

  楚游:“……”

  一个男人想留在宫里陪太子,若不是御医,就只能去当太监了。楚游不知道自己那天是中了什么邪,就这样被蛊惑了答应下来。可能因为自己同样是母亲早逝,也可能因为那一瞬间谢秋让他明白,生死虽是常事,但却不是小事。

  会有人为之痛哭,为之酗酒,在孩童时不懂事地自我欺瞒,滴水成冰的天气里光着脚藏起来,不去最后一次的送别。

  戏文里有句话怎么唱的?

  “一见误终生。”

  从那之后三年,楚游终于放下了自己喜欢的丹毒,而是专攻医理。他确实是天赋异禀,只用了三载春秋,就达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水平,成功地入宫常驻。

  期间三年未见,再见面时谢秋刚好登基,成了新皇。楚游作为专门服侍陛下的御医被召见,心绪有些杂乱,不知道当年受伤小鹿般可怜的男孩长高没有,是否还会像那样埋头在膝上哭。

  而锦衣玉带的天子把他晾了半天,当晚才在经过那里时想起来了有这么个人,顺便去看了他一眼。

  “楚游是吧?哦,可以退下了。”

  ……

  承明宫外已经放晴,旭日东升,天边云霞蒸蔚。

  楚游提着暖红的宫灯,抬手撩起红纱帐,一如十年前他撩起垂柳婀娜的枝条。只是触目的不再是雪润孩童,而是清瘦明秀的少年。

  他也不记得自己对谢秋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了,只记得谢秋曾对他毫无防备,想骂就骂,骂完又能大剌剌地剥光了衣服趴在美人榻上,颐指气使地命他给自己按摩。

  大概是一次又一次的肌肤之亲催动了御医枯朽的情欲,又因为天子的恶劣个性产生变调,以至于现在的楚游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更爱谢秋、还是更想杀了他。

  所以他放弃了要谢秋的第一夜,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把小皇帝弄死。

  楚游将锦被掀开,忽然的凉意导致谢秋瑟缩了一下,却因为太累还没醒。他整个人陷在暗红的缎被中,更衬得肤色暖白、肌骨莹润。

  大玄好丞相温澜留了手,没折磨他这身好皮肉,因而谢秋身上没什么青红的瘀痕。但小皇帝合不拢的双腿间还是惨不忍睹,被撑开一整夜的穴口正不自觉地轻轻抽动着,努力地闭合却徒劳无益,从微张的小眼儿甚至能瞧见里边红肿的嫩肉。

  淅淅沥沥的白浊从那口中不断溢出,被收缩的穴眼挤成白沫,还混合着谢秋自己分泌的清液,看起来淫靡至极,也可怜至极。

  楚游微眯双眼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面对“谢秋的第一夜让给别人”这一事实,他比自己想象的更介意。

  但事已至此,他轻出口气,从床下取出一只药箱。这是早就备好的,就等着今天用在谢秋身上。

  楚游打开箱盖,先拿出了一柄特制的黑木汤勺——勺柄细长,底部圆润呈椭圆状,微微勾起。

  他面不改色地在床边坐下,直接拉开谢秋的一条腿,迫使他模样凄惨的后穴正对着自己打开。

  楚游略有洁癖,于是取了一块干净的布巾抹干净谢秋腿间,连红肿外翻的穴眼也没放过,用力揉了几下,那处便又抽搐着吐出了几股白浊。谢秋睡梦中难耐地嘤咛几声,然后楚游把这块布巾弃置,重新拿了一张垫在谢秋臀下,没等他不情不愿地哼哼完,便将刚才的木勺捅进了他的后穴。

  谢秋身子一挺,双腿似要并拢,却被楚游按着膝盖分得更开。

  他面无表情,仿佛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将那细长的木勺伸进谢秋的后穴里搅动。里面好不容易放松的的嫩肉受此刺激,顿时绵密地吸吮起来,绞在一起挤出“咕啾咕啾”的声音。而在楚游看来,眼前艳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费力地吞吃着深黑色的木制勺柄,却好似因为太细而欲求不满,正艰难地瑟缩着。

  他忽然感觉到什么,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胯间有抬头趋势的物事,片刻后又无甚表情地抬起头来,继续不发一言地掏弄着谢秋体内积存的体液。

  终于,在谢秋不堪重负发出粘腻诱人的喘息后,楚游取出木勺,刮出了最后一丝稠白的浊物。

  他擦干净谢秋的下体,把这些用过的东西都放在一处,从药箱里拿出一根形制惊人的玉势。

  这东西晶莹剔透,看得出来材质上佳,是不可多得的美玉,却被雕刻抛光成了极淫邪的模样。楚游握着这东西也没有脸红,沉默地打开一只药瓶,打算将里面清凉消肿的药物抹在玉势上,然后插在谢秋的后穴里。

  可是好巧不巧,谢秋这时醒了。

  他一睁眼就看见了那根粗长的玉势,然后又对上楚游漠然的目光,霎时如同见了活鬼,手肘撑床就往后躲。他吓得面无人色,失声惊叫道:“怎、怎么是你?!温澜呢!”

  楚游这时一点也没了之前伪装的温顺,只淡淡嘲讽道:“陛下在他身下承欢时叫我的名字,现在落到我手里,又开始找丞相。可真有趣。”

  被他直接说破“承欢”两个字,谢秋顿时恼羞成怒,抬腿就踹向那根玉势:“算朕瞎了眼!留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在身边,滚!咳咳、你、你给朕滚出去!!”

  他嘶着嗓子毫无威势可言,却真把玉势给踢掉了。那东西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骨碌碌滚了几圈,楚游是不可能再给他用了。

  楚游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有几分慑人的戾气:“陛下说谁白眼狼?”

  “朕说你!”

  谢秋已经被温澜肏了一晚上,面对楚游这个帮凶毫无面子可言,这会儿破罐子破摔,歇斯底里地搬起枕头砸过去。可惜他以前娇气把枕头换成了软的,楚游被砸到也只是偏了偏头,随后又转过来,语调诡异的心平气和。

  “陛下总要上药。既然没了玉势,那我只好亲自来了。”

  他说完就当着谢秋的面,有条不紊地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他胯下昂扬的性器顿时暴露出来,谢秋整个人都惊呆了,眼看着他在那根可怖的东西上抹上膏药,终于明白过来,顿时全力挣扎着尖叫道:

  “孽畜!混蛋!给朕滚!!楚游你这个该死的……啊你放开我!!你怎么敢这样对朕——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敢——呜!!!”

  承明宫中传出一声长长的悲鸣,少年软嫩青涩的身躯刚被打开了一整晚,又被同样粗热的东西狠狠契入了。他像条脱水的活鱼被按在砧板上弹动,却阻止不了紧捂住他嘴的手,以及这只手的主人肆意凌辱的动作。

  这么久以来,楚游第一次低低地笑了。他一边毫不留情地往谢秋身体里冲撞,感受少年的紧窒内里死命地收绞吸缠、带给他头皮发麻的快意,一边啃咬着少年的耳廓,喘息着低声道:

  “不知道这一回——可以让陛下记住我了吗?”